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嬴政早就對他這樣的眼神免疫了,他再怎麼扮可憐也沒有用。
說起來夜飛雲也老大不小的了,卻至今還沒有娶妻,夜明華夫婦為了他的婚事可沒有少操心,可就是這個小子自己不上心。作為兄長,對於堂弟的婚事自然也不能不聞不問,不過嬴政對於這個可不擅長,也不想來個亂點鴛鴦譜,便將此事交給了幾位后妃。
后妃們對於給小叔子配一門好婚事可是十分熱心的,在各家親貴重臣中挑選適齡的千金為夜飛雲說媒。可是這個傢伙卻推三阻四的,到後來還要好,乾脆藉著巡查之名跑到下界,來個逃之夭夭,偶爾回京述職,也是待沒幾天又跑了。
這次好不容易給嬴政逮了回來,后妃們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正好蒙恬的小女兒已經成年,蒙恬的夫人便奉懿旨帶著女兒入宮拜見皇后。偏偏蒙纓是個好動的性子,要她在那兒靜靜地坐上半天實在是件很困難的事。而蒙恬的夫人和王媚本是舊識,也是宮中的常客,說完正事後總要閒談一番。是而王媚在和蒙恬的夫人談話的時候,便讓宮女帶領第一次進宮的蒙纓到花園遊玩。
蒙纓早就聽說過內宮的龍池不止生長著奇珍天顏花,而且池水本身就有美顏清體、滋養元神之功,既然來了不嘗試一下豈不是對不起自己?是而她便在讓宮娥將她帶到龍池之後藉故支開了宮娥,自己下池去洗浴。
不料她才下去沒多久,夜飛雲就來了。這龍池之中除了天顏花之外還生長著一種魚,名叫金龍鯉,因為池水的緣故,這金龍鯉不止有著十分的好處,更是美味無比。不過這些美麗的金龍鯉可都是幾位后妃的心愛之物,根本不是養來吃的!要是開口去討絕對會挨一頓臭罵,所以夜飛雲便只能悄悄地下手偷了。
可是沒想到魚是抓到了一條。不過不是他想吃的金龍鯉,而是一條美人魚!蒙纓不止被他將身子全給看光了,還在掙扎之時,不能碰的地方幾乎都被他碰過了。女兒家名節何等重要,這下除了嫁給他之外,也就只有一死才能遮羞了!
好在蒙恬夫人帶著蒙纓進宮本就是為了夜飛雲的婚事,是而王媚便稟知嬴政,準備將這門婚事給定了下來。可是夜飛雲一聽說要他成親。立刻跑得比兔子還快!而蒙纓將門虎女,也不是個吃素地主,原本在那樣的情況下許出終身已經很委屈了,現在聽到那個占光了她的便宜的傢伙居然還不肯應下婚事,又羞又惱之下,追著夜飛雲一定要他給個交代!
得知了此事的嬴政也有意玉成,原本夜飛雲早就該開始關禁閉了,嬴政卻遲遲沒提這茬,並且給了蒙纓一道恩旨,准她隨時進宮。
於是夜飛雲再也沒有可以躲避的地方。每天都給蒙纓追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這件事。你到底準備怎麼了結啊?」嬴政問道。
夜飛雲的臉色更苦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都是嘴饞惹的禍啊!要是早知道會弄成這樣。打死他也不會去吃那金龍鯉地,難道這就是報應?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現在也只能欲哭無淚了!
看他耷拉著腦袋不答,嬴政道:「是個男人,就該為自己的過錯負責。這樣,朕明日便派人去蒙府為你提親……」
「不行不行!」夜飛雲一聽提親立刻一口否決,頭搖得像個撥浪鼓一樣。開什麼玩笑,要他娶個管家婆回來,一旦有了家室,他哪還能那樣隨心所欲地到處跑?
