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與地下城之武僧 第八卷 第六十六章 浴血奮戰
    十萬人的前哨戰?不愧是名副其實的血戰,阿爾豐斯從出生到現在也沒見過什麼太大規模的戰爭,他根本就不敢想像接下去的戰爭會激烈到什麼程度。

    阿爾豐斯四下尋找著對手,想盡快解決掉那條蛇之後好回到屬於自己的世界當中。在他身邊的那幾十個生物中竟然還有五六個人類,他們也像那些生物一樣不停的砍殺著,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畏懼。在這裡不是生就是死,畏懼也就是死的前兆,只要能控制,誰也不會讓這種情緒表現出來。大片的肢體碎骸突然一路往上急速彪飛,好像有人衝開一條血路向這邊殺過來了。

    「真高興能在這裡碰上你,」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阿爾豐斯而邊響起,目標終於來了。

    「痛痛快快的把事情清理完。」人未到聲先到,一個光球穿過戰場上血戰士兵的身體,夾著巨大的盤旋力向阿爾豐斯身上砸來。

    「在我的世界裡你讓我相當失望。總感覺你的氣息和你表現出來的能力不相符,沒想到卻是出於畏懼神祇才不敢過分使用力量。」阿爾豐斯毫不退避,一拳擊出。

    光球應聲而碎,無數的光環碎片在戰場上四處飛散,無論是被碎片刺中的魔族還是人類甚至是一些奇特的生物,傷口處都散發出一片灼熱的火焰,身體繼而熊熊燃燒起來。這是雙方第二次比拚,還沒發生身體的接觸就已經開始了全力對抗。阿爾豐斯也沒有要求奈落賦予神力,他想用自己的身體力量進行對抗試試。

    「是軍荼力王……」一個人類戰士身上散出一片彩色的光圈,擋開了襲向身體的碎片後大叫起來,還沒等說完,項上一顆大好的腦袋就已經滾落到地上。

    「王八蛋,別擋我的路。我早就不是什麼軍荼力明王了,記住我現在的名字——索薩!」一條巨大的黑蛇從從人群中穿了過來。水桶一樣地腰身足有五尺粗細,腹側倒生著鐮刀一樣的龍鱗,頭上六隻犄角像樹枝一樣往上突出。竟然長了三個頭,下頜處還倒掛著兩條黑色的長鬚,四根獠牙在血盤大口中交錯突出,巨大的身側伸展著六條手臂,這點倒和六臂蛇魔一樣,最上邊的一對手上各揮舞著一把巨大的三叉戟,中間一對用的是巨型單手劍,下面的一對取拿著像鑿子一樣地武器。這才是人蛇的真正面目。它顯然很不適應那個人類的體形才會那麼輕易的被阿爾豐斯擊敗。

    阿爾豐斯心中微微發冷,並不是人蛇的醜陋讓他感覺畏懼,而是索薩頭上鑲嵌著一個散發著淡黃色光芒的圓球,粗看上去和龍珠的光澤差不多,但只要那種光芒照入眼裡,身體就會毫無來由的產生輕微的畏縮感

    「噗通、噗通,」索薩經過的地方,無分種族和陣營,一大片地生物渾身打著哆嗦向著他跪了下來。僅僅有幾個狂戰魔、人類武士和魔法師在迅速後退著,但他們的面皮也變成了和死魚肚一樣的慘白。根本提不起絲毫的戰意。馬上就倉惶敗陣了。

    「想不到他們竟然一直躲藏在無底深淵,我還以為是在塔隆,真是大錯特錯了。」舍利裡面地武僧突然一聲長歎,「小朋友,小心他手裡那對金剛鑿,上面付有密宗真言,稍微碰到靈魂就會被震碎。不過,只要能把他頭上的珠子挖下來,你就贏了。」

