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渺長長地吁了一口氣試了試那塊鱷肉有沒有被鐵錨勾穩然後才望了望那緩緩爬近的巨鱷大呼了聲:“來吧怪物!看是你狠還是老子狠!”說話間“呼”地將掛有鱷肉、重達百余斤的鐵錨拋了出去。
“轟……”大鐵錨帶著鱷肉准確地砸在那條巨鱷的頭上一下子將它的頭砸到泥水中去了。
“中了砸中了!”楊叔大喜但是林渺和白慶卻更是緊張他們要的並不是砸中那大頭而是要釣住它!因此他們緊張得有些口干舌燥。
白慶拉著那系錨的粗繩緊盯著那突然都靜止了的群鱷。
那群鱷魚似乎都靜止了仿佛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嚇傻了不知所措。
“咕咕……”那條巨鱷頭頸在泥水之中緩動了一下泥沼水面上鼓出一陣巨大的水泡它似乎是很有閒情一般但林渺的手心卻在冒汗。
“嘩……”那巨鱷的大頭猛地抬起數尺之高揚起一陣泥水但其鼻翼卻似抽*動了一下大頭緩緩地湊近那勾有鱷肉的大錨。
“它聞到了酒香!”白慶大喜低聲道。
“嗯!”林渺點了點頭他也感覺得到那條巨鱷聞到了酒香。
大錨便靜靜地躺在巨鱷的身邊其它的鱷魚似乎都不敢去碰這美味的食物。
巨鱷長長的嘴在那塊鱷肉上碰了碰突地張開血盆大口“嘩……”地一下連泥帶水地就把那塊鱷肉和大錨吞入口不大嚼起來但才嚼兩下巨鱷便大嚎著人立而起以兩只後腿平踏竟有丈余高。
“鉤住了!”林渺大感興奮白慶也絕不會錯過任何機會雙手猛地一拉。
“噗……”大錨鋒利的鐵鉤立刻猛地勾穿巨鱷的大嘴。
巨鱷痛得翻身而倒那群鱷魚全都亂了套。
巨鱷受痛立刻被激怒但是鐵錨的六只倒鉤已將它的大嘴上下唇顎全都勾穿了整個嘴根本就無法再張開。
“射!”楊叔呼道。
“嗖嗖……”一陣亂箭直奔巨鱷的腹部。
“噗噗……”利箭全都沒入了巨鱷的皮肉之中。
巨鱷受痛巨尾狂掃泥水“嘩……”地全都飛上了船而在巨鱷周圍的大小鱷魚慌忙走避有的被掀了出去。
四面的大小鱷魚見巨鱷受襲迅向船邊攻來。
“大家小心了!”林渺和白慶放下手中的巨索他們現在完全可以放心那巨鱷的嘴根本就無法再張開除非它能夠讓嘴裡重達百斤的鐵錨融化或是把那如牛角一般粗的精鐵倒勾嚼斷但這是絕沒可能的。當那巨鱷的牙嘴無用武之地時他們自然不用再擔心那條大怪物可以放心地對付其它的鱷魚了。
“嗖嗖……”林渺和白慶諸人弓箭連極射殺十數條大鱷。
當然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些大鱷雖被利箭穿透但卻只是失去了進攻能力在原地掙扎翻騰或是爬了一會兒才慢慢地死去。但林渺現那些垂死的大鱷似乎處在一種極為混亂的狀態之下遇到什麼咬什麼包括同伴然後再受到同伴的瘋狂攻擊直到被撕碎或是無法再動彈。
船上數張大弓齊這陣子也使鱷群傷亡數十條之多不過此時群鱷已經攻到了船下。
林渺重槍遠刺神刀橫劈刀鋒所過之處鱷頭亂飛鮮血狂濺而長槍盡刺眾鱷張開的嘴快進快出只殺得船尾滿是鱷屍。
白慶也是渾身是血和泥水相混之物他死守著周圍的每一寸地方絕不給鱷魚們上船的機會不過仍然無法抗拒眾鱷毀船之舉。
眾鱷力大無窮那巨尾掃過船舷都崩裂了十二人苦守著船只只殺得刀鋒卷刃。
白才手中的重槍被一條受傷的大鱷帶跑了只好掄斧狂劈手臂都酸了而群鱷聞到血腥更是瘋狂更有許多自四面八方湧來。蘆葦叢中江水之中甚至是遠處的森林之中只讓林渺諸人心中直叫娘。
如果僅只剛才圍過來的那些鱷魚或許還好對付但是這些凶獸像是無窮無盡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
船邊堆積的鱷屍都快比舷艙高了但後來之鱷仍是踏著前面的鱷屍狂撲而來。
正當林渺諸人感到有些手酸臂麻之時船身突地動了一下。
“嘩……”那系著大鐵錨的繩索一下子繃直因繩索這一端系在船尾的大環之上是以船動了一下。
林渺先是一怔隨即大喜向白慶呼道:“快清開鱷屍!”
