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覺言善言直三人好不容易穩住了葉七四人,這才回到連月廳中,命人立刻召集蜀山門人四處查找,半天下來,毫無所得,這才覺得不安,言覺忙又派人去請來白鶴老祖來商量對策。
這一個月來,聯盟大會在蜀山召開,言覺命言善和言直兩位師弟帶領自己的得意弟子都在電馳山上臨時住了,以大會需要提供人手,是以言善和言直兩部都離了火尖山和雷龍山,只留下幾個老弱在看管各自的門戶,火尖山和雷龍山上都是一片冷清,但眾人均想聯盟大會之上群雄雲集,即使火尖山和雷龍山空虛,邪派人物又怎麼敢來搗亂,所以絲毫不擔心。
只有言嗔和及其門下在風雲山,那是蜀山的門戶,每天每時都有人來蜀山,所以言嗔一部始終都在那裡專門為接待外人而準備,沒有和言覺等人在一處。
言覺三人見白鶴老祖到來,忙起身迎接。
白鶴老祖見言覺眼上佈滿憂容,想到他們叫自己來,一定是遇到什麼棘手的問題了,也不說話,在一方椅子上坐了下來,言覺一個眼色,立刻有三代弟子送上茶來。白鶴老祖啜了幾口。
言覺這才弓身道:「師叔祖,本來不該打攪你清修的,可是昨天晚上楓葉山莊的少莊主失蹤了,我派弟子們四處尋找,將整個蜀山竹林都尋找過了,依然沒有發現,也想不出對策,只好把師叔祖請來了,您看這事……」
白鶴老祖早料到這班徒孫沒事不會想到自己,請出自己一定沒好事,聽了言覺此話也不奇怪,只是沒有想到居然有人在蜀山上失蹤了,問道:「你是怎麼當的掌門,現在聯盟大會就要召開,一定要加緊人手在蜀山附近加強巡邏,不然出了亂子如何處理,你真不小心。」
言覺誠惶誠恐,立刻請罪道:「是,師叔祖教訓的是,是我失職了,可是這次葉少莊主失蹤真的有些奇怪,他一向和那些賓客在同住在山腰竹榭,他們山莊的人住的很近,都是隔壁,如果是被人劫持,應該會發出一點響動,葉青又不是一點不會功法不會的人。」
白鶴老祖撫著胸前鬍鬚,傾聽著言覺將話說完,若有所思道:「嗯,那你到現場看過沒有。」
言覺道:「弟子沒有去看過,但是聽葉七他說,似乎葉青的房間昨晚一動沒動,所以他們才斷定葉青是被人劫持了。」
白鶴老祖拂然怒道:「胡鬧,你們也不跟過去看看,不去看過現場,怎麼知道那裡發生過什麼呀,聽人一面之辭,被人唬弄了也不知道,走,都隨我去看看。」
言覺言善言直三人被白鶴老祖訓斥了一番,跟著來到葉七住處。
葉七洪山及兩個弟子都在客廳中,葉七踱來踱去,神情焦慮,見白鶴老祖等人過來,忙迎進房中。
葉七首先問道:「言掌門,白鶴老祖,你們都來啦,這次驚動白鶴老祖,實在過意不去啊。」
白鶴老祖客氣道:「葉莊主說哪裡話,貴公子在我蜀山上失蹤,我們是有的責任的,這保護不周之處,還望莊主包涵吶。」
果然是薑還是老的辣,迎面不打笑臉人,白鶴老祖首先請罪,葉七到是無可問罪了,忙問道:「不知道可有青兒的消息?」
白鶴老祖搖頭道:「我們已經加派人手去附近尋找了,一有線索就會立刻回報的,只是我還不知道貴公子昨晚大概是在什麼時候,怎樣被人劫持去的,葉莊主可否領我到現場去看看。」
葉七人領了白鶴老祖言覺等人來到葉青的房間,推開房門一看,房間裡整齊有致,白鶴老祖步入屋中,四處看了看,果然沒有被動過的痕跡,只是鼻息中隱隱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只是在若有若無之間
,也分辨不大清楚,只是這樣的香氣在男子身上極難聞到,即使是葉青這樣的浪蕩公子,也不太可能有,白鶴老祖心中有些奇怪,口中卻也沒問。
參加奪盟的門派中有人失蹤了,這事一大早就傳揚開來,到了下午,帝王谷,崑崙派等所有的門派的人都知道了,紛紛往楓葉山莊等人的住處來。
等李春生和慕容容還有白雪梅兮華以及帝王谷的人趕來時,葉青門口已經圍了不少看客,都在議論紛紛。無外乎是懷疑蜀山妒賢嫉能,故意劫持別派人手,好削弱競爭對手的實力等等話題。
白鶴老祖修為深厚,耳朵靈敏,聽到議論中一些不堪的言語,回過頭來朝人群中瞪了一眼,如冷劍鋒芒過處,議論之人都是一凜。
透過人群,白鶴老祖看到李春生也在,忙招呼道:「小春,你也來了,這可好了,我這個老傢伙也糊塗的很,你來看看能不能找出什麼線索來?」
李春生又將來龍去脈詳細的問了一遍,也凝神思考起來,在房間裡隨意看了看,也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卻頗有些熟悉,向白鶴老祖看去,詢問道:「老祖,你有沒有聞到那股香氣?」
白鶴老祖喜道:「你也聞到,那看來多半是了,莫非她們混到蜀山裡來了,那可有些糟糕了,這麼快時間就死灰復燃,捲土重來,這有些不太可能啊。」