嬴政不悅地皺起了眉:「那你想怎樣?難道眼看著蒙纓因為無顏見人而自盡?你以為被你那樣輕薄之後她還能再嫁給別人嗎?」
夜飛雲被嬴政問得啞口無言。如果蒙纓因他而死,那他定然是一輩子也不會安心的!可是……
輕哼了一聲,嬴政道:「怎麼不說話?啞巴了?朕再給你幾天,回府去好好想想清楚!要是七天之後你還不能給朕一個滿意的答覆,朕就將你綁了送到蒙恬府中交給蒙纓處置!」
啊?夜飛雲大驚,要是落到那個小辣椒手上,那她還不生啃了他!可是看看嬴政的神色,實在不像是開玩笑。他知道蒙恬是嬴政的心腹愛將,可是也不能因為這樣就把他這個弟弟給送入虎口啊!
看著愁眉苦臉的夜飛雲離去。暗夜道:「父皇,七天後如果永安君不肯答允這門婚事,您真的要將他綁了送到蒙府去?」
剛才還是一臉冷然的嬴政輕輕笑了起來:「真綁了去又如何?難道蒙恬還敢讓他的女兒傷了朕地王弟不成?」
說起來其實他倒是很看好這門婚事,夜飛雲地性子他很清楚,那些端莊守禮的女子其實並不適合他。而蒙纓雖然性子潑辣,但卻並不刁蠻,倒是頗有些男兒的豪爽之氣,而且也和那個小子一樣地好動,應該能對夜飛雲的胃口。
現在這個小子之所以一見蒙纓就逃,倒不是因為討厭她,而是一來是他還根本沒有想要成家的念頭,二來出了那樣的事,羞愧歉疚之下,以至於夜飛雲看見蒙纓就像欠債的見了債主,心虛之下不逃才奇怪!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種歉疚,嬴政能夠斷言最後這個小子一定會應下這門婚事的。夜飛雲雖然玩心很重,嘻嘻哈哈的沒個正經,可卻並不是推卸責任的人。要說他能任由蒙纓因此而魂赴泉台,那他也就不是嬴政知道的那個夜飛雲了!
不過那個蒙家的小辣椒可的確是辣得夠火候,而兩人之間還有這樣一段公案,只怕成親之後這個小子有的一番苦頭吃了。不知道新婚之夜,夜飛雲會不會連洞房都進不去?
在讓暗夜有些莫名所以地輕笑了幾聲之後,嬴政邁步向著寢宮行去,邊走邊問跟著舉步的暗夜:「朕讓你去聯繫的那幾個可有回音?」
暗夜一笑:「您明知道他們最討厭什麼,還用那個去威脅他們,他們能不答應嗎?要不然只需兒臣這裡撒手不管,他們就有得頭疼了!才丟出去的包袱怎麼肯再收回來?」
嬴政笑了:「朕看,相比於威脅,他們更難以拒絕的是朕的承諾吧?不過其實就算他們這次不肯答應朕也一樣會接手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加上他們的那份,權利才會完整啊!」
現在已是萬事俱備,至於東風也已開始吹了。他命荊琦在得手之後第一時間通知白起和王翦,想來現在兩人都已經開始行動了吧?如果這次進行得順利地話,那麼也許那個至高地寶座根本不用再等千年他便能得手了!
廣闊地宇宙中,十幾個神追著前方的一個神人飛速地前行。前方那個神人已是傷痕纍纍,卻依然咬緊牙關拚命地奔逃。
他很清楚若是落入那些追兵手中的話會是怎樣的下場,所以只要還有一分力他都不能停步!
就在這樣的一追一逃中,那個前逃的神人慌不擇路地鑽進了一個黑洞之中,在後緊追的那些當即毫不猶豫地跟了進去。一個黑洞而已,對於他們來說跟山洞也沒有什麼區別。
可是才穿出黑洞,這些神立刻全都僵住了。那個他們所追趕的神人雖然出現在了他們地視線中,但是他們看到的卻不只是他一個,那個神人的身邊赫然還有著數百個神!而那些神卻並不是和他們一樣同屬於元光界,而是元火界的大秦將士!
