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京城以後就沒周易什麼事了,等待犯人們的是法律的嚴厲懲。做出這種上天害理的事情,那三個傢伙的人生道路也算是到頭了。
好消息一個接一個傳來,大制所在的省會的洪水在經過子弟兵三天的搶險之後,決口終於堵住,積水也經過平原地區發達的河道排掉。秩序恢復,一切又走上正軌。在洪水退後,調查小組的人員在離決口五百米的地方發現了那幾扇被污水腐蝕的閘門,這下證據確鑿,那三人加上化工廠的老闆這回是死定了。
經此一事,大制那邊的輸油管道工程自然是停了下來,等待重新招標。而因為大制董事會一批人都因為梅一軒事件的緣故集體落馬,大制那邊也是一片混亂,需要重新任命一個董事長。人選待定。
上頭有意讓周易擔任,說如果再由國家下派一個幹部抱不準會再弄出點什麼事情來。而且,大制的情況非常特殊,派那一方面的人過去都不好。乾脆就讓周易兼任好了,弄一個官督商辦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當然,這也是吳淡人的意思。老吳一提議,立即糟到其他派別人物的強烈反對,說油田掌握在私人手裡不喝規矩。
於是,這個議題也擱置下來。老吳也不急,有的事情急不得,他剛上任,需要時間整合資源,理順人事。范漢聲也不著急,雖然市場上成品油依然緊缺,可還沒到迫在眉睫的關口,大不了擴大進口量就是了。
上頭不急,周易自然更沒有著急的理由。雖然大制只要一出油,大筆的利潤自然會源源不斷落入他的腰包。
可他本身就非常有錢,錢對他也不過一個數字遊戲而已。
不過,他還不能離開京城,需要隨時接受上頭的調查。
在京城他本身就有一個家,玫瑰,園的別墅買了之後。他總共也不過在那裡住了不到一星期時間,現在可好,乾脆就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好了。
玫瑰,園的房子可比他在上海的家奢華得多,舒服得多。
過不了幾天,宛若便帶著小土豆到北京來陪周易。隨行地還有一大群保姆、傭人,甚至花匠。
隨便說一句,周易在京城的這座別墅非常昂貴,上次同洪鐘閒談的時候。洪鐘問他一共花了多少前。周易不敢往多的地方說,實在是怕了這個以清流自詡的酷吏,只淡淡地說花了兩千多萬。
其實,這個標準只是玫瑰園最小的戶型的水準,而周易這棟房子則是玫瑰圓的110:1。是一棟維多利亞式風格地城堡,一共三層,共有六十多個房間,佔地百畝。平時需要十多個服務人員管理,各種支出月開銷竟然達到二十萬之巨。
買城堡的時候周易花了兩個多億,這還不算裝修。到目前為止。裡面的裝修都還沒有完工。裝修工程據說已經支出了三千多萬。是林建林總親自帶隊過來搞的。這小子這兩年跟的周易揚眉吐氣,打了個翻身仗,現在也算是勉強擠進了富翁的行列。
在城堡裡還有一間房子屬於大制駐京辦事處主任郝仁的。他現在有點周易管家的味道,再這裡住的時間很多。一來幫周易處理家務,二來順便盯著裝修的事情。
因為大制地特殊情況決定以後都要同政府有著密切地聯繫,因此,周易有將事業的重心遷移到京城的意思。所以,他決定以後要夏天就呆在京城,到冬天才去上海。上海那邊地工作且先交給杜林好了。
現在,周易的集團公司大體分為三塊。總部以後設在京城,由周易親自負責;房地產和鋼鐵產業在上海,杜林負責;石化放在大制所在的省。由江邗和郭明負責。
宛若和土豆來北京之後沒兩天,出於禮節性的考慮附帶著對梅一軒事件的總結,洪鐘帶著小於親自登門拜訪周易。
剛到周易的城堡前,洪鐘就被那恢弘的氣勢給嚇住了。這種西式的城堡外表非常駭人,基座是白色的大理石,牆體全是青條石,牢固到可以抵抗大炮的程度。正門門口是一塊兩米高地靈壁石,上面刻著「嵐廬」兩個大字,落款是「吳菊影。」
吳菊影這個人洪鐘是知道的。他是吳淡人的親大哥,華夏國有名的書法家。他的一個條幅在收藏市場是的定價是每平方尺十萬,一般人還求不來。後來因為吳淡人做了總書記的緣故,吳菊影為了避嫌,就不再為別人寫東西了。
