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後一點!」凝月冷聲喝道,「別離我這麼近!」
「師傅,你放心,沒你的允許,弟子不敢造次。」楚雲揚低聲說道,只是,他並沒有後退。
「你來這裡做什麼?」凝月的語氣稍稍緩和了一些,不過,她依然沒有轉身。
「弟子遇到一些想不明白的事情,所以,想來問問師傅。」楚雲揚低聲說道,「我不知道是不是修煉上出了什麼問題。」
「哦?什麼問題?」凝月終於轉過身來,得知楚雲揚是來問和修煉有關的事情,她也放下心來。
「師傅,你還記得當年我走火入魔的事情嗎?」楚雲揚想了想說道,「那一次,師姐被易天生抓去,我們剛剛把師姐救回來,當天晚上,我便走火入魔,若不是師傅救我,我只怕早已經死了。」
「記得,怎麼了?」凝月有點奇怪的問道。
「師傅,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會走火入魔嗎?」楚雲揚苦笑著問道。
「走火入魔,不外是幾個原因,要麼是修煉緊要關頭被人打擾,要麼就是自己無法靜心卻依然勉強修煉。」凝月淡淡的說道,「你當年應該是自己心神不定吧。」
楚雲揚微微點頭,略一遲疑,他便將當年的事情說了出來,一點也沒隱瞞。
「你給我說這些做什麼?」凝月有點惱火。
「師傅,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當年血氣方剛的原因,從那次之後,我就留下一個心魔,幾次差點發作,而這幾年,我本來以為經過多年修煉,這個心魔早已除去,可是,今天我又發作了。」楚雲揚顯得很苦惱,「我自問自己不是好色之徒,可是,我怎麼就會出現這種事情呢?我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徹底消掉這個心魔?」
「今天又發作了?你今天做了什麼?」凝月卻還是有點不大明白。
楚雲揚稍稍遲疑了一下,咬咬牙,還是將他和楚鳳兒之間的事情說了出來。
凝月心裡不知道是什麼味道,聽到楚雲揚說他和楚鳳兒擁吻的時候,她居然有股很不舒服的感覺,而聽到他最終清醒過來,似乎又鬆了一口氣。
「師傅,你說,我到底是怎麼了?」說完之後,楚雲揚又問道,一邊還用希冀的眼神看著凝月,似乎希望凝月能夠給他答案。
「我,我也不知道。」凝月微微搖頭,這種事情說起來有點羞人,她也沒有任何經驗,稍稍停頓了一下,她接著說道:「不過,有句話,解鈴還須繫鈴人,或許,你可以去找找無雙,她說不定能幫你解決這個問題。」
「可是,這,這讓我怎麼和師姐說啊?」楚雲揚有點犯難起來。
「你能跟我說,怎麼就不能和她說了?」凝月有點不滿的說道。
「師傅,你和師姐是不同的。」楚雲揚看著凝月,輕聲說道。
「那我跟她說就是。」凝月有點受不了楚雲揚那種眼神,「你先回去吧!」
「我,我不能多待一會嗎?」楚雲揚依依不捨的問道。
「你是不是非要我發火趕你出去?」凝月有點氣惱。
「弟子不敢。」楚雲揚低低的說道,「師傅保重,弟子回問情峰了。」
看到楚雲揚終於離去,凝月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怎麼了,面對楚雲揚的時候,她總是容易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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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婷婷呆坐在自己房間裡,終於如願成為楚雲揚的徒弟,但她看來並沒有任何開心的地方,此刻,她手上正拿著一塊玉珮,她看著玉珮,不知不覺流出了眼淚。
「婷婷。」一個溫和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孫婷婷大吃一驚,趕緊將玉珮收進懷裡,站起身子,轉過身來,朝來人行了一禮:「師傅。」
來人正是楚雲揚,實際上,他進來已經有一小會兒了,只是看到孫婷婷那麼專注的看著那塊玉珮,便沒有打擾她。
而孫婷婷將玉珮藏了起來,他也沒有問玉珮到底是誰的,其實,看她那個表情,想必是她父母的吧。
「婷婷,想家了嗎?」楚雲揚和聲問道。
「不,弟子不想家。」孫婷婷連忙說道。
