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年1月份上海飯館。
很不幸居然下起了小雨大李和他幾個哥們狼狽的滾了進來都在咒罵這個鬼天氣。
曹長久連忙站起來讓座散煙。
大李給大家介紹:「這就是我北京的哥們曹長久大家不要客氣啊。」
「這次的事情我先謝謝各位幫忙了沒大李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辦。」長久也在客套著。
「客氣啥大家自己人。再說了你那圖也不複雜大家加把勁就完了。」
菜上的很快大家廢話少說天冷都上了黃酒還是熱的。
曹長久對這東西很不感冒兩杯下肚就暈暈乎乎實在不想再喝了。
都是年輕人無話不談說著說著就扯到了大李的故事上了。
原來大李在上次和曹長久一塊組裝了一部微機之後整天整夜的撲在了上面很是作出了一點成績只是對所裡的工作有點懈怠。
梅所長本來對大李很是青眼有加特意培養他。聽說大李現在居然消極怠工玩物喪志狠狠的批評了他一頓。
大李委屈無比不但玩具被沒收還寫了檢查。不過梅所對他做的這部配置齊全的原始微機很是讚賞給他報了科技進步獎還開了鑒定會算是一份承認。
只是華夏當時的鑒定會一般就是追悼會了科技成果基本上是鎖在櫃子裡形成不了商品的。
微機夢就此不了了之正好這時候長久請求幫助大李也就專心的給長久布圖夢想有朝一日能用上長久的cpu再組裝一台自己的電腦。
弟兄幾個說起大李的微機被沒收的糗態笑得是前仰後合「你不知道當時這小子的表情哭喪著臉求著梅所就差跪下了。梅所可是大義凜然直接把那東西給拆了回歸虛無啊!」
曹長久想笑但是看到卻又笑不出來。
「不過李哥著實英雄單槍匹馬搞出了微機讓自動控制研究所的人一陣羨慕都上這來挖人了。」
「那是李哥什麼人啊電子系的高材生隨便拿出一點就是學問!哈哈。」
李夢陽不好意思了「都別提這茬啊今天真神在這坐著呢。誰提我跟誰急啊!」
曹長久奇道:「感情大李還被人挖過啊!」
「那是李哥驚才絕艷自動控制研究所那邊搞了好久微機研製現在都沒出個成果我們李哥就不一樣了隨便搞搞就ok了把自控所那邊給震了。梅所本來還大脾氣要給李哥處分一聽自控所有意思挖人利馬態度來了個18o度死不放人。」
「小四你就不能少說點那部微機是我和長久一起搞得別盡往我身上栽。」大李實在掛不住了「長久別介意他們不知道我們的事。」
「沒事這東西我可沒出什麼力只是提個大概還是李哥你自己鑽研的成果啊。」長久笑道。
「唉別提了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除非長久你的cpu能出來咱們才有希望做自己的微機啊。」大李歎道。
「這話怎講?再買個8o8o不就行了。」
「你不知道啊國外的集成電路產品哪有那麼好買啊手續一大堆還要有批文人家賣不賣還是一回事。再說了我看了你那cpu雖說沒出樣品但是性能絕對不一樣跟8o8o比不是一個數量級的結構簡單度肯定快。我先預定了要是出了樣品先給我來一塊。」大李說道。
「沒問題只要做了肯定有你的只是現在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做啊!」長久對前途實在是沒有信心。
「怕什麼你老師是計算所的所長有什麼不能解決隨便往哪個計劃裡一放不就結了?」大李安慰他。
「對!」長久對自己設計的cpu性能信心十足「來來來滿上滿上為了咱們自己的netbsp;「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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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曹長久興致勃勃的找梅所請教是否能給自己的netbsp;梅所詫異的看著他又看看圖紙「長久啊你是老王的學生我和你說個實在話如果你是有什麼研究課題可以這樣搞但是如果純屬自己的個人興趣那就算了沒前途的。國外現在的微機都是玩具級的我們能做出什麼成績來呢?再說了你知道做一個集成電路的掩模版得多少錢嗎?」
曹長久搖搖頭「我知道很貴但是我敢確定這肯定比你們仿製的8o8o快上幾倍。」
「就算快上幾倍又有什麼用?軟件呢?什麼軟件也沒有就是一塊石頭長久你還是回去吧以你的才華做大型機肯定會有出頭之日的沒必要為這種前途不明的東西賭上一生。」梅所意味深長的告誡他。
「我……」算了曹長久性格也不允許他受這種對待被拒之後直接走人。
在上海的時間也不長被梅所拒絕之後曹長久沒驚動任何人就坐火車走了。
一路上曹長久努力的想自己在這個時代的意義難道說時代的封閉就得依著這個時代的規則否則只能混吃等死?
自己明明有前的設計卻沒有人承認竟被人說是沒有前途的東西實在是令人齒寒。不過貌似現在的微機還沒達就是了度慢價格貴幾乎沒有用途沒人看好是應該的。
只是只有這個時候才是介入的好時期等大家都看好的時候就晚了。
曹長久想來想去也沒有一個好主意拍拍腦袋也覺得自己不是這塊料他想自己或者可以做出技術前的東西但是對於如何推廣卻是一籌莫展。
又是幾天幾夜的火車坐下來曹長久沒有直接回計算所而是先回了高團家。他自覺已經大半年沒回了每每想起都有點愧疚可是一旦投入到研究中又忘了。
這次他特意想起回來一趟還帶了許多土特產。
高團一家人看到長久很高興高團愛人特地包了餃子高紅則是興高采烈的翻著長久包裡的零食。
高團貌似很穩重可是看到長久興致很高特地將珍藏的汾酒拿了出來說:「你可是有出息都進了國家研究院了。我都問了好長時間了都說是國家機密沒人告訴我在哪裡可把我給想死了小兔崽子下次要給家裡寫信。」
曹長久頓時無地自容他自己對高團家沒什麼感覺誰知道人家掛念著他無以為報只好陪著高團乾了幾杯。
誰知道在家裡還沒住幾天就有了問題。
有一天高團急匆匆的回來拉住長久說:「你是不是在北京有個導師姓王?」
「對啊怎麼了?」長久詫異了一下。
「北京來電話了王教授過世了聯繫不到你讓你趕快回去!」
「什麼?」長久頓時傻了王所居然無聲無息的就走了。
長久一聲不吭飛的拿了東西就走。
高團在後面喊道:「別跑我找人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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