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浚首都星的皇宮中,東浚大帝焦躁地來回踱著步,旁邊雷德元帥也是緊皺著雙眉。
在接到孫女的傳訊之後,雷德元帥就立刻趕進宮來面見大帝,將孫女的傳訊內容交給了大帝秋俞。秋俞在看過了雷冰的傳訊之後立刻令人去召孟覺進宮,然後就開始在殿中焦躁地踱步。
這麼多天了,並沒有任何秦皇出境的消息,但是境內也一直都沒有發現秦皇的蹤跡,這讓他已是心中焦慮。奧斯曼聯邦已經開始大肆搜刮佔領地的物資,一船船地運回國內,看來他們也做好了萬一秦國插手的準備。到時候就算是他們撤退並交還所有佔領的土地,東浚能得回的也只有被劫掠一空後滿目瘡痍的破爛星球而已。
他很明白秦皇沒有現身表示並不想和他見面,可是他卻迫切地需要面見秦皇,每拖一天東浚的損失就大一分。派了很多人去查找秦皇的蹤跡,卻至今依然沒有任何音訊。為了這他已經是憂心如焚,可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居然又出了這樣的事!
孟欽之死的嚴重後果他自然知道,孟欽是孟家的第二順位繼承人,可說是家族中十分重要的成員。所以孟覺親自出面為他向雷家提親,固然是孟欽看上了雷冰,更重要的卻是想要借雷家在軍界的名望讓他可以掌握軍權。
對於這門親事,秋俞也是不贊同的,雷德更是當面一口回絕。可是接下來就出問題了,所有下達的政令實施起來都困難重重。要是在平時也就罷了,偏偏是在和奧斯曼聯邦開戰的緊要關頭,本就處在下風的東浚再被這樣一攪,那是非敗不可了。秋俞和雷德自然都知道是誰在搞鬼,無可奈何之下,雷德只得答應了孟家的提親。然後在兩家定下婚約的第三天,請求將孟欽從情報司調入太空艦隊的奏章已經送到了秋俞的案頭。
應孟家地要求。雷德將孫女自部隊召回準備為她舉辦婚事,可是雷冰知道了祖父將她召回家竟是為了將她嫁給那個二世祖,和父親大吵了一場之後便來了個離家出走。
其實也是雷德和雷奇故意縱容,想要藉機拖延婚期,不然哪有那麼容易讓雷冰就這樣說走就走,更不可能讓她和公主一起在外逍遙那麼長時間。
可是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弄出這樣的事,孟欽死了,孟家豈肯善罷甘休。可是問題是那個殺人者據雷冰所說疑是一個秦國的貴族。雖說雷冰自己也不確定,可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何況這是與不是之間的概率還是一半對一半。萬一要是的話,一旦他傷在孟家手中,整個東浚都負不起這責任!
可是要讓孟家鬆口,也實在是難之又難,孟家已經跋扈慣了,何曾吃過這樣的虧!就算那個兇手真的是位秦國的貴族,孟家惹不起只能忍氣吞聲地認了,那麼他們地怒火一定會遷移到雷家頭上。雷家可是東浚的軍中支柱。更是秋俞的左膀右臂。這些年來如果不是雷家的鼎立,他的皇位都不一定坐得穩!而這一軍一政兩大世家如果發生了激烈的衝突,那他就真的是要焦頭爛額、不可收拾了。
為今之計。只有先穩住孟家,然後讓兩女想辦法將那個殺了孟欽的兇手引入京來,驗明他的身份再說。如果他並不是秦人,那麼就隨孟家處置好了。但如果是秦人,秋俞就得另想他法來安撫孟家了。
在焦灼的等待中,那個被派去傳令地侍衛一個人回來了,向秋俞稟報說孟親王舊疾發作,病重不能前來見駕。
這個回復讓殿中地兩人臉色大變,秋俞狠狠地一跺腳:「糟了!」
而此時在奧斯曼聯邦,聯邦的議長看著剛剛得到的消息露出了笑容。連日來地壞心情一掃而空。
「很好!很好!」他道:「希望那個傢伙真是一個秦人,那麼只要運用得當,東浚就絕對別想得到秦國的助力了!不過……
想到了什麼的他笑容漸斂,有些憂慮地道:「這也是在玩火啊,希望『他』能掌握好分寸,不然一旦過了度,可就……」
一家飯店的包廂中,雷冰用一個形似體溫計那樣的儀器在所有的飯菜裡都試過了之後,對嬴政和秋雅點了點頭:「可以吃了。」