「婷婷,其實,說實話,我還沒把握做一個好師傅。」楚雲揚輕輕一歎,「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一定要拜我為師,我也不想問你這個問題,只是,我想告訴你,雖然我沒有授徒的經驗,但我會盡力做好,我也希望你能夠認真修煉。」
「是,師傅,弟子明白。」孫婷婷輕聲說道。
「你遠離家鄉,來到這個地方,想家也是很正常的,所以,你不用擔心我責備你。」楚雲揚語氣依然很溫和,「只是,修仙其實是一件很苦的事情,修煉期間,必須心無雜念,你能做到嗎?」
「回師傅,弟子可以做到。」孫婷婷臉上的淚痕猶在,但語氣卻是異常堅定。
「那好,婷婷,我現在教你打坐,打坐雖然簡單,但可以鍛煉一下你的心性和忍耐力,至於具體的修煉方法,過段時間,我再教你。」楚雲揚點點頭說道。
對於修仙者來說,打坐自然是再簡單不過的,但是對於孫婷婷這個從未修煉過的普通少女來說,打坐其實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楚雲揚用了半刻鐘時間教會孫婷婷打坐的姿勢,然後便讓她在房間裡打坐,而之後,他便一直守在孫婷婷旁邊,觀察著她的情況。
雖然他收孫婷婷為徒多少有點被迫的味道,但自然她已經是他的徒弟,他自然要好好教導她,怎麼說她也是他個徒弟。
不知道為什麼,楚雲揚突然之間想到了凝月,他是凝月的個徒弟,身為女子的凝月,收的個徒弟是男徒弟,而他現在的情況,和凝月是多麼的相似,本是男人的他,收的個徒弟,卻是個少女。
看得出來,孫婷婷次打坐很不適應,不到一刻鐘,便有些不住,然而,她卻一直咬牙堅持了下去,楚雲揚很滿意這種情況,修仙雖然天分,但是,如果不肯認真修煉,天分再好,也是不能成功的,即便是以韓吟雪那種天資,依然是閉關數年,才有今日的成就。
顯然,孫婷婷能吃苦,加上天分也好,楚雲揚相信,數年之後,她一定可以在修仙界大放異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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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便到了晚上,楚雲揚交代孫婷婷一些要注意的問題之後,便回到自己房間,剛剛進房,他便愣了一愣。
「師姐,你怎麼在這裡?」楚雲揚心裡有點驚訝。
「雲揚,師傅找過我,她,她和我說了你的事情。」顧無雙俏臉微微一紅,「我也知道你白天為什麼會和鳳兒那樣……」
「這,師姐,我……」楚雲揚一愣,他沒想到凝月真的去把這件事和顧無雙說了。
「雲揚,這是你的心魔,不解決這個問題,以後終究會出事的。」顧無雙輕輕說道,她一邊說一邊走到門口,將門關上,從裡面栓了起來。
看到她栓門,楚雲揚心裡不由得微微一跳,他隱約感覺到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雲揚,看著我。」顧無雙的聲音裡,帶著一股異樣的誘惑。
楚雲揚不自覺的朝她看去,頓時卻呆住了,顧無雙輕輕一扯衣帶,長裙滑落地上,半裸的玉體,再一次出現在他面前,依稀便和當年一樣。
「師傅說,解鈴還須繫鈴人,我不知道有什麼辦法能讓你消除心魔,只是我想,或許,或許再讓你看一次,就可以了。」顧無雙幽幽的說道,「雲揚,有句話,我一直想跟你說,我的身子,還是乾淨的。」
楚雲揚沒有說話,他用灼灼的眼神盯著顧無雙半裸的玉體,他的心裡,又有了一股衝動。
顧無雙輕輕走到床前,而後躺了上去,她現在的樣子,和當年一模一樣,楚雲揚突然似乎覺得,自己回到了從前。
他走到床前,低低的說道:「師姐,我幫你穿上衣服好嗎?」
顧無雙輕輕嗯了一聲,楚雲揚從地上撿起長裙,而後緩緩伏下身子,開始笨手笨腳的為她穿著衣裳,手指碰觸她滑膩的肌膚,當年的那種感覺記憶猶新,而現在,他似乎又有了那種美妙的手感。
穿了一半,楚雲揚突然停止了穿衣的動作,反而有些顫抖的將手朝顧無雙的胸前伸去,手指捏住了她的束胸,而後猛然用力,將束胸扯了下來,一對飽滿的玉乳,顫巍巍的傲立在空氣之中。
顧無雙微微嬌呼一聲,卻沒有動,只是含情脈脈的看著楚雲揚,她有點緊張,也有點期待,她早已別無所求,能有一夕歡娛,給她留下一個美妙的回憶,那就已經足夠了。
