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得快擋在李春生面前,不想讓他靠近冷穆峰,可是那麼一個小不點,如何擋的住,說螳臂當車一點不過分。
李春生、歐陽紫月看著不禁莞爾,想不到跑得快為一區區小畜生,居然能如此護主,李春生到也不強行跨過去,蹲下身子,對著跑得快煞是認真的道:「你不讓我過去,你家主人身上捆的神龍鑲金腰帶可沒人解喲。」在外人看來,李春生居然對著一個小畜生講話,無異於瘋子。
跑得快似聽得懂李春生言語,回過頭來又看看不能動彈的冷穆峰,讓出一條道來。
李春生走到冷穆峰跟前,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冷穆峰態度依然強硬。
李春生嘿嘿一笑,道:「可是我沒說要殺你啊,殺了你,我又沒好處,你的跑得快雖然有些用處,可是我卻不喜歡,而且它又這麼戀主,我把它帶走,它也不會聽我的,再說了,把它的糞便往腦上拍的,也就只有冷前輩能做的出來,我可不行,所以人我是不會殺的,雖然你打過我造世的主意,但是我卻不會打跑的快的主意,跑得快我是不會要的。」
冷穆峰冷然一笑:「這年頭,贏就要贏得滿載而歸,輸就要輸得徹底,哪裡還有這麼簡單的事情,你少裝好人。」
李春生手在神龍鑲金腰帶上一指,替冷穆峰鬆了綁:「呵呵,其實有些事情本來就很簡單,只是你自己看的複雜了,我殺你沒理由,為什麼非要殺你呢,你走吧,如果輸的不服氣,以後再比過就是了,我隨時奉陪。」
冷穆峰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看了歐陽紫月一眼,眼神中滿是落寞,無比蒼涼的道:「罷了,江山待有人才出,看來我真的是老了,我不能把少塚主帶回海塚,只好回去請罪便是,不過少塚主到是有眼光,挑了個好保鏢,有這樣的保鏢一路陪護,自然是無甚大礙的,我走了。」
說走就走,也不等歐陽紫月、李春生回答,背影已經在餘輝下漸漸遠去,只是背影又駝了幾分,說不出的蕭索蒼涼。
歐陽紫月看著遠處的背影有些不忍,道:「唉,男人怎麼都這樣,勝敗有這麼重要嗎,輸了一次,人都變了,真不明白是怎麼想的。」
李春生看著很遠很遠的地方歎道:「其實也難怪,人到了冷穆峰這個年紀,人生經歷閱加上多年在某方面的造詣,就會沉澱下一種獨特的東西,或自信,或冷傲,或孤僻,或殘忍,這就是撐起他們的人生支點,有一天,這世界上突然有一種東西改變了他們的思維模式,造成了他們從未經想過的事情,對這些人來說,就相當於天塌地陷,那麼他們就需要有一段時間來從新尋找一個新的支點,在這個過程中,有些人能走向一個更高的輝煌,有些人卻會迷失方向,乃至走死亡……
,我只希望他不是後者。」
歐陽紫月似懂非懂的聽著,到最後一句,搶過道:「呸,呸,冷伯伯雖然平時不近情理,但是人不壞,只是不喜歡言談,看起來比較冷漠,心胸卻大的很,才不會像你說的那樣呢。」
歐陽紫月看了李春生一眼,吐吐舌頭,扮了個鬼臉道:「你就會說一大堆一大堆不切實際理論,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這些話聽起來似乎很有水平,其實往實際中一用,狗屁不是,你叫李春生太委屈你了,你應該叫『理論生』才是。」
李春生揉揉鼻子苦笑道:「是啊,是啊,我是應該叫『理論生』的,女人怎麼都這樣,是不是天性就有喜歡給人取綽號的毛病。」
李春生不禁想起了白雪和梅兮華,不知她們二人在烏靈聖母門下功法學的如何,可有在想自己,什麼時候才能藝成下山呢,想到這裡,心中一陣悵惋,長歎了一聲。
歐陽紫月不知道梅兮華曾經也給李春生取過這個綽號,聽他這一聲長歎來的奇怪,不解的問道:「什麼叫女人都這樣?難道還有人給你取過理論生的名字嗎?」
李春生嘲笑道:「當然了,你想做第一個啊,就你那水平,哪裡能想得出來,多半是哪裡道聽途說的。」
