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第一聲槍響的時候若蘭正在樓下準備早飯靈槍的聲音不像普通手槍那麼大她以為樓上的高翔不小心打碎了咖啡杯沒有在意。接著她聽到了第二聲槍響然後幾滴紅色的液體從廚房天花板上淌下來落在正在煎培根蛋卷的平底鍋上出刺鼻的猩味。若蘭吃驚的仰起頭看見天花板破開拇指粗細的孔洞湧出一線污血來。
「高翔——你怎麼了?」若蘭衝上樓去推門一看房間裡一片狼藉地板上到處是碎布和石塊正中央殘留一片血漬。若蘭嚇得臉色蒼白失聲嚷道:「高——」突然一隻手從背後伸過來摀住她的臉。
「噓——別吵!」耳畔傳來刻意壓低嗓音的警告。
「泰勒?你怎麼會在這裡……」若蘭瞅瞅石板碎片突然怒從心頭起擒住泰勒的手腕向下一壓順勢彎腰把背後的男人從肩頭摔飛出去。
「該死的吸血鬼你把高翔怎麼了!」
「笨女人……哎喲好痛——我也是剛到啊。」泰勒揉著幾乎摔折的脖子站起來「話說回來Betty昨天晚上跑到我家盜竊石板的人就是你吧?」
「呃這個……」若蘭忽然想起還有這麼一回事不由得臉紅心跳「你胡說什麼我不明白。」
泰勒冷笑著踢了一下腳下的石板碎片「大小姐撒謊之前也該把證據處理掉才是。」
「就、就算我拿了你家的石板又怎麼樣?大不了還給你就是要報復儘管來找我高翔可是無辜的。」
「我都說沒有傷害那小子!」泰勒焦躁的辯解道「我來這裡純粹是為追蹤失竊的石板本丫頭你肯定不知道我在石板上塗了只有吸血鬼才能嗅到的特殊香料吧?昨晚艾瑪告訴我石板失竊以後我立刻就知道是你和瑞克老賊所為之所以沒有公開上門索要一是為了顧及我們兩家的交情二是……」
「二是利用高翔修復石板然後再化裝成神秘人把完整的石板奪走對不對?這樣既得回了石板又在我們林家面前維持了受害人的姿態讓我們覺得內心有愧是不是?」林醫生面無表情的踏進門來。
「嘿嘿瑞克你儘管賊喊捉賊現在石板已經破碎你打算怎麼賠我?」不知為何泰勒故意背對著林醫生說話雙手快翻轉做出一系列奇怪的手勢。這些動作被若蘭擋住只能借由對面鏡子的反光傳到林醫生眼中。
「石板已經被破壞到這地步在無修復的可能世上見過完整石板的人只有高翔你想拿回地圖只有幫我們找到他。」若蘭打岔說。
「高翔在那裡我是不知道可是有一位客人現在不就躲在吊燈上嗎?」泰勒話音方落林醫生突然揚手射出藍色靈力凍結枝形吊燈。同一時間泰勒縱身躍起雙臂交叉橫斬揮出兩條血光凜然的狹長靈劍將吊燈削得粉碎。
一條模糊的白影突破冷凍與絞殺的雙重封鎖一閃而過先是已肉眼無從分辨的度環繞泰勒一圈泰勒立刻腦袋搬家看上去彷彿矮了一截。隨即化成一溜光影撲向林醫生晃動肩膀揮出利爪與林醫生蓄勢以待的「靈光波紋拳」正面對裝。包裹在拳頭外層的深藍色靈能在與白色怪物接觸的剎那便告崩潰林醫生龐大的身軀橫飛出去撞在牆上右臂粉碎性骨折。
怪物硬接林醫生全力以赴的一拳沒有受到絲毫的阻擋身形在空中晃動幻化成一排銀閃閃的幻影再次撲向重傷的對手。千鈞一之際若蘭搶上一步擋在父親面前張開以防禦力強著稱的「水靈傘」。
曾經彈開槍林彈雨的強大法寶在怪物恐怖的攻勢下光彩頓失與利爪相撞後僵持數秒便告破裂環繞傘周的水波壁壘冰消瓦解下一瞬怪物已然勒住若蘭的頸子。
驚恐的瞪大眼睛她看到的是一頭披掛銀鱗背生雙翼半龍半人的異類銀色的長瀑布似的披散下來與冷酷的目光相稱的是一張俊美絕倫而又邪惡絕倫的臉。
怪物的眸子突然由漆黑變成詭異的鮮紅視線彷彿兩根火舌在若蘭臉上掃了一圈。這目光具有奇妙的催眠功效若蘭感到腦中一片眩暈混亂甚至連怪物撕裂她的外套時也無法興起反抗的願望。她清楚的感覺到怪物勃的情慾以及自己即將遭受的蹂躪然而偏偏無法掙脫妖力的控制只能軟弱的等待不幸降臨。
絕望之際怪物突然停止動作雙手激烈顫抖瞳仁漸漸恢復了原本的顏色施加在若蘭身上的妖咒暫時失效。若蘭沒有錯過機會掙扎著撩起額前絲將全部的靈力注入眉心那枚突然綻放的藍色妖瞳激射淨化邪靈的水紋波動。
柔和而粘稠的藍色波動彷彿一眼深不見底的井纏住了怪物在力場的籠罩下他體內的邪惡能量全都掉過頭來成為毀滅他本人的炸藥。微小而灼熱的銀色的光雷連續不斷的在怪物體內爆炸他痛苦的咆哮起來雙手扼住若蘭的脖子試圖迫使她停止施法。若蘭咬緊貝齒勉力支撐然而劇痛與窒息卻讓她無法堅持下去。妖瞳徐徐合攏放射出的破邪之光也越微弱……生死關頭一條荊刺的紅色鎖鏈突然從怪物背後射出來纏住了他的手腕尖銳的鎖尖猛然刺向脈門。怪物痛得怒吼一聲丟開若蘭霍然轉身銀鞭般的菱形長尾順勢橫掃無比鋒利的邊刃將偷襲他的無頭屍體攔腰斬斷。不知道怪物受了傷還是別有打算忽然鼓蕩雙翼週身放射出一輪銀晃晃的光環他的人就在光環的籠罩下憑空消失瞬間移動到眾人的視野之外。
不知過了多久若蘭終於從驚駭中回過神來。「老爸你還好嗎?」
「我沒事……太可怕了我這輩子還不曾見過如此恐怖的妖怪。」林醫生素來剛毅的臉上也掩飾不住恐懼的神色。
「天哪……高翔該不會是被那怪物……」若蘭臉色慘白幾欲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