楚雲揚將手掌伸向顧無雙的玉峰,眼看就要覆在她的玉乳之上,突然之間,他低吼一聲,猛然轉身,一掌將門拍得粉碎,飛快衝了出去。
「雲揚!」顧無雙嬌呼一聲,從床上彈了起來,想要追出去,卻想到自己身上幾乎不著寸縷,又急急停住身子,慌忙穿著衣服。
而等她穿戴整齊再追出去之時,楚雲揚卻早已沒了身影,顧無雙站在門口,悵然若失,想起片刻前的種種,心裡又湧起一絲絲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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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凝月閨房裡卻是一片漆黑,她並沒有點燈,卻也沒有上床歇息,屋裡有點昏暗,但她卻依然能看清楚屋內的一切。
轟隆隆,冬雷陣陣,突然之間,瓢潑大雨傾瀉而下,白天還是晴朗天氣,到晚上突然下起雨來,這種天氣,在棲鳳山並不是很常見。
凝月的心情突然之間也變得有點糟糕起來,其實一直以來,她都不喜歡雨天,只是,她以前都能保持平靜,即便是泰山崩於前也可以不動聲色,而現在,就是這小小的事情,也能讓她變得心情不平靜起來。
凝月知道,她真的遇上了一個很大的麻煩,而此刻,或許也是她修煉之路上最艱難的時刻,她必須度過這個難關,否則,她的修為,也可能會因此停滯不前。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曾經在飛仙谷,韓楓說他的修為停滯不前,他當時似乎想和她說些什麼,而當年,她並不是很清楚韓楓修為停滯的原因,但現在,她卻似乎明白了。
只是,這卻讓凝月感到一種恐懼,她不是不知道韓楓對她的感情,然而,如果韓楓真是因為陷入情網而導致修為不進的話,那難道說,她現在的情況,也和韓楓一樣?也就是說,她也是因為感情的事情?難道,難道她對楚雲揚真的……
不,不可能!凝月不敢往下想,只是告訴自己,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她不可能喜歡上自己的徒弟。
雨聲淅瀝,而在暴雨聲之中,凝月突然聽到一陣腳步聲,腳步不快,很熟悉,而這也帶給她一種慌亂,因為她知道是誰來了。
果不其然,片刻之後,楚雲揚出現在門口,只是,讓她驚訝的是,楚雲揚身上居然濕漉漉的,雖說外面下著大雨,但以他的修為,完全可以滴水不沾便來到這裡的。
凝月不知道的是,楚雲揚在凝月宮外,被暴雨淋了足足有半刻鐘之久,然後,才走了進來,而此刻,他內心的燥熱,也已經平靜下來。
「師傅。」楚雲揚看著凝月,低低的喚了一句。
「你又來做什麼?」凝月有些不悅的問道。
「剛剛師姐去找我了。」楚雲揚沉默片刻,低聲說道。
「哦?那,無雙她,她做了些什麼?」凝月隱約感覺到一絲不安。
「師姐想出了一個或許能解除我心魔的辦法,可惜,我做不到。」楚雲揚看著凝月的眼神裡充滿深情,「我,我總是會不自覺的想起師傅……」
「你又胡說八道什麼?」凝月有點惱火,「我告訴你,你如果還是來這裡跟我說這些,以後就別來見我!」
「師傅……」楚雲揚癡癡的看著凝月。
楚雲揚的眼神,讓凝月心裡微微一顫,她想繼續痛斥他一番,卻發現自己居然心生不忍,不知不覺之間,她再次開口的時候,語氣已經緩和了許多:「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你明知道,我是你的師傅,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師傅,我只是想能夠每天看著你,陪在你身邊,這樣,這樣就足夠了。」楚雲揚深情的說道。
凝月心中湧起一股無力的感覺,她知道,想要楚雲揚放棄那個念頭,恐怕是難以辦到了。
「雲揚,還有一年多時間,便是下一屆修仙大會了。」凝月沉默片刻,突然說起另外一件事情。
「師傅,我知道。」楚雲揚一愣,隨即點點頭說道。
「上一屆修仙大會,因為你的失蹤,我們齊天門最終依然是排名最後。」凝月緩緩的說道,「但這一次,我不想再出現那種情況。」
「師傅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楚雲揚連忙說道。
