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夢之旅 正文 第五十章 重遇故人
    白旗歷來是戰場上的不和諧聲音,一般在兩種情況下,交戰一方會陣揚白旗一種是投降之時,舉白旗以示歸降;另一種就是領軍的主官陣亡。前者是戰士們喜歡看到的,而後者卻是令人膽寒的,主官陣亡,對於一支建制軍隊來說,是奇恥大辱,唯有以血清洗屈辱,這樣的哀軍,會撤下所有的軍旗,換上白色的各種布條,對任何敵對方來說,都不想與之正面交鋒。泛大陸以白為不詳,但也不乏以白旗為主軍旗的部隊,比如令獸人聞風喪膽的白旗軍。-----摘自《泛大陸軍旗考》

    在騎兵們接近之後,我端眼細瞧,只見這隊騎兵鬥志昂揚那是不假,但軍容不整,指揮失當,完全是遊兵散勇的大集合,不禁啞然失笑,打趣道「這樣的騎兵部隊,也僅能打擊一下敗兵殘卒,如果碰上實力強橫的狼騎兵大隊,估計以多打少下,嗯,這個,也能維持個不敗吧?」語氣中持懷疑態度。

    邊上老帕哈哈大笑道「這可是幾千的鐵騎啊,呵呵,不過,訓練有素和烏合之眾的區別就在於此。」他曾身為一旗統領,一眼就能看出優劣,對於這種常識哪有看不出的道理。

    兩人談笑風生,倒也使得眾人心頭放寬,對方既然是烏合之眾,即便懷敵意而來,也不必擔心己方實力不濟了,要知道剛才他們可是剛解決了一個狼騎千人隊,戰士們緊張的情緒也安定下來,沒趕上剛才近戰的弓手,如今已站起身來,趕著打掃近處的戰場,反正外圍全是陷坑,你騎兵一時間也衝不進來,要真打的話,早動手了,干圍著幹什麼,再說了,不是還有打著白旗的希林將軍在談判嗎。

    希林手持高懸褲衩的長矛,施施然走向了外圍的騎兵,一臉的滿不在乎,而騎兵們都是面面相覷,這傢伙竟然還真有「種」,這麼丟臉的事幹得理所當然,你好舉不舉,舉個褲衩幹什麼啊,卻不料他在接到我命令後,找遍了週遭,也才找到這麼個好東西。此時的他完全不顧邊上詫異的眼神。

    數十位獅人弓手手持彎刀,開始清理戰場,對於還有用的戰斧、標槍、箭枝都是一一拔出,箭枝是輕插回腰際的箭壺,而戰斧和標槍卻是歸集成一堆,對於其他的未損壞武器則是歸集成另一堆,對於未曾斷氣的狼人和戰狼,分別是兩種對待方式,前面的戰士走過之時順手輕抹狼頸,而人過之後,血箭才噴射而出,後方的戰士也不避忌,任由鮮血噴得滿身或滿頭滿臉,還笑著罵前面的戰士缺德,在腥風血雨中談笑風生,的確是讓人膽寒的事情,而對於狼人,手段更為陰狠,受傷在地者皆被一一折斷手骨腳骨,挑斷各處關節經脈,死是死不了了,但終身殘疾是在所難免的。

    此時的希林已然回轉,滿臉的開心,而後面跟著一位異常魁梧的大漢,身披戰甲,只是剛才還耀武揚威、威風八面的騎士,怎麼現在臉色變得如此難看。看來談判進行的還挺順利,卻不料對方是被獅人們的冷血手段震駭,打掃戰場這種事在於戰事頻繁的獸族來說,誰沒幹過,但從沒見過這樣的戰士,談笑間殺人取命,玩鬧間致人殘廢,冷血到這地步,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即便比起當年吃人肉喝人血的暴君馬維察,也不逞多讓。

    外圍的騎士們也是一樣深受震憾,蘭城血色鷹旗的崛起是以殘虐聞名,誰料聞名不如見面哪,普通戰士已是如此,如果不止殺於此,說不定血染羅蘭大地也不遠了。統軍之人一聲令下,近半的戰士開始依令而動。

    我發覺不妥之處,對面的騎兵竟然有所異動,而且前排的戰士開始下矛了,這是衝鋒前的標誌,當機立斷下,我命令道「全軍戒備,敵襲。」幾乎在我出口後的瞬間,軍號響起,剛才還疲懶坐在或躺在地上的戰士,飛快立起身形,前盾後矛,構築防線,沒半點紛亂之象。圍在內心的戰士各自站立在外圍戰士間的縫隙,引弓拉弦,蓄勢待發。而還在外圍清理戰場的弓手們也立刻收縮成圈,或取盾於手,或彎刀回鞘,取弓於手,構成了一小防禦圈,並緩慢向本陣移動。

