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王景誠笑了反問道:「先向陳掌櫃打聽一個人宋開奇陳掌櫃可認識?」
陳掌櫃的揣不出對方用意只得如實回答:「宋先生倒是來過裕豐樓不過不常來但一來便是必買下一件寶物。」
王景誠道:「這般說來陳掌櫃認得這宋開奇了。」陳掌櫃的默然點頭。
王景誠又道:「聽聞這宋開奇乃是賣國漢奸時常向日本人獻寶出手無不是稀世珍品如今除了裕豐樓有如此寶物外全國舉目再無二家了。」
陳掌櫃的怕牽連上身忙道:「宋先生來裕豐樓買下古董是有這事但至於他用於何處老朽只管買賣合理公道哪再管他是送是收藏呢更何從管他送與何人?」
王景誠笑道:「陳掌櫃別誤會這自然不能怪陳掌櫃我們來裕豐樓就是為了宋開奇與裕豐樓無關只卻是需要借陳掌櫃的一臂之力了。」
陳掌櫃的道:「王公子只管說來。」
王景誠笑道:「這宋開奇賣國求榮之徒留他只能禍害百姓他在裕豐樓看中的花燈我們想以這鳳釵以作交換不如這樣鳳釵我押在裕豐樓花燈借與我們一用若他日歸還時仍無破損再將鳳釵歸還我們若有破損這鳳釵便歸裕豐樓當然我們仍會奉上一筆租金……」說罷。又從衣衫處掏出一物放在桌上陳掌櫃才見是一塊金條。
陳掌櫃地更是驚詫得說不出一句這買賣最大利益莫不是自己了金釵之價已居花燈之上再加上這金條實是賺足。陳掌櫃一笑道:「好。王公子出手闊綽焉有不做這單生意的道理?」
王景誠卻笑道:「不過我還有一事便是方才提到的陳掌櫃在我一單生意後望能將裕豐樓的所有寶物運離北平不然唯恐日本人與宋開奇將踏平裕豐樓諸多國寶落入賊人之手豈不可惜?」
陳掌櫃也知如今世道戰亂他又是做這樣大生意的家簇。險不保真會樓毀人亡雖多年已交下各路江湖朋友只是亂世誰照應得多少?或許往南才真是最好的去路了。
陳掌櫃的甚是掂量了幾番。一路顛簸不計又有日本人的暴行加上難民眾多不保遇劫且各地黑幫虎視眈眈。這般考量下來。甚是為難。走與不走都是難題。
王景誠明白幾分陳掌櫃地難處便道:「陳掌櫃的如果你怕路上風險。我們斧頭幫大可助你一臂之力護送你安全南下如何?」
陳掌櫃問:「不知為何王公子要這般做?」
王景誠笑道:「不怕實言相告我們是找宋開奇和日本人的麻煩只怕會連累了裕豐樓所以不得不如此做。」
陳掌櫃的當下便拍案而起道:「好!不愧是自古英雄出少年這單生意我做了!」說罷便領二人上到二樓貴賓處將那花燈當即交給王景誠與驚黛。
王景誠與驚黛拿到花燈告辭了陳掌櫃回到住處便又詳細安排各個環節再喬裝一番便拿著花燈去往宋開奇住處了。
宋府下人稟報了來人宋開奇見是並不相識的陌生人便讓下人回話說宋開奇恰逢不在府中讓來人請回王景誠對宋府下人道:「請留話給宋先生就說是顏先生想獻寶給他。」
宋開奇與山澤浩武正看那玉壺的精妙本不願見客又在山澤浩武面前大加賣弄玉壺誰知當宋開奇倒了水進那玉壺時壺中魚兒荷花全無動靜如同死物般。宋開奇正氣惱不已卻聽得下人來說是獻寶之人便讓來人進了府中來不過為一睹是何寶物而已。
山澤浩武本想一開眼界看玉壺中的奇跡而換上熱水、茶水那壺仍是聲息全無也氣惱著宋開奇的捉弄不禁面色陰沉。
王景誠與驚黛兩人各執一盞花燈進來宋府內宋開奇正納悶是哪位顏先生為何無緣無故要獻寶卻見來人提著的正是那日在裕豐樓所見地花燈不禁喜出望外走近前去將花燈細細揣摩不已卻忘了獻寶的兩人。
驚黛抿嘴一笑這宋開奇果真迷古董到癡狂的地步。
一旁立在窗前的山澤浩武見宋開奇如此迷戀那花燈也不禁上前來看以手撫那燈罩卻是其質柔韌地皮物不知是什麼皮薄得可隱隱透視罩內再看那罩子畫的春宮圖好不撩人婦人薄衫褪盡酥乳碩大青絲散亂而神情迷醉那男子卻是肌骨健碩連那背部蝴蝶骨都清晰可見。
宋開奇拿下燈罩小心燃上火再將那燈罩放上去透出柔柔澄黃的光線煞是緋靡醉人。那山澤浩武卻忽地一聲驚呼:「哎呀那人是能動的!」
宋開奇忙湊近了看果然畫中人如同附了靈魂都有了生氣女子媚臉嬌憨男子則在顛鸞倒鳳中表情癡狂。再細看了燈罩緩緩轉動景畫也隨之轉動山澤浩武不禁大呼:「妙呀妙呀!此生能見這樣的寶物了無遺憾啊!」
宋開奇這才回了神來獻寶地兩人是公子模樣其中一人拿著那玉壺只在笑。
宋開奇問道:「你們二人為何要獻寶?」
拿玉壺地公子卻笑言:「玉壺需要有緣之人方才可以養活壺中地魚兒和荷花呢宋先生看來你緣份未到呀。」
宋開奇正急著這玉壺為何一時間失靈忙問道:「你們有什麼方法可以養活壺中的魚兒?快說如果養活了皇軍有賞。」
山澤浩武不禁走近前道:「對皇軍大大的有賞!」
王景誠放下玉壺不無遺憾了道:「可惜這並非可以人力可為之事我也只能試試。」說罷便將壺中地水倒乾淨取來一杯淨茶吹一口氣緩緩傾入壺中果不其然玉壺碧透有光魚兒扑打了尾巴遊戲不己荷花也舒莖展葉山澤浩武與宋開奇看得目瞪口呆。
宋開奇如遇救星這玉壺本要獻給山澤浩武作禮物卻不知為何自己卻無法養活壺中物而他卻可以這便獻寶唯恐山澤浩武惱羞成怒只得半央了道:「快說如何才能養活壺中的花魚?」
王景誠道:「誰才是玉壺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