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女行大運之江湖行 第二部 初出茅廬 第十六章
    杜月如憤恨的坐在一巨石上,瞪了司徒冉一眼,「都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那樣的人有什麼好怕的,他傷你在先,無禮在後,你應該為自己討個公道的。」

    司徒冉說:「討什麼公道啊,他又不是有意要傷我,何況也只是皮肉傷而已,何必與他計較。」她正在氣頭上,看起來是不會給他上藥了,便自力更生的從她的包袱中找出金創藥,塗抹在手臂上。

    「他是無意,可他那態度實在讓人討厭,說得好像你自己撞上去讓他傷似的,還擺著副『你沒受重傷是你運氣好』的臭嘴臉,還說我們擋住他的去路,活該受罪。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嘛,我沒讓他道歉已經很不錯了,他居然怪起我們來了,真是可惡至極!」杜月如咬牙切齒的說。

    「好了好了,別氣了,為這種人生氣多不值得。」司徒冉勸說道。

    「這都要怪你!」不說還好,一說她心裡就有氣,「我要他向你賠禮道歉,你卻幫著他說什麼『沒事、沒事』,好像欺負人的是我。我又沒讓你打他,幹嗎怕成那樣,再說了,就算和他打,你也不一定打不過他,別看他很強壯的樣子,其實他是外強中乾,虛的。」

    「他就算是外強中乾也還是比我強啊,你沒看他剛才看我的眼神,彷彿要把我吃了,你要我跟他打,那簡直是單方面的暴力——是他在打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會點輕功,哪能和人家對打。」司徒冉不無委屈的說。

    「那你剛才更不應該阻止我了,你打不過,我總可以打得過他吧,幹嗎攔住我不讓我教訓他,我這可是在幫你也,你上次答應過我遇到這種情況就要毫不留情的出手的,這次怎麼就反悔了?而且他那種人嘴巴就是賤,不給他兩巴掌是不知道話是不可以亂說的。」杜月如一臉正氣。

    司徒冉言辭閃爍,「別說我沒告訴你,在江湖上行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誰知道你今日結下的仇家,明天會不會成為呼風喚雨的大人物?這叫小心使得萬年船。」他理直氣壯地說。

    杜月如好笑的說:「小心?我看你是小心得過頭了。反正結怨也是我和人結,要尋仇也尋不到你頭上,你攔我做什麼?」

    「這也不行。我堂堂一個男子漢,怎麼能讓你一個女人替我打架,傳出去我的面子往哪擱,我又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啊?」

    「喝!你還跟我談面子!我還不知道你司徒冉原來還有面子啊?」杜月如和他開玩笑。

    他窘迫的掛不住臉,負氣的轉身找另一處地方坐下,背對著她不再與她說話。

    「喂,這樣就生氣了,我跟你開玩笑呢。」他還是不理她。

    「你還真是開不起玩笑。司徒,去揀些干樹枝回來,今晚我們要在這裡露宿一宿。」在野外露宿,火是必不可少的,不只為了煮東西吃,還為了驅趕蛇蟲鼠蟻這類生物,況且最近天氣漸涼,就這麼在樹林中睡一晚,夜深露重的,容易得風寒。

    司徒冉一言不發的站起身,走進樹林深處。

    杜月如對他的生氣一時摸不著頭腦,他平時不是這麼認真的人,這點玩笑他還是可以承受的,怎麼會有如此反應?難道男人每個月也有那幾天?

    並未將此放在心上,杜月如打算弄些吃的回來。

    兩人安靜的做著自己的事,生火,烤肉,吃東西,一句話也沒說過。從他們認識的第一天起,一直是很熱鬧的,不是有說有笑,就是打打鬧鬧,從未像現在這般冷清,杜月如開始覺得有點心虛。

    拉不下臉來認錯,她若無其事的說:「司徒,你倒是給我說話呀。」

    司徒冉吃完東西,用衣袖胡亂擦了擦嘴,繼續往火裡添加樹枝,只聽得辟里啪啦的聲音在靜謐的林中響起。

    「最多我收回剛才的話,……我向你道歉總可以了吧。」

    「你為什麼不說話?我都已經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要說生氣應該是我才對,如果不是因為你,我用得著放著好好的客棧不住,跑到這荒郊野外來風餐露宿嗎?」他們不是好哥兒們嗎,怎麼現在為了一點小事而鬧矛盾呢?他究竟要她怎麼做才肯原諒她,她受夠這種奇怪的氣氛,她倒情願自己一個人。

    司徒冉臉色本已有些緩和,哪知聽了她這一番話,臉色又沉下來。他用力扔下手中的樹枝,看也不看杜月如一眼,抿著嘴轉身離去。

    杜月如咬著唇看他的背影消失在樹林中,一屁股坐在地上,暗自生著悶氣。

    男人的心思真是讓她搞不懂,不就是個玩笑而已,用得著生這麼大的氣嗎?走就走吧,就不信她自己一個人到不了華山,沒遇見他之前她還不是自己一個人闖蕩,雖然經驗不足差點遭人暗算,不過她現在一定可以識破那些江湖騙術。哼,他最好被猛獸吃掉,被壞人抓走,失足掉下山崖!可惡的臭男人!

    杜月如把氣都出在眼前的火堆上,不停地用樹枝捅。

    此時,一曲輕快悠揚的琴聲傳入她的耳裡,美妙動聽的音樂將她心中的怒火漸漸撲滅。雲層中的月光傾瀉而出,皎潔的月亮像是為了聆聽樂聲而探出小臉。她不由自主的尋找聲音的來源,想知道究竟是誰奏出天籟般的曲子。

    尋聲而去,杜月如來到一個湖邊,琴聲卻悄然停止,緊接著她聽到了司徒冉的聲音。

    「放開我,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快放開我,唔……」

    杜月如心中暗道:不好!立刻飛身掠過湖面,隨即看到兩名男子挾持司徒冉,另一名年長的男子對他施以拳腳,在不遠處還有一名男子坐於亭中,面前擺放一把琴,想來方纔的曲子是出自他手。

    杜月如大喝一聲:「住手!」

    接著,一連串的暗器向她迎面射來。一個旋身,她落於三人背後,順勢點了兩名男子的穴道,接過司徒冉。

    「來者何人,竟敢大膽擅闖我門禁地?」說話的人是一名老者,童顏鶴髮。

    「晚輩與朋友在附近休息,因琴聲太過美妙,不知不覺闖入此地,並非有意冒犯,還請前輩多多見諒。」

    「不行!你朋友方才出言不遜,冒犯我門門主,今日決不能就此罷休。看掌!」說著,老者翻轉手掌,動作輕盈柔美,竟像是在跳舞;沒給杜月如喘息的機會,便朝她發起了凌厲的攻勢。

    老者內力不凡,加上武功路數詭異,杜月如心知此人不易對付,偏偏司徒冉受了嚴重的內傷,連站都站不穩,杜月如不得不一手扶著他,單手抽出劍,艱難的擋下他的攻擊。

    老者的掌風如刀,光只是挨了幾下他的掌風,那幾處地方就已經皮開肉綻。沒多久,杜月如身手愈見遲緩,眼看他的掌快要落在自己胸口,杜月如緊咬牙關,只能放手一搏了。

    這時,亭中的男子輕輕柔柔的吐出一句:「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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