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傳說 (第八部)湖之鎮的最終對決 第九話 過往的交集
    at1antispm8:45

    我完全不意外我會被捉包。

    如果沒被現我才會意外我是說真的。

    夏碎回過頭朝我招招手我只好認命的收回要往後退的腳步往前面走過去。

    走到窗台附近時候我聽見外面有細小的聲音。

    「你跟出來是想問什麼嗎?」

    夏碎學長的聲音讓我回過神「呃倒不是。」我也沒有一天到晚都有問題吧。

    「如果沒有其它特別的事情早一點休息會比較好。」頓了頓他又轉開視線看著窗台外「畢竟現在這種狀況不先保持好體力就不好應付外面那些東西了。」

    外面?

    我跟著夏碎學長的視線往外看有一秒整個頭皮都麻起來。

    外面整個都是黑的像是墨汁全部倒在天上地下一樣黑色中還可以聽見水聲和疑似水波的顏色。

    不過讓我麻頭的全都不是這些。而是在水波紋的上面我看見很多小小、會移動的不知名東西看起來就是數量非常大的一群。那堆東西就包圍在旅館外有一段距離的地方。

    「現在有結界阻隔霧的侵入但是白天之後就不知道會變成怎樣在天亮之前能做的事情就是先好好的休息。」他轉過身紫色的眼睛在夜晚中看來更幽暗了許多「褚這跟之前的競賽完全不一樣如果真的辦不到的話沒有人會對你說什麼。」

    我點點頭自己也很明白自己的斤兩。

    說不定對所有人來說我只是不小心被捲入比賽的路人甲一個出力什麼完全輪不到我頭上危險時候絕對會被大家叫第一個逃跑不要插手的那種。

    「我並不是說你不適合參加比賽就我看來至少到目前為止冰炎選擇你當替補算是再正確不過的選擇。」像是看穿我的心事夏碎勾了勾唇角「這不是什麼客套話而是你的確有這個實力能夠參加。當有一日你在學院中走到最高點回頭觀望以前時你也會如此覺得只是現在的你自己還看不出來而已。」

    其實我覺得他真的很像在說客套話我連能不能讀完學院這件事情都不知道哪裡還有辦法回頭觀望以前勒。搞不好等我升上去回頭看到的大概是壓倒所有人之多的死亡次數之類的還正好創下學院最會死的人第一紀錄。

    「我不行的啦我連爆符什麼都弄不好參加比賽好像是浪費名額。」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色太晚還是心理作祟我很自然的跟夏碎學長說出了很像是抱怨的話「我覺得我跟身邊的人都不一樣這邊有我很怪。」

    沒錯有我很怪。

    「褚大約在好幾年之前我也想過跟你一樣的問題。」夏碎學長走到旁邊擺放的沙坐下來然後指指另邊的空位示意我也坐下「那時候我跟你一樣什麼也不懂。」

    「可是不管怎樣你一定都比我強吧。」想到他們的出身都算是蠻厲害的怎樣都比我這個茫然菜鳥強吧!

    「我在雪野家待了六年。」夏碎沒有回答我的話反而開口說了另外的事情「那六年裡面因為我不是適任者所以沒有什麼導師指導大多都是母親替我講述一些平常小孩上學的課程像是習字算數什麼並沒有提及雪野家的其它事情大約也是因為這關係所以我幾乎不曉得雪野家的工作以及靈能者更別講學院的存在。」

    嗯聽起來還頗像正常小孩長大過程。

    「六年之後某一日母親帶著我回藥師寺家第七日之後死於雪野家家主攻擊者的法術災禍當中我想這件事情千冬歲應該已經向你說過了。」

    我點點頭基本上千冬歲連你媽是正室被氣走都說了。

    「第八日我身處在一個我不明白的世界。母親的屍體很快的便被處理掉因為不管是藥師寺或者是雪野一個屍體都能透露出許多秘密所以必須在第一時間將屍體銷毀。」像是說著和自己完全不關的事情夏碎的表情連一點波動都沒有「那時候我比你小很多就這樣一腳走進了這個不同的世界連抽身的機會都沒有因為我身上流著的就是這樣的血。」