    對方的騎兵統領大吃了一驚,自己只是有意繳械,想借騎兵威敢懾,軟禁這些殺伐之人,但豈料己方還沒佈置完畢,對方已然洞悉,嚴陣以待,而且對方戰士的殺意外洩,殺氣壓面而來,連跨下魔獸也有迴避之意。

    和希林一起回轉的戰士還沒發覺怎麼回事,就被希林放倒在地,兩者雖然都是事起倉促,希林的反應明顯快了一線,而且有我暗中使陰幫忙,那戰士再怎麼強橫壯碩,也唯有倒地受縛了。而在他倒地之時,另一群戰士開始起哄了,大叫大嚷的,只是說的是獸族俚語,我也聽不大懂。

    等希林和幾個戰士將這傢伙推到近前,我不禁大吃了一驚,這人很黑,臉上長滿了黑毛,以獅人的雄壯身軀,在此人面前竟好似兒戲,雖然高度上與希林大致相當,但橫向卻是更為粗壯,其後背所背的是一對粗如兒臂的精鋼瓜錘,左右兩手臂上都有一小盾,想來是用來遮擋武器之用,而且小盾邊緣鋒利無比,剛才戰士上前捆綁時,不小心還被割到了手。

    我微笑地看著眼前的大漢,心裡說不出的驚歎,剛才捆綁此人時,雖然他的氣門被封,用不出一絲半毫的鬥氣,但光憑蠻力就讓戰士們花了不少力氣,要知道戰士們的氣力我是有所領教的,加上鬥氣修為,而這傢伙光憑先天氣力卻並不落下風,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這大漢嚷嚷的,我倒是聽懂了「你們怎麼能這樣對待朋友,俺們可是來幫你們的?」

    我大是驚訝,什麼地方跑出這麼群援兵來,要知道蘭城以南除了獅狐邊關還有駐軍,其它各處的軍隊一時半會也不能趕到這裡來啊。其實要是關培在這,就明白了,這些並不是獅族的建制軍隊,而是散居在獅族境內的遊牧民族或山地聚居民族。老帕輕喝一聲道「朋友,朋友怎麼會露出這樣的敵意。」說著一把揪著他,指向外圍的騎士。」

    「達姆士,你這是什麼意思?」這大漢咆哮著,他雖然腦筋不大靈,但作為統領之一,對於騎兵的衝鋒前奏還是知道的。

    「這小子想借刀殺人呢?」我冷笑著在邊上提醒著這位不開竅的傢伙。

    「弟兄們,給我圍羅。」大漢大聲發佈著命令。

    另一半的戰士聞聽大漢此言,竟然飛速下馬,看的我一愣一愣的。在邊上不解道「你小子的部下是怎麼回事啊?好像不聽你命令啊。」我還沒說完,已經傻了,那些身著重甲的笨傢伙們,竟然從戰騎腹兜裡取出了重型武器,分散開來,將那隊下矛的騎兵團團圍在中間,這是不是腦子進水了,放棄戰騎,以步戰迎敵,採取的還是這種分散型的包圍手段,還真是「好主意」啊!

    很快,我就發覺是我腦子進水了,那些被圍的戰士竟然絲毫不敢動彈,而包圍者們卻是進退有度,將騎兵的來去之路盡數封死,而分散陣型竟然隱隱克制騎兵,我暈,獸人還有這樣的步兵嗎?

    答案很快就揭曉了,老帕的驚咦一聲「熊人重步兵,我的天,怎麼跑到這來了。」要知道熊人領地與獅人領地並不相鄰,熊人在獅領人數最多時也沒超過千人,但眼前的明明就是重裝千人建制軍隊,而且他們在馬上與在地上表現截然不同,如果說馬上是一支稀鬆平常的烏合之眾,那下馬後的他們簡直就是換了一種面貌,絕對是精銳之師,即便以血色鷹旗的戰力,也不敢輕言必勝,難怪熊人重步兵有步兵之王的稱謂。

    在三方對峙之時,遠處又傳來馬蹄之聲,此次的聲響小了許多,大概也就數百騎的樣子,但其速度卻是很快,當頭之人奔到眼前之時,大叫大嚷,興奮不已「住手啊,大家都是自己人,達姆士,老赤,叫你的人收起武器,咦,怎麼被綁過去了,哈哈,大人,終於又見到您了。」竟然是重傷致殘的阿果,十多天前,還愁眉苦臉躺在擔架上被抬走的,如今卻又是生龍活虎出現在大家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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