白慶先是不明白後又感到船身再震立刻明白也大喜過望。
林渺負刀於背雙手持槍左挑右刺將方圓丈內的空間護得密不透風更將船邊的鱷屍以神力挑開。
白慶也以同樣的手法迅挑開鱷屍。
“大家小心船要動了!”林渺呼道。
果然林渺說完船身又震了一下竟緩緩移動起來但卻是船頭朝後的倒行。
“那條巨鱷在拉我們的船!”楊叔像是現了新大6般興奮地歡叫起來有種說不出的激動。
眾人抽空一看果見那條被大鐵錨卡住了嘴的巨鱷緩緩地向蘆葦叢中爬去而系住大鐵錨的繩索一端在那巨鱷的口中另一端卻緊繃於船尾那條巨鱷便像是一頭拉車的老牛般緩步爬動大船也隨其後一震一震地挪動著。
“真是老天有眼!”白才也興奮之極誰也沒有想到在這種情況下會有這個結果可真算是一次絕妙的奇遇了。
船在動群鱷也跟著攻了上來但船上眾人此刻戰意十足守得更嚴、更牢絕不給群鱷任何機會因為現在的他們充滿了希望。
月亮已快落山了風燈搖晃得更烈但每個人都更充滿漏*點這些湧來的大鱷已不再可怕。
林渺和白慶兩桿長槍左挑右刺為道路清除一切障礙讓大船得以順暢地自浮泥水面滑過。
那條巨鱷的力氣大得驚人越爬越快船也越來越快那些追來的鱷魚因你擠我、我擠你反而度慢了下來而又有許多鱷魚在撕咬同伴的屍體傷者的軀體由人鱷大戰轉成了鱷魚大戰!
蘇棄諸人在沖出了群鱷包圍之後才才地吁了口氣雖然這個鬼地方仍然凶險重重但是至少沒有像剛才那麼有威脅性。
船身有些破爛到處都是泥水和血漬幾乎沒有干淨的地方。
眾人都有種虛脫感剛才一陣狂殺兵刃都卷口了那種殘酷的場面確實讓他們畢生難忘。
白慶一橫手中的長槍望了望四周黑壓壓的泥沼松了口氣伸手抹了一下臉上的泥水和血跡問道:“現在該怎麼辦?”
林渺望了望白慶那張大花臉有些好笑然後望了望在十數丈外爬動的巨鱷尚心有余悸地道:“不知這家伙要把我們拖到哪裡去。”
“這家伙可千萬不要把我們拖去了鱷魚窩那可就不得了了。”白才擔心地道。
“閉上你的烏鴉嘴就不可以說些好聽的嗎?”楊叔叱道。
白才吐了吐舌頭舌頭上都是泥眾人不由得大笑在這劫後余生之時大家都沒有了身分的界限都有種特別的親切感。
“天也快亮了只要這大怪物把我們的船拖上了岸我們就宰掉它同時也可好好修補一下船或許下午便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楊叔道。
望著那條巨鱷林渺突然異想天開地道:“要是我們能夠用個籠頭套住它們的頭說不定還可以把它們當作沼澤中的馬兒騎呢!騎著它們保證沒什麼東西敢來招惹我們!”
“好主意!真是好主意!”幾名年輕的家將拍手稱贊對林渺這異想天開的主意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白慶和楊叔諸人先是愕然後是莞爾一笑也大感有趣。
“對了阿渺何不現在就去試試把這家伙訓服讓它拖著我們上岸豈不是妙哉?”白才突地靈機一動道。
林渺和白慶諸人也眼裡大放光彩林渺一拍腿道:“對呀我們趕著它向我們所要去的方向跑自是比它瞎跑強多了!”
