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生駕了造世,四周兜轉了一圈,來到葛家莊,已經是黑夜時分,趁著月夜的掩護,李春生現身葛莊大門前。
抬頭看時,只見大門上方龍飛鳳舞,寫著葛家莊三個金色大字,大字之下,卻有一個磨盤大小的太極八卦圖,在月夜下顯得有些可怕,從中暗暗生出一股力道,李春生也不以為意,想著一般人家門上有八卦也是常有之事,多半是驅鬼避邪,奈何不了人的。
如此一想,一躍而起,躍過高牆,站在牆內,不料那八卦居然在門內也有,原來是事先有人將大門打通,將八卦鑲嵌在門上,裡外皆可見,而裡面,在八卦上方,沒有了葛家莊三個字,卻多出四個倒懸的葫蘆,葫蘆隨李春生的腳步而動。
微微好奇,李春生駐足觀望,那葫蘆也停住不動,四個葫蘆嘴對著李春生,八卦鏡卻慢慢的發出卡嚓卡嚓的摩擦之音,在門上一陣轉動,一道光射出,正好將李春生籠罩住。
開始,李春生不沒將這放在眼裡,區區一個八卦鏡,能奈自己何,被光束罩住,才發現情況有些不妙,光束的威力並不小,森森之氣從八卦鏡中射出來,利如刀劍,李春生身上激起一陣雞皮疙瘩,急忙抽出造世,飛劍向八卦鏡射出,擲到半途,八卦鏡一轉,四個葫蘆口中嗤的一聲響,噴出煙霧。
一陣黑芒從葫蘆口中噴洩而出,將造世一擋,造世似乎也頗為忌憚,在空中打了個轉,飛回李春生手中。
黑芒湧出,四周起了一陣陰風,令人毛骨悚然,陰風中夾雜著淒厲的幽怨,哀號,漸漸的,黑芒逐漸變大,一片黑芒變成一個飄渺無形的厲鬼,張壓舞爪,向李春生踴躍撲來。
收了造世,李春生想到三聲攝魂鼓或許能發揮作用,任尤光束籠罩著自己,從玄鳴鏡中拿出三聲攝魂鼓和雷霆九音錘,隨手祭起,雙手拿著雷霆九音錘,見四周鬼魂靠近,毫不遲疑的在三聲攝魂鼓上一敲,發出咚的一聲清越的鳴響。
剛才還面目猙獰,爭先恐後的厲鬼聽到鼓聲,啊啊怪叫,爭相抱頭捂耳,倒在地上打了個滾消失不見。李春生見聲音有效,手中不停,咚咚之聲大起,聲震屋瓦,八卦鏡中的光束受到聲音干擾,弱了許多,李春生趁機突破而出,飛起半空,居高臨下,手中只是不停,下面一片淒迷。
八卦鏡又是一轉,脫落下來,握在一個人手中:「什麼人,膽敢夜闖葛家莊?」
李春生放眼看俯視,一人面如鍋底,黑的發亮,鬍鬚捲曲,瞪著一雙張飛眼看著李春生,李春生認得就是上次將慕容容從馬龍手中救走的葛洪,威風凜凜的站在門邊,一個飛躍,也站到空中,平視李春生,「夜闖葛莊有何圖謀?」
李春生念他有幫過慕容容一恩,不想難為他,道:「我是來找人的?」
「找人?我看你是找死。」葛洪也不再細問,八卦鏡在捏在手中,口中唸唸有辭,疾向李春生照去,射出一道黑色光芒。
李春生本不欲傷他,哪裡知道葛洪脾氣暴躁,二話不說,就要出手,也不敢猶豫,將鼓錘放在一邊,大喝道:「不知天高地厚,我還怕你不成,你有八卦鏡,我有玄鳴鏡,看誰強誰弱。」手中姑射玄鳴鏡也朝葛洪照去。
兩鏡同時射出光芒,在中間彭的相撞,李春生紋絲未動,葛洪受手中八卦鏡力量的反彈,身子向後一仰,險些跌倒,李春生不等葛洪站穩,反轉玄鳴鏡,對著八卦鏡生出一股強大的吸附力,猛的朝八卦鏡吸來。
葛洪身體未穩,自然無暇顧及手中,一個捏拿不住,八卦鏡脫手,飛到兩人中間,李春生再一次將玄鳴鏡轉到正面,嗤的一聲,射出
一道光芒,將八卦鏡炸的粉碎。
看著八卦鏡化為粉齏掉落的在地,李春生不屑的笑道:「原來也不過如此,老小子,你還有什麼有用的法寶沒有,別盡拿些中看不中用的覷頭來嚇唬人啊。」
眼見八卦鏡在自己手中被毀,說不出的心痛,對李春生恨的咬碎鋼牙:「你小子別狂,讓你見識見識十萬鐵砂陰兵的厲害。」手向門上一揮,四個葫蘆飛到了他兩隻手中,「別怪我,你自己找的。」
