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蚤鼠越跳越近,李春生終於看清楚了,只見跳蚤鼠全身黑成墨綠,長著刺蝟一樣的毛,像穿著一件黑光發亮的鎧甲。
跳蚤鼠體形不大,腳卻不少,小小的身體上,長了六對腳,最前面一對很短,幾乎是用來裝飾的,根本就沒有落地,縮在胸前,細看之下,卻發現那一對腳上沒有腳趾,腳端像一把尖尖的錐子,想必打洞都是用這對足刨出挖泥的。
中間兩對腳很粗,比前面兩條腿更粗更長,而且毛茸茸的,看起來到是很像老鼠,而最後一對腳,長得和青蛙的腿像極,是蹲在地上的,但比青蛙腿不知道成了多少,那麼小一隻跳蚤鼠卻擁有那麼長的腿,很另人費解,到底有什麼用。
身體不大,頭尖嘴長,嘴長長的突出,像一柄寬背刀,刀兩邊切割的像鋸齒一樣。眼睛鼓鼓的往外暴,看著樣子雖然凶神惡煞,卻拖著一條毛茸茸的尾巴,李春生心中打鼓,懷疑它能否鬥得過蛇體蜚牛。
畢竟,長個鋸齒一樣的刀形嘴,沒什麼了不起的,自己的造世神劍何等犀利,結果連蛇牛的邊都碰不到,就算跳蚤鼠的嘴再鋒利,也未必能勝過造世吧,心春生心中想著,卻不敢把想法說出來,怕再引起白梅二女的恐慌。
梅兮華拍著手,看著小貓東追西堵,將跳蚤鼠趕到蛇體蜚牛跟前,一臉的自豪:「哇,姐姐,李哥,快看,閃電貓太棒了,果然不愧叫閃電貓,它的速度比閃電還快,以前真沒想到它的速度有這麼快。」
梅兮華雖然知道此時白雪,李春生一定是在看的,嘴裡依然嚷著叫人家快看,實在是因為太興奮了,想不到閃電貓能有這樣的速度,非要把自己的喜悅和大家分享,生怕別人錯過了一樣。
玉貓本來就天生不凡,靈性天縱,加之後來吃了一顆九轉菩提蓮的蓮子,早就突破了體能極限,如何能不快。
白雪卻在想,這跳蚤鼠這樣的小,從什麼地方開始攻擊蛇體蜚牛呢,況且蛇鼠本就是天敵,蛇往往是鼠的客星,而鼠能在十二生肖上排第一,超過牛,也不上僥倖得來的,而貓又是鼠的天敵,這一仗到底如何打法,白雪實在想不通。
只有梅兮華沒心沒肺的,一心為她的閃電貓鼓掌,其他的一概不理。
蜚牛見跳蚤鼠越來越近,也更加不安分了,四肢在地上拍打,大地山川被震的轟然做響,岩石滾動,四處橫飛,到處飛沙走石,天崩地裂一般。
地上的裂縫更大更多。
「啊——」白雪立足之地,突然一分為二,從中間裂了開來,白雪一足踏著一塊,隨著裂縫擴大,地心熱氣衝上來,嚇得人發暈,而腳下又失去了平衡,人左右晃動,幾乎就要墜落到縫隙中。
「小心。」李春生一把拉住白雪,抱了過來,和李春生站在一塊土地上,白雪一陣臉……
紅,因為剛才快速奔跑,也看不出是臉紅的緣故。
李春生怕梅兮華看的出神,有什麼閃失,輕舒臂膀,將其也拉入懷中。
左擁右抱,美女入懷,一陣陣幽香飄進鼻孔,李春生險些忘了身處險境,輕飄飄道:「兩位美人,大哥香一個先。」
李春生低頭要吻,梅兮華和白雪一左一右,各伸出食指在李春生額頭一戳,嬌面含嗔:「要死啊,都什麼時候了。」
「能與牡丹死,做鬼也風流,那蛇體蜚牛雖然厲害,又哪裡有我這等無邊艷福,在黑暗雲崖中活著也無趣的很,看到我們這麼恩愛,難免妒忌要死,所以才發怒要吃人的。」李春生沾沾子喜,正是淚眼看花花含淚,從自己的角度一相情願的去考慮蛇牛的感覺。
且不說這邊,李春生與白雪梅兮華三人,在高度危險中情意綿綿,***無邊。