“可是這家伙能行嗎?別忘了它雖咬不了人但那尾巴可不好對付!”蘇棄有些擔心地提醒道他剛才是領教過那群鱷魚尾巴的厲害所以才有此一說。
“反正試試就試試吧不行我再回船上不也是一樣嘛?”林渺躍躍欲試地道。
“阿才給我把馬鞭拿來!”林渺隨即吩咐道。
“來啦!”白才是最積極的慫恿者。
林渺入艙切下一段兩丈余長的粗繩索放下槍自語道:“要是給這家伙配個鞍子會更妙!”
“別再異想天開了先試試它聽不聽話再裝鞍子吧!”金田義也笑著道。
“好了我這就去了!”林渺腰間別上一柄兩尺余長的短劍插刀於背靴子之中更插上一柄尺長的短刃。待一切准備就緒這才回頭向金田義諸人道:“記得接應我哦!”
“會的哪能扔下你不管呢?還得靠你指導我們對付困難呢!”白才道。
船上眾人也是童心大起在危險過後似乎有種難得的輕松感。
林渺飛掠過三丈足點緊繃於巨鱷和船身之間的繩索只幾個起落便准確地落在巨鱷的背上。
巨鱷突覺背上有物倏地停住爬行巨尾“呼……”地一下掃來帶著漫天的泥漿撲向林渺。
林渺吃了一驚飛身彈起。
“嘩……”巨鱷大尾掃空頭部立刻抬動竟人立而起撲向空中的林渺。
林渺暗叫:“我的媽嘴巴閉住了還這麼凶悍!”想著手中的馬鞭呼地抽出。
“啪……”馬鞭正好抽在巨鱷的雙眼之間巨鱷吃痛“轟”然又撲入泥水之中濺起泥漿無數淋得林渺滿身都是。
林渺再落到巨鱷背上已是狼狽不堪而巨鱷的大尾再次掃來。
林渺這次學乖了不向上跳而是極踏到鱷頭之上鱷尾雖長但在直著身子的情況之下卻無法擊中頭部因此這一擊惟有無功而返。
“呼……”巨鱷的大頭再次揚起林渺雙足如粘在上面根本就不會被甩落反而趁機把准備的那條兩丈多長的繩索自張開合不攏的鱷嘴之中穿了過去。
“呼……”林渺剛穿過繩索鱷尾又至這次巨鱷尾呼應林渺不得不躍起但手卻緊抓著那根自鱷嘴中穿過的繩索。
巨鱷的攻擊自然是再次失效可林渺卻已經系好了繩索。
船上眾人一陣歡呼顯然是在為林渺喝彩。
林渺雙手勒緊繩索在巨鱷欲再抬頭之時腳下用力強行壓下使其無法尾呼應而巨鱷嘴裡的大鐵錨也使它無法抬頭只要它用力過猛嘴巴裡便會絞痛也使上下顎的傷口更深是以這條巨鱷也是無法可想。
“啪……”巨鱷巨尾再抬起林渺立在其頭上猛抽一鞭擊在那巨尾之上。
雖然巨鱷皮堅肉厚但林渺這貫足了真氣的一擊也讓巨鱷難以承受。
“啪啪……”林渺猛抽兩鞭打得巨鱷皮肉開裂。
巨鱷吃痛卻無法甩開背上的林渺只有拼力向前掙扎。事實上這條巨鱷拉船良久已經有些力竭此刻與林渺較量自然是大大地吃虧了。
“好!”船上的白才諸人大聲喝彩。
林渺見巨鱷開始爬動便不再鞭打而是一帶手中的繩索以此控制巨鱷爬行的方向。巨鱷若不從則以馬鞭抽其頭部。
人獸斗狠幾近一炷香時間林渺都累得精疲力竭了但巨鱷終於安靜馴服了一些不再敢抬尾攻擊林渺而林渺若想讓巨鱷向左便以馬鞭柄敲打巨鱷的右眼瞼若向右則敲巨鱷的左眼瞼。
船上眾人無不興奮鵲躍林渺也感到大為刺激居然能夠把這凶殘的龐然大物驅趕得如此得心應手自然讓他興奮他也不顧骯髒便坐在巨鱷那骯髒而寬厚的大背之上無限風光地驅著它向森林所在的方向行去。
當巨鱷拖著船爬入森林之時再也爬不動了因為大船已經落在了實地巨鱷的嘴給拖得鮮血淋漓林渺怎麼戳它都不動一下。
