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天殘地缺陣,五人急向萬艷窟來,看到一個沖天而起,高聳入雲的巨大的蘑菇岩石,白鶴老祖忍不住嘖嘖稱奇道:「想來這個花前淚痕心中還有這等丘壑,能順山勢設計出這麼一個石窟來,難得難得。」
上到窟頂,洞口大開,沒有上次的機關設置,五人一虎飄然落入窟中,只見一排青一色女站在四院中間的橫道上,以花前淚痕為首,兩邊瀟湘,倚翠,偎紅,獨獨不見蕪蘅。
眾人都微微感到愕然,都覺得萬艷窟的消息來的好快,居然知道他們是今天來。
花前淚痕拍掌道:「李門主果然是守信之人,四月之期,只過了一月有餘,想來你已經將火麒麟涎搶到了,拿來吧。」花前淚痕攤手就要,看看李春生身邊的一干人,故做輕鬆,「怎麼,你還不放心,邀了那麼多人來助陣啊,呵呵。」
李春生不置可否,拿出鮮紅耀眼的火麒麟涎放在手中:「我答應你的已經做到,你答應我的又該如何呢?」
花前淚痕雙手拍了三下,蕪蘅從後面,被青籐和黑山老妖押著走過來。
「人你也看到了,現在可以放心了,嘿嘿,我在這裡先恭喜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啊,把東西拿來吧。」花前淚痕皮笑肉不笑的道。
李春生在蕪蘅身上停留了一會兒,只見她頭髮蓬亂,面有淒容,形容有些憔悴,想來是被人關押受了不少苦楚,心中大起憐惜。朗聲道:「好,一手交物,一手交人,我喊一二三。」
花前淚痕微笑點頭:「就依你所言。」
白鶴老祖插嘴道:「小春,你想好了,火麒麟涎關係到千千萬萬人的安危,一但落入奸邪之徒,恐怕後患無窮,悔之不及啊。」
慕容容本來就對萬艷窟的人有些反感,見白鶴老祖如此說也,也贊同道:「是啊,春哥,這個事情非同兒戲,你可要拿穩主意。」慕容容說完這幾句,又悄聲附在李春生耳朵上說道:「我看萬艷窟中的人處處透露這古怪,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李春生心中自然知道他們是怕自己一步走錯,遭受萬古罵名,心中感激,可是也不能見死不救,堅毅果斷的說道:「這個道理我自然知道,可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心愛的人去死而不救,這樣的話,我心裡會內疚一輩子的,只有用火麒麟涎能換她一條性命了,如果以後我知道花前淚痕用火麒麟涎危害天下,遺毒無辜,我一定不會放過她的,哪怕是窮我一生之力,我也絕對不會讓她陰謀得逞的。」
白鶴老祖一愣,隨即由衷佩服道:「說的好,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為愛不惜一切,為了正義,義無返顧,有情有義,俠肝義膽,好,老祖我聽你的。」
其實白鶴老祖所說之話,何嘗又不是風波定沈笑笑心中想說之話。
蕪蘅將話聽的清清楚楚,眼中流下淚來:「春哥,你不能給,我死不要緊,這火麒麟涎不能用來交換啊。」
李春生對他微微一笑,手中火麒麟涎拋出。
花前淚痕伸手接住,妖嬈一笑:「好,年輕人果然快人快語,在這樣下去,我都有些喜歡上你了,怪不得蕪蘅這賤人不惜背叛我,這小賤人認識你也算是她一生造化吧,小青,小妖,把人放了。」
蕪蘅撲入李春生懷中,激動的哭道:「春哥,你真傻。」
白鶴老祖在李春生耳朵邊輕聲道:「要不要趁現在就動手,把東西奪回來。」
李春生搖頭道:「你看她們都做好了迎接,看來是有準備的,我們還摸不清虛實,先不要出手,免得自亂陣腳。」
花前淚痕拿著那顆熾熱的火麒麟涎,心花怒放,再也不看李春生等人一眼,轉身道:「你們可以走了。」
李
春生指著她道:「只要你有一點劣跡傳到我耳朵裡,即使我在千里之外,拼著命也要取你項上人頭,我們走。」
出了萬艷窟,慕容容臉色最是難看,對蕪蘅看也不看一眼,李春生只道是慕容容吃醋。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李春生一時之間也無可奈何。