    阿爾豐斯夷然無懼的和索薩對視著,兩人身邊馬上空出了一大片地方,那些人一旦屁滾尿流的退出了這個***後馬上又打成了一團,好像他們的生命本來就是為血戰而生一樣。

    這個索薩不會是舍利裡的武僧一直在尋找的東西吧?這個念頭在阿爾豐斯頭腦中一閃而沒。他馬上甩了甩頭,集中起全部的精力準備應戰。和這樣的對手交戰,只要稍微鬆懈,結果就可想而知了。他隱隱有種感覺,附近有兩股強大異常的能量在觀看著自己的反應,這純粹就是一種很虛渺的直覺,和擁有生命門力量時那種準確的感知扯不上任何關係。

    「可以開始了吧?索薩,別忘記,人是我帶來的。你欠我一個人情。」欽奈的小身體突然出現在兩人旁邊,他慢慢舉起小手,猛揮了下來。

    與此同時,索薩頭上的珠子黃光大閃,蛇眼變得像血一樣通紅,中間一點瞳孔卻在逐漸收縮,越來越黑。阿爾豐斯不得不承認,紅黑相間的色澤倒是和血戰的戰場十分般配。

    一股狂風向阿爾豐斯當頭捲去,三叉戟也當頭砸下,巨劍更是斜挑雙肋。索薩也不多說廢話,馬上開打。阿爾豐斯頭一低,戟鋒貼著頭皮擦過,雙手豎起拇指反撩,點在索薩持劍的手腕上。就算是身軀龐大如上古龍,被點上這兩指同樣也得盪開腳爪,但他心中隱隱感覺有一點不對的地方,究竟哪裡出了問題卻又說不上來。

    指尖剛和索薩的手腕接觸,馬上便滑到了一邊。索薩的運行路線瞬間改變,手腕一沉,巨劍變挑為削,直擊阿爾豐斯的頸側動脈。

    龍族一向都是以蠻力取得勝利,但索薩好像根本不畏懼這種借力攻擊的方式,阿爾豐斯腦中突然靈光一閃,他終於知道是哪裡不對勁了,自己運用勁力的竅門都是那個舍利裡的武僧教的,聽他的話,索薩一直都在躲避,顯然他和這條蛇有著極深的淵源,而索薩想必也非常清楚如何來應對他。

    阿爾豐斯飛身向後竄出,兩把巨劍剪刀一樣在眼前交錯而過,這讓他略為心寬,速度上還是自己佔據優勢。「喇」的一聲巨響,眼前爆出一團刺眼的火花,雙鑿交碰中一個光球迅速形成,向阿爾豐斯的身體撞去,索薩已經不見蹤影,他的行進速度雖然比不上阿爾豐斯,但卻可以進行空間瞬移。阿爾豐斯手掌在球上一拍,身體借力掠出一道影子向旁邊斜竄而出。一片慘叫聲再次響起,不知道又有多少個生命喪身在了這個變向的光球下。

    背後有能量的震動感,阿爾豐斯下意識的一腳向後踢出。一股冰冷的力量隨即從腳跟處傳了上來,身體不由自主的打起了寒顫,這時候他才想起那個武僧地忠告,但他的肢體動作反應太快了,甚至超過了腦子的響應,從腦中將信息反饋出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補救了。這一腳顯然碰上了那兩把金剛鑿。

    全身的生命門好像突然被這一下震散了,體內的氣息也不再有序的運行,全都演變成了四處亂衝的氣流。

    不但沒有半點幫助,有幾股甚至還和內勁相牴觸,起了反作用。阿爾豐斯胸口一悶,所有地超常感覺全都不翼而飛,耳中只有一片永無休止的喊殺聲,對四周生命能量的感覺正在飛速減退,最後消失不見,只有腦部的氣旋還在逐漸增加,並且不斷從四散的生命力中汲取著能量。他的腦袋好像完全被這股力量所控制,極度的清醒也變成了極度的混亂。