眾人上了實地不由得一陣歡呼全都自船上跳下六名家將更是一把抓起林渺“呼……”地拋了起來興奮激動之情無以言喻。
林渺被這幾拋下來時都暈乎乎的他實在是太累了就像伏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巨鱷。
“別鬧了我想大睡一覺!”林渺有氣無力地道。
眾人望著那一身狼狽的林渺根本就分不清哪是眉眼完全失去了原來的模樣整個人全都裹在了泥和血之中。
其實此刻每個人身上都散出腥臭之味鱷血的氣味極是難聞但大家好像都已經麻木了一般。
東方的天空已微微白天就要亮了但在森林之中依然很暗只有那懸於桅桿之上的風燈仍然亮著在搖晃著地上有串血跡是那條巨鱷口中所留下的若是此刻殺了這巨鱷只怕它也不會有什麼反應。
“我的肚子好餓誰為我烤點鱷肉吃吃?”林渺拍了拍肚皮叫道。
大家也立刻深有同感剛才都太過耗力本來也都只是吃了點干糧那一場人鱷大戰幾乎耗盡了所有的能量眾人自然也都感覺到了饑餓。
“我來吧!”楊叔道。
“我也算一個!”金田義和鍾破虜同聲道。
“好吧我先去船上睡一會兒燒好了叫我。”林渺說一聲便向船上行去。
“我來宰這大家伙!”白慶道。
“不用船上還有一截鱷屍阿渺斬來本是要釣這家伙但沒用完!”鍾破虜道。
“是啊也許這家伙還有些用處讓它把我們拖回江中也不錯呀!”楊叔笑道。
眾人不由得也都笑了於是折樹枝的折樹枝准備火的准備火立刻忙開了。
天色大亮那條大巨鱷依然趴在那兒一動不動閉著眼倒似乎在曬太陽。
這裡是森林的邊緣與之相接的便是那長了不多蘆葦的泥沼。自這裡到江邊至少也有百余丈遠而這百余丈卻是一個很難逾越的距離因為在這片泥沼之中生活著許許多多的鱷魚。
白天泥沼之中顯得很平靜根本就看不出其中藏著任何的凶險可是就在昨夜林渺諸人在這安靜的地方卻經歷了一次生死的考驗。
眾人開始修補船只可是這卻似乎是多余的因為如何讓船回到江中是一個極讓人頭大的問題。
“如果在這裡修船我看不如去一個靠近江邊的地方扎一個大木筏子那樣或許更方便更快!”蘇棄提議道。
“可是如果江水太急的話我們很難讓筏子穩妥地靠岸呀?”白慶道。
“我們同樣可以用槳只要我們有准備這並不是問題。要知道我們若想把這只船送到江水之中不知又要花多大的力氣我可不想經歷那種可怕的情況而這裡樹多得砍不盡扎一個大木筏並非一件難事!”蘇棄認真地道。
“我看蘇先生的話也對要是想讓這怪物把我們拖回江水之中只怕會壞事只要下了泥沼我也不敢坐在它背上穿過鱷魚叢盡管它不咬我可別的怪物可不會放棄。要是它將我們拖到其它的險境之中只怕會更糟!”林渺也道。
“是啊我們能出來只能算是僥幸大家的命運不能靠賭!不如這樣吧留幾位兄弟在這裡修船再讓幾人去看看哪裡的河邊是安全的雙管齊下如果哪裡方便的話就去扎木筏好了!”楊叔也提議道。
“嗯楊叔此話有理阿渺你去附近看看看哪裡比較方便扎筏或是下水!”白慶也同意道。
林渺想也不想爽快地應了聲:“好的!”
“讓我跟你一起去吧!”蘇棄道。
“那最好!”林渺笑了笑道。
蘇棄迅去船艙之中取下兩張大弓和兩筒箭遞給林渺一份道:“你的!”
林渺接了過來掛在身上笑著向船上的白泉喊道:“阿泉拿槍來!”
白泉一聽忙將兩桿槍拋了過來林渺和蘇棄各執一桿道:“好了我們去前面看看吧!”
