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人生 第二卷 第二十二章 信居然到了周易手裡
    「這!」周易摸摸自己的臉,居然被人家抹了一臉口水,只能怪自己運氣不好,攤到這擋子事情,也有夠倒霉的。

    他停下車,將馮辛推開。

    「老公,我頭好暈。」馮辛滿眼朦朧,又用雙手來勾周易的脖子。

    「你不能喝還喝這麼多。」周易笑著捏住她的胳膊,將她推到一邊,「需要說明一點,我不是你愛人,我是周易啊,你不記得了?」

    「周易?」馮辛擺著頭:「哈哈,我知道了,我記得你。」馮辛的手指指指點點。

    周易嚇了一跳,難道她認出了自己,剛才那事可不好解釋。

    「我知道你,你是出租車司機。」

    馮辛的話讓周易鬆了一口大氣,點頭不迭:「是是是,我是的士司機。小姐,你去哪裡,繫好安全帶,我送你回家。」

    「那麼,麻煩到銀杏園小區。」馮辛大著舌頭,伸手去摸錢包,「我給你錢,我有錢的。」說完就抓了一把鈔票往周易衣服口袋裡塞。

    周易又不好氣又好笑,掏出錢來,塞回去:「我是周易呀,不是的士司機。」

    「不對,你剛才明明……說是司機的。難道、難道你是騙子,放我下車,我不坐了。」馮辛開始掙扎,卻怎麼也無法從安全帶中脫身,這省了周易許多麻煩。

    周易無奈地回答:「對對對,我是的士司機。不是騙子。」

    「原來你還是出租車司機呀,我給你錢……」馮辛又開始掏錢包。

    周易的頭又開始疼起來:「不要錢,不要前,大姐,我這個出租車司機和別人不同,我不要錢,學雷鋒。」

    「這麼好……不要錢。」馮辛悻悻地將錢包放下。突然尖叫起來,「不要錢。難道你要人?」她滿眼恐懼,死死地抓住自己的領口,光著腳大力地踢著車門。

    「救命呀!」周易呻吟起來,遇到這種酒瘋子還真讓人難過,他幾乎有一種打開車門一走了之的衝動。

    可是,回頭一想,人家一個女人就這麼被自己甩在大街上也不成話,出了事情可負不起這個責任。

    周易大叫:「住口。我不是的士司機,這也不是出租車。」他有點惱怒了。

    「那你是誰,不會是壞人吧?」馮辛可憐巴巴地看著周易,喉嚨裡一陣反胃的聲響。

    周易一驚,生怕她吐出來:「我是周易。」

    「周易?壞人。」

    周易更是光火:「我是你老公,我是你男人,OK?你給我安靜。」

    馮辛立即安靜下來,將頭靠到周易肩膀上,小著聲音說:「老公。我頭好暈。」

    周易很無奈。非常無奈,好吧,在現在這種情況下。穩定是壓倒一切的,就算讓馮總吃點豆腐也沒什麼,還是認了吧,就由她去吧,不就是借肩膀給她用用罷了。

    「坐好,我們回家。」周易一踩油門,車如箭而去。

    車內空間很小,酒味強烈,他摁開車窗,冷風灌進來,吹拂著馮辛的頭髮。搔得周易的脖子一陣發癢。

    度日如年,好不容易將車開到馮辛所在地小區。小區門衛見是公司領導的車,不但不阻攔,反而敬了一個禮。

    開到小區內,迎面四棟小洋樓,每棟樓房住著兩家人,都是公司主要領導的居所。馮辛的家在最後一棟。等周易將車開過去,就看見一個瘦小的中年男人站在樓前向他招手。刺目的燈光讓他將眼睛閉上了。

