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波定三人在水中雖然沒有血鱷虎視,但是兩個傷人加一個不怎麼會水,在驚慌中也夠嗆的,三人在水面上一沉一浮,起伏不定。
而此時的古難求衝破光芒保護的同時,也衝出了巨鱷的血舌包圍圈,身子一沉,了如雁落平沙,穩穩的落在地上,而頭上面巨舌也跟著壓下來,古難求餘光掃到血河裡三個人頭,不急及想,擰身前衝,一把折扇再次化為一隻白色蝴蝶,古難求微微一閉目,口中默念著,蝴蝶越變越小,最後竟然只有一隻蒼蠅大小,在巨鱷跟前展翅而舞,粉末不斷灑下,如雨點般,很難想像這麼小一隻蝴蝶,居然能灑出那麼多粉末,鱷魚看著這只毫不起眼的蝴蝶,在自己眼前飛來飛去,晃的礙眼,心頭火起,口中腥氣猛的撲出,地上沙石紛紛向後滾動,而蝴蝶卻紋絲不動,震動著翅膀,灑出的雨點更疾。
鱷魚將那些雨點根本沒有看在眼裡,而一旁的古難求只是口中念動,巨鱷血舌一捲,向古難求捲來,就在這時,古難求雙手一指,紛飛而落的雨點突然變,先前那些落在地上,或者鱷魚身上的雨點在瞬間拜變成無數桿銀槍,槍林湧動,鱷魚身處槍林之中,還有長槍不斷的向它投射下來,可是鱷魚皮粗肉厚,那些長槍射在鱷魚皮上,紛紛斷折,古難求手一指,引著白蝴蝶飛到鱷魚血舌前,長槍向鱷魚血舌投去。
槍林密集,鱷魚血舌狂捲,一些長槍被掃落地上,但是從蝴蝶身上灑落的雨點越來越疾,到後來,竟化成傾盆大雨,磅礡而下,血舌上頓時被長槍刺中幾個大窟窿,血飆如柱,噴起幾道血泉。
嗷——
被激怒的鱷魚怪叫一聲,開始向後退去,準備退回血河中,這一退,頓時嚇壞了古難求,要是讓它成功退回河中,那夏鐵牛三人豈不要遭殃,情態嚴重,白蝴蝶下雨之速越發的快了。
古難求心中叫苦,他在運起真氣幻化出白蝴蝶時,已經是用了七分真氣,而還有三分是用來護住丹田氣息不要走岔,引導氣息之用的,因為這一招『化蝶為雨』極耗功力,而且需要將真氣化為若干小股,才能運用,但是這些小股真氣一定要有其餘真氣護航,不然這些小股真氣很容易走岔經脈,這也是古難求為什麼只用七分真氣的緣故,現在看著鱷魚想要退回水中,必然威脅到夏鐵牛三人,情急之下,冒著走火入魔的凶險,雙手劃弧,將體內剩餘的三分真氣也毫無保留的運了起來,雙手一出,一個耀眼的光芒直射鱷魚眼睛。
轟的一聲。
鱷魚搖晃了一下,左眼中又是噴出一股鮮血,而古難求雖然將鱷魚擊成重傷,自己也因為體內真氣全部運出,小股真氣少了輔助真氣的護航,開始亂竄,白玉蝴蝶在空中一個撲翅,落了下來,依然變成一把白折扇。
古難求忙將真氣回籠,為時依然晚了些,被自己真氣傷到心脈,痛的險些跌倒在地,只是幸好收氣收的快,沒有受到大的傷害,而在古難求緩了一緩的同時,鱷魚負痛,睜著一對血肉模糊的怪眼,四足一躍,撲通一聲回到血河中,留下一陣漣漪。
古難求看著血河中突然平靜下來,雖然夏鐵牛三人在水中掙扎,但是突然失去了鱷魚的目標,就顯得平靜了很多,越是平靜卻越是驚恐,因為這樣一來,鱷魚隨時可能會出現在夏鐵牛三人旁邊。
平靜的血河河面下,埋藏的是無邊無盡的危機和恐怖。
「你們快上來。」古難求慌亂中的第一句話。
但是夏鐵牛三人雖然聽到了,又哪裡能夠輕易上得來,又苦於不能開口,風波定一手拉托著沈笑笑,一手還要拽著受傷不輕的
夏鐵牛,顯然已經有些力不從心,咕咚咕咚喝了幾口水,身子一沉,漸漸的一個頭也沒了下去,只有手還在河面上掙扎,古難求大急,再也顧不得許多,踴躍入水,向三人沉落的地方游去。
