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引 正文 第十三章下 食色性也
    「這……」廖靖華猶豫著,不著痕跡的將袖子自喬小瑤的手裡拽了回來,有道是男女授受不親,這個樣子若是被人看到,成何體統,本想教訓這姑娘幾句,可是看她一臉單純的樣子,卻又不好說出口。

    「好不好嘛。」喬小瑤拿出了撒嬌的本事,伸手便拽著廖靖華的袖子甩動起來,身子也不斷的的擰動著,像是一塊柔轉的麵團一樣,此時的喬小瑤,早已將修真之人對待凡人的那種狂傲丟得不見蹤影。

    「姑娘快快鬆手,快快鬆手,男女授受不親,如此拉拉扯扯,成何體統。」當喬小瑤的小手不經意間觸碰到廖靖華的手臂,二人肌膚相碰,發愣的廖靖華猛地醒悟過來,脹紅了臉急聲道,連甩了數下袖子方才將喬小瑤緊抓獲的袖口甩脫。

    「你……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知好歹?」喬小瑤的手被甩脫,不由一愣,自己百試百靈的撒嬌竟然在廖靖華的手上敗北,且還挨了一頓好罵,雖然廖靖華並沒有罵人的意思,只是心中大急,說話的語氣快了些而已。

    「這……對不起姑娘,只是聖人之道,不可違也,有道是男女授受……」廖靖華的長篇大論還不待說完便已被喬小瑤打斷。

    「什麼亂七八糟的,又沒人看見。」喬小瑤怒道。

    「天地自在人心,舉頭三尺有神明,何來無人得見之說。」廖靖華嚴肅的說道,只是再一想,若是由此來說,那自己與羽裳說笑之時,是不是也被那舉頭三尺的神明所見?想及此處,廖靖華不由有些臉紅,羽裳那如水般柔嫩的肌膚使得廖靖華更是羞愧難當,莫非那些事都被看到了不成。

    「哼,我不管,你帶我下山,去人間看看。」喬小瑤怒道,刁蠻的脾氣發做起來。

    「小瑤姑娘,並非小生不肯攜姑娘同行,只是一來這孤男寡女多有不便,二來,也需徵得小瑤姑娘師門的同意,這三來,小生還要尋找可解救愛人之法,暫時無法下山。」廖靖華沉聲說道。

    「哼,我才懶得管那些,若是你不答應帶我下山的話,我就……」喬小瑤說著不由頓住了,眼前這書生可不是她的那些聽話師兄,難道威脅要殺他?好像這書生並不怕死,突地,喬小瑤的眼睛一亮,想出了好辦法來。

    「你若是不答應,本姑娘就喊人了,就說你對我意圖不軌。」喬小瑤一臉的奸笑模樣,一伸手,將自己的手臂上的衣襟拽破一塊,露出裡面如蓮藕般雪白的肌膚來。

    廖靖華搖了搖頭,連忙轉過臉去,只是方纔那驚鴻的一瞥,卻讓廖靖華砰然心動,暗中不由與羽裳相比較起來,雖然這姑娘的肌膚白嫩,可是卻也比羽裳差了一籌,還是自己的愛人好啊,從來都不會像這小姑娘這般刁蠻,廖靖華喜歡溫柔的女孩子,對這種刁蠻的小姐,一向都是敬而遠之,只是此時有求於她,卻不也好不撫袖而走。

    「小瑤姑娘,有道是身正不怕影斜,姑娘若是要叫便叫吧,小生自會與你師門長輩解釋。」廖靖華扭著臉說道,不敢看喬小瑤一眼。

    「你…小瑤氣得一點辦法也沒有,她只是說說,卻不敢真叫,師尊與師兄們定不會怪罪於她,只是這書生怕是性命難保,不知為何,只是與廖靖華相見不過一日的喬小瑤,卻不忍心見這書生命喪於此,哪怕他只是一個凡人,也許,是他身上的味道讓她太過於著迷了吧。

    「哼,算了算了,跟我來。」毫無辦法的喬小瑤不滿的說道,狠狠的白了廖靖華一眼說道。

    廖靖華剛剛轉過臉來,突地又將臉扭了回去,「小瑤姑娘,還是快快將衣衫整理一翻,如此坦露手臂,成何體統,實在是有違聖人之道。」廖靖華幾乎是吼叫出來。

    「什麼聖不聖人的,你還真是麻煩。」喬小瑤嘟著嘴,卻還是拉了拉衣衫,將暴露出來的一截手臂擋了個嚴實,她自小便入這隱仙派,學的也是修真道典,哪裡又學過什麼聖人之道。

    廖靖華沒有吭聲,只是默默的跟在喬小瑤的身後,向不知是何地點行去,眼睛卻四下的張望著,越發覺得這些花草整齊,不由暗歎了出來,「這些花草樹木如此齊整,整理這些花草之人倒也是妙人。」廖靖華最後不由悄然出聲。

