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引 正文 第十四章下 陰險門派
    「小師妹,夠了,難道你還要把隱仙派的機密也說出來才算是罷休嗎?」管閒聲音雖然很淡,可是卻透著嚴厲的意味。

    喬小瑤嚇得一咧嘴,剛剛說得太過於得意,幾乎快要說到隱仙修真心法上來了,雖然隱仙上下對她都疼愛之極,犯些小錯,撒個嬌也就混過去了,可是若是她真的犯了什麼大的過錯,怕是就算師尊再疼愛她,也免不得責罰,至於什麼責罰,喬小瑤不願想,也不敢想。

    被管閒這嚴厲的話訓斥一翻,喬小瑤不敢再多說,聽到興致處的廖靖華也不好多問,三人默默的向這處山峰頂處前進著,雖然自遠處看,這直似飄在空中的山峰並沒有多大,可是走起來卻不小,那管閒在前頭越走越快,每一步都能跨出數十丈遠去,喬小瑤走得一會便有些跟不上,四下看了看,沒什麼人,偷偷的放出飛劍來,飄然一縱身便已落在飛劍之上,速度也快了不少。

    廖靖華甩開大步,奔行起來,廖靖華急奔起來,連那華子摩的御劍都落不下,更何管閒只是走一走而已,只是廖靖華奔走起來遠不如管閒那般悠閒飄逸而已。

    在這山峰的最高處,聳立著一座碩大的茅屋,只是這屋子實在是太大了,佔地足有數百畝之多,使得這茅屋看起來更像是一座用各種茅草蓋起來的宮殿。

    「師父,弟子已將廖靖華帶來了。」管閒站在那不知是什麼茅草所編製,顯得極為精緻的門前低聲說道,看著這諾大的茅草屋,再聽聽管閒那如低吟一般的聲音,廖靖華站在他身後三尺之外聽著都有些模糊,使得他懷疑茅屋當中的人是否能當真聽得到。

    「進來吧。」同樣低低的聲音,清晰的傳進了他們的耳中,這聲音低沉而有力,是上位者獨有的那種語聲。

    閒應上一聲,打開了屋門,向廖靖華做了個請的手勢,而對這隱仙派未知的掌門人,哪怕廖靖華曾經與王爺著過面,心裡也不由有些緊張,王爺就算是位高權重,可是也不過是一介凡人而已,可是他現在將要面對的,是這些神仙中人當中的王爺。

    廖靖華深深的吸了口氣,硬著頭皮跨進了那茅屋當中,這茅屋沒有窗子,可是這屋子裡卻是柔和一片,一點也不顯得昏暗,再細細打量,卻是在屋頂上鑲嵌著數顆拳大小的珠子,柔光正是自那珠子上散發出來。

    直此時,廖靖華才想起尋找那讓自己進一的人,只是放眼四望之下,卻發覺自己此時正處於一個極大的廳子當中,廳中空無一物,只有在最裡面,放著一張高背太師椅,太師背的椅背正對著他,使他看不清那椅子上是否坐著人,從前那百試百靈的感應能力也失去了效果,在他的感覺當中,這屋子裡根本就空無一人。

    管閒與喬小瑤也走了進來,卻見管閒對著那太師椅深深一禮,「師父。」

    太師椅飄了起來,輕飄飄的調過頭來,卻見一位年約四十上下,面白無鬚的中年人正坐在那椅子上,這中年人的額頭很寬,下巴卻又很尖,整張臉呈倒三角形,兩條眉毛在眉角處搭拉下去,一雙眼睛又咪得極小,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看起來頗為好笑。

    只是在面對這高人之時,廖靖華哪裡敢發笑,再者,他也不是那種以貌取人之輩,當下對眼前這中年人深施一禮,「小生廖靖華,見過前輩。」

    「嗯,不錯。」中年人輕輕說道,聲音有些沙啞,聽起來有一種極為成熟,也是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廖靖華沒有出聲,只是在心中暗想著這不錯倒底是何意,一時之間,倒也不敢接話。

    「往日上山求仙之輩我也曾見過,只是卻無一人有你這般本事。」中年人接著說道。

    「多謝前輩誇獎,小生只是為了活命,與這天柱峰的奇獸數次生死相搏,巧合之下,才練得這一身的蠻力,不值一提。」廖靖華謙遜的說道,只是心中苦笑,哪裡是數次,分明就是成百上千次,幾乎每天都要與那怪獸更是毒物搏上一搏,臉上這傷疤……一想到傷疤,願本已經忘記的麻癢再度傳來,卻不得不強行忍住,下意識,廖靖華認為自己此刻代表的是普通人類與這些神仙中人對話,自己丟臉不要緊,萬萬不可丟盡天下普通人的臉,也萬萬不可丟盡天下書生的臉。

    「這位小哥說話卻也不盡實啊,若非千百度生死之間,哪裡能練出這力破千斤的力道來。」中年說著笑了一下,只是這中年人笑起來卻更是難看,眼睛咪成了一條縫隙,偶有精光閃過,實在難以讓廖靖華對他生出好感來。

    廖靖華沒有再多出言,聳一下肩頭,算是承認了,過度的謙遜倒成了虛偽。

    「這位小哥,本尊見你資質不凡,可願入我隱仙派,成為我段鈺的弟子?」中年人輕笑了一下說道。

    「這……這位前輩,小生此番上得天柱峰,並非是為了求仙訪道,只是在下心愛之人身患奇疾,不知為何被封於不化怪冰當中,小生得友人指點,欲上這天柱峰尋得仙人救助,這仙道之術,小生並非一定要學,小生更願意做一介凡人。」廖靖華說道。

