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老祖吩咐道:「我們四人,分別佔據一光劍的一個角落,我和小春去最裡面的兩個角落,小春站左邊,我站右邊,容容和蓮花元神就佔據外面的兩個角落,容容站右邊,蓮花元神站左邊,我們只要各自守牢自己的方向,運用真氣封鎖四角,將整個光劍陣困死不動,然後我們四人同時運用真氣,彼此扶持,將真氣打入陣中心,就是那裡。」
白鶴老祖停了片刻,見李春生和慕容容都沒有疑問,又指著陣中心一個特別亮的光點,形狀像一個壺狀的東西,壺上寫有乾坤壺三個字的地方說道,「看到那個壺了嗎,上面寫著乾坤壺,我以前研究過很久,發現這個乾坤壺正是陣法變化不斷,層出不窮的源泉,光劍之所以斬不斷,砍不絕,也是因為有這個乾坤壺,擒賊先擒王,射人先射馬,只要我們困住陣形,四人合力,運用真氣應該能轟爆那個乾坤壺,這個光劍陣就算破了,大家各自小心。」
白鶴老祖看看李春生,嚴肅道:「我們的責任最大,因為我們兩人同時要進如光陣的最裡面角落,這很凶險,所以速度要快,不然等光陣一形成,我們就完全沒有機會了。」白鶴老祖見李春生眉心微蹙,知道他的疑惑,「你可能會問既然我們可以突破帶光陣的最裡面角落,為什麼不直接突破光球衝過去來得直接乾脆,其實我說的最裡面角落只是一個感念,沒有所謂的最裡面,光陣到底有多長,我們誰也不知道,所以我的意思就是讓我們盡力往裡沖,衝到哪裡就算哪裡,和站起外面的人形成犄角之勢,用力量控制好自己周圍的光劍力量,然後整體突破,明白?」
白鶴老祖手中拂塵一甩,化成一隻白鶴,人已經立在白鶴身上,準備向光陣深處進發,李春生也不落後,造世一指,人躍而上,與白鶴老祖打了個手勢,閃電一般向光陣衝去,慕容容在後面也不猶豫,看著兩人進陣的同時,也躍入陣中,而蓮花元神本來和李春生就是同一個神識,在李春生出手的剎那,蓮花元神也已經靜待其變。
白鶴老祖和李春生一經光陣的範圍,原本沒有任何異樣的隧道突然白光一閃,錚錚之聲響起,隧道四壁迅速冒出無數光劍,四壁光劍合攏,參差互補,對著白鶴老祖和李春生射出閃電一般的光芒,光芒破空,從兩人身邊擦肩而過,彭彭的炸在對面光劍上,兩人見光陣引動,也不敢在貿然深入,身子一頓,立足光劍空隙之處。
身後慕容容,蓮花元神在二人還為站下之前的片刻,迅速出手,也跟著入陣中,與白鶴老祖李春生二人同時落到光劍空隙之地,四角分明,各按分配行事。
光劍之陣見有外來力量干擾光陣原來的平衡,頓時生出力量,快速移動陣形,但是為時已經晚,被四人站住四個角落,已經運轉不圓,光劍陣並未就此罷休,如有眼睛,看到旋轉已經不能阻止敵人,光劍變長,向外突出,四壁上的光劍齊齊如此,頓時隧道中的空間變小,四壁光劍參差合攏,四人站在光劍中,就像羊肉落雜狼口中。
「快,爭取時間,轟掉中間那個乾坤壺。」白鶴老祖斷然下令。
嗾的四聲同響,四道各色光芒從四個角落分別射到中央,砰的一聲響,四道光芒聚集在一起,在空中糾結,爭持不下,形成一個光芒四射的圓圈,圓圈中真氣越聚越多,眼看就要爆炸開,而四壁上的光劍也漸漸的向中間牙來,離四人頭頂不過三尺距離。
圓圈似乎再也承受不住四人同時施力,光圈中下方突然開出一個口子,這口子一開,光球中的真氣就像山洪暴發,磅礡而
出,向下轟去,下面的光點在四人光球的映襯下,頓時暗淡無光。
光圈中下洩的真氣如閃電破空,居高臨下,呼的一聲朝光點射擊,伴隨著滋滋之聲從下洩的線束光芒上傳出,光陣中的光點像是被重重的擊打了一下,形成一個壺狀物,壺上光芒閃爍,在尖尖突出的壺口下,寫有三字:乾坤壺,在光芒顯襯下格外清楚,白鶴老祖見了之後,手中真氣一抖,從真氣中,李春生立時感知,但卻不明所以,也無暇細想。
乾坤壺不停的運轉,並沒有想像般的爆炸,而是迅速膨脹,從壺嘴中崩發出嗚嗚只聲,如吹法螺。
壺中聲音響起,光陣中的光劍又立刻起了變化,速度加快,向中心合攏,離四人不過一尺來距離,眼看就要被穿成刺蝟。
白鶴老祖大喝道:「快,盡全力,說時,另一隻手也向著中央光球再加上一掌,一道光芒添入先前的四道光芒中,聲勢大起,光陣中的乾坤壺一震,,頓了頓,縮小几分,四壁上光劍也隨之向後一退,但是乾坤壺立刻又膨脹起來,比之先前又大上幾許,光劍又隨之合攏幾分。
