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只是一隻寄生獸寄生在那怪獸體內的寄生獸那隻怪獸是它生命的源泉離開了那怪獸它的生命也走到了終結。」海歐摸著小乖的腦袋喃喃的說道。
「那……那我們快點把它送回去吧也許現在回去還有的救。」廖靖華急急的說道甩手將小乖扛到了肩頭起身便要走。
「來不及了算了吧小乖一直都生活在那怪獸的身體裡終年都不見天日此時見過太陽見過天空見過大地見過這繽紛多彩的世界就算是立刻就死了也值了。」海歐淡淡的說道。
「不你不能替它做絕定。」廖靖華堅定的搖了搖頭「就像那個將我愛人封在冰中的人一樣他不能替我愛人絕定是不是要冰封起來沒有這個權利。」
「那好我們就問問它好了。」海歐說著拍了拍廖靖華示意他將小乖放了下來。
「小乖你是想要回去還是想留下來再感受一下外面的世界?」海歐摸著小乖的腦袋輕聲問道。
廖靖華不由搖了搖頭不管怎麼說小乖只是一個未開化的獸類而已怎麼可能懂得這麼複雜的言語至少在廖靖華的眼中這是不可想像的事情可是出乎於廖靖華的意料之外小乖好像聽懂了海歐的話一樣出陣陣啞得難受的聲音貼到了海歐的身上一雙已經乾裂破開的肉翼也盡力的向海歐的身上撲去只是卻有心無力。
海歐悠悠一歎伸手幫了一把忙拿起小乖的肉翅來放到了自己的肩頭獨臂輕輕在小乖的身上撫摸著小乖哼哼著緊緊的貼在海歐的身上。
望著這一人一獸到深情處廖靖華只覺得鼻頭酸酸的幾欲流下淚來連忙背過頭去不讓自己的傷感暴露在海歐的面前男人應該當流血而不流淚。
嘩拉的脆聲中小乖像是一件被摔破的瓷器一樣碎成幾十塊向樹下落去海歐終忍不住嗚嗚的哭了起來小乖在她最孤獨的陪伴著她渡過一個個的日夜在那怪獸的身體裡根本就沒有日夜可言雖然不知具體過了多少年可是在海歐的心裡像是過了幾百幾千年一樣一直都是小乖毫無怨言的陪伴著她為她取水取食像是母親一般的照顧著她小乖的突然離去海歐受到的打擊很大。
「海姑娘節哀。」廖靖華回過身來輕聲勸道張了張嘴可是卻又不知應該再說些什麼一句節哀又怎麼能讓海歐的心裡好受?
海歐淚眼迷濛的看著廖靖華突地撲到了廖靖華的懷裡大哭起來廖靖華的雙手支在身外不敢觸碰到海歐的身體俊臉更是憋得通紅溫玉滿懷讓他的血氣都翻湧起來。
耳中聽著海歐嗚咽的哭聲廖靖華心中湧起一種犯罪感來人家正在傷心時自己怎麼可以產生出這種齷齪的想法來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的綺念緩緩的合擾雙手緊緊的將海歐抱在懷裡輕輕的拍著她的香肩幾次張嘴都不知該說些什麼寬慰的話來。
海歐在廖靖華懷裡痛哭著淚水濕了他好大一片衣襟直到海歐哭聲稍小這才算是離開了廖靖華懷抱廖靖華這個可以力舉萬斤的強男子竟然也覺得雙臂麻酸心中不由明悟起來原來抱女人比抱幾千斤重的大石頭還要沉。
「對不起。」海歐抹了一把眼淚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些許血色來。
「沒……沒事我的榮幸。」廖靖華有些手足無措的說道。
「唉你這個人啊是挺好的可惜就是木訥了些遠遠沒有文雅君的嘴甜只不過到現在我才知道男人啊嘴甜有什麼用還是你這樣老實木訥的男人好。」海歐說著伸出那只晶白如玉的小手向廖靖華的臉上摸來。
廖靖華下意識的一閃有些慌亂的說道「姑娘男女授受不親再者在下已經有了愛人不可再受她人之親。」
「你這個書生還真是個呆子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麼?」海歐咯咯的笑了起來。
「這……這……男子漢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就算是娶親納妾也要徵得愛人同意才成。」廖靖華紅著臉躲得更好好像生怕海歐會吃了他一樣。