看看天色將晚,李春生問道:「大家走了這麼久,眼看天色就要黑下來了,先找個地方落腳休息一晚吧。」
蕪蘅指著千絕嶺下一片樹林道:「我們不如去樹林裡露宿一晚吧,順便可以打點野物充充飢。」
六人都是修真之人,露宿山林到也習以為常,很快就下了千絕嶺,看著眼前的林子,白鶴老祖臉上現出一陣古怪,但只是一閃而過,有意無意的看了看蕪蘅,進到林中,第一個跑去打獵物去了,風波定跟著去,沈笑笑和慕容容兩人去拾柴,剩下李春生和蕪蘅兩人。
蕪蘅首先打破沉寂道:「春哥,你對我真好。」
李春生伸手拂蕪蘅頭髮上幾根松針,柔聲道:「你我還說這些做什麼。」
蕪蘅將頭靠在李春生胸前,靜靜的靠著,突然伸手指著樹林上空道:「春哥,你看。」
李春生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往上看之際,突覺得胸口一冷,接著一痛,驀然一驚,左手自然的去摀住痛,低頭看時,一把匕首沒柄而入,刺在胸前,鮮血汩汩而湧,從李春生的指縫間流出,李春生心中痛,心中有一座本來完美的城堡轟然倒塌,臉色蒼白,顫動右手的手指指著蕪蘅道:「你,你……這是為什麼?」
蕪蘅一招得手,人立刻退開三尺,現出真實面目,獰笑道:「哼,你還真是個多情種啊,一夜情你也認真,你還真以為我會對你動情。」
李春生左手捂著胸口,鮮血從指間流出,瞬間染後了手指及衣裳,吃力的道:「原來一切都是假的,你你們設計害我?」
蕪蘅哈哈一笑:「不錯,實話告訴你吧,這些都是我們窟主故意安排好的,自從你那晚進萬艷窟開始,我天魔媚功輸於你,被迫委身於你,說出火麒麟下落,這一切都是設計好的圈套等你來鑽。」
李春生蒼白的臉上綻開一個無力的笑容,嘴角掛著一抹殷紅:「那天晚上你帶我到東院院門,想要逃出萬艷窟,後來被神秘的一掌所阻止,那一掌也是你們安排的?」
蕪蘅搖頭道:「那一掌不是我們安排的,不過無意中卻幫了我們窟主大忙,真該好好謝謝呢個神秘人才對呢,可惜我們現在還不知道那人是誰,這未免有些美中不足了。」
「那後來我們被花前淚痕發現,你所說的,所做的都是在演戲?」
「你以為呢?」
李春生無限失望,眼現淒傷,那種滋味遠比胸口上挨一萬刀更痛苦:「那麼你所之前所說的,所做的,都是假的?」
蕪蘅仰天大笑:「你以為呢?」
「你的演技實在太好了,萬艷窟的人用心如此險惡,居然一點痕跡不露,不得不佩服了。」李春生喘息了一下,「可是,你們既然已經得到火麒麟涎,為什麼還要殺我呢?」
蕪蘅笑道:「你不死,我們窟主心中就不安穩,擔心你遲早有一天還會去找她,你能闖過麒麟隧道,能從火麒麟奴手中搶來火麒麟涎,就只憑這份實力,足可以讓你的對手擔驚受怕了,有句話說的好,叫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留得你這樣危險的人在,始終是個禍害,再者,窟主得到火麒麟涎後的第一個計劃就是打敗正派各道,一統修真界,你的存在就是阻礙,反正早殺晚殺都是殺,所以就趁著這次機會一併除了,也為以後的統一大計奠下基礎,何樂而不為呢。」
李春生有氣無
力道:「憑你一人之力,就能對付我們五人,雖然你能將我刺傷,但是只要白鶴老祖,風波定兩人有其一在,你就對付不了。」
蕪蘅見李春生面色蒼白中發青,眼見不活,料想大敵已去,再無顧忌甚,是得意,開懷大笑:「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們窟主何許人也,這些她早就想出萬全之策,我將你們引進這樹林,你們就算有三頭六臂,也要困死在樹林裡了,你忘了我們是花妖木怪啊,樹林是我們的生息所在,樹林是我們的姐妹,在這裡,你們沒有天時,沒有地利,就連人和你們也沒有,那個笨丫頭除了會吃醋,什麼都不懂,現在和你矛盾大了,都不想和你在一起,要不然,我也不會這麼容易得手啊,哈哈。」
笑聲未了,瀟湘,倚翠,偎紅,青籐,黑山老妖一干人等都一臉得意的從樹林中飛出來,站在蕪蘅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