    「我比你還更加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應該屬於哪裡。」

    ※※※

    或許我是有點震驚的。

    我不知道夏碎會突然說出這種關於自己出身的話也完全沒有估算到他們搞不好都有比我更辛苦的時候。

    「那時候我沒有雪野家的繼承血統在母親死之後我在藥師寺家被強迫開眼只是短短的一夜醒來之後我看見的世界已經跟以前完全不同。」

    我突然有點同情起夏碎雖然不知道他小時後到底是怎樣但是現在聽起來搞不好我可能比他幸運很多畢竟某些好兄弟我還是從小看到大一點都不突兀所以到達學院之後反而稍微可以接受一點東西。

    這個跟突然看見某些東西有點差別。

    「你也可以明白本來學習的東西不再眼前所知的完全不同那種感覺吧。」看著陽台外面夏碎用的肯定句也是我的答案「我在藥師寺家中學習了五年之後就透過祖父的關係知道了學院也在國中之後踏入學院就讀。」

    國中?

    那就比我早了很多。

    「後來在校園裡面認識冰炎就和你現在的狀況差不多。」夏碎笑了笑好像一下子想到不少東西「冰炎真的很強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前那種強悍會讓人明顯的感覺自己遙遠的被拋在後方有時候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身處在一堆強者身邊。」

    沒錯我現在也有這種感覺。

    我站在一堆強者的身邊像是大象群裡面的一隻螞蟻只要他們高興就可以一腳踩扁我。

    「因為托冰炎的福我也知道了不少東西所以在入高中之後就去考了袍級雖然失敗了幾次不過總算可以追上他們的腳步。」笑笑的看著我夏碎拍拍我的肩膀「你的隱藏能力比我好太多了所以不要這麼看輕自己你會比我更快的就站在所有人身邊。」

    我知道夏碎學長說這些全部都是要幫我打氣。

    我真的全都知道。

    「不好意思還讓您說這麼多。」我一直知道我缺乏的東西叫做勇氣跟信心只是我還是抓不住那兩樣東西讓身邊很多人拚命幫我打氣。

    夏碎還是微笑「沒什麼好不好意思的自己一個人走實在太辛苦了我看過這樣一個人所以不想要你也這樣自己掙扎如果真的有什麼的話要好好的說出來讓大家知道這裡所有的人都會幫你就算是想大喊救命也沒關係。」

    呃我想我還是不敢大喊救命因為有點丟臉。

    咚咚的小小腳步聲傳來我們都打住話題。

    啪的一聲交誼廳的燈給人打開四周變得明亮無比我再轉頭去看夏碎學長他已經像平常一樣給人有種溫和但是稍微隔閡的感覺。

    如果剛剛是這種情況我估計我大概什麼也不敢講。

    難怪有人會說要跟別人談心時候最好要找光線好氣氛佳的地方雖然這裡氣氛不怎麼佳不過我還是稍微體認到這點。

    「你們躲在這裡做什麼?」那個打枕頭戰的小孩終於注意到她家主人不在而追出來了「房間裡面的人要睡覺了。」

    小亭跳上沙蹦蹦了幾下之後才安靜的坐下來我注意到她腦袋上的辮子全都亂成一堆裡面還有夾雜羽毛九成九一定是剛剛不知道誰打枕頭戰打到滿天雪花紛飛來著。

    我記得小亭的腦袋一向都是夏碎學長打理的。

    也注意到自己頭散的亂七八糟小亭拉著掉下來的辮子睜大眼睛看著夏碎學長然後開始挪動自己的屁股往主人那邊靠過去。

    「過來。」夏碎拍拍旁邊的空位小亭立即很高興的坐過去還順便把滿腦的辮都解開長長的披在她肩上。

    很不可思議的黑蛇小妹妹現在看起來就跟一般的小孩子沒兩樣。

    夏碎很自然的幫她把長綁回原本幾個圓圓的樣式前後不過才幾分鐘四周是安靜無聲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可以聽的很清楚。

    現在他們看起來就像最正常不過的兄妹。

    其實他們應該與我相差不多雖然也不少就是了。

    「好了。」夏碎放開手女娃就很高興的跳下椅子。

    「哪你要去睡覺了。」小亭蹦到我面前一把抓了我的手把我拖起來「現在換小亭跟主人要守夜了∼」

    守夜?