「你不知道,我們女人天生喜歡啊貓啊狗的,所以特會給貓啊狗啊什麼的取名字,所以呢,理論生這名字呢,只要是女人都知道。」歐陽紫月不甘示弱,反擊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叫你這名字的女的是誰啊?」
歐陽紫月這麼一說,相當於在把李春生當作貓啊狗啊之類的寵物,李春難過如何聽不出來。
卻裝做什麼也不知道,煞有架勢擺出神秘兮兮的樣子說,生怕被人聽走了似的:「想知道啊?把嘴湊過來,可別讓別人聽去了。」
歐陽紫月不知是計,傻傻的笑道:「還沒聽說過說悄悄話是把嘴湊上來的,別人都是叫人把耳朵湊上來說悄悄話的,你又在玩什麼花樣啊。」
李春生賤賤的笑道:「你這就不懂了吧,讓人把耳朵湊上來,那是不會說悄悄話的人用的法子,高明的人是一定是叫對方把嘴湊上來的,尤其是異性。」
歐陽紫月被李春生說了一半的話吸引住,不禁問道:「這是為什麼呀?」
「在人家耳朵邊說悄悄話有兩點不好,其一,在耳朵邊說悄悄話,雖然很難有第三者聽過去,但是難免有會唇讀術的第三者看過去,也就知道說話的內容了,不保險;其二,在耳朵邊說話,聽的人容易忘記,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我們就暫時不管,就算聽的很想記住,但是由於隔了空氣,中間難免有距離,所以效果一定不好,但是——」
這理論歐陽紫月從沒聽人說起過,也沒在書上看到過,聽得興趣大發,見立春生打住,急著問道:……
「但是什麼。」
李春生稍微咳嗽幾聲,清了清嗓子,才接著道:「但是讓人把嘴湊上來就不同了,兩人嘴對著嘴,把想說的話直接用口舌傳到對方內心深處,既省事,又有趣,何樂而不為呢,來,把嘴湊過來,我告訴你,哈哈。」李春生伸長了嘴,向歐陽紫月靠了過去。
歐陽紫月這才知道李春生繞了一個大彎來捉弄自己,顯然是報復自己剛才捉弄於他,自己居然還天真的極力配合,讓他的奸計一步步得逞,心甘情願的鑽到他佈置好的圈套裡去,像一個傻子一樣被捉弄,完全是屬於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的主,不禁火冒三丈,突然出手,擰住李春生的耳朵,道:
「好啊,你敢戲弄我,這個月別想要工錢了,嗯?!下個月的也一起扣了。叫你理論生看來還是太委屈你了,應該叫你理論王才對。」
「是,是,是,你說的一點沒錯,不過還是先放手在說吧,不然,耳朵要掉了。」李春生人殺人似的喊痛,「我耳朵掉了,雖然是我的損失,但是你損失也不小啊,以後我就再也聽不到你說話,你想讓我去哪裡都是不可能的了。」
歐陽紫月見到自己的威懾力如此之大,手下自然留情,只是意思性的提著李春生的耳朵:「下次還敢不敢?」
「不敢了,下次再也不敢對著你說了。」
歐陽紫月不依不饒,吸取了剛才的教訓,和李春生咬文嚼字起來:「嗯?!不對著我說,難道是想背著我說?背後說人無好話,你肯定說的更難聽了。」
李春生忙解釋道:「不,不是這意思,我是說不對著你嘴說。」
陽紫月恨恨的摔開手,「這崖這麼高,我們怎麼上去啊?」
李春生祭起造世道:「讓你體驗一下飛的感覺。」
不過片刻功夫,兩人已經御劍飛離了崖底,
「現在你想去哪裡?」
歐陽紫月道:「只要不去九幽海塚,去哪裡都無所謂。」
「嗯,我曾經答應過一個人,要去帝王谷走走,那不如一起去吧。」
歐陽紫月臉色一變,隨即恢復正常,李春生也沒注意到:「一定要去啊?」
「左右無事,去看看也好,帝王谷不是很多人夢寐以求想去的地方麼,聽說那裡應有盡有,什麼都不缺。」
「對,他們什麼都不缺,就缺德。」歐陽紫月低聲嘀咕了一句。
「嗯?什麼?」
「沒,我什麼也沒說,要去就去吧,反正你是理論王,說什麼都有道理。」歐陽紫月顯然有些不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