口中唸唸有辭,葫蘆中的鐵砂再一次湧出,越湧越多,四周黑茫茫一片,如波如濤,翻滾怒吼,肆意在李春生身邊攪動,冤魂鬼氣充塞在空中,死亡的氣息越來越強烈,如臨地獄,十萬陰兵在黑暗中蠢蠢欲動。
「幾個黑小鬼,成什麼氣候,放馬過來吧。」李春生輕蔑一笑,放回玄鳴鏡,雷霆九音錘在拿在手中,瀟灑的丟在空中,舞了個圈,落回手中,輕輕的放在三聲攝魂鼓上。
葛洪突然睜開眼睛,對著黑雲大喝一聲疾,黑雲變動,瞬間化做鬼魂,張開森森血口,往李春生身上撲。
咚咚,咚咚咚……
鼓聲大起,慘叫不斷,李春生四週三尺外,黑暗滾動,十萬陰兵數量委實太過於多,鼓聲起處,就有陰兵被收入鼓中,但陰兵依然前仆後繼,不計其數,四周黑暗起伏,突然肩膀上一陣疼痛,李春生看也不看,知道有陰兵咬住自己,心中一咬牙,任由陰兵噬咬,手中加強,鼓聲雷音噴薄而出,李春生將火金手指運用其中,只見雷音中燃燒起一片汪洋火海,真氣源源不端灌輸進雷霆九音錘,鼓聲到震,從鼓桶中化出一道道金光,呈螺旋狀想四周散開。
金光犀利,轉過一圈,周圍的陰兵眨眼間被攔腰切斷,被鼓再一吸,都被捺入鼓中,永世不得超升,李春生肩上的厲鬼本待再咬,不想鼓發金光在前面繞了一圈,突然轉到李春生背後,只見金光切體而過,被一分為二,一張嘴巴死死的留在李春生肩膀上。
屍毒慢慢從陰兵口中滲透進李春生皮膚中,漸漸有了麻癢之感,眼前勢緊,李春生也無暇多顧,手中不停,火勢蔓延,慢慢的佔了上峰。
葛洪口中加勁念動,葫蘆中的鐵砂不間斷洩出,突然被李春生的火焰包圍,陰兵慘叫怪嚎,哭爹喊娘,紛紛避讓,葛洪一個不防,被燒著鬚髮,頓時亂了手腳,李春生一招得手,心神一寬,肩膀上的屍毒進一步擴散,腳下虛浮無力,不能再耽擱,雷霆九音錘一舉,就要向葛洪打來。
葛洪見勢不妙,心中一慌,跌回地面,李春生正待趕上,一錘結果了他性命,不料他們這一場大戰早驚動了葛家莊的人。
「不要殺人,春哥。」
李春生舉在空中的雷霆九音錘一頓,回首看去,慕容容一臉開心的望著他,身邊白鶴老祖撫著鬍鬚笑呵呵的站在那裡,另外一邊,也站了兩個人,一個白淨面皮,下顎無須,長條臉,頭帶四方巾;旁邊一個臉如重棗,須長三尺,人卻不高,自有一股威嚴,兩人皆眼含殺氣,怒目而視,對著李春生握拳頭,見葛洪倒在地上,立刻上前扶起:「三弟,沒傷到吧?」
「你是什麼人?膽敢傷我們葛家莊的人。」白淨面皮的人厲聲問道。
李春生正要回答,慕容容搶先一步答道:「葛大哥,我想剛才可能是誤會,這位是我的丈……」
白鶴老祖不等慕容容解釋完,乾咳兩聲,上前道:「這中間應該是有誤會,我來替你引見引見。」指著李春生道,「這位是容容和我的朋友,一起來的,在路上失散了,李春生。」
又上前拉著李春生的手,指著白淨面皮的人道:「這位是
葛氏三雄的老大葛霸天。」又指指扶著葛洪的人道:「這位是葛氏三雄中的老二,美須公葛萬仇,剛才和你交手的是老三,葛洪。」
慕容容只是奇怪白鶴老祖要阻止自己說話,但是白鶴老祖與自己相處久了,他的為人也深知,料想不會害自己和李春生,也就沒有再說,只當李春生是朋友,而沒認是丈夫。
李春生忙上前與葛霸天等人互相見禮說些久仰久仰之類的話,葛霸天見李春生修為了得,又是慕容容和白鶴老祖的朋友,和葛家是友非敵,眉開眼笑道,上前一步,一手握住李春生的手,一手伸去在李春生右邊肩膀上拍道:「都是是自己人,剛才一場誤會,三弟,還不快來賠罪。」
李春生肩膀上被陰兵所咬,高高突起一塊,被葛霸天一拍,哎喲一聲叫出來,左手去捂傷痛,腳下踉蹌,險些站不穩。
慕容容大驚,忙伸手去扶住:「李……兄,你怎麼啦?」慕容容勉強才改回稱呼。
葛吧天不明就理,也問道:「李兄這是怎麼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