而說那邊閃電貓追了五隻跳蚤鼠過來,在到處都是裂縫的地面上飛躍蹦跳,這些傢伙不但小巧靈活,而且行動敏捷,不斷出現的裂縫完全不能影響它們的路線。
閃電貓一眨眼間,已經將五隻跳蚤鼠趕到蛇體蜚牛身前。
蛇體蜚牛似乎對跳蚤鼠極為忌憚,每當跳蚤鼠靠近,蜚牛就往後退幾步,始終想和跳蚤鼠保持一定的距離。
跳蚤鼠似乎對蜚牛也有些畏懼,這麼大一頭巨牛,全身還滿是黑水玄蛇,鼠類的剋星,也不敢過分靠近,但又不好後退,後退就是閃電貓在那裡等著。
閃電貓好不容易將跳蚤鼠趕了過來,看到跳蚤鼠居然遲遲不肯動手,發起火來,喵叫一聲,再次向五隻鼠衝來,口中寒氣也再一次噴出。
跳蚤鼠害怕,五隻跳蚤鼠吱吱叫著一起向前衝,蛇體蜚牛以為是跳蚤鼠發起攻擊了,把頭一低,也迎了上去,想用角頂死跳蚤鼠,雖然牛角只是兩條玄蛇,不過這是蜚牛遇到敵人的條件反射而已。
但就算是真的牛角,又能如何,跳蚤鼠那麼小,豈是牛角所能觸碰得到的,在牛頭低下來之際,跳蚤鼠蹦達而起,跳起數十丈高,正好躍到牛頭上。
蜚牛見跳蚤鼠突然從自己的視野裡消失不見,既而頭上就覺得癢癢,知道跳蚤鼠一定是跳到了自己頭上,忙將頭拚命搖晃,想把跳蚤鼠摔落下來。
跳蚤鼠前腳恨恨插進牛頭,任蜚牛怎麼搖頭也摔不落,中間兩對腳,一有機會就往鼻孔處運動。
五隻跳蚤鼠三下五除二,迅速找到牛的鼻子,毫不猶豫地從鼻孔裡鑽了進去。
李春生突然想到了什麼,點頭讚道:「高,實在是高,果然比高老莊還要高上三公分,剛開始還覺得跳蚤鼠是個小不點,黑暗雲崖這樣的深牢大獄,關的都是大凶獸大惡人,怎麼跳蚤鼠也進來了,還覺得不可思議,現在才明白,果然是大凶獸啊。」
白雪眨著眼睛道:「你不是……
說黑石頭一號在扯蛋嘛?!怎麼變得這麼快。」
「呃,一號是在扯蛋,不過扯蛋也有很多種的。」
「哦?那你說說看,一號扯的是哪種蛋。」
李春生也扯不出什麼蛋了,忙轉移話題:「我不說了,別錯過精彩片段。」
「切。」
「哞」
「哞」
蜚牛拚命怪叫,並發出哼哼之聲,從鼻孔衝出一陣陣巨大的風,把在大老遠的李春生三人吹的搖搖晃晃,熱氣接觸到皮膚,說不出的難受。
想是蜚牛鼻孔中有跳蚤鼠進入,忍不住打噴嚏,想把跳蚤鼠噴出來,可是跳蚤鼠一見鼻孔裡面空氣潮濕,越往裡面,溫度越高,正是自己喜歡的潮濕高溫狀況,五隻跳蚤鼠都憋足了勁,往裡鑽。
五隻跳蚤鼠各自朝自己喜歡的地方爬,一下子都紛紛進了蜚牛的大腦心臟等重要的柔軟部位,張開鋸齒刀樣的嘴,在裡面胡亂大嚼一通。
這一番大嚼,苦的可就是蛇體蜚牛了,蜚牛龐大的身軀頓覺得體內肝腸寸斷,頭痛欲裂,龐大沒等多久,身軀轟然倒地,震的大地不停晃動,蜚牛口中哞哞之聲逐漸減小,直至到完全聽不見。
未等蜚牛完全斷氣,黑水玄蛇開始一窩風的湧動,嘩啦啦的從蜚牛身上游下來,分散出去,地上爬滿滿一地,到處都是黑色湧動,嘶嘶之聲響成一片。
蜚牛身上的玄蛇一經離開,就只剩下一個巨大的骨架,身上一點肉也沒有。
跳蚤鼠從蜚牛體內咬死蜚牛的同時,五隻跳蚤鼠剛露出體外,無數的黑水玄蛇已經咬住了跳蚤鼠的脖子,結束了它們的生命,這一連環捕殺又是李春生三人做夢也沒想到的。
這種連環捕殺不但是李春生三個外人無法料到的,或許連跳蚤鼠自己也無法料到,不然也不會送了性命。
蜚牛一死,群蛇亂舞,朝著三人游來,凶險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