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女行大運之江湖行 第二部 初出茅廬 第八章
    比武當天,杜月如和司徒冉一早就趕往比武的所在地。也有不少人和他們一樣,陸陸續續往山上趕。一時間四面八方的人湧上山頭,就像一群蒼蠅見到了蜂蜜,群擁而上。

    「你說你怎麼這麼白癡,明知道會被人打還要送上門去,我都不知道怎麼會有你這麼蠢的兄弟。」一邊趕路一邊問著。昨日見他心情低落,不好問得仔細,如今機會來了,她不會放過可以八卦的機會。

    反正司徒冉是被她吃死了,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怕這個比他小的人,只得認命的自我安慰著,這是他上輩子欠她的,這輩子她來要債了。「我也沒想到他會在啊,我以為這次來的是徐長老,可徐長老來是來了,我剛進去他就離開了,結果剛好被他抓個正著。」

    之後杜月如問到那人讓他找什麼東西時,他就死活不肯說。雖然他已經不是丐幫的人,可他也不能把幫中的事務隨便告訴他人,不該說的他絕對不會說出去,那人正是知道他這唯一的優點,才放心的讓他離開。

    九華山的地形很是險峻,要上到山頂非得有絕佳的輕功不可,這對杜月如來說只是小菜一碟,可對司徒冉來說就是個大問題。越往上人越少,他的步子也越見沉重,由於最便捷的一條路人滿為患,杜月如便帶著他另辟稀徑,自然是更險,如果不是杜月如拉適時的拉他一把,恐怕這路還沒走一半他就上不去了。

    能夠從他們身旁經過的人都有不錯的輕功,忽忽地只看到幾個人影飄過。杜月如瞪著眼前手腳發抖,氣喘如牛的司徒冉,連把他踢下去的衝動都有了,還好她控制力好。

    「我不上去了,你自己去吧,別管我,再不快點你連人都看不到了。」司徒冉說得很大方,心裡卻怕她真的扔下他不管。要知道這上山容易,下山難,更何況險峻如九華山?如果她真的放他一個人在這裡,恐怕他只能吊在這了。

    「你現在才說。這都快到山頂了,就這麼放棄豈不是很可惜?再說了,如果我真的自己一個人上去,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你就可以到山腳了,不過是滾下去的。別亂動啊。」說著,杜月如一手抓著他的衣領,施展輕功幾個起落就到了山頂的一棵樹上。

    帶著個人爬山杜月如也不見喘,反倒是那個應該享受飛翔樂趣的司徒冉嚇得腳一碰到樹幹上,人就軟了下來,雙手死死抱住樹幹。「窩囊!」不再理他,杜月如雙眼注視著前方的兩人。

    他們到的時候比武已經正式開始,由於上到山頂的人不多,杜月如只能看到幾個人分佈在周圍的樹林中,還依稀分辨出一些人藏身在四周,其中不泛有武功比她高的人,更別說那些她沒發覺的高手了。離家這麼久,現在才終於感覺到江湖的氣氛,杜月如興奮的全身微顫。

    今天的兩個主角分立於兩處岩石上,腳下即是萬丈深淵,一不注意便會摔得個粉身碎骨。在這裡比武不僅要有高強的武功,還要有絕佳的輕功。

    杜月如立刻認出了慕容淵,一個與慕容溪相似,卻又完全不同的人。星目劍眉,嘴唇似笑非笑,在他俊朗的外表下,有著不容忽視的氣勢。一把白玉扇牢牢的握在手中,一下又一下的拍在掌心。那氣質那神態,說不出的瀟灑,說不出的風流。看到他,杜月如第一次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男人。

    對手肖巖,聽說年紀與慕容淵一樣,卻多了些老相。單眼皮三角眼,薄唇緊抿,尖削的下巴微微往外翹,不拘言笑的臉上透著謹慎。不知是不是他經常使毒的關係,他的背有些駝,即使如此,他仍比慕容淵高出半個頭。

    兩人之間隔了有三十丈遠,遙遙相對。山頂的風很大,兩人的衣帶卻只是飄飄乎若仙人下凡。對視良久,依然一動不動,像是在推測對手與自己的實力差距,也像是在等待對方鬆懈的那一刻,再發起進攻。