    阿爾豐斯苦笑了一下。欽奈果然沒騙自己。他一早就說過自己不是索薩的對手,枉自己還不知天高地厚的想和他較量。

    「死吧!可憐的傢伙。」索薩一聲暴喝,六把武器同時向阿爾豐斯身上刺落。在沙漠上阿爾豐斯將他的身體開膛剖腹。現在是有一報還一報,怎麼也要將阿爾豐斯大卸八塊。

    奈落去了哪裡,怎麼還不出來?失去了生命門能量的阿爾豐斯別說還手,連索薩的攻擊動向都摸不清楚,他只有不斷地後退以閃避面前致命的攻擊,只是他的速度卻越來越慢了。

    大腿和肩膀突然一痛,戟鋒和劍刃同時在這裡留下了深可見骨的創傷,激飛而出的血液染紅了身上的布袍,缺少了療傷的生命力,阿爾豐斯甚至能夠感覺到傷口在高速的移動中不斷加深擴大。腿上的傷口撕裂一樣的疼痛,那把劍上肯定有問題,割傷自己的一側可能是使用了鋸齒劍刃,而肩膀上則酸麻無比,如同幾百隻螞蟻在不斷的啃食著傷口的肌肉一樣。戟鋒上帶了毒素!索薩是真正喜歡玩貓捉老鼠這種遊戲的人,對手在傷痛中掙扎估計是他最樂意看到的事。

    如果不是阿爾豐斯還沒來的及使用大部分的內勁,如果不是龍靈的力量加固了身體的構造,他早就已經倒下去了,想不到才一交手就成了這種局面。囚龍棒連使用的機會都沒有,奈落也不出來,碎殼不知道怎麼回事,同樣沒有了聲息,現在唯一可以倚賴的就是滲透勁。但他看著索薩靈活的動作,感覺自己連一點機會都沒有,蛇鱗的作用就是卸力,而不是像普通鎧甲那樣把力量反彈回去,而且蛇類身體的肌肉結構也能承受大部分的力量,所以,這最後一拳必須命中索薩的門面,這也是他身上唯一沒有多少肌肉,鱗片也相對薄弱的致命部位。

    「那副人類的身體花了我一年時間才完成,第一次使用就被毀了,我不會讓你死得很舒服的,你得為自己的舉動付出相應的代價,」索薩一劍輕輕扎入阿爾豐斯的背心,這種輕度的殺傷可以讓對手感覺到更多的痛苦,而他自己則可以體會到更多的快樂。

    阿爾豐斯忍住疼痛,頭一回,眼前只剩下了一個虛影。

    「我知道你的動作夠快,來打我啊,」十碼遠的地方索薩舉起一把三叉戟將自己的頭顱敲得砰砰作響,大聲喊著:「來啊,朝這裡打,不過估計你已經沒有這個可能了。」

    阿爾豐斯的腿彎一陣劇通,一把利刃的影子閃了一下,他的腿筋又被割斷了。以前他經常對別人玩這種快速移動的把戲,想不到只在幾分鐘時間,就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報應到了自己身上,世間的事還真的是報應不爽。他現在已經完全掌握不到索薩的行動規律了,這麼大的一條蛇,近三十尺長的身體,竟然能作出這種小巧之極的移動動作,即使是敵人也值佩服,換成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像索薩這樣移動。

    「夠了,索薩,要麼你放了他,要麼直接殺掉算了,我宣佈這場決鬥的勝利者是……」欽奈顯然看不慣這種虐待的場面。作為公證人,他馬上就要宣佈結果。

    「奈落究竟在幹什麼?是要看著我死嗎?」阿爾豐斯心靈深處的憤怒和被欺騙的忿悶猛烈的爆發了出來,自從他練習了內勁之後變得止水不波地平靜心態被徹底打破了,人類的種種感情衝破了心靈的防線。

    「主人……主人……說,你……自己來解決,」碎殼終於出聲了,只不過他的話卻是一頓一頓的,「不然。他要我帶你的靈魂穿過冥河,到達卡瑟利的慾望之境作客。」

    好個奈落,竟然選擇在這種時候落井下石。雖然阿爾豐斯知道奈落一直想自己死,他也不畏懼死亡,但來還有那麼多事情沒做完,怎麼可能就這樣在這裡死去?