    「噢?這位小哥當真是奇怪,本尊見那些凡人上山來,無不為了求仙訪道,每年不知有多少年為了求仙而命喪這天柱峰上,小哥歷盡千辛萬苦,終於尋得有緣門派,卻不願習得仙術,當真是怪哉。」段鈺笑了一下,兩條本就聳拉的眉毛更是下垂,看起來更為搞笑。

    廖靖華沒有說話,心下卻是暗道,原來這些修真之人分明得知那些求仙之人的死訊,卻不肯出手相助,如此仙道,不習也罷,打定主意的廖靖華抬起頭來,暗暗不齒這些修真之人的人品,只不過為了愛人,有些事卻是不得不求的。

    「這位前輩,小生斗膽,向前輩求得那解除怪冰之術,如若教授,小生感激不盡。」廖靖華說著,膝蓋一彎,跪將下去。

    「修真奇術,非本門中不得傳之,這是本派的規矩。」段鈺說道,沒有一絲可商量的餘地。

    「師父,若是有這法門,傳與他就是了,反正他也只是想救一個人而已嘛。」喬小瑤說著跑上前去,抱著段鈺的一隻手臂晃呀晃的。

    「小瑤,你日前偷出山門,為師還不曾責罰於你,此時竟然膽大包天,還想讓為師破了師門規矩不成?無規矩不成方圓,若是此時破壞規矩,隱仙一派,日後還如何傳承?」段鈺輕聲細語的說道,一隻手也輕輕的在喬小瑤的手背上摸索著,廖靖華眼見此景,不由吞了一口口水,若非那段鈺乃是喬小瑤師尊,怕是廖靖華真的以為這段鈺是個老色鬼。

    廖靖華在心底暗自責備自己一聲,腹誹他們,絕非君子所為,只是看著那段鈺一隻手分明已經移到了喬小瑤的臀部,難不成這師徒二人還有什麼**之舉不成?廖靖華在心不無惡意的想道,如此想法反倒是嚇了廖靖華一跳,自己何時變得如此刻薄?連忙在心中暗念道德經,沉心靜神,免得自己再向歪處想像。

    「師父你好生摳門。」喬小瑤扭著身子叫道。

    「小瑤,休要無理,為師自有主張,何時輪得到你指點師門決策?」段鈺厲聲說道,兩條原來聳拉的眉毛竟然猛地立了起來,使得段鈺此時看起來極為凶狠,廖靖華更是心中暗自稱奇,那對眉毛也太是神奇,竟然可以如此大幅的移動,莫非那眉毛還是活動的不成?

    「人家不說就不說嘛。」喬小瑤眼師尊發怒,卻也不敢再多求情,暗自將目光落到了大師兄管閒的身上,只是管閒此時正眼觀鼻,鼻觀心,好像入定了一般,哪裡能見喬小瑤那求救的目光,更何況,廖靖華只是一介凡人而已,況且還拒絕入隱仙派,這對於隱仙派來說,可是丟老大面子的一件事,段鈺發火在際,管閒哪裡肯向這火炕裡跳。

    「小哥,你再好好想想吧,必竟機會難得,想通了,不妨來找本尊。」段鈺的眉毛垂了下去,好像已經息怒了一般,「小瑤,帶他下去吧,給他安排個住處。」

    「是,師父。」喬小瑤撅著小嘴,一臉不高興的說道,走了下來,踢了廖靖華一腳道,「書生,快走吧,還呆在這裡幹什麼,人家下逐客令啦。」

    「小瑤。」管閒見段鈺的眉毛再度揚了起來,輕聲提醒道,向她使了個眼色,喬小瑤不敢再放肆,拖起廖靖華一溜煙的便向茅屋外跑去,總算是及時的避過了段鈺的怒火。

    「師父。」華子摩推開另一道門,自側室中走了出來向段鈺問道,「那書生也不過是有幾分蠻力而已,不知師父為何要收他為徒?」

    「是啊師父,弟子見那廖靖華也不過如此,書生氣十足,迂腐異常,絕非大材,本派既不想幫助於他,儘管送他下山便是,何需將他留在山門當中呢。」管閒也連忙問道。

    「唉,為師門下,只有你們師兄弟二人修為最高,也最為聰明,可惜這眼光卻還差了許多,那廖靖華若非大智若愚之輩,怎會在這天柱峰上練就那一身的本事?能活著衝上此處的凡人,百中無一,且這廖靖華也是最特異的一個。」段鈺輕聲道,一伸手,不知自何處拿出一杯茶來,輕輕的抿了一口。

    「那些凡人上山尋仙訪道,意欲尋找名師,可是咱們這些修真中人,若想尋個資質上佳的弟子,比那些凡人尋名師還要難上幾分,好容易遇到一個資質如此上佳之人,為師為了隱仙一派日後的振興,怎可輕易言棄。」段鈺說道。

    「弟子受教了。」管閒曲身道。

    「依弟子看,那廖靖華也不過如此而已。」華子摩陰著臉,極不服氣的樣子。

    「子摩,為師知你心中不平,不過在那廖靖華未做出決定之前,絕不可傷害於他,嗯,切記,他有什麼要求,儘管滿足他便是,切不可讓他下山去。」段鈺道。

    「是,師父。」華子摩應道,心下雖有不平,只是師尊之命卻是萬萬不敢違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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