    即便離他們很遠,旁觀者仍可以感覺出兩人衣服下肌肉糾結,全身的防備滴水不漏。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兩刻鐘,慕容淵的眼底浮現出一絲煩躁,與他們保持一定距離的圍觀者自然是看不出來,但在他對面的肖巖卻是把他的這一情緒納入眼中。氣氛在這一時刻驟然改變,颶風彷彿自肖巖腳下發出,自下而上,吹得他的頭髮和衣服嘩嘩的往上飄,宛如一團熊熊的火焰,向慕容淵燒去。原本山頂上還刮著大風,此時在他們之間的氣流卻停了下來。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肖巖就到了慕容淵的面前,後者只來得及險險的擋下他的第一波攻擊。兵器相接的那一瞬間,一股強烈的氣流以他們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彷彿在平靜的湖水中投入一顆石子,泛起陣陣漣漪。幸得山頂上的樹都有百年以上的歷史,根扎得深,否則此刻就會連根拔起。

    杜月如連忙護住司徒冉和自己的心脈,如不是,則會被他們發出的氣震碎心脈,七竅流血而死。看來如果不是選在山頂比武,在這裡圍觀的人會更多,一場武比下來,什麼都沒留下,只留下一堆屍體,正好把這山做墳頭。

    樹林中聽到一兩個人的慘叫聲,隨即就看到有人跌落下來,那些人應該只是輕功了得,武功卻只是平平。

    慕容淵和肖巖在第一次碰撞後,又分開,落下,足尖輕點,起身,在空中展開了激烈的打鬥,速度快得讓人眼花繚亂,稍不注意,就會分不清他們誰是誰。頃刻間,風起雲湧。

    能夠看清他們每一個招式的人都很清楚,慕容淵處在下風,可儘管如此,肖巖還是無法在短時間內拿下這場比武。成竹在胸的他雖不敢大意,卻也因此鬆懈下來。哼!什麼「玉扇郎」,在他看來也不過如此,待他使出最後一招,還不怕他受到擒來?

    肖巖之所以被人稱之為「毒手」,正因為他的下毒功夫了得,一雙手更上塗滿了不下十種毒藥,普通人是一沾即死,再加上他自創的獨門武功,在他的手碰上對手心臟部位的那一刻,十幾種毒藥便立刻侵入對手體內,遊走全身,除非有解藥,否則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算是武林高手也會毒發身亡。

    肖巖所想的正是這招。只見他與慕容淵糾纏了許久,終於逮到了個機會,手貼上了慕容淵的胸口。肖巖的這招有一個致命的缺點,就是當他打出這招的時候,手必須在對手身上停留幾秒,慕容淵在與他比武前自是打聽清楚,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這幾秒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一方面運氣全身,抵擋毒氣入侵,另一方面趁著肖巖以為勝利在望時的鬆懈,以極快的手法用玉扇在他的天靈蓋一敲,隨後打開扇子在他身上比劃了幾下,立刻往後退出幾丈外。

    奇的是肖巖只是站在原地不追,手保持著出招的姿勢,待慕容淵站定後,情況改變了,肖巖的身體頓時像爆炸了一樣,血迸射而出,身體支離破碎地向四面八方飛散開來,就連人體最堅硬的骨頭——頭蓋骨,也被敲碎。如此慘狀即使是見慣場面的各位豪傑,也不免覺得噁心。

    沒見過什麼場面的司徒冉自是白著張臉,蹲在樹上乾嘔,如果不是杜月如抓著他,恐怕早已嚇得摔了下去。反觀和他一樣沒見過大場面的杜月如,則仍沉浸在剛才的那場激戰中,激動的死抓著司徒冉的手,如果不是他正顧著嘔吐,只怕早就痛出聲來。

    「月如師妹?」一道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可惜兩人只顧著自己的心情,誰也沒聽到。

    最後那人乾脆來到杜月如身旁,在她耳邊大叫道:「月如師妹!」怕她還沒醒過來,又在她肩上輕拍一下。

    杜月如猛地跳起來,連帶著司徒冉也往上蹦了一下。「二師兄?」她驚訝地叫著,「怎麼你也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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