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夢之旅 正文 第二章 左右為難
    共同的利益驅使所有的獸人站在同一戰線上,但不等同於靜和吉蘭會和平相處,這是我所煩惱的事情,也是我不想面對的結果,如果說我早一點將吉蘭這個存在說出來,可能事情會好辦的多吧?但可惜,我總是將這樣的機會一一錯過,我實在沒想到吉蘭會親自領軍前來。

    與吉蘭一同前來的還有傷癒的阿年和小包,這兩個傢伙半年來數次請辭,想獨身前往狐領尋找我所率的遠征軍,但都被吉蘭所阻,關山險阻下,狐領基本上被狼軍和南狐叛軍封鎖,憑兩個外人想混入雪狐領地,除了飛還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而且即便是幻獸騎士,也不敢百分百打包票,狼軍不可能縱容敵方幻騎來去自由。

    這兩傢伙看到我時,應該聽說了靜隨軍的消息,一臉的壞笑,應該是滿心看好戲的想法,而阿果等人顯然也抱著相同的想法,如今聯合大局已定,該是看大人出洋相的時候了,照他們的話來說,清官難斷家務事,我們只保證大人在戰場上的安全,至於家庭暴力事件,恕不參與,而且這年頭受虐狂多的是,說不定大人還是喜歡被虐待的。

    如今各族軍官都已散去,帳內剩下的僅有我的數位直系部下,被這幾個傢伙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冷嘲熱諷,我肺都快氣炸了,本指望老實巴交的納罕有幾句安慰的好話,卻不料這傢伙更絕,說的一番話差點令我暈過去「唉,這年頭,像我這樣的好人娶不到媳婦,像殿下這種禍害千年的玩意兒,倒是挺吃香的,鬱悶。」

    兩位損友從阿果那瞭解到詳情後,擺明車馬,也是看熱鬧了,遇人不淑哪,我怎麼就沒交上一個哪怕能幫一點忙或安慰哪怕一句的好人呢!

    吉蘭輕抿著嘴,笑意連綿,好似從沒間斷過,但偶爾瞟過來的眼神卻滿是頑皮之色,看來她也是想看看我是如何解決關於她和靜兩人間的問題。

    靜沒參加軍議,她不是不方便出席這樣的重要會議,只是悖於聖女身份,代表的是獸神殿中立的立場,不好介入我和虎族間的糾紛,但會議既然已經結束,她和伊瑪爾就直奔中軍帳內。但兩人立刻感到了帳內不同尋常的氣氛。

    伊瑪爾抬眼看到吉蘭穩穩地坐在議桌前,似笑非笑的,立刻明白了古怪氣氛形成的原因,原來是火星即將撞地球了。難怪星夢這傢伙一副苦惱樣了,看著阿果他們幸災樂禍的坐在一旁看熱鬧,伊瑪爾也是樂了,這些傢伙平常被壓迫的夠嗆,難得有這麼次一吐悶氣的好機會,她輕輕在靜耳邊嘀咕了句「靜姐姐,那就是吉蘭姐姐了。」

    說完和吉蘭打了個招呼,蹦蹦跳跳到了阿果旁邊坐下,順手掏出一隻火龍果,邊吃邊收看即時戰報。

    靜微微一笑,曼步輕移,坐到了吉蘭的對面,兩人眼神對視,我都能從中看出電火花狂閃,天哪,我該如何是好。

    我們三人所處正好形成了品字,靜踏入營帳,我不由站了起來,如今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手腳無措。

    三個人呈無語狀,我只能在一旁目視著靜和吉蘭兩人間的眼神交流,誰知道會不會是大打出手的場面呢?現在如果有個地洞讓我鑽,我會毫不猶豫地鑽進去。

    整個營帳內鴉雀無聲,邊上看好戲的耐性可不怎麼樣,阿熊先忍不住了,刷地站起來,嘟噥一句,揭帳而出,莎琳娜也一把將阿秀拉了起來,穿帳出去了,隨著時間推移,除了伊瑪爾和阿果,所有人都在無聲的寂靜中等不下去了,這兩個傢伙在其他人走人後,完全當我們三人不存在,在那親親我我起來。

    終於讓我逮到說話的機會了,我大聲斥責道「阿果,這裡可是中軍大帳,注意點影響,要談情說愛,自己找個僻靜點的地方,對了,你好像說有什麼機密軍情要向我匯報一下,我們出去談談。」

    我的話剛說完,靜和吉蘭眼神仍是對視,但同時伸出食指指著我,異口同聲道「你,坐下。」藉機開溜的念頭立刻被打消無形。

    伊瑪爾一聲歡呼「哦,好戲開鑼了。」讓我恨得牙癢癢起來。

    愛之深責之切,對於一件事物太過於鍾愛,往往令自己失去判斷能力,靜和吉蘭都曾與我共患難,雖說靜與我的情誼更為深厚,但內心深處,吉蘭的影子也並不能磨滅,可能真是男人的色心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魚與熊掌兩者得兼歷來是男人夢寐以求之事,但看兩人間的首次見面,看來夢想破滅了,我將面臨怎樣的選擇呢?相信無論我作出怎樣的選擇,我的一生將充滿缺憾,這是對我放棄之人的歉意。

    身為謀者的我,很少有這樣優柔寡斷的時候,內心的煎熬比起軍陣更令我傷神,俗話說的好,船到橋頭自然直,但我這條乘風破浪的小船,隨時都有顛覆的可能,能不能到橋頭還是未知數呢?