看到那個他們追趕的神人被其中的兩個攙扶著。此時再沒有半點之前驚慌的神色。微微冷笑地看著他們,他們再白癡也知道是落入了別人的圈套裡!
指著那個神人,那些追兵之中領頭的那個又驚又怒地叫道:「原來你竟是元火界的奸細!」
那個神人根本懶得回答他。事情到了這樣地地步,他地身份不用說也已經是明擺著的,要不在這等著收網抓魚的怎麼會是大秦地將士?
大秦那個領頭的將領更是乾脆,這些只是引來的魚餌而已,和他們根本沒什麼好說的。一揮手,早已嚴陣以待的士卒弦松處,手中弩箭同時疾射而出!
那些落入了陷阱的光神不是不想逃,可是在他們才出黑洞的時候,洞口就已經被禁制給封閉了起來。退路已絕,剩下的也就只有死戰這一條路了!
不過這麼多年來的賭鬥元光界沒有一次勝的。在同等人數之下還一樣不是對手,何況現在敵眾我寡,還是在有心算無心之下,那就更沒有什麼奇跡可言了!
垂死掙扎並不能使這十幾個神逃出生天,亂箭之下連近身地機會都沒有,就被毀去了肉身。至於元神,雖然除了四種本源之力之外再沒有別的什麼能夠損毀,但要拘禁卻並不難!不過當知道自己接下來將要面臨的是什麼樣的處境之後,那些失去了肉身的神寧願現在就魂飛魄散!
雖說好死不如賴活著。可死罪好受,活罪難當,酷刑之下不只能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神也一樣。神火煉魂的滋味絕對能讓任何一個神痛不欲生!無聲的哀嚎中,一縷縷的五色神光被自他們的元神中搾了出來,收入一個底小口大,形如漏斗地裝置中。
而那十幾個神殘破的屍體也沒有被放過,所有的鮮血全被抽取出來精煉成了一小杯。那個被追殺的神在兩個士卒的攙扶下來到那個漏斗狀的裝置面前,用那碗精煉後的金色神血在那漏斗頂端大的那個口子上畫了一個符文,隨後一個法訣打出,那個符文登時緩緩旋轉了起來。那些被收入這個裝置的五色神光隨著符文的旋轉化作五色的氤氳,以符文的形狀向著天際裊裊升騰而上!
而那個本已不支的神人則在法訣打出之後便忍不住一口血噴了出來,若不是旁邊兩個士卒扶著他,他絕對是連站都站不穩了!
那個領頭的將領走上前去,取出了一顆七色流轉的寶石遞向那個神人,那赫然竟是一塊七色創生石!將領道:「這次讓你吃了不少苦,好好養傷,後面還有需要你出力的地方。」
那個神人顫抖著雙手接過這顆黃豆大小的七色創生石,雖然這樣的神物不是他現在的修為能使用的,但他畢竟已經到了神階,能量層次已經非常高,只需佩帶在身上,足以被動地吸收一點點了。而就那一點點的源力,對他來說的功用何止是療傷,能得到的好處簡直難以言述!這次充當誘餌雖然十分凶險,可是哪怕功勞再大,他也沒想到竟然會得到這樣的獎賞!
這顆七色創生石雖是這名將領交給他的,可他自然明白這顆神物真正的主人是誰。掙脫了那兩個士卒的扶持,他面向南方撲通跪了下來,重重地拜了三拜之後感激涕零地道:「謝陛下宏恩!」
那個將領讓士卒將他扶起來帶了下去,隨後一揮手,所有的士卒全都隨他隱起了行跡,現場只留下了那個奇怪的裝置不停地散發著由五色氤氳構成的符文。
中軍帳中,看完了軍情急報的白起冷冷一笑,餌已經設下,現在就等魚兒來自投羅網了。到最後不知道能釣到怎樣的大魚呢?實在是讓他期待啊!王翦那兒也已經開始了吧,不知道攪混了這潭水之後,他是不是真能摸到那條陛下想捉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