天地間,只留下古難求划水的聲音嘩嘩作響,再沒有其他任何的聲音,一切似乎都靜止了,時間也幾乎停留在這一刻。
突然,古難求的身體也開始沉浮不定,下面像是有東西在用力拉扯著他,使他的動作很慌亂,手在水中胡亂的劃著,慕容容一陣擔憂,緊緊的握住李春生的手:「你說他們會不回有是事情啊?要不我們下去看看,要是有個萬一我們也好幫個忙。」
李春生看著古難求的半個身體在血水中亂游亂劃,由於水本來就是血色的,所以根本看不到古難求有沒有受傷,只是看到他似乎很被動,掙扎了幾下,漸漸的也沉入水底不見了,李春生和慕容容在山頂上等了足有半柱香時間,不見四人有任何一個人冒出水面來,血河中更加的平靜了,平靜的掉下一枚針都可以清晰的聽到,鱷魚似乎也再沒有出現,難道是它吃飽了在河底睡覺去了,莫非四人真的遭到不測的凶險了。
李春生看看時間過去這麼久,依然沒有人上來,按照常理,憑古難求的修為,不至於被什麼事物攻擊而毫無還手之力啊,就算是鱷魚,剛才受了古難求一擊,元氣大傷,現在就算是在河裡,古難求最差了可以還上幾招,如何一點動靜都沒有就消失在河面上了,莫非河底還隱藏著什麼古怪凶險,連古難求這樣的高手也無法還擊一招半式,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可怕了,李春生看了看慕容容,只見她雙眉緊蹙,一臉不安,知道她擔心沈笑笑的安危,畢竟沈笑笑是帝王谷中唯一一個還算比較投機的女伴,現在如果她遇到什麼凶險,擔心也是人之常情。
「好,我們也下去看看究竟。」李春生拉著慕容容的手,也不御劍,直直的從山頂上跳下來。
慕容容在空中迅速下落,整個心繃的緊緊的,撲面壓來的氣流險些使她無法呼吸,叫又叫不出聲來,一隻手被李春生拉著無法動,只好伸出另一隻手在李春生面前比畫了一個快點停止的手勢,李春生笑呵呵的看著她,閉起眼睛享受著迅速下落帶來的快感,朗聲道:「閉上眼睛,心中想著它強由它強,它橫由它橫,我自明月照大江,一切順起自然,不要想著對抗,要想著自己就是風的一分子,要將自己融入其中,你感覺到的就會變得不一樣。」
慕容容雖然不能說話,但是李春生一方面修為深厚,另一方面,他也懂得如何控制口腔氣流和外界保持平衡,所以能說出話來,慕容容聽的一清二楚,在高空之中,實在沒有別的辦法,只好閉起眼睛,想著李春生剛才所說的話,試著去做,將自己想成是風,是大自然,任由狂風拍面,想著身子也不是自己的,就由它去吧,這樣一想,心中果然再無恐懼,在空中自由落體的感覺也完全不一樣了,只覺得涼嗖嗖的冷風吹來,耳朵畔風聲呼嘯,自己不像是在落,而是駕奴著風在飛,心中自豪,頓時有了說不出的舒服……
正在享受間,突然感覺到身子一緩,速度減慢,慕容容睜開眼睛,卻發現李春生正笑嘻嘻的看著自己,兩人已經穩穩的站著,只是他們並不是站在地面上,而是站在一個光球裡。
就在慕容容閉著眼睛,離地面還有幾十丈高的時候,李春生突然打出一個光球,將他和慕容容罩起來,光球在空中緩緩降落,降落的地方也不是地面,而是血河上,落到血河上,停泊
了片刻,又開始慢慢的下沉,整個光球漸漸的沒入水中,光球中沒有一滴水進來。
慕容容看著好奇,伸手在光球上觸碰了一下,軟軟的很有手感,光球外、血河中的情形看得再清楚不過,一些游魚在血河中拖著尾巴搖曳而舞,頗是好看,還有些說不上來的奇花異草水藻,更增血河的美麗,想不到表面上看起來挺詭秘恐怖的血河,裡面看來居然也這麼五光十色,景色奇特。