“要不要把這匹馬騎過去?那樣會快一些!”楊叔建議道。
林渺望了望蘇棄同時步向那匹僅剩的戰馬。
密林之中極為陰暗不僅如此而且荊棘處處幾乎是無路可尋。行了一段路林渺都有些後悔騎馬來此了現在不僅要下馬開路還要不讓馬兒被荊棘劃傷。
蘇棄也無可奈何這裡比他想象的還要麻煩不僅荊棘叢生還不時會有毒蛇出沒讓其防不勝防。
“這種路想把船自這裡搬到安全的河邊去只怕還是在河邊造一艘船更省力一些!”蘇棄無可奈何地道。
林渺牽著馬也無奈地道:“要是雲夢澤都像這裡一樣當年高祖劉邦領十萬大軍來此不死個七八萬能出去嗎?”
蘇棄不由得笑了同時揮著刀斬開一條不寬的路但是他身上單薄的衣衫仍被劃得極破。
“停步!”林渺在後面突然低叫了一聲。
蘇棄一怔停下腳步機警地掃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卻並無什麼現。
“你聽那是什麼聲音?”林渺側耳細聽輕輕地道。
“什麼聲音?”蘇棄依然沒有感覺。
林渺把馬韁交給蘇棄戰馬似有些不安地踏著蹄子也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蘇棄不敢稍有大意在這種地方什麼危險都是有可能的。
林渺雙手握槍緩緩地挑開前方的荊棘極小心地前移目光卻機警地掃視著四周。
蘇棄與林渺保持著丈許距離也謹慎而行。
密林之中極為陰森到處都是古木參天那粗得驚人的大樹將天空全都給霸占了使陽光完全透不進來。
林渺向前推進了三丈許蘇棄突地驚呼:“頭上!”
林渺吃了一驚抬頭一看只見在身邊那棵大樹的一截大枝之上纏繞著一條桅桿般粗的巨蛇巨蛇的腦袋斜掛著全身黝黑像是一根分枝而蛇尾卻順著那樹枝沒入一個樹洞之中。
巨蛇的紅信吐出有兩尺余長像紅腰帶。
林渺暗叫:“好險差點被這家伙給騙了!”
蘇棄的喊聲也驚動了巨蛇巨蛇的身子在樹桿上滑了一下一顆桶大的巨頭向下垂落距林渺不到兩丈。
林渺一動不動並非他不想動因為他知道只要他稍一動作必將引起巨蛇的快攻擊而巨蛇的這一擊絕對是不容忽視的雷霆一擊。
“嗖……”蘇棄極張弓搭箭松弦而。
“噗……”勁箭正中巨蛇的七寸之處但卻僅深入五寸而已根本就無法對巨蛇造成多大的傷害反而激怒了它。
“呼……”巨蛇棄林渺而飛撲向蘇棄像是橫過虛空的一道暗影。
蘇棄吃了一驚但卻借微光一閃林渺極出刀。
“卡……”巨蛇應刀而斷化為兩截腥臭的血如雨般灑落。
“噗……”那截大頭仍飛向蘇棄但卻被蘇棄的大槍刺落巨蛇的尾部尚在樹洞之中未曾盡出。
林渺暗呼僥幸如果這條巨蛇不撲向蘇棄而是直接撲向他的話只怕根本就沒有拿刀換槍的機會。而以這巨蛇的軀體皮堅肉厚除以龍騰神刀之外只怕根本奈何不了它而若不能一擊致命的話這凶殘的家伙定能揮出可怕的力量到時候只怕他們都吃不消。
巨蛇的軀體軟落“轟……”然墜落於地面之上。
林渺松了口氣又緩步前移但是很快他又皺了皺眉腳步忽止他再一次聽到了那奇怪的聲音並不是巨蛇死軀在扭動時出的聲響。
蘇棄感到有些惑然難道剛才的聲音不是這條巨蛇所出的?林渺聽到了聲音可是自己卻似乎沒有什麼感覺這是因為什麼呢?
林渺細聽聲音似乎是自數丈之外的地方傳來他緩緩地向聲源之處靠近。
前行四丈余林渺覺得路徑似乎開闊了不少他伸手拾起一根斷枝有些訝異地皺了皺眉這是被什麼東西斬斷的看來這裡有人曾經來過而且也以刀開過路徑!