「雲揚,你也不小了,你已經娶妻生子,也已經身為人父,應該知道分寸。」凝月語氣很柔和,「我們之間的事情,暫且放下好嗎?我想閉關一陣子,直到修仙大會開始之前再出關,這段時間,我也希望你能夠好好修煉,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修仙大會。」
「是,師傅。」楚雲揚沉默片刻,輕輕應聲道,凝月的緩兵之計,他並不是看不出來,只是,他並不想逼凝月,他也不想給凝月造成太大的影響。
「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凝月輕輕一歎。
楚雲揚沒有說話,只是用一種略帶哀求的眼神看著凝月,顯然,他不想走,實際上,他也不是次和凝月單獨同處一室,只不過,那都是在他向凝月表白之前。
「回去吧!」凝月硬起心腸,她知道自己不能心軟,只是,突然之間,她臉色大變,猛然喝道:「誰在外面?」
楚雲揚一驚,猛然轉身便朝門外撲去,遠處的走廊上,一條黑影一閃而過,楚雲揚連忙追了上去。
那人急急的朝凝月宮外逃去,只可惜,速度終究有點慢,很快便被楚雲揚給追上,沒有任何的遲疑,楚雲揚雙手連揮,兩把飛劍同時朝那人射去。
那人驀然沖天飛起,堪堪避過楚雲揚的飛劍,飛出了凝月宮,外面,暴雨依然在下,而那人則朝斷劍峰方向飛去。
「媚兒,動手,殺了他!」楚雲揚心裡一急,趕緊對媚兒說道,那人的背影有點熟悉,似乎便是葉雲楓,不過,這不是楚雲揚想要殺他的原因,而是這個人居然在凝月門外偷聽,那他和凝月之間的對話,很可能都被他聽到,萬一傳揚出去,那很可能會對凝月造成很不好的影響。
聽到楚雲揚的話,媚兒絲毫也沒遲疑,瞬間躍向空中,飛速變身,八條狐尾出現,朝那人捲去。
一聲悶哼,那人被媚兒從空中擊落,摔落地上,天空一聲驚雷,照亮那人驚恐的臉,正是葉雲楓。
「楚雲揚,你想殺人滅口是嗎?」葉雲楓色厲內荏的說道。
楚雲揚略一猶豫,飛劍便再次出手,朝地上的葉雲楓飛去。
叮的一聲,飛劍被擊落,而後,一道白影出現在楚雲揚身邊,赫然便是凝月。
「師傅,你做什麼?」楚雲揚急道。
凝月沒有理會他,只是對地上的葉雲楓淡淡的說道:「雲楓,你回去吧!」
葉雲楓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勉強用最後的力氣,御劍朝斷劍峰飛去。
楚雲揚手又抬起,想要再次出劍,卻聽到身邊傳來凝月的聲音:「不准出手!」
凝月的語氣很堅決,不容絲毫抗拒,楚雲揚無奈,只好將手放下,轉頭看著凝月,有點焦急的說道:「師傅,放他走,會出大事的!」
「回去再說!」凝月淡淡的說道,而後轉身便走,片刻之後,兩人再次進入凝月宮,回到凝月的閨房裡。
「師傅,葉雲楓這個人早該死了,你為什麼非要阻止我呢?」楚雲揚忍不住問道。
「不管怎麼說,他現在還是齊天門弟子。」凝月淡淡的說道,「何況,他只不過是偷聽一下我們的談話而已,罪不至死。」
「可是,他萬一把我們的談話說出去呢?」楚雲揚焦急的問道。
「你也怕被人知道嗎?」凝月輕哼一聲,「既然知道這樣,那你還不知悔改?」
「師傅,不是我怕,我是擔心你啊!」楚雲揚低聲說道。
「你如果真擔心我,就收起你那荒唐的心思吧!」凝月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楚雲揚,她並不怎麼擔心葉雲楓去外面胡說八道,她更擔心的是楚雲揚一直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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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劍峰。
葉雲楓跌跌撞撞的走進房間,郭曉嵐還沒有入睡,看到葉雲楓那狼狽的模樣,不由得大吃一驚。
「雲楓,你怎麼了?」郭曉嵐扶住葉雲楓,急急的問道。
「我沒事。」葉雲楓搖搖頭,臉上卻露出笑容,給人幾分詭異的感覺。
「雲楓,你受傷了?」郭曉嵐很快便發現葉雲楓受傷不輕,「誰把你打傷的?」
「除了那該死的楚雲揚,還能有誰?」葉雲楓恨恨的說道。
「真是他?」郭曉嵐一驚,「雲楓,我不是說過了嗎?讓你現在不要去找他麻煩,我們不是他的對手啊!」
「不是我想找他麻煩,是他想殺人滅口!」葉雲楓咳嗽了兩下,「幸好我命大,要不然,今晚我只怕真的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