之所以她要這樣謹慎。是因為他們已經遭遇過了好幾次投毒事件。不過毒性都不是很強烈,反正吃下之後一時半會是死不了,最多只是昏迷而已。這當然是因為雷冰和秋雅的存在,反正只要昏迷了,要補上一刀還不容易?甚至還可以悠閒自得地挑地方下刀,當然,會挨刀的三人之中也只有一個而已。
不過雖然他們已經很小心,可是在吃到一半的時候,首先是秋雅毫無徵兆地趴在桌上失去了意識,接著是臉色一變猛地站起的雷冰倒在了地上。就在雷冰倒地地那一刻,負責這間包廂的兩個侍應聽到聲響開門閃了進來。一進門看到依然端坐如故,沒有半點異常的嬴政,兩人眼神微微一變,才自堆起職業的笑容想開口說什麼,就整個地消失在了這天地間,連一點灰燼都沒留下。
看著倒在地上的雷冰,嬴政微微搖了搖頭,還是太嫩啊,誰說迷藥就一定是放在飯菜裡的?就不能塗在筷頭上嗎?斟了半杯冰清液,嬴政站起身來走到了雷冰的身邊,蹲下身去將這半杯冰清液都餵進了她的嘴裡,隨後探指點在了她的印堂上,指尖微微地顯出一星暗金色地光芒。
閉上眼仔細地感受著漸漸清晰的那一絲極為微弱的特殊氣息,在火源之力的激使下,那氣息的波動越來越明顯,到達頂峰時猛地一漲,隨後就消散了。雖然就是在到達最高峰時這絲氣息也依然稱不上強,但是這對於嬴政來說已經足夠了。
是的,就是這個氣息!猛地睜開眼來,嬴政收手而起,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終於找到了一條指路的線索!
幾天前在天齊山上雷冰向他提出要與他同行的要求時,他本是要拒絕的。那什麼孟家他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至於雷冰提出的理由在他看來更是無稽,她跟著他能有什麼用?保護他?到時候還不知道是誰保護誰!對他來說,帶上她們除了多兩個累贅外,沒有任何好處。至於東浚的安危,那關他什麼事?他可沒有好心到耗用自己的時間來為別人消災解難。
可是就在他即將開口回絕的時候,雷冰的體內一絲似有似無、淡到極處的氣息一閃而逝。在那一瞬間捕捉到了這絲氣息波動的嬴政改變了主意,開口之時從拒絕變成了答應。
之所以答應,就是為了確認那絲氣息是否就是他正在找的,是而這幾日來,他每天都會給雷冰半杯冰清液來溫養那點微弱至極、幾不可辨的氣息。冰清液本就是給這種氣息的擁有者打基礎的,若不是先前喝的那杯冰清液的作用,雷冰身上的這絲氣息根本就不會現形。而且即便現形,還需要這麼久的時間來醞釀,可見她體內的這絲氣息有多微弱了!
只是對於凡人來說,這冰清液喝多了有害無利,為了使過多的靈氣不會撐爆雷冰的身體,嬴政在每次給她喝過之後還得助她消化這些靈氣。這幾日靈氣淬體下來,她所得到的好處難以盡述,倒是便宜了她了。
當然,這些事都是在雷冰不知情的情況下做的,不然解釋起來太麻煩,嬴政可不想和這脾氣已經很麻煩的女人費這口舌。經過幾日的溫養,雷冰體內的那絲氣息今日已經快到臨界點,再被火源之力一催,終於給完全集中激發了出來!不過過度的催發,後果就是爆發之後的泯滅。只是嬴政只要能夠達到自己的目的就行,別的全不放在心上。若不是需要雷冰的指路,別說是那一絲氣息,就是雷冰的生命力泯滅了他都無所謂。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嬴政解了兩女所中的迷藥,醒來的兩女哪還不知道自己又著了別人的道。
尤其是雷冰,更是又羞又怒地狠狠一跺腳,不過沒等她發作,嬴政已先開了口:「你到現在一共輸過幾次血?」
雷冰不明所以,好端端地怎麼忽然想到問她這個問題?可是她還是回答道:「兩次。」
「給你輸血的是誰?」
「一次是我的二哥,還有一次是我父親收養的乾女兒。」
「他們現在哪裡?」
「雒羽當然在我家,二哥則在艦隊裡,你問這個幹什麼?」
嬴政略一思量,隨即道:「帶我去你家,我要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