李春生也有些擔憂道:「嗯,按常理推算,花前淚痕受了傷,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恢復的,可是這氣味分明就是她們成員中的人所特有的。」
眾人都不知道這兩人口中的她們指的是誰,只是看兩人眉頭緊鎖,似乎心存顧慮,又不敢貿然打擾,只在一旁乾瞪眼。
慕容容看兩人神情,依稀能感覺到了,只是也沒有問。
葉覺老奸巨滑,瞇著眼睛看著兩人,一聲不吭,眼中陰晴不定,閃爍迷離,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這時,一個三代蜀山弟子跑過來,拿出一條白色布布料道:「掌門,這是我在火尖山前的竹林裡發現的。」
言覺還沒有發話,葉七接過那條白布道:「這是不料和我兒子身上的衣服是同一質地的,你在哪裡發現的,快帶我去。」葉七激動之下,一把抓過那個三代弟子,抓小雞一樣的抓著他衣領。
言覺眉頭一皺,咳嗽了一聲,葉七這才發覺自己失態,臉上微窘,放了那個三代弟子。
那個三代弟子拿眼睛詢問言覺,言覺點頭道:「你就在前面帶路吧。」
不一時,眾人隨著那個三代弟子來到火尖山前的竹林中。
在竹林裡穿梭了會兒,那個三代弟子指著一棵長的有些傾斜的竹子道:「我就是在這棵竹子上看到這條衣帶的,諾,它就這樣掛著。」那三代弟子將布料掛回竹枝椏上。
白鶴老祖四周看了看,在那棵竹子不邊不遠,有一截兩寸來長的青色籐條,手指粗細,白鶴老祖彎腰拾起,拿在手中細細細看過,遞給李春生:「這裡都是一片竹子林,沒有樹木荊棘,這青籐你看是從哪裡來的?」
「是青籐。真的是她們。」李春生看到那一截青籐,最後斷定道,「想不到這些人膽子不小,居然敢闖到山上來,還劫持名門正派的人,不知道她們下一步想幹什麼?」
白鶴老祖道:「不管她們想做什麼,現在至少我們已經知道她們的行蹤了,那就好辦,這裡離火尖山不遠,看來她們是躲在火尖上上了。」
言覺這才問道:「師叔祖,不知道你們剛才談論的她們是誰?」
白鶴老祖看著天空,凝神片刻,才將被萬艷窟的人逃脫的事說了,然後道:「是萬艷窟的人劫持了葉青,我以為她們向蜀山逃竄是無奈之舉,看
來是有計劃有預謀的了,我們要小心為上啊。」
修真界中萬艷窟被李春生和白鶴老祖打敗的事跡早已經傳開,只是其中細節處卻所知不多,現在白鶴老祖說明,他們才知道原委,原來萬艷窟的人來到了蜀山,又是一陣議論悄聲。
李春生卻憂心忡忡,只是有些話又不好說出口。
白鶴老祖雙眼如電,盯著在場的每一個人看了半天,另人心中栗六。
葉七卻管不了那麼多,冷冷的笑道:「嘿嘿,我說萬艷窟的人有天大本事,也上不了蜀山啊,還敢在蜀山之上劫持青兒,莫非是蜀山已經和萬艷窟的人勾結,所以才讓她們如此明目張膽的麼?」
眾人本來小聲議論的也就是這個,想不到葉七一時氣頭上,直接說了出來,神色一凜,欲待發怒。
言直卻早已克制不住:「姓葉的,你不要含血噴人,這話也是說得的嗎?」
葉七斜睨他一眼,似乎譏笑道:「如果不是這樣,幾個被李門主崑崙高手絞殺的餘孽怎麼如此之快,又死灰復燃,迅速捲土重來,膽敢在蜀山行兇呢?」他本來對5春生很反感,現在卻將矛頭指向了蜀山,將李春生放在一邊。
言直一時語塞,言覺畢竟沉的住氣,對言直道:「師弟,現在葉莊主的愛子被人劫持,心智混亂,說出這話也不能怪他,我們現在就幫他把人救回來,到時還要向葉莊主討回一個公道。」
說完,朗聲對在場眾人道:「眼看聯盟大會就要開始,只有十日之期了,萬艷窟的人現在來蜀山搗亂,其意不言自明,多半是想要阻止我們正派聯盟,所以劫持了葉少莊主,挑撥起正派間的內訌,我們一定不能讓她們得逞,先將葉少莊主救出,除魔衛道本是我們正派人氏義不容辭的職責,現在萬艷窟的人闖上蜀山,我們豈能坐視不理,看她們劫持葉少莊主去的方向,應該是朝火尖山去的,火尖山本是二師弟所在,但是這些天為著聯盟大會,他率領著座下弟子都在電馳山上待命,所以火尖山上很是空虛,想來萬艷窟的人正是利用了這點,有可能隱藏在火尖山上。」
正氣堂掌門腸勝義鄭重點頭道:「嗯,言掌門這話說的很有道理,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們一定認為我們不會料到她們敢在蜀山的眼皮底下,所以反其道行之。」
「那我們就去火尖山找萬艷窟的人算帳。」人群中一個人舉臂高呼,頓時一呼百應,一時聲勢大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