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蘭克和凱瑟琳跑了過來,扶起昏迷的莫妮卡。這裡已經遠離塔隆沙漠,布蘭克的治療魔法完全派上了用場,不多久莫妮卡就慢慢甦醒過來。
「當我抱住父親的遺骸時就好像睡著了一樣。剛才是誰在魅惑我?」莫妮卡摸著喉嚨,她可不是白癡弱智,馬上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不知道,突然之間你就成了另外一副模樣,不過我沒感覺到這裡存在不死生物。」凱瑟琳向她稍做解釋。
「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裡,可能寶藏只是一個惡劣的騙局。」布蘭克的提議得到了其他兩人的贊同。
阿爾豐斯有點奇怪,「難道你們沒有聽到那個聲音?」從隊友們迷惑的臉上他確定只有自己才聽到了那兩句話,「他說自己是夜影族的碎殼,要我們留在這裡陪他。」
布蘭克的臉刷的一下變成了灰白色,莫妮卡看起來也像是搖搖欲墜。
阿爾豐斯又再問了句:「夜影族真的有那麼可怕?」
只有凱瑟琳因為身為聖武士的緣故沒有什麼恐懼感,她點點頭:「是的,它們是由能量和純粹邪惡組成的不死生物,應該可以說是不死生物裡的王者,那些幽靈可能就是他的玩物。恭喜你,竟然被他看上,以後說不定我們也要指望你呢。」她可能覺得這次生還機會極其渺茫,隨意開起了玩笑。
阿爾豐斯嚇了一跳,以幽靈為玩物的不死生物,還真沒聽說過。
「如果是伏行夜影,我們或許能逃出生天。要是飛翼和巨蟲這兩種夜影,恐怕就真的一點指望都沒有了。」布蘭克定了定神,作了個最壞的打算,「剛才他用的應該是心靈感應術,所以我們都聽不到他的話。」
莫妮卡呆了一會,「管他是哪種夜影,我得先將父親的遺骸弄出去。」她從骷髏堆裡扒下一件比較完整的外袍墊在地上,將那具白骨一塊塊收到一起,紮成了個包裹。
老船長原來躺著的地方有一件東西引起了阿爾豐斯的注意。他撿起來一看,原來是張破舊的羊皮卷軸,寶藏的方位、地形、坐標在上面記錄得清清楚楚,一條黑線是他們剛才走過的水道,一個較大的圓弧地區是現在的位置,原弧左側有一個深黑色的點,點後面畫著一個紅色的交叉。如果這個交叉代表寶藏,來到這裡的人離它就只有一步之遙了,可惜全部都功虧一簣,沒能通過夜影那一關。
「快點,動作越快逃出的機會就越大。」布蘭克不顧夜影的警告,決定集體逃跑。
阿爾豐斯剛跨出一步,碎殼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看來我的話在你們心裡沒有一點價值。」
「那就將你的價值體現出來讓我們看看。」阿爾豐斯答道。
「蓬」眾人前面出升騰起一片淺綠色的煙霧,將洞口覆蓋起來。
「這是死雲術,我想你們沒一個能安然無恙的通過。」碎殼嘿嘿笑起來,「你仔細算算那個牧師和聖武士一天能治療多少次。」
阿爾豐斯沉默起來,碎殼並沒有空口說大話,要想全部離開,極有可能沒一人可以做到全身而退,如果自己留下來,說不定他們還有一線生機。
「考慮清楚了嗎,趁我今天心情好,侍奉我吧。」
自己的命重要還是朋友的命重要?問題的答案只有兩個,是與否,但阿爾豐斯實在難做決斷。
「用不著管他,我們既然一起進來,那就一起出去。」布蘭克在他的肩膀用力一拍,他從阿爾豐斯的喊話中猜測到了對答的內容。
「好,我們一定可以走出這裡。」阿爾豐斯笑了笑,他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碎殼,我們之間還有一場架沒打。你贏了之後我會考慮這個問題。」阿爾豐斯說完,轉身往藏寶圖上標記的黑點方向衝了過去。拒絕的後果是全部死亡,答應之後還能保存朋友的命,就算真的落敗,自己也能侍奉他為代價換上一命。
「不,……別信他的話!」背後傳來了布蘭克焦急的聲音。
阿爾豐斯笑了笑,現在他只希望這個夜影看在自己有趣的份上能發上一丁點善心,放他們一條生路……。眨眼間他的身體就撞在石壁上,竟然無聲無息的直穿了過去。這裡存在著一個大洞,石頭只是掩蓋洞口的幻影。
這裡除了火把的照明範圍,其它地方全是漆黑一片,寒冷的感覺瞬間流遍全身,比沙漠中最冷的時段還冷上許多。阿爾豐斯停留了一會,發現寒氣是從頭頂傳下來再往四周擴散的。
「你來了,很好!我差不多快要失去耐心了。」
阿爾豐斯向前一撲,就地滾了出去。雖然沒有任何聲響傳出,但他知道自己剛才避開了一記偷襲,因為寒氣的中心已經來到剛才站立的地方。他回過頭,黑暗中一雙比最亮的星星還要亮上好幾倍的眼睛正在盯著自己。
「就你剛才的反應,比那些幽靈好玩十倍以上。我非常滿意。你準備好了嗎?」碎殼眨了下眼睛,迸發出來的寒氣足以將人凍僵。
「是,我會陪你玩到底。」阿爾豐斯拋開火把,閉上眼睛,他需要騰出雙手戰鬥,火把只會妨礙自己的行動,視線在這裡沒有任何優勢可言。
寒氣的中心快速上升,碎殼應該是一躍而起,目標不用問肯定是自己。阿爾豐斯幾乎和碎殼同時作出反應,雙腳一蹬,身體向後倒飛出去。一股勁風隨即撲面襲來,「砰」打在他剛才站立的位置。好快的動作,阿爾豐斯心裡一動,碎殼現在的速度只比幽靈慢上少許,自己應該可以應付。
「不錯,比我想像中的要快,你等著,我要加速了。」碎殼的聲音變得興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