看這這些景致,慕容容回首對李春生嫣然一笑:「你的這個光球到是好的很啊,還可以帶人到水裡來玩,不用會水,就可以看到水底世界了。」
李春生笑笑道:「這是我的護體真氣所結的光球,你要是喜歡,以後我常用光球帶你來水底玩啊,以後我們到海底世界看去,河裡雖然美,但是又怎麼能比得上大海呢,看完海底的,我再帶你到天上去看,那又是另一番景致啊。」
慕容容道:「那你這樣動不動就用護體真氣結光球,不是很消耗真元嗎?」
李春生狡黠一笑,道:「只要老婆大人喜歡,損耗一點真元又算得了什麼呢。」
慕容容甜甜的一笑,低頭含羞道:「你就會說好聽的,怪不得這麼有女人緣,不過我好是不喜歡你太過損耗真元,以後盡量少用吧,大不了我不看海底世界,太空世界就是了,我不想你損耗真元。」
李春生聽了又是幸福,又是感動,握著慕容容的手道:「不要擔心啦,一般人的護體真氣用多了是會消耗人的真元的,可是我們天聖門的修為方法和卻是別出機杼,與別家完全背道而弛,用了不但不會損耗真元,還能增強真元呢,因為我們天聖門的修為是以練石心經為奠基,只要體內真氣與外界接觸,就會不斷吸收外界的真氣靈力,從而不斷補充體內消耗的真元,所以別的人派的修為在短暫的時間內總是越用越少,越用越弱,就是因為體內真氣在消耗的同時得不到補充,而我們天聖門的修行方法就突破了這一點,真氣越用越強,越用越足,在不斷的損耗中,又不但的吸取外界的真氣靈力,所以在戰鬥時,我們天聖門的人可以越戰越勇,越戰越強,完全可以在戰鬥的同時吸取外界真氣補充體內損耗的真氣,可惜的是,這門功夫除了我和創始人女媧之外,再無別人能會,這也是為什麼近些年天聖門在各大門派中低迷的原因了到最後,李春生不甚噓唏。
「我相信你,只要有你在,天聖門一定會發揚光大的。」慕容容道,「我會見證你強大天聖門的。」
兩人說話間,光球已經沉入河底,李春生手向前一指,光求緩緩向前進。
正行間,卻看到前面不遠處有個黑呦呦的大山丘堆在那裡,很是突兀:「走,過去看看。」
走近一看,才發現,原來山丘一樣的東西正是先前在河上和古難求惡戰的那條巨鱷,只是死去多時,眼睛中一片模糊,腦髓從眼睛中流出來,舌頭伸出,上面大大小小的窟窿另人看了噁心。
原來古難求最後一擊,已經將巨鱷重創,巨鱷靠著最後一點力氣,勉強掙扎著回到血河,已經燈盡油枯,只是它生性高傲,不喜歡死在人前,所以才選擇了默默的死在河底,本以為沒人發現,卻不料李春生下來觀看。
「既然這條巨鱷已經死了,那麼風波定夫婦還有古難求他們四人就是不巨鱷所傷,那麼他們突然沉入河底是怎麼回事呢?」慕容容看著鱷魚,不禁問道。
李春生沉思片晌,道:「或許這河底另有古怪,我們四處看看。」
說著,卻見光球緩緩的動了起來來,在沒有李春生的指引下動了
起來,慢慢的轉到巨鱷屍體不遠的地方,朝一個地方移動,好像是被一股強大的吸引力所吸,正在奇怪,李春生和慕容容同時看到了一個洞,黑乎乎的洞口,那股吸引力正是從這個洞中傳過來,血河水在洞口冒著泡,有一股水流在洞口旋繞,形成一條水龍,從洞中經過。
也正是這股水流的引動,才使洞中有了強大的吸引力,光球正是被這個吸引力所吸引,李春生突然想道,莫非古難求剛才在河面上掙扎,就是因為身體被河底這股吸引力所吸,而風波定三人也是遇到了這股引力,四人才被迫拖下河底來。
「莫非古怪就在洞裡?」李春生和慕容容異口同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