    對了我有聽到他們有說要守夜之類的東西「我也可以幫忙守夜啊。」至少看到東西把所有人都轟起來這種事情我還會做好不好。

    「聽著、你!」小亭突然插手在腰、正經八百的伸出一隻礙眼的手指頭指著我的鼻子「去、睡、覺。」

    她給我非常簡單利落的三個字。

    這讓我興起了非常想整這小鬼的念頭。

    然後我也學她伸出手指戳她的額頭「現在才是小朋友應該上床睡覺的時間吧小亭小妹妹。」

    有一個故事是這樣說的某個笨蛋忘記野獸的真面目不知死活的去挑釁野獸到最後被野獸反咬了一口。

    我想那個故事應該是說我沒錯。

    「嘎——」

    被戳的小亭一秒張開她的血盆大口那一瞬間我看到黑黑的喉嚨還有天堂就在眼前。

    「小亭不可以這樣。」

    夏碎學長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收口不用半秒小亭已經閉嘴舉手「我沒有吃掉他——」

    全部過程短短幾秒我連哀嚎都來不及就已經在天堂地獄走一圈了。

    冷汗後知後覺的從我背上滑下來。

    下次絕對不可以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

    就在我準備回房間時候陽台外面隱隱約約起了騷動。

    那跟剛剛的聲音不太一樣有一個滴答滴答的聲音好像是下雨也很像是有石頭在水波上面打出水漂的感覺。

    「好像有什麼聲音」小亭往陽台那邊走去。

    「有人。」

    原本坐在沙上的夏碎立即站起身一把抓住小亭不讓她往前走「有人靠近結界不要過去。」

    被他這樣一講連我都緊張起來了。

    小亭退後了兩步站到我旁邊。

    等等有人靠近結界?現在這種時間怎麼會有人靠近結界?下面都是水不是嗎?有人那麼閒遊泳來靠近結界嗎!?

    夏碎拿出那個白色的面具戴上然後度有點緩慢的開始整裝。這個我知道之前在休息室常常看見這是他準備工作的前置動作;由此可見那個靠近結界的一定不是自己人。

    說到不是自己人的傢伙我只想到一個人選就是那個撂完話之後不知道自我消失到哪個世界角落去的變臉人。

    如果變臉人真的來了我有點懷疑這個旅館的人不知道有沒辦法擋住他。

    不過話說回來我真的覺得那傢伙有點變態完全不知道他要幹嘛就這樣跟在我和學長屁股後面跑三不五時還說出讓人一頭霧水的話。

    我現我其實不應該又分心亂想現在的狀況好像挺緊張的。

    「『風之吟、水與影雙飛麟36探路魚。』」夏碎環起手指我聽到很耳熟的某個百句歌然後一個像是魚一樣的黑色東西從他手指圈裡面竄出來穿過陽台之後往下掉一點聲音都沒有出。

    確定魚已經下到水裡之後夏碎立即蹲在地上然後他翻開手掌上面有著一片亮亮的、很像是魚鱗一樣的水滴型東西「將你所見之物傳現我眼前。」他反過手魚鱗落在地面上旅館的地毯像是水面般在魚麟接觸到那秒起了小小的漣漪接著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半徑大約三十公分左右的圓圈幾秒的反光之後一個黑色的畫面慢慢浮現。

    我和小亭分別在圈圈的另外一邊同時蹲下來。

    說真的好奇心這種東西不管什麼時候都會出現尤其是在最緊張的時刻會以倍數直接成長。

    「那個直接這樣過去沒關係嗎?」我有點懷疑那條魚就這樣丟下去不知道會不會被接近的不明人士現?

    夏碎點點頭聲音從那個白色的面具後面傳來「沒問題精靈百句歌是配合自然所創造出來的術法不管何時何地都會完美的融入空間當中在現在這種狀況中使用為探查是最適合不過的選擇。」

    喔喔我又上了一課。

    「來了。」

    隨著夏碎的低聲那個畫面上的水波畫出了幾個圓形然後慢慢的出現了些許的畫面。一開始是在黑色的水面底下有微弱的銀色光線逐漸擴散開來等清明之後才知道那是水面上的月光直透而入的銀光將四周照射的微微亮。