    周易忙將車停下,飛快地將馮辛推開。將車燈關上。

    那瘦小的男人迎上來,聲音柔和:「請問,您是青服社的周總嗎?」

    周易點點頭:「你是誰?」

    那男人回答說:「我是馮辛地愛人步衣,剛才我接到曾琴大姐打過來的電話,說是您親自開車送馮辛回來了。麻煩您。」

    「沒什麼,應該的應該的。」周易不知道怎麼的,一見到人家丈夫居然有一種做錯了事的羞愧。忙跳下車來,說:「馮總醉了,你快來幫忙。」

    布衣是一個很細心的男人,忙拉開車門,低頭給妻子穿好鞋,扶馮辛下車。

    馮辛看了看丈夫,問:「你是誰?」

    步衣非常慚愧,對周易說:「周總,要不你進去坐坐?」

    「不了,我還是回家去了。」周易回答。

    步衣:「周總,這麼晚了,回去也不方便,要不你開馮辛的車回去?」

    周易說:「不啦,謝謝。我還是坐的士好了,開馮總的車回去,明天又要讓司機開來還,麻煩。」邊說,周易邊加快步伐,逃也似地離開。

    目送周易離開,步衣這才扶著妻子,口中埋怨:「怎麼喝這麼多?」

    「好啦,好啦,我自己能走。」馮辛推開丈夫,站起來,向前走得很平穩:「你這個笨蛋,我什麼時候醉過了,一斤兩斤還放不倒我。」

    「啊!原來你沒醉呀。」丈夫有點驚訝。

    「不裝醉怎麼能這麼早回家,他們也太熱情了,我累了,茶泡好沒有?」

    「已經涼了,我這就去換。「丈夫低眉順眼地回答,又說:「對了,馬總先還說如果你回來聯繫下他。」

    「馬奔?」馮辛不為人察覺地冷笑一聲。然後突然「哎喲」一聲,將身體靠在丈夫身上:「老公,我頭好暈。扶我回家。」

    正在這個時候,馬奔突然出現在馮辛兩口子面前,聲音很古怪;「馮辛,我那封信呢?」

    「信,什麼信?」馮辛立即變得醉眼朦朧,說話時舌頭都在打結:「那信啊,明白了。究竟是什麼信呢,哎!看您急得!我這就給你,什麼信這麼了不得,早知道我先看一眼。」說完話,就抖著手去包裡摸。

    聽馮辛說她還沒看過信,馬奔地臉明顯地鬆弛下去,鐵灰色臉也有了一絲喜色。

    馮辛伸手去包裡摸了半天,怎麼也摸不到那信,「奇怪了。明明放在裡面地。別急,我繼續找。」

    馬奔有點急噪,「怎麼回事情,怎麼不見了呢?」

    馮辛撲哧一笑,掩口道:「馬總,你樣子好嚇人。那信重要嗎?」

    馬奔立即恢復正常,「就一封普通的私人信件而已,沒什麼的。」

    馮辛故意摸著腦袋。「你看我地記性,我有醉了。我想睡覺,明天再說吧。」

    步衣立即扶著妻子就往屋裡走。

    馬奔又沉不住氣了:「馮辛,馮總,你再找找吧。」

    馮辛步履蹣跚,不停打著哈欠,「我記起來了,我真的記起來了。」

    馬奔眼睛一亮,「在什麼地方?」

    馮辛用手敲著自己腦袋:「好像我剛才給了送我回來的那個的士司機了。」

    「啊!」馬奔禁不住叫出聲來,「你給了周易。」

    馮辛故意迷濛著雙眼驚訝地問:「那個地士司機叫周易嗎?還好。還好。知道名字就好,我們馬上打電話去出租車台,讓他們給送回來。」

    馬奔終於爆發。一跺腳:「我我我,我和你這個醉鬼說不清楚。「他怒氣沖沖地離開。現在這封信居然落到周易手裡去了,這下更麻煩了。

    如果信在馮辛手裡,事情還在可以控制的範圍之內。但真了周易手裡,就不脫離馬奔熟悉的環境,不定再往什麼地方傳播。

    馮辛被丈夫扶著,慢慢地往家裡去,還時不時回頭,用充滿酒氣的話問:「現在信不在我手裡,算了。明天我去幫你從出租車公司討回來。」

    「咳,和你這人說不清楚,咳,我自己想辦法。」馬奔怒火熊熊,為了這封信他聯繫了馮辛一整天。可馮辛這一天都呆在周易那裡,完全不給馬奔接觸的機會。好不容易等到馮辛回家,卻見她醉成這樣,而且還說信落到周易手裡去了。

    馬奔一想到這裡,心中就像是被油煎過一樣。

    等回了家。一進門,馮辛就推開步衣,精神利索地跑到茶几前從下面拖出一個餅乾盒子,「餓死了,灌了一肚子水,就沒正經吃過東西。對了,步衣,過來,替我捏捏,脖子擰了。」她嘴裡嘩嘩地咬著餅乾,歪了歪脖子。

    布衣做過去幫妻子做著按摩,笑道:「你裝醉的摸樣越來越逼真了,差點連我都騙過。」

    馮辛冷笑:「不裝醉,馬奔有這麼好打發地嗎?現在好了,沒我什麼事情。

    「那封信究竟是什麼東西?看老馬急得。」步衣問妻子。

    馮辛伸手去摸了摸丈夫的臉,「不該知道地你就不要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家,為了你。你又沒本事,我何嘗不願意像其他女人一樣過舒坦的日子。靠你,成嗎?」

    步衣滿臉羞愧,眼睛閃過一絲惱怒。

    馮辛縮回手,看了看丈夫那實在和男性美完全不搭界的小身板,突然想起周易那具健美的男人身體,身上一片火熱,「步衣,你去洗個澡。」

    「已經洗過了。」

    「那好,休息了。」

    周易是坐了一個小時的出租車才回到了家,天氣已經很冷,打開門,宛若已經完全睡熟。他悄悄地走到電腦前,打開檯燈,準備抽支煙。

    手剛一伸進口袋,就摸到一封信。摸出來一看,收信人居然是馬奔。

    周易有點奇怪,這信怎麼鑽到自己口袋裡來了。

    他回憶了一下,這才想起,先前馮辛將自己當成的士司機,硬往自己口袋裡塞錢。想來,這信就是那時塞到自己口袋裡地。

    周易也沒放在心上,無聲笑笑,擺著頭,順手將那信扔到桌子上,就再沒去看一眼。

    找個機會將信還給人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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