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隱藏在困神陣下面的那個陣勢顯現出來的同時,五個女子出現在了房中,正是嬴政的其餘五位妃子。
看到雒羽落在了男子的手裡,五女卻沒有露出半點驚怒之色,按五行的方位各佔一方,雙手對照,一個形如陀螺的法器出現在了她們的兩手之間。隨著她們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出,那個邊緣為暗金色,核心是一塊菱形混沌元闇冰的陀螺旋轉了起來。
那五個陀螺形的法器從邊緣處亮起,流光急速向著中心過度,隨著作為中心的混沌元闇冰發出光芒,那個隱藏的陣勢開始運轉了起來。這個陣既不是攻擊型的,也不是防禦型的,而是一個空間轉移陣。
不過這個由暗夜親自布下的空間轉移陣可不是一般的同類法陣可比,以至於法陣一旦開始運轉,以男子那超越主神的實力也無法脫離這個傳送陣。
到了現在,男子哪還不知又中了嬴政的圈套,那個傢伙設下一個大型困神陣根本就不是想要借此禁制他,而是為了掩蓋下面那個法陣的能量波動而已。雖然不知道這個法陣會把他傳送到什麼地方去,但是以那個皇帝的作風,可想而知絕對不是什麼好地方。
但是在本就是掌管時空的元龍設下的空間轉移陣中想要在幾息間掙脫,就連元尊都辦不到,就更不要說是他了。
所以光芒一閃間,他被強制傳送了出去。他剛被傳走,王媚五女就軟倒在了地上。要啟動元龍設置的傳送陣,以她們上神的修為還太勉強了些,更何況要驅動混沌本源的力量,有能力使用混沌元闇冰的,除了元龍,就只有寰龍和神龍了。可是雖說這些年也倒是有幾條寰龍應暗夜之召進入了元火界,可要是在這月寧宮的書房之中同時出現了幾條寰龍的氣息,那麼就是白癡也會知道有問題了。
所以剩下能夠擔任這個任務的唯一人選。就只剩下了嬴政的這五位后妃。常常承受嬴政雨露潤澤地她們體內多少也都存留著點嬴政的精氣,而嬴政和暗夜的力量在交融了這麼多年之後,兩者對於彼此的氣息都很敏感,轉化起來非常容易。所以嬴政和暗夜聯手合煉了五把啟動陣勢的鑰匙,才讓五位妃子的精血能夠勉強啟動這個陣勢。
不過雖然臉色蒼白,可是她們的臉上卻都露出了笑容,因為當這個陣勢被啟動之後,嬴政很快就可以回來了。
被空間轉移陣傳走的那個男子很快就被傳送到了目地地。入目就見嬴政和光尊在不遠處看著他。緊接著他就感覺到了這裡能量的異常狀態,不禁臉色陡變,終於明白了兩個元尊的互鬥為什麼竟會沒有出現什麼大的動靜。
看看毫髮無傷的嬴政和幾乎是遍體鱗傷的光尊,尤其是光尊額上的那道血痕,他不由苦笑。怪不得這個老傢伙會選擇了投降,那個皇帝還真是什麼事都敢做,將光尊凌虐成這樣不說,看樣子更是已經準備下殺手。要是光尊不肯服軟,估計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到了現在,男子哪還能不明白嬴政的計劃。這個皇帝從一開始就是準備逼光尊出手。卻欲擒故縱。使得他和光尊全都以為他的最終目的只是那七萬光神地神嬰,卻不知那一戰還只是個開始而已。嬴政根本不想再等千年,而想要現在就一戰定乾坤。而且更貪心到欲圖一箭雙鵰,不止套住了光尊,連他也一起給算計了。
如果不是認定本源相沖之下光尊和火尊定是個兩敗俱傷地局面,以他的謹慎又怎麼會以真身去涉險,卻不料又是一頭撞進了圈套裡。現在這個範圍內所有的能量包括源力在內不知被嬴政用什麼辦法給禁絕了,倒是使得他和兩個元尊之間能量層次上地差距再不存在。可問題是他的身手沒比光尊高到哪裡去,眼看著光尊的這副淒慘模樣,他要是和嬴政動上手,估計絕對會比光尊還慘。嬴政對光尊還多少會手下留些情,可是對他……很可能一出手就是殺招了!