    如果不是在這種狀況之下這麼漂亮的月光真讓人想學古代人給他讚歎個幾句。

    水面下的景物移動了一會兒然後視線便緩緩的往上。

    我們看見一雙腳。

    正確來說應該是一個人他的腳踩在水面上透過魚眼看起來特別大雙。

    腳上面的那個人看不太清楚我們看見黑色的布料飛過水面上那個不明人士穿著有點像阿公那一輩穿的黑雨衣那種類型的斗篷從下往上看只看到那個人就站在原地不知道要幹什麼往旅館的方向看了好一陣子。

    「他似乎原本想打破結界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放棄了。」夏碎點了一下水面魚眼又往後退了一些將整個水上人看得更加清楚了些。

    那是一個全身上下都用斗篷包得緊緊的怪人連臉都看不清楚。不過可以肯定的就是他絕對不是來到鎮上的五支隊伍當中的選手就連安地爾出場都囂囂張張的算來也沒有人會幹這種把自己弄成黑木乃伊的蠢事。

    不過如果不是我們自己人那他又是誰?

    那個人只多待了幾分鐘然後轉身離開一下子就消失在街頭的轉角處。他一消失之後魚眼跟著就閉上包括畫面在內的圓圈也一併消失。

    「看來結界多少對他有威嚇的效果。」確定危機解除之後夏碎彈了下手指我看見一個亮亮的東西在地上散開然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威嚇?」不懂結界有威嚇效果?

    「嗯一般結界都是為了保護存在的不過之前冰炎說有時候這樣會讓敵人更想打破結界所以創造出一種壓縮力量的結界站在外面有敵意侵入者會感受到巨大力量的壓迫感不過這個當然是給他的錯覺。在無法進入確定狀況之下大部分的敵人都會暫時撤退再觀察狀況。」夏碎學長給我解釋了結界作用。

    聽起來的確很像學長會幹的事情。

    「那如果那個人真的闖入勒?」我相信絕對沒有都是笨蛋會被騙過的人。

    「有句話叫做聰明反被聰明誤。」夏碎取下面具後面的臉勾起微笑「太過聰明的對手都會先思考再闖不思考立即闖進來的除非真的是強勁的高手外十之八九都是不動腦的笨蛋這種笨蛋在等級上來說是很好對付、不用浪費心思。」

    聽起來好像真的很有道理雖然好像有某種歪理的感覺

    「這個也是冰炎說的。」末了他又補上這句話。

    好吧都是學長說的也只有他會說出這種話。

    「沒事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夏碎拍拍我的肩膀然後站起身。

    「好。」

    就在我起身想轉回房間之後我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

    不是我想問的問題可是、我就是突然想到「夏碎學長。」我看著眼前的人然後想起另外一個人「你在藥師寺家中的工作也是當人家的替身嗎?」

    我知道千冬歲一直很介意這個問題。

    夏碎學長的母親是死於他父親的替身千冬歲一直要他離開藥師寺家回到雪野家我想應該也是這個想法作祟。

    然後他笑了。

    「你真的想知道這個回答嗎?」

    我用力的點點頭。

    「是的如果可以請你告訴我。」就算不能告訴千冬歲我也想替他問個清楚。

    「我在藥師寺家中其實並沒有當過任何替身。」夏碎學長雲淡風清的說著像是一個最理所當然不過的回答「藥師寺的直系血緣家族一輩子只能有一個替身我的母親選擇她所愛的人作為替身就算死了也不會有任何怨言。」

    直系血緣家族

    我想起夏碎學長曾經說過他將繼承藥師寺家的這件事情。

    「那你呢?你選擇誰?」我知道我不應該探問這種私事不過等我現時候我已經追問出口了。

    他笑得更深「很早以前就已經決定好那個與我相同踏入了學院之人。」

    我知道是誰了。

    表面上看起來雖然很和善但是其實誰都不在乎的夏碎學長從以前到現在都只追隨一個人甚至到後來還當上他的搭檔。

    夏碎學長的替身之人是學長。

    我突然有點鬆了一口氣至少學長不是會隨隨便便就翹辮子的人這樣夏碎學長的危險也大幅降低。如果千冬歲知道肯定就會放心很多了。

    「褚這個問題應該結束了接下來的事情你就不應該知道。」終止了話題夏碎這樣告訴我。

    我連忙點點頭也不敢繼續追問下去。

    目前知道這樣就已經夠多夠多了「不好意思今晚打擾你了那我就先回去睡覺了。」我彎身禮貌的一鞠躬然後後退往房間離去。

    「嗯晚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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