四人當中,就算李春生和白鶴老祖兩人功力最為深厚,白鶴老祖雙手並用,已無多餘真氣,李春生見不是路,跟著左掌也呼的揮出,六道光芒糾結在一起,乾坤壺猛的一膨脹,四壁的光劍猛的向前一探,觸到四人肌膚,四人心中冰涼,以為魂歸天外,也就是被著一驚,心中害怕,潛能猛的爆發,轟的一聲,乾坤壺被爆破而裂,向四處炸開,隨著乾坤壺的炸開,光劍也逐漸消失,慢慢隱退,但是乾坤壺嘴卻突然大張,將整個陣形吞噬。
乾坤壺中夾雜的紅色沿江一樣的東西紛飛而來,向四周噴射,白鶴老祖李春生四人本以為大功告成,大喜過望,不料這些乾坤壺中射發出來的岩漿卻在急劇的變大,一個個紅紅的像火爐中的煤炭,白鶴老祖、慕容容還未明白過來,已經感覺到熱浪襲來,本能運起真氣相抗,避開岩漿紅點。
那些紅色沿漿一點點如雨花而落,眨眼間迅速擴大,形成一片紅芒,漫天席捲,形成一個巨大的球狀,將四人困在球內,空氣忽然大熱,四人被四周通紅的岩漿掩映的紅通通,紅球不斷的在收縮減小,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為何突然會出現這種情況,變故突生肘腋,使的聰明如他們者,也有些始料不及。
「老祖,你剛才怎麼沒有說會出現這種情況呢?「慕容容不失時機的問道。
白鶴老祖面色尷尬道:「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陣中有陣,陣中套陣,所謂的連環陣,我以前也沒破過這個陣,想不到火麒麟奴才智如此了得,居然能設計出連環陣,我們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看著紅色的岩漿球體收縮變小,中間幻化出紅的滴血的大朵大朵山茶似的花,花多若星辰,充斥著四人的身邊,從山茶的花蕊中,漸漸出現無數條手臂粗細的觸鬚,蜿蜒盤旋,將四人當成攀緣之物,白鶴老祖拂塵左右拂動幾下,捲起一陣狂風,頓時星火四濺,山茶花迅速向後退去,觸鬚在風中更加猖狂搖曳,李春生造世頻頻揮動,護著慕容容。
球體在縮小,觸鬚在增多,茶花在盛開,盛開的茶花中,一面刺目的黑白相間的旗子冉冉從空中出現,在花叢中招展。
蜀山一脈對陣法頗有研究,白鶴老祖乃是千年前蜀山長老,對陣法自然研究當然不是李春生慕容容兩人所能比擬的,白鶴老祖看了半晌道:「這個陣法和紅砂化血陣有幾分相似,但又有變化,你看那些盛開的茶花,其實是因陣中放有數擔有毒的紅砂
變化而成,只要我們吸食過多的花粉,毒性就隨這鼻息走入血脈,而那一面黑白相間的小旗,則是陣中內藏黑獸白蟲,一遇有人,立刻形成黑白旗,於招展中取人性命,而蔓延的觸鬚皆是紅砂遺留的鉛粉而聚,此類之陣非同小可,極具迷惑之性,開死門而閉生門,生死相隨,稍微走錯一步,就可能萬劫不復,大家小心為上,留神提妨,不要輕舉妄動。」
白鶴老祖並沒有因為說話而停止手中動作,拂塵動處,配合著造世界,兩柄神兵猶如神龍入海,猛虎下山,一路砍瓜切菜,湧來的觸鬚盡皆斷折。
但是,盛開中帶著紅艷艷的茶花和觸鬚即使白鶴老祖和李春生斬斷,堆積在腳下,也佔據了越來越多的空間,空間越來越狹小,漸漸漫到幾人腰間,已經沒有了拂塵和造世揮舞的地方。
「老祖,快到光球裡來。」李春生見慕容容在眾多觸鬚中左支右閃,在收回元神後,忙升起一個護體光球,將三人籠罩在內,但是茶花在瞬間盛開,盛開的聲音比如乾柴遇到烈火,那些不斷蜿蜒的觸鬚在聲音的刺激下瘋狂的猛長,將整個熔漿球體填充的滿滿當當,逐漸壓縮李春生護體光球的空間。
絢爛的山茶,開出這樣的聲響,三人還是頭一次看到,這樣瘋狂生長的觸鬚更是聞所未聞,光球被觸鬚撐的搖搖晃晃,形狀已經開始變化,不斷向內凹。
李春生對白鶴老祖和慕容容道:「你們小心保護自己,運功護體,這樣下去不行,不能坐以待斃,我要出手博一博。」
左手食指在光球上一點,火蛇噴出,白鶴老祖和慕容容雖然在李春生的提醒下早有準備,但是依然感到一股熱風掃來,接著光球一陣顫動。
光球迅速膨脹擴張,猛的爆炸開。
張狂的觸鬚,盛開的茶花,一片片紅色岩漿,潮水般向後退去,岩漿球中裂開一道口子,球體外巨大的引力生出,將動盪的李春生三人吸了過去……
三人只感到身體似乎脫離的自己的意識控制,被巨大的懸捲動,身不由己的向這那個洞開的口子而去。
啊——
四周情景在三人眼前飛速消逝,伸手想要抓住身邊之物,卻始終無法觸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