看著他。嬴政淡淡一笑,這條狡猾的魚兒終於上鉤了,要釣出這個傢伙的真身可真不容易。
「認識他嗎?」嬴政問光尊。
光尊凝視著男子,雙眉慢慢皺起,這個男子他還是第二次看到,可以肯定在上次嬴政的行宮之前絕對沒見過他,可為什麼卻偏偏有著一種熟悉的感覺?上次見到的是分身,而且時間也不長,這種感覺還比較淡薄。而這次卻越看那種感覺越強烈!
瞥了一眼苦苦思索的光尊,嬴政道:「怎麼?想不起來?難道你以前的仇人很多,以至於多得記不住了?」
仇人?光尊搖頭,不對!他地仇人一共也沒有幾個,而他也不是那種大慈大悲的菩薩心腸,連對自己的親傳弟子都能下得了手,何況是仇人,所以那些有仇的早就全都給他滅了個乾淨。但是這個男子眼中那種毫不掩飾的怨毒卻又在告訴他,這人的確和他有仇,而且還是仇深似海!可這樣深的因果他怎麼卻會毫無印象?
「你是誰?」想了半天不得要領的光尊終於開口問道。
「我是誰?」男子死死地盯著光尊,仰天狂笑起來,事到如今,也沒有再瞞的必要:「我是誰?哈哈哈……你這位尊貴地一系至尊當然不會記得我了,你怎麼還會記得那個因為你的告密而失去了宗主繼承者之位,更被奪去所有修為逐出山門的失敗者。當年我雖然還沒有達到仙尊的境界,但也已相差不遠,若不是師尊用我那一身修為加上一顆光神珠為引給你洗禮,你哪裡會有今天?不錯,我是盜取師尊的印信悄悄放走了血影冥魔,但那是為了報恩,知恩不報枉為人,他曾救我一命,我放他一次以了前恩,這有什麼不對?可是不料卻正好被你撞見,當時冥魔就想殺了你滅口,是我攔下了他,我念著同門之情不忍加害於你,你也一口答應會為我保密。可是想不到一轉身你就把我給賣了,是誰說好心有好報?當初要是我的心腸硬些,也就絕不會落到那樣的下場!」
「你是天刖大師兄!」光尊聽得男子提及往事,終於知道了男子的身份。
「閉嘴!誰是你的師兄!」天刖厲喝道:「你的虛無之體雖是極端罕有的極佳潛質,但若沒有足夠的純正光能為你洗禮,你別說修煉,連二十歲都活不到。雖說沒有一個仙尊會大方到用自己的全部修為來成全別人,可是師尊已經在另想他法,而那時你才十四,時間並不緊迫。可是你卻將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我平時何曾待虧了你,更時常不惜耗費真元為你疏經理脈,可你……」
「我不是有意的!那是三師兄詐我,我才露了口風,我……」光尊急急地辯解,他這一生唯一感到愧疚的就是這件事。
那時候還沒有神界,連低層的界天都沒有出現,就算修為再高也沒有飛昇這一說。而他的師門在當時所有的修煉宗門中足夠列入前五,門中高手無數,這個大師兄是個奇才,只用了四千多年就修到了玄仙中階。當年初入師門,多虧了這位大師兄處處照應,而他卻在不慎中透露出了不能透露的秘密,害得大師兄被盛怒的師尊逐出了山門。
而師兄的那一身修為卻被師尊抽取出來用在了他的身上,讓他終於得到足夠的光能洗禮,得以踏入了修煉之途。可說他有今日全都是師兄的成全,而這讓他對師兄的愧疚更深。
不過他的解釋天刖完全聽不進去,這麼多年的仇恨豈是光尊一句話就能消弭的。猶如一條毒蛇般地盯視著光尊,他道:「這些年來我無時無刻不想著找你這個卑鄙小人報仇,可是當我千方百計地重新修煉到了原來的境界的時候,你卻已經成就了至聖大道,成了光之一系的最高存在。我哪怕就算是能修到主神,也絕對不會是你的對手。額能夠對付得了元尊的只有元尊,可是想要成為元尊,首先在體質這一關上我就過不了。為了報仇,我絞盡腦汁終於想出了一個辦法。火尊的條件實在太過苛刻,我是無論如何也達不到的,倒是水尊還有一線希望,所以……」
「所以?」光尊的眉峰鎖了起來,這位師兄一不是至清聖體,二沒有對於能量的特殊感應,可說修煉水尊的條件他一樣都不具備。可是想到凝華宮中他破碎的元神凝結成的幻宇玄靈珠,卻分明已經起碼到了成道的邊緣,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