    「哼,妙什麼呀,隱仙上下百多名弟子,每天都悶在這裡,一年未必會下山一次,閒著沒事,不整理這些花草幹什麼去啊。」喬小瑤忍不住說道。

    「想必姑娘從未整理過這些花草吧。」廖靖華輕聲說道。

    「咦?你怎麼知道?」喬小瑤不由回過頭來問道。

    廖靖華笑而不語,不肯說出原因來,他可不敢說出來,凡是有耐性整理這些花草之人,想必心性也是極佳,若是喬小瑤肯耐下性子來整理這些花花草草,想必脾氣也不會如此的刁蠻,廖靖華雖木訥,可是卻也知,此話一出,誓必會惹得這小瑤姑娘刁蠻脾氣大做,廖靖華可不敢領教。

    「哼,不說就不說。」喬小瑤看著廖靖華的樣子眉頭皺得更深,倒不是因為廖靖華的言語生氣,而是廖靖華此時的表情之下,本應該是一淡笑書生的飄逸模樣,可是由於臉上那道貫穿性的傷疤,看起來卻更像是一個邪惡之徒,這使得喬小瑤很不舒服。

    一坐小小的木樓挺立在一片樹林當中,那樹林的樹木最粗的也只有大腿般粗,細的也不過手臂般粗,一棵棵樹木長得筆直,只有在樹冠之處,才會有茂密的葉子,樹幹則是光溜溜的一片,遠遠看起來,溜不留手的樣子。

    入得樹林,腳下踏著才沒腳背的柔草,軟軟的,像是踏在雲端一般,當初入王府之時,記得王府的書房鋪的便是自草原得來的羊毛地毯,那毯子踏將起來雖然也是極為柔軟,可是比起這片柔草地來,卻又差得十萬八千里。

    吱吱吱,一聲聲的叫聲當中,一溜黑芒射來,卻是那只黑色的小獸自木樓當中竄將出來,鑽進了喬小瑤的懷裡,在喬小瑤那高聳的兩胸之間摩蹭著,看得廖靖華一陣臉紅,不由低下頭去,暗念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貝貝,別鬧了。」喬小瑤咯咯的笑著,捏著那小獸的耳朵,帶著廖靖華向那木樓行去,只是廖靖華卻在木樓的梯前停住了腳步。

    「咦?你怎麼不上來?難道還要本姑娘親自請你不成?」喬小瑤行了一半,卻不見廖靖華跟上來不由回頭問道。

    「這……小瑤姑娘,此乃姑娘閨房,小生一介男子,實在不便進入,小生就在此處等著好了。」廖靖華低著頭說道,鼻端卻儘是自那閨房當中飄將出來的女體香味,早與羽裳食髓知味的廖靖華只覺身體裡熱血澎湃,腦中儘是那羞人之事,哪裡還肯進入喬小瑤的閨房,或是萬一辦下什麼錯事,可就是悔恨終身了。

    「你這書生,本事不怎麼樣,事還挺多的,好吧,在這裡等著便等著。」喬小瑤橫了廖靖華一眼,逕自進了木樓當中,廖靖華見喬小瑤隱入樓中,不由微微一歎,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

    轟的一聲踹開房門,哈哈的大笑聲中,廖靖華破門而入,對面,是花容失色的喬小瑤,小瑤將那金光閃閃的鉤子橫在胸前,一臉驚慌的看著廖靖華。

    心中那獸性的衝動使得廖靖華不顧一切的衝了上去,一把便擋開了喬小瑤手上的金鉤,翻身便將她按在閨床之上,大手一伸,雖然喬小瑤向上的衣衫韌性十足,可是卻又哪裡擋得住廖靖華那手勁,嘶的一聲,一大片的衣衫被撕了開來,喬小瑤那堅挺結實的胸膛也暴露出來,那兩點嫣紅也在廖靖華的眼前顫抖著。

    啪,廖靖華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眼前那兩點嫣紅,還有喬小瑤那驚慌的表情扭曲一下淡了下去,他也自幻覺當中清醒過來。

    廖靖華深深的吸了口氣,全身大汗不止,一隻手狠狠的在自己的大腿上掐著,掐得廖靖華好像聽到自己肌肉斷裂的咯咯聲,心中更是暗罵自己禽獸不如,哪怕那只是幻覺而已。

    吱的輕響聲中,木樓的窗子被推開,喬小瑤自窗子中伸出了腦袋,山風吹過,頭上那編得極為精巧的辮子也隨風抖動著。

    「喂,書生,怎麼回事?我好像聽到響聲了。」喬小瑤大聲問道,最後終於將目光落到了廖靖華的臉上,在他的臉上,五條手指印清晰可見。

    「無妨無妨,只是……只是一隻蚊子落到了我的臉上,被我拍死了。」廖靖華低著頭說道,對自己方纔所出現的幻覺懷著深深的罪惡感。

    「哈哈,你這個傻傢伙,拍只蚊子還拍得那麼重,活該。」喬小瑤咯咯的笑著縮回了腦袋,剛剛翻了兩個小箱子的喬小瑤猛然一愣,自己所住的這小樓周圍種的可都是驅蟲樹,根本就不會有那些小蟲,那書生怎麼可能遇到蚊子?難道是那只蚊子特別厲害?嗯,定是如此,否則的話那書生怎麼會使那麼大的勁道,喬小瑤暗自想著,搖了搖腦袋,自一精緻的小箱子當中拿出一個拳大的玉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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