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女行大運之江湖行 第二部 初出茅廬 第十章
    「二師兄,你什麼時候和慕容大哥認識的?」坐在豪華舒適的馬車中,杜月如不安分的動來動去,一會做摸摸,一會右瞧瞧。第一次做馬車,無論裡面佈置得多豪華,她還是不習慣,不甚平坦的道路顛得她骨頭快散了。

    司徒冉就不同了,活了十四年,這是他頭一次坐馬車,又這麼舒適,幾乎要感動得落淚了。墊子厚厚軟軟的,摸上去好舒服,桌子上放的茶水也不會因為馬車的顛簸而潑散出來,只是泛著點點波紋,甜點好香好好吃,入口即化,齒頰留香,馬車中還有一股若有似無的清香。幾個深呼吸,似乎要把那香氣全部納入體內,司徒冉陶醉的享受著這一切。

    沒過多久,杜月如就不再對這輛馬車感興趣了,車外不停倒退的景色讓她看著眼花。吳葦和慕容淵好像認識了很久,只須一個眼神即可明白對方的心意,根本不需要說話,也不顧慮旁人完全不明白他們的意思;而司徒冉則定定的坐在那裡,擺著張便秘的臉,看來也不會理她,害她無聊個半死。最後,她就坐著,也不穩住自己的身體,讓它隨著馬車的顛簸,一會兒往東,一會往西,一下子向前,一下子又向後倒,似乎覺得和好玩,甚至還「咚!」的一聲,頭敲在桌子上,把那三個人嚇的。

    慕容淵實在看不過去,拎起她強迫她坐好,「你是猴子嗎,就不能安分的坐著?」

    杜月如有氣無力地回答他:「太無聊了嘛,你們跟個悶葫蘆似的不肯說話,好像說一個字會要你們的錢。」她嘟著嘴,接著又突然想到了什麼,問他:「慕容大哥好像和二師兄早就認識了,告訴我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吳葦和慕容淵相視一笑,由慕容淵說:「我認識你二師兄的時候,才7歲,他呢則是4歲。當時我和小溪在我家後山捉迷藏,由我來找小溪,當我走到一片草叢中,就發現裡面藏了個人,以為是小溪,我也沒看清楚就撲上去,誰知道……」他看了吳葦一眼,後者卻別過臉不看他。

    「怎麼樣,怎麼樣?」杜月如乾脆跑到他身邊坐下,司徒冉也瞪大了眼睛聽著。

    「誰知他卻用匕首刺了我一刀,幸好我躲得快,否則就沒有現在的慕容淵和吳葦了。不過我還是被他給傷到了手臂,這時我才看清了眼前的人,你知道嗎,你二師兄當時渾身是傷,衣服有好幾處被劃破,就像一隻受傷的刺蝟,一臉防備的盯著我,一雙小手緊緊握住匕首指向我。

    「你也知道你二師兄長得比女人還漂亮,他小時候更是雌雄難辨,我弟一眼看到他就想,天啊,這是哪來的漂亮小女孩,雖然一身狼狽,卻難掩其絕色容顏,除了那雙冷清得礙眼的雙眸,我可以說是立刻就喜歡上他了,還立志要娶他做我的娘子,這可是我純純的初戀啊。可是,他居然是個男的,他毀了我的初戀!人家都說初戀是最美好的,但我……」

    「呃,慕容大哥,你可不可以先說完你們認識的經過,再來哀悼你爛掉的初戀啊?」杜月如眼角不停地抽搐著。

    慕容淵正說在興頭上,對於杜月如的打斷感到非常不滿,便三言兩語的帶過:「總之,後來我就和小溪兩人把他制服了,拖回家替他療傷,花了很多功夫才讓他明白我們不是壞人。」

    「原來你們這麼早就認識了,那當日慕容哥上天目山時,二師兄為什麼不說你們認識呢?」

    「你又沒問我。」吳葦說的理所當然。

    她想想,也是,又問:「二師兄當時為什麼渾身是傷,是被人追殺嗎?」她的腦子裡已經編了好幾個版本的故事,不外乎一家被滅門,只有他一個逃出來之類的。

    吳葦好笑的看著她充滿希望的眼神,說:「我晚上途經一個樹林,被狼追趕,好不容易逃出來,才弄得一身的傷。」他不著痕跡的掃了司徒冉一眼。

    「啊?只是被狼追啊?」她失望的怪叫一聲。

    這時,馬車停了,慕容淵對他們說:「到了,我們下車吧。」

    當晚,他們就在慕容家的別院裡與慕容淵和吳葦一起慶生。杜月如雖是第一次喝酒,卻巾幗不讓鬚眉,與三個男人大飲特飲,竟發掘出她千杯不醉的潛能來,最讓她感到意外的是,二師兄是一杯就倒,比司徒冉還不如,以至於在那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都被杜月如拿這來取笑他。最後就只剩下慕容淵和她還是神采奕奕,一點喝醉的跡象都沒有,慕容淵一高興,就收了她做乾妹,杜月如還收到他送的一塊玉如意做禮物,樂得她連做夢都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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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封陸家莊