    「他還在動,誰說這場戰鬥這麼快就結束了?」索薩的劍向阿爾豐斯一指,不滿地看著自己的同伴,「再囉嗦,我連你也殺!」他的內心顯然無法抗拒那種強烈的報復快感。才會說出後面的話。他是絕不會輕易放過阿爾豐斯了。再怎麼說也得把他折騰個夠,或者就直接玩到殘廢,把在沙漠中受的恥辱徹底洗刷乾淨。

    阿爾豐斯突然用最快的速度撲了上去。他準備做困獸的最後一擊。

    「別急著送死,我還沒玩夠呢。」索薩回轉手腕,另外一把劍輕輕往阿爾豐斯腰部削去,動作無比輕巧,完全不會傷及阿爾豐斯的內臟,只會把他的一大塊肉削下來混入地面地肉泥中間。

    阿爾豐斯右手突然翻轉,重重一拳打在自己背心,「哇」地一口鮮血狂噴了出來,但拳力讓前進的速度突然加快,急速衝到索薩身前。

    索薩稍微愕然。在這種情況下自殘身體以獲得速度上的提升,這是他做夢也想不到的事情。不過阿爾豐斯的速度就算再快,也快不過索薩那種由心靈指揮身體移動那麼迅速,但這次索薩也學乖了,一道黃色的射線從他額頭正中的那顆珠子直射阿爾豐斯面額,就算是贏面佔了九成九他也不想和阿爾豐斯再來一次近身戰了。

    阿爾豐斯一側頭,射線從頸邊擦過,帶出了一道淋漓的血花,索薩指向前面的巨劍從阿爾豐斯左邊肋骨中間穿過。直接就透過後背,另一把劍因為時間計算上的偏差被阿爾豐斯掠在身後。

    劍刃在肋骨間發出喀喀的摩擦聲,阿爾豐斯朝索薩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血液不斷從他的嘴角滴下來,看起來和那些正在浴血奮戰地的傢伙們別無二致。現在兩人只間隔著半截巨劍,阿爾豐斯忍受著椎心的劇烈痛,一拳結結實實印索薩面部的那顆珠子上,身體隨即借力向後飛出,一排鮮血整整齊齊的灑在他經過的地方。

    作出這種行為並不是阿爾豐斯刻意要同歸於盡,雖然他的生命能已經四分五裂,但他對角度拿捏的準確性還在,這是用眼睛的觀察所得,靠地不是氣感,左胸部分除了心肺之外再也沒有致命的器官了,劍鋒從靠近腹部的第二和第三根肋骨中間平平穿過,和心臟相差只有一時距離,只要力量和角度計算準確,就不會造成太大的傷害,可能腸子會受到一點損傷,但和擊敗對手比起來根本算不上什麼。他也預計到索薩會在瞬間移動身體,所以才把遁術放在最後一刻使用,因為思維上的慣性,索薩很可能不會放棄手上的武器,穿透自己身體的巨劍無疑就成為了一件最佳的定位工具,讓自己完全掌握索薩這次瞬移的方向和落點。

    索薩額頭的珠子突然出現了珠網一樣的裂痕,隨即碎成一片一片的小塊從額間掉落下來。索薩大吼一聲,拋下手裡的戟劍,四隻大手嚴嚴實實的捂在珠子上,粗長的身體不斷激烈扭動,任誰都能夠看出他現在正在忍受著無比的苦楚。

    阿爾豐斯全身上下已經被自己的鮮血染透了,他單膝跪地,氣喘吁吁地看著這個對手,滲透勁對這傢伙果真起不了什麼作用,他剛才把僅剩的內勁全部都送出去,才只是打碎了他額頭上的珠子,如果他現在上來給自己一下,就只有束手待斃的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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