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波這樣的表現顯然引起了掌殿和隨同一起進入的神職人員的不滿,雖然淨世尊教的神權並不能制約君權,但是作為侍奉神的僕人,對於凡世的君王也並沒有太多的敬畏之感。
「陛下,請自重!」
掌殿頗為生硬的這句話打斷了恆波的沉思,醒過了神來的恆波驚覺失禮,忙對著御座之上的神像拜了下去。
回程的路上,在御輦之中的恆波還在想著淨世神殿之中的種種讓他疑惑之處。關於服飾和文字,這不可能是巧合,難道這個教派和秦國有什麼關係?教派和秦國有關係也就罷了,畢竟這個宗教是自嬴政來後才出現的,再看嬴政為這個教派做的事和熟悉的樣子,很可能這個宗教是從秦國傳來的。可是就算是從秦國傳來的,那些仙神們也不該與秦人這麼相似吧?
就拿光明神教來說,眾神們的服飾和說的神語就和諸國沒有一點相似之處。而淨世尊教之中的眾仙倒是有不少服飾雖同形貌特徵卻天差地遠的,可是那些神尊卻都是黑髮黑眸,怎麼看都和恆波見過的秦人一模一樣。
尤其是那尊淨世至尊的神像,那種熟悉的感覺到底是什麼?這是尤為困擾恆波的問題,居然會對一尊神像產生熟悉感,這也太奇怪了。正在沉思間,忽然一聲驚咦傳入了他的耳中。不對,不像是耳中聽到的,而像是直接在腦海中響起的一般。
吃了一驚的恆波掀開兩旁的轎簾向外望去,此時御駕正經過一條寬敞的大街。不過在御駕通過之前,禁軍就已經清道了,雖然沒有諭令百姓迴避,但是所有的百姓也只能遠遠地瞄上一眼。當御駕行近時,則都必須要跪下低頭。
此時排列兩旁的禁軍之後,所有的百姓都俯伏於地,並沒有任何不妥之處。疑惑地放下轎簾。恆波以手撫額,難不成適才是自己地幻覺?
而此時御駕的上空,一個隱去身形的男子正漂浮在離地十餘丈的空中。
盯視著下方的御駕,他的嘴邊浮現出了欣喜的笑意。
明瀝河系,佳齊格在兜了無數圈之後再度回到了水漣星。
此時她正坐在當年嬴政遇到了秋雅和雷冰的那間茶樓上,在四樓地雅座中看著窗外,她手捧著茶盞怔怔地出神。
自從燕回併入了齊雲之後,她就被嬴政派人送到了這裡。在來之前做準備工作的時候。嬴政傳輸進她腦海的那些關於天文與星際文明的知識就已經讓她瞠目結舌、難以置信,待得真正到了這裡親眼所見之後,那種震撼更加強烈!
原來人類竟然全都是生活在一顆顆的圓球上,那些夜晚看到的星星上竟然也生活著與他們一樣的人類,除了神之外人也能像鳥一樣在天上飛……這樣的事簡直就是天方夜譚!而原本以為她的祖國燕回的疆域已經極為廣大,可是怎麼也想不到,在星際文明之中,哪怕一整個星球,也只不過是一個國家地一部分而已。
那些所謂地星際文明,都是用星系、河系來計算國土面積的。而真正的強國地國土甚至要用星域為單位來計算!她現在所在的這個河系只是東浚帝國五分之一的國土。她的母星之上所有國家哪怕加在一起也比不上東浚的一根小指頭。而這個在她眼中的龐然大物,在整個星際文明中卻只是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國家而已。
想到以前的自己,真的是只井底之蛙啊。等到跳出了井口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這些年來,她依命在這個河系之中不停地從一顆星球到另一個星球,一個城市到另一個城市。她不知道這樣做有什麼意義,難道主人只是送她來這觀光旅遊?不過主人地命令是不能違背的,作為奴僕只有盡力地去完成。
透過窗戶俯視著下面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佳齊格輕輕歎了口氣,什麼時候才能夠回去呢?雖然這裡的繁華遠勝她那還處在原始文明階段的母星,但是她還是想要待在主人的身邊。與他越是接近,就越是被他吸引,時至今日。她早已經是病入膏肓、無藥可救了!此生雖已不可能封後封妃,獨佔君王的寵愛,但哪怕是作為女奴,只要能留在主人的身邊,常常看到他、侍奉他,對她來說也已是一種幸福了。
這次完成了任務想必主人一定會高興的吧?為了博取主人地歡心,她會努力地做好一切他要她做的。如果邀天之倖能得一夜恩寵,那她願意用此生所有的一切去交換!
將目光自窗外收回,才自回過頭來她便一下僵住了!她的桌對面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這個一身白衣,淡金色的長髮用一根金色絲帶鬆鬆地束紮在肩後的俊美男子坐在那裡靜靜地看著她。只是越看疑惑之色越濃,見她回過了頭來,男子的目光立時定在了她的額上。
雙目暮睜之下他狠狠地一咬牙:「還是讓那個傢伙給搶……不對,這是……主奴契約?怎麼會是主奴契約!」
「你是誰?」面前忽然無聲無息地出現了一個不速之客,大吃一驚的佳齊格本能地做出了戒備的姿態,大聲喝問道。
那個男子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喃喃自語:「這樣的修為,沒可能與他簽訂靈魂契約的,連元神都只是才結成,生命烙印根本承受不了火之源力的衝擊。可是哪怕是如此,也不該竟然會選擇簽訂主奴契約,他瘋了嗎?竟然這樣糟蹋一個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候選者?」
定定地看著佳齊格,男子忽地伸出了手來,一指點在了佳齊格的額上。指尖一點七色的星芒亮起,佳齊格身上立時隱隱地泛起了一層燦爛純淨之極的寶石藍色光暈,而在這層光暈的最外層,卻被一圈無色透明的光暈所包圍。
呆呆地看著這層顯現出來的光暈,男子臉色越來越難看,一把扣住了佳齊格的頭顱猛地按在了桌上,他厲聲道:「淨世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