    整個莊園已是雪流成河,在黑暗中泛著妖艷的紅光,地上隨處可見的屍體,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的是身首異處,有的則被斷手斷腳,但無一例外的,他們的表情都帶著恐懼。

    「快,趁他們沒到這裡之前帶小少爺離開,無論如何也要保住陸家的一條血脈。」老婦人不見害怕,只見冷靜,瘦小的身體中散發著雍容的氣度,唯有眼底閃過的焦急洩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老夫人,您跟我們一起走吧。」丫鬟抱過一歲大的嬰兒,哭著對老婦人說。

    「不,帶著我只會拖累你們,你還是快帶著小少爺走吧,我至少還可以拖延一點時間。」老婦人給丫鬟塞了些首飾,把她推到窗邊,「快走!他們快來了!」

    丫鬟哭著咬住下唇,給她磕了三個響頭,爬出後窗。沒跑多遠,她就聽到房間裡傳出一聲慘叫。

    懷中的嬰兒被驚醒,看到是熟悉的人,也不哭不鬧,只是「咯咯」地笑著,短小的手在空中亂舞,企圖引起他人的注意。

    「乖哦,小少爺,我帶你去你爹娘那兒,可好?」丫鬟的臉上泛起陰冷的笑意。嬰兒卻不知危險將至,仍朝她歡快的笑著。

    「主上,到處都搜遍了,連陸家所有的密道、暗格都找過,就是沒找到。」

    一群黑衣人蒙著面,站在陸家莊的大門前,在他們面前還有一男一女被壓在地上,脖子上各擱了把劍,兩人都已身受重傷,周圍還有不少屍體。

    「說,那東西你們究竟藏哪了?」為首的黑衣人問地上的兩人,聲音竟忽粗忽細,聽不出是男是女。

    「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人,但那東西是已逝的前任盟主交由我陸家保管,就算你們滅了我陸家,我也決不會輕易讓你們拿去!」陸放天試著掙脫鉗制,脖子卻被利劍劃出一道血痕。

    那人不怒反笑,「不說是嗎,那陸夫人也不願意說了?」

    「哼!」美麗的少婦沒有答話,把頭別過一邊。

    那人大笑著說:「你們的意志果然堅定,就不知道接下來你們還會不會繼續堅持下去。」

    「主上,人我已經帶到了。」說話的竟是剛才的那位丫鬟,她把嬰兒交給了他。嬰兒剛到他手上,便放聲哭起來。

    「沁兒!」陸夫人見到嬰兒,淒厲的叫著,幾次試圖衝上去把嬰兒搶回來,但都被死死按住。「不,我求你放過沁兒,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她哀求著。

    「行,只要你說出那東西的所在地我就放過他,否則……」

    「翠兒,老夫人一直待你不薄,你為何要背叛我們陸家?」陸放天難以置信地問丫鬟。

    「你說的那個翠兒,」說話的人聲音變成了成熟男人的聲音,「她早在兩個月前就已經死了。」

    「什麼?」陸放天傻了眼。

    「不說這麼多廢話,你們究竟是說還是不說?」那人再次問道。「如果不想兒子死的話就乾脆點說出來。」他抓住嬰兒的那隻手加大了力道,嬰兒哭得更大聲了。

    「別,住手!我說,我什麼都說,那東西在……」陸夫人還沒說完就斷了氣,原來是陸放天不想讓她說出地點,寧願把她給殺了。那人一怒,把嬰兒撕成兩半,大步過去一掌打在陸放天的天靈蓋上,結束了他的性命。

    「主上,現在連陸放天也殺了,那東西也下落不明,該從何入手?難道真要把陸家莊挖地三尺嗎?」那個「丫鬟」問道。

    「不必,陸放天是個講信用的人,上任盟主將此物交給他,他絕對不會讓它下落不明,一定是交給別人代管,只要查出這個月和他接觸過的人就可以知道。」

    幾個黑衣人在陸家各處放置了乾柴,用火把點燃,隨即撤離了此地。大火燒掉了一切的罪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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