可周易就弄來了他的字,看來是刻意地向外界炫示他同老吳的特殊關係,有拉著虎皮當大旗地意思。
看到周易的房子,小於固然是一臉羨慕,而洪鐘則是心中難過。一想到小於想要這樣的房子,他就感覺沮喪。
在一個傭人的帶領下,二人滿眼生花地走了一段路就進了周易一家人的生活區。
見他們來,宛若忙拉著小於的手去客廳說話。而周易則同洪鐘去了書房。
「恭喜了,洪鐘同志。」周易笑嘻嘻地看著洪鐘。
洪鐘面無表情地點頭:「你都知道了?」
周易道:「當然知道,京城裡凡是上得了檯面的人,誰不知道你洪鐘從大制調回京城來做了督察院侍郎。那可是從四品的大官。你年紀又不大,再過幾年一換屆,轉為御使,就成正三品了。」周易這話帶著開玩笑的意思。所謂督察院是京城官場中人對中紀委的戲稱,洪鐘這次的案子辦得漂亮,加上他這個人確實不是干實事的料,上頭考慮了半天,決定還將他調回來任中紀委副主任。
所謂大制那邊任職的經歷,也算是洪鐘下放鍛煉,鍍鍍金金。
洪鐘這次收穫很大,事業上總算上了一個台階。加上他本身就是老范的人,將來再幹上幾年,扶正了,進政治局做委員不成問題。那樣一來,他洪鐘也算是朝廷重臣了。
聽到這個消息,周易有點擔心了,這個洪鐘的權利越來越大,位置越來越高,將來要搬倒他的難度也越來越大了。
得早點下手才是,否則時間拖得越久,形勢越對自己不利。
聽到周易開玩笑,洪鐘還一張死人臉,「在什麼位置上都是做事,我個人是看得比較淡的。」
周易又問他梅一軒的案子辦得怎麼樣了,最後是怎麼處理的。
洪鐘喝了一口白水,清了清嗓子,「還能怎麼要,該抓的抓,該殺的殺。」
梅一軒等三人剛一個押送京城,中央立即派了一個調查小組下去,第一時間查封了大制董事局的所有檔案、帳目,然後將上海那一幫人全抓了起來隔離審查。王紅被抓,馮辛被抓,現在人都不知道被隔離在什麼地方了。據說已經全招了。他們二人,一個是梅一軒的財務總管,一個是行政總管,自然知道梅一軒的許多秘密。這二人一招,很多問題就浮出水面。
梅一軒的問題不單單是放污水淹農田,造成洪災那麼簡單,一時判決不下來。
師馬二人的問題則簡單得多,直接判了個死刑,錄奪政治權利終身,並處沒收個人財產。因為他們在上海天富公司佔有一定的股份,所以,那一部分需要拍賣。而上頭有意思讓周易出錢將那部分買下,不出意外,以前分出去的股份就要回到周易手裡。
至於他們賄賂當地幹部的情節因為牽扯過大,就不再追究了。
二人判決之後不服,立即上述,駁回維持原判。
看來他們這次是死定了。
至於禍首梅一軒因為牽扯到上頭的大人物,紀委辦起來覺得很頭疼,遲遲沒有走法律程序。
現在還僵在那裡。
聽完洪鐘的話,周易感覺有點麻煩,他感覺梅一軒的問題如果再拖下去,只怕夜長夢多。有王用之的影響擺在那裡,只要拖下去,沒準過上幾年,梅一軒同志又生龍活虎地出現在自己面前。
說起來,剻江北的死同梅一軒的檢舉信有直接關係。這個人若不死,只怕自己將來死了,在泉下無顏面對剻老。而且,就在自己長長的人生中也要時刻受到靈魂的考問。
他若給你牙齒,你必將咬回去。
梅一軒不死,周易枉為人子。
對了,還有眼前這個正春風得意的洪鐘也必須死。
想到這裡,周易又笑起來說:「梅一軒的問題跟我已經沒什麼關係了。對了,小於現在怎麼樣,你們在一起過得如何?」
大制事件之後,洪鐘像是開了竅,回老家同老婆離了婚,正式和於小燕同居。離婚的事情鬧了一氣,洪鐘的老婆提出要洪鐘拿一百萬塊錢出來,為了將影響減到最低,洪鐘咬牙向周易借錢,說等以後有錢再還。周易很是爽快,說一百萬不算什麼,拿去好了,還什麼?可洪鐘不幹,硬塞過來一張借條。周易無奈,只得笑笑接了。
本來,以洪鐘在大制事件中立下的大功,工作上應該可以安排得更好的。可是因為受離婚的影響,他不過才做了個副主任。離理想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一聽周易提到小於,洪鐘的死人臉露出笑容,「很好,我們住在一起了。小於也辭了上海那邊的工作,說是要跟我過日子。不過……」他沉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