    心神牽絆下,我的舊傷卻沒來由地爆發了,再次走火入魔。這是上次獸化的後遺症,不知情形下自行獸化的結果本來就很嚴重,要是我有獸化方面的相關知識,獸化後好好修習幾天,將受損的經脈好好治療,可能也不會有今天的突然走火入魔,舊傷在獸神鬥氣的壓制下,本來也沒這麼容易發作的,但我心神不寧下,鬥氣的運行完全不按固有路線運轉。

    在我低哼一聲,癱軟在座椅上時,靜和吉蘭連眼神也沒甩過來半個,但阿果卻注意到我的情況,好像並不是假裝的,因為前一次的走火入魔時,他正好也在身邊,而這次的情形與上次有相似之處。

    伊瑪爾一把沒拉住,看著火燎似奔上前的阿果,擔心他又被險惡用心的某人利用了同情心,卻不料,阿果衝到其身邊時,毫不猶豫地一掌拍了下去,伊瑪爾雖然對於鬥氣的修練一知半解,但可以肯定阿果這一掌並不是為教訓詐暈的某人而拍的,因為只是片刻,在兩者的頭頂開始有汗水的反光閃出。

    靜和吉蘭也注意到了我們這邊不同尋常的地方,看著顫抖中的我並不是裝裝樣子,靜不禁失聲道「難道他獸化的後遺症犯了?」語帶哭聲。

    吉蘭聽到自己的競爭對手示弱性的語氣,卻毫無勝利者的喜悅,也是一陣氣餒。她一顆芳心也懸繫在同一個人的身上,其實有什麼好爭的,她早就知道有靜這樣一個人存在,而且內心也早已接受,但事到臨頭,卻還是想與靜比上一比,看看誰更加優秀。說到底還是好勝心作祟。

    吉蘭不明緣由,深吸了一口氣,問道「他,他是怎麼一回事哪?」說話間,眼角的淚水差點沒流下來,只是強忍住心中的擔憂。

    伊瑪爾此時充當了解說員的任務,將我的此前獸化的情形好好描述了一下,但吉蘭眼睛只是盯著四周霧氣騰騰的我和阿果,不知道有幾句聽進去了。

    我一時心神失守,導致體內的獸神鬥氣沿受傷的筋脈一路攻城拔寨,等我回過神來時,大勢已去,我已沒能力憑己身之力強壓傷勢,更別說療傷了,獸神鬥氣直攻心脈而去,我痛苦的面臨兩個選擇,一是在鬥氣攻入心脈前散功,以減輕鬥氣對心脈的傷害,另一是苦苦支撐,希望有外援幫助。

    這兩個選擇的利弊一目瞭然,散功,相當於我此前修習的鬥氣全數作廢,數年來的努力化為泡影,而後一選擇更是賭命,要是沒人幫忙的話,明年的今日就是我的死忌。

    我更希望自己能活下去,打定主意散功之時,一股純正的鬥氣由百會灌入我體內,幫助我約束自身四散亂走的鬥氣,我大喜下開始將各處分散的鬥氣聚攏,只憑鬥氣同種同源的特性,我也知道這是阿果這小子當機立斷了,兩人廢盡九牛二虎之力,才讓我身上的暗傷盡復。

    看到阿果收功欲軟倒的無力樣子,伊瑪爾忙一把扶著,而我卻接連吐出數口鮮血,靜和吉蘭更是大駭,嬌顏蒼白如雪,悲慟欲死,說實話,我現在累得連放個屁都感到吃力,但為了安慰這兩位紅顏知己的情緒,唯有說明情況「污血,我沒事了。」

    短短六個字又讓我差點虛脫過去,剛才的情形真是險惡到極處,沒想到本來盡數納入筋脈的鬥氣會突然反撲回來,差點把阿果也給搭上了,兩人極力維持下,一身功力耗盡,我更是要借噴血以化解豐盈血氣的地步。我和阿果兩人還不知道,這是獸神鬥氣得以進步的最為險峻的所在,我們兩人藉著這次的療傷,在質上已得到了提高,此時鬥氣消耗完畢,還顯示不出其中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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