舌頭底下壓死人人言之可畏我是領教過的我的第一場戀愛就因為葛衛明的媽媽聽了風言風語對我產生偏見我只得憤然離開了。初戀時不懂愛不管我和葛衛明的感情是否純潔他確是我曾經想嫁的人可惜我們按摩師談一場戀愛要經受更多的曲折。我和高老闆根本沒什麼可就是有人無中生有把沒影的事情說得有鼻子有眼。我不想辯解清者自清我不想越描越黑時間將是最好的證明。
浴場雖然正規但客人中有不少喜歡揩油動手動腳沾點小便宜。我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姑娘已處驚不變讓他們看看摸摸一般不去和他們計較。如果按摩師斤斤計較會顯得小氣就不可愛了。客人不高興生意就會冷清下來。做按摩這一行我是得心應手了只要守住底線外圍放鬆一點無傷大雅。不過我們的社會地位較低不知情的群眾還是把我們等同於那些小姐其實完全兩回事。工作中和客人打情罵俏這是難免的這是按摩師必須學會的為人處事。客人來消費來放鬆我們盡可能要使他們滿意要是放不下一點面子那就不是合格的按摩師。按摩師不但要會按摩技藝還要融入現實生活的環境。
我和方先生每星期聚兩次吃飯喝茶去賓館幾乎是約定俗成。我有時擔心會不會遇到他的妻子或是他的朋友?我將如何解釋又將如何脫身?方先生笑著說:「現在流行明哲保身誰來管你的閒事?她白天上班晚上看電視不出來閒逛的。」我說:「呆在家裡不悶嗎?她怎麼呆得住?」方先生說:「她沒幾個朋友大家都結婚了沒什麼來往。她原來脾氣很躁現在好點了。」我笑道:「相夫教子也算是賢妻良母了。」我感覺方先生和他妻子感情還可以的也許是缺少溝通結婚時間長了沒感覺了是否每個家庭都這樣呢?那結婚還不如不結婚好合得來就合合不來就分沒什麼麻煩。
有一次我們漏*點過後方先生開玩笑說:「你願意給我生個女兒嗎?」我吃驚地看著他不知他什麼意思?他沒離婚也沒和我結婚我們只是週末情人而且他有一個兒子了現在不是獨生子女政策嗎?他為什麼要開這種玩笑?我說:「你不是說真的吧?」方先生笑嘻嘻地看我說道:「如果是真的我想要一個我們的女兒你願意嗎?」同居我還能接受現在沒有封建禮教的束縛可以做一些過去認為出格的事但要當未婚媽媽我是不能接受的。我說:「不行這怎麼行?」方先生問道:「為什麼?是需要錢嗎?」我看了他一眼說道:「這不是錢的問題你認為我和你在一起是為了貪圖你的錢嗎?」方先生說:「小靜別生氣我和你玩笑的。」他的玩笑讓我感覺很不爽彷彿在踏青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堆垃圾破壞了我的好心情。
快要過年了我給家裡匯了三千塊。媽媽問我:「小靜今年回家過年吧你哥嫂都要回來的。」我說:「春運太擠了我剛到這兒想表現好點春節加幾天班我就不回去了。」媽媽有點失望我出來第二年了爸媽都盼著我回去但我不想回去來回花費不說車上太擠上個廁所都擠不過去我就不湊那個熱鬧了。其實主要是我害怕爸媽知道我的工作回去後就不讓我出來了。方先生想給我錢我沒接受。我對他有點好感要是收了錢就變味了。他想給我買飾也被我謝絕了我不想穿金戴銀太引人注目是不安全的。吳姐以前教過我要騙男人的飾然後變賣換錢但我做不出來。
這個春節生了很多事現在回想起來仍然讓我覺得頭疼。早知道這樣我就回家去了或許我回家以後就沒有那麼多煩心事了。然而人生是沒有後悔藥的不管生什麼都必須去面對逃避現實是沒有用的。換個角度想年輕時多點挫折不一定是壞事至少豐富了我的閱歷讓我不斷地成長。
春節的時候生意居然比平時還要好來洗澡和按摩的特別多從大年初一下午開始客人明顯多起來比平時多了幾倍。可能是工廠放假很多管理層的白領約了朋友過來按摩也許他們剛領到工資和獎金花錢很大方但他們逍遙卻苦了我們。我在貴賓室一天忙到晚那些普通的按摩女就更辛苦了。春節期間人家都在享受而我們差點累趴下但這是工作必須要做的。高老闆給了每人五百元的加班費讓大家感到一些安慰。
上班累得腰酸背疼下班後在小吃店吃了碗麵條回家倒頭就睡。吳芳上中班這幾天她怨聲載道在我的規勸下她才去上的班按她的意思她想曠工說春節本來就是玩耍的哪能這樣累死累活?我勸她忍一忍高老闆對我們不薄我們要安心上班浴場人手不多你再曠工就說不過去了。浴場的姐妹對你有意見你就不要再被她們抓住把柄了否則我也保不了你了。吳芳總算聽了我的話沒使性子。小淑出去了她說去市買東西。
我正睡得迷迷糊糊卻聽到了開門的聲音以為是小淑回來了就沒在意然而我的房間門也被推開了進來的竟然是顧宏偉!我一激靈問道:「你怎麼進來的?」顧宏偉噴出一陣酒氣笑嘻嘻地說:「我有鑰匙隨時可以進來。」我說:「你進來幹什麼?找小淑嗎?她去買東西了一會就回來!」顧宏偉色迷迷地盯著我說道:「上次放過了你老鄉都罵我是傻冒嘿嘿今天不放過你了!」我見他圖謀不軌厲聲喝斥:「出去!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他從腰裡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衝我皮笑肉不笑地說:「不客氣又怎樣?你要是不聽話小心我把你廢了!」我心裡格登一下強作鎮靜地說:「你別過來我要報警了!」我掏出手機作勢要撥號碼他冷笑一聲揮舞一下手中的匕凶狠地說:「你打啊你要敢打我就殺了你!」
