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我是奈落,十分期望你能成為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代言人,」一把沙啞的聲音在阿爾豐斯腦中響起,對方的感應式的談話方法和碎殼如出一轍,「請別讓我失望。」
「如果需要神職人員,為什麼你不親自來這個世界挑選?為什麼會是我?我並不具備牧師的素質。」阿爾豐斯連續問了兩個問題。
「我在卡瑟利有點事情要處理,沒空到你的世界親自挑選。那些侍奉我的人都是一些令我感到極度失望的白癡,他們拉攏的人除了想得到我的力量什麼事都辦不好,你是最為特殊的一個,通過剛才的觸碰,我感覺到你不像那些廢物那樣貪得無厭,現在更證實了這點。我需要的是一個代言人,並不是牧師。」
「我不清楚能為你做什麼。而且,有什麼好處?」
「呵呵,小伙子,敢當著我的面要求好處的人,你是第一個。怪不得那個飛翼夜影沒有幹掉你,」奈落的笑聲聽起來並不刺耳,「你並不需要做什麼,盡量挑起戰爭就足夠了,因為你根本不會魔法,任何人都不會想到將你和我扯到一起。說到好處,那可難倒我了,我想賦予你神格,或者,暗中你去幹掉一兩個不中用的傢伙,但又怕造成不必要的麻煩,這樣吧,要是你答應,我會實現你三個願望。」
阿爾豐斯嚇了一跳,神的資格,多少英雄夢寐以求的東西,不過,要這些又有什麼用?起碼就目前情況來說一點用都沒有,無論統治還是被統治,都不是他心中的所希望的。
「挑起戰爭?我不打算讓這種事發生在自己身上,我討厭戰爭販子。」阿爾豐斯直接拒絕,他隱隱覺得,刺殺法利亞也是因為自己討厭挑起戰爭的人。
「也許你是對的,不過在你的世界裡每時每刻發生的戰爭依然會奪去無數人的生命,並不會因為你不做,戰爭性質就有所改變。」
「既然我無力改變,你的要求豈不是多餘?」
「不,這並不多餘,你認為能夠控制的戰爭和大範圍的混戰,哪一種對人類造成的傷害比較少?」
「你想讓我控制戰爭?」
「哦,你在這方面可真是遲鈍,現在才算明白了我的話。」
「但是挑起和控制並不是同義詞。」阿爾豐斯總覺得裡面有點不對頭。
「那你認為,單靠談判和血緣關係就能夠消彌戰爭的種子?那樣只會使得所有掌權者都在覷等良機,來一次滅族的屠殺。每一個人的死亡
都能為我帶來一點點能量,對我來說,六七十年和六七天的區別並不大。」
奈落這話讓阿爾豐斯不由得想起了多克,多克在做的差不多是奈落說的話的現實版本,同樣是挑動戰爭,但多克的系統卻讓月之心市民在殘酷的沙漠淘汰中存活下來,並得到壯大發展。
人可以沒有良心,沒有野心,沒有榮辱心,但絕對不能沒有抗爭的決心,這是人類得以生存的根本。一個人,一個民族,一個國家,如果失去爭戰的心,無疑等同於廢物。
「這樣干對你有什麼好處?」沒有涉及到切身利益,就算是神也未必會插手其中。
「對我沒有直接的好處,不過如果你答應,你會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
「知道真相的人總會很痛苦。」
「不知道的話會很迷惘,就像現在的你。」
「我答應。因為痛苦遠比迷惘更來得舒服。」阿爾豐斯權衡之下終於答應。奈落的解釋已經足夠證明他的誠意,不然在自己直接拒絕之後碎殼馬上就會動手殺人。阿爾豐斯想起了當日接索拉德任務的情景,同樣的道理,不答應就只有死路一條,這些上位者得不到手的東西,寧可毀滅也不留給潛在的對手。只是,奈落現在的敵人是誰?