「好好我倒要看看你這個男了漢大丈倒底有所為什麼現在我們已經從怪獸的肚子裡出來下面該怎麼辦吧。」海歐將獨臂背到了身後笑道她的臉上還掛著淚痕此時再笑起來當真如冰火兩重天一般給人一種矛盾可是卻又淒美的感覺。
「嗯……」廖靖華愣了一愣「我想我們應該悄悄的到你的狂刀門去先摸清楚在你走之後倒底生了什麼如果沒有什麼異常的話你直接回師門見你的大師兄就是了如果真的有什麼異常的話我們再研究一下。」廖靖華道。
「他不再是我的大師兄當他一刀切下我的手臂的時候就不再是我的大師兄了。」海歐臉上的微笑頓斂冷冷的說道。
「好吧隨你現在我們就去你的師門不過還要你帶路才行。」廖靖華說道。
「好吧不過要先等上一會。」海歐說著飄身下樹將小乖那散落的乾枯碎塊收拾起來刀影憑空出現在身邊就在這株巨樹旁劈出一道丈許深的大坑來。
海歐以巨大的籐葉將小乖的屍身包裹住輕輕的放進了大坑當中站在坑邊看著小乖的屍體像是石化了一樣廖靖華沒有打擾她陪著她站在那坑邊靜靜的等著廖靖華並不是一個焦燥的人這點時間還是可以等的。
終於大坑邊的浮土像是有一股無形的力道推著緩緩的添平的那丈許深的大坑廖靖華回身採來幾棵青草插在那微微隆起的墳頭上拜了幾拜。
「你這是幹什麼?」海歐指著那插在墳頭的三棵青草不解的問道。
「我們沒有香燭只有插草為香了。」廖靖華答道這在雲陽國是一件極為平常的事摟土為台插草為香每年不知有多少人用這種方式結為異姓兄弟身為一個雲陽國人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這倒是一個好主意。」海歐點了點頭說道歎了口氣轉身踏足而起廖靖華再次深深的望了這小小的墳包一眼心裡抽*動幾下不願再多想起身跟在了海歐的身後。
埋葬了小乖海歐的心情很差廖靖華的心情也不好雖然只是一隻寄生獸可是必竟還是相識一場離開自己讓經歷了太多生死之別的廖靖華心裡極為難受二人一聲也不吭悶頭趕著路直走了兩天怕是已經趕出幾千里路海歐終於開口了。
「好了我們只能到這裡了再往前就不能再御空而行了當年我在的時候狂刀門都有巡山弟子的要巡視方圓三百里以內所有的地方以防神劍宗的人突襲。」海歐飄然落了下來說道「只不過不知現在這個傳統是否還保留著。」說著海歐有些傷感起來。
「我想我們還是小心為妙等探明了狂刀門的底細再做打算。」廖靖華說道。
「哎對了書生你為什麼要幫我?按理來說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瓜葛算來只不過是萍水相逢而已。」海歐突然叫住了廖靖華問道一臉都是好奇的樣子。
「滴水之恩尚當湧泉相報更何況你對我還有救命捨屋之恩。」廖靖華說道接著猶豫了一下「我總不能把你一個弱女子丟在這危機四伏的天柱峰上總要送你回家才是。」廖靖最後這句話說得有些勉強若是海歐還算是弱女子的話那麼天下就沒有強悍的人了說到底也不過是他的大男子主義在做祟而已。
「呵呵看你那傻樣我接受你的回報就是了。」海歐一揮手大大方方的說道只是廖靖華看她的樣子卻怎麼看都覺得難受好像自己求著她要回報她一樣只不過男子漢大丈夫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哪裡還有收回來的道理前面就算是刀山火海也要闖上一闖了。
「我們走吧。」廖靖華有些不快的說道臉上的陰冷表情也更濃廖靖華自己絕對想不到自己的臉上會出現這種陰冷的表情來。
「你這個書生真不識逗咱們都好幾天沒說話了我只是說說調解一下咱們現在這麼沉悶的氣氛而已。」海歐見廖靖華不快不由解釋道。
「無妨答應了海姑娘的事廖某自然會盡力做到。」廖靖華頭也不回的說道行走之間不時的會在樹木上撿些青苔小枝等物就著樹木分泌出來的樹脂粘在身上只是不大一會功夫廖靖華的身上粘滿的青的黑的還有些一些細嫩的小樹枝向樹叢草叢裡一鑽就算是走到跟前都未必能覺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