貞潔和生命相比當然生命更重要為了保全自己如果周旋不行也許只能有所犧牲了。我說:「我和小淑是同事你怎麼能這樣無理?」顧宏偉陰陽怪氣地笑道:「別假正經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老闆有一腿還和別的男人有交情那夜開車接你的男人是你相好吧?他們能玩你為什麼我不能?嘿嘿!」說著話他就向我撲來我一邊掙扎著一邊說道:「你別這樣!小淑馬上要回來你快放手!」他冷笑道:「她看見又怎麼樣?女人生來不就讓男人玩的嗎?」
這傢伙很有蠻力我哪是他的對手?被他三下五除二我身上的被子和睡衣被他拉扯了下來我漸漸力不從心被他摁住了雙手他湊上一張臭嘴要親我我把頭扭來扭去不讓他得逞。他有些惱怒壓在了我的身上我雖努力掙扎但無濟於事。眼看他要霸王硬上弓我不得不放棄掙扎時忽聽到小淑一聲怒叫:「顧宏偉!你這個畜生你給我下來!」小淑扳住他肩膀用勁一拉顧宏偉哎喲一聲從我身上滾落在地。我暗歎:好險!小淑來得真是時候!我以為小淑回來我就平安了剛才的噩夢就會結束。
當我坐起身拉過睡衣胡亂穿上時小淑卻用手指著我冷冰冰地說道:「好啊!來小靜!怪不得最近他不碰我了原來是你暗中在勾引他!來小靜你太不要臉了!什麼男人都想要嗎?你真是卑鄙無恥!」沒等我分辯她一把抓住了我的頭在我還沒明白她想幹什麼時只覺眼前手影揮舞「啪啪」兩聲脆響我的臉頓時火辣辣地痛!我吃驚地瞪著小淑這個比我還要瘦弱一點的河南女孩竟敢打我的耳光?我正要還擊卻聽小淑繼續叫嚷道:「來小靜你別以為有高老闆給你撐腰你就為所欲為!真以為你是金做的啊?比我們的身價都高嗎?你不是長著和我一樣的東西嗎?有什麼好稀罕的!你馬上給我滾!滾出這個房間!要不然我會親眼看他怎麼強*奸你!」
小淑的話叫我毛骨悚然!我以為她在開玩笑就說:「這房子是我租的你有什麼權利叫我離開?」小淑拿起顧宏偉掉在地上的那把匕陰森森地說:「來小靜你是要他玩你呢?還是要我破你的相?」我看她不像在說笑她的目光中透著對我的仇恨。我真不明白我得罪她什麼了?我和吳芳收留了她她怎能這麼絕情?她哪來的怨恨?我不是怕她的威嚇但我還想在蘇州呆下去不想和她撕破臉爭得什麼魚死網破那是兩敗俱傷不值得我這樣做。為了暫時的安全我只得離開這裡。我穿上隨身的衣服帶著我的皮包走出了房間。小淑在我背後拋來一句話:「叫那吳芳也滾遠點!她要回來照樣收拾她!」我回頭看了一眼小淑和顧宏偉暗罵道:「狼狽為奸的一對狗男女!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
方先生聽我說了這個事很氣憤說那男子太不像話了分明是強*奸未遂可以告他坐牢的。我說算了我們和小淑還是同事她的老鄉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和他們過不去事情弄複雜了小事就變成大事仇恨也會越來越深我們在蘇州還能太太平平嗎?在方先生的幫助下我們租到了一套房子位於園區距離我們上班路程近了而且園區的環境和治安很好。我剛安頓好新居正想緩口氣時忽然接到了家裡來的電話爸爸、媽媽、哥哥輪番對我痛罵了一頓說我欺騙了他們要我馬上回家!
哥哥非常生氣:「小靜啊小靜你在外面幹啥活了?你丟不丟臉啊你!」我說:「哥我丟啥臉啦?你不瞭解情況瞎說什麼呀?」我想我在外面做什麼家裡人怎麼會知道?就是聽到一點風聲只要我不承認他們還會來查證不成?哥哥有點憤怒:「小靜你咋學壞了?你咋學會說謊了?你學壞了咋還不承認哩?你要哥哥親自到蘇州來找你嗎?你給我趕緊回來不要再做丟人的事了!啥工廠裡上班?都是假話!爸*臉都讓你給丟盡了!你知道嗎?媽媽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著!」我無力地分辯說:「我做啥錯事了讓你們這麼生氣?」哥怒道:「你還有臉說?啥不好做你幹嗎要做小姐?」
家裡怎會知道我在做按摩師?此事過很長時間我才知道原來是吳姐搗的鬼她和吳芳吵翻後見我和吳芳到蘇州尋工作對我很有意見誤會是我挑撥離間她們姐妹前不久她春節回家時到我家裡眉飛色舞地說起我的情況我哥聞聽後氣得半死家裡像炸開了鍋。爸媽要哥出來把我拉回去但哥和嫂子要回廣東上班沒時間到蘇州來。媽媽在電話裡對我說:「小靜你咋那麼糊塗啊?你寄回來的錢就給你哥花了一點剩下的都給你存著你不要在外面糟蹋自己不要給家裡寄錢了我們花不起!你給我馬上回來!」我沒回去即使要回去還要過兩年現在回去算什麼?錢沒掙到臉也丟了灰溜溜的更沒面子!何況我不認為當按摩師有什麼不光彩我也是憑能力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