「和你這種人談話真是愉快,那些要是崇拜我的只懂得血腥的殺戮的蠢豬有你一半,不,十分一的智慧,那我也不用這麼操心了。記住你的承諾,我並不需要無聊的誓言和盟約,只需要聰明人的一句話。」
阿爾豐斯將盒子交回碎殼。
神格?死神代言人?而且不要拜祭和祈禱?這是個什麼樣的世界啊,神祇們恐怕都是一群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為什麼那麼多人都想從那些瘋子手裡獲得能量?標榜自己信仰的正確性而貶低別人,這不是大多數牧師正在做的事嗎?阿爾豐斯努力不去想心裡的忿悶,想得太多自己也會變成這一類人。反正奈落也沒有具體要求怎樣做,先答應下來,無論結果如何他也找不到借口怪罪自己,掛一個虛名而已,又不用招搖過市,自己想幹什麼照樣幹什麼,根本就不用受他牽制。他在心裡這麼安慰自己。
「你有次元袋嗎?」碎殼抓起那枚指甲按在自己胸口,聽聲音指甲正一分分陷入他的身體,「主人讓我跟在你身邊,不過我們夜影不太適應陽光,身上的靈氣有些人不太喜歡。」原來他身上發出的寒冷是一種靈氣,怪不得洞裡總看不到元素活動的跡象。
阿爾豐斯從腰間解下那個法師用來裝著魔寵的小口袋,以前他還真沒把這東西放在心上。「給。你想進去?」奈落最終還是決定在他身邊安排監護人,跟就跟吧,既然有了一個食人魔奧帕,再多一個夜影碎殼也沒什麼關係。
碎殼一把揪出那只獵鷹,鷹的胸口在的激烈起伏著,它對夜影存在一種天生的畏懼。「以後我就用這副身體,活動方便多了。」碎殼兩眼精光大盛,那只鷹慢慢平靜下來,頭一軟,癱瘓在他手裡。他和鷹慢慢縮入袋中,想不到身高十來尺的大型生物竟能鑽入一個小小的次元袋。阿爾豐斯將口袋重新掛回腰間,碎殼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我這裡能通過心靈感應和你直接對話,需要的時候呼喚一聲我的名字就行。」
阿爾豐斯突然間想來一個惡作劇:「要是我將你和奈落的指甲丟在這裡,後果會怎麼樣?」
「這個不成問題,召喚幾個幽靈或者縛靈就能解開袋口,你的氣息已經在主人的記憶裡,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躲不開不死生物的獵殺。唔,還是叫個老婆鬼騎著夢魘進到你的夢裡,讓你在任何時間都睡不著覺,嘿嘿。」碎殼大笑起來。這方法讓阿爾豐斯打了個冷戰,一個人任何時間都不能睡覺,那比直接殺死他還要惡毒萬分。
阿爾豐斯摸索著撿起地上的火把,走了出去。凱瑟琳和莫妮卡都在布蘭克身邊守護著,可憐的隊長仰天躺在地上,嘴巴大張,身體還保持著走路的姿勢,看起來很十分滑稽。
「裡面怎麼樣?我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邪惡力量消失了。」凱瑟琳不能置信的看著阿爾豐斯。
「沒有寶藏,只有一個強大的不死生物,我和他打了半天,然後那傢伙不明不白的消失了。」阿爾豐斯將碎殼的事一句帶過,話題轉移到傭兵隊長身上,「布蘭克被施放了定身術,過不多久就會恢復過來,我們還是離開這個騙人的鬼地方吧。」他看著落在地下的那張藏寶圖,這可能是某個探險者的傑作,也可能是碎殼無聊時玩的花樣,更可能是奈落的蓄意所為,不過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它已經失去了存在的價值。
阿爾豐斯背起布蘭克,四人從原路返回。
船上,所有的船員都集中在一起,為前任船長默哀。一塊小小的門板載著老船長的白骨隨著海浪起伏逐漸漂遠,這是一個水手的家園,也是他的最後歸宿。
飛魚號起錨揚帆,在夜幕降臨的時候回到正確的航道上——
《狂暴精靈之王者歸來》書號:58248一本鐵血風格的書,充滿了熱血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