在這種地方居然會有人來這怎不讓林渺感到意外呢?而前來之人又是誰呢?究竟是什麼人呢?而那奇怪的聲音也越來越近了。
再行兩丈林渺止步訝然現一只怪物正在啃食著一堆白骨。
此獸極像大雕但卻長著角尾和四只猶如狼足般的腿腳底形似鴨掌。
“嗷……”那異物似也驚覺有人前來突地昂頭一聲啼叫只嚇得林渺和蘇棄心裡一個哆嗦並非因為這異物多麼威猛而是因為這叫聲竟像是嬰兒的啼哭之聲。
異物在啼叫之時露出兩排尖利的牙齒。
林渺靜了靜心神緩緩向那異獸逼去。
“嗷……”那異獸又啼叫了一聲竟調頭便跑它似乎感受到了來自林渺身上的威脅。
“有人來過這裡!”蘇棄指了指那堆已經被啃得干干淨淨的白骨吃驚地道。
林渺也看出了那是一堆人的屍骨雖然骨頭已被散成一堆但那頭顱是不會錯的不由得點了點頭道:“是的有人來過這裡但是卻死在了這裡!”
“誰會到這種蠻荒之地來呢?”蘇棄不解地問道。
“也許便是那艘沉沒的大船上的幸存者!”林渺猜測道。
“那這人是怎麼死的呢?居然闖過了那鱷魚群!”蘇棄極為不解。
“這就難說了不過我想前面不遠處肯定有溪流!”林渺肯定地道。
“溪流?你怎會知道?”蘇棄惑然問道。
“剛才那怪物名為蠱雕在《山海經》中我見過這東西!”林渺肯定地道。
“《山海經》?”蘇棄訝然問道。
“有人傳說這是夏時的大禹和伯益仙長所著不過我見到的只是殘本!”林渺想了想道。
[注:蠱雕據《山海經》南山經所載區吳山東五百裡的地方名為鹿吳山。山上雖然沒有花草樹木但蘊藏著豐富的金礦和‘寶石·澤更水’源於這座山向南流去注入滂水。水中有一種野獸名為蠱雕這種水獸的外貌很像猛禽中的大雕但頭上長著角其叫聲如同嬰兒啼哭一般而且這種水獸會吃人。]
林渺緩步來到那堆白骨旁地上有干竭的血漬他伸槍撥了撥卻現那堆碎骨之下仿佛有塊金屬東西。
“這骨頭完全是被撕碎的應該是虎狼之類的猛獸所至!”蘇棄吸了口氣道。
林渺沒出聲俯身拾起那金屬東西卻是一塊小腰牌細看之下不由得失聲驚呼:“是宛城齊府的人!”
“什麼?”蘇棄也大吃一驚忙湊上來接過腰牌一看果然見上面刻著“宛城齊”三個字。
林渺對此自然不會陌生他本是在宛城的市井之中長大宛城齊府聲名顯赫與齊府的下人打交道自是難免。因此他對齊府的腰牌絕不陌生也與齊府結下了一些梁子因為齊子叔可算是因他而死齊府對他並不會客氣。
“他們怎麼會跑到這裡來了?”蘇棄不解地問道。
“我們無法明白的事情太多但我想如果這真是齊府的人絕不止他一人來此也許這附近還會有什麼現!”林渺以大槍再撥了一下那堆白骨突然又道:“他不是被猛獸所殺真正的死因可能是在這裡!”
林渺指著一截骨頭只見其上有一點黑褐色像是積有淤血一般。
“這是……”蘇棄不解。
“他先中了毒!”林渺認真地道頓了頓隨又分析道:“這是蛇蟲之毒他定是先被毒蟲咬傷後來才死於此處。中毒之處是一截小腿骨位置在離地尺許處因此是毒蛇的可能性較大!”
蘇棄點了點頭林渺的分析確有道理。
“我們要小心行事所謂打草驚蛇我們也應該如此才對!”林渺笑了笑道。
於是兩人又向前走去果不出林渺所料才走出十余丈遠他們便聽到了“嘩嘩……”的流水聲再走出約數十丈便有一條溪流緩緩流過溪邊的水草豐茂難得有陽光灑下倒也清悠宜人。
林間鳥鳴蟲叫水流聲相伴迎著清風林渺和蘇棄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氣。
水草中有蛇行過迅遠逸只留下草葉的一陣波動。
“順著這小溪便定可抵達沔水邊緣相信不用再與那群鱷魚相對了!”林渺道。
蘇棄點了點頭這水中有蟲魚便不會有大鱷否則這些蟲魚只怕早被大鱷給吃光了。
“我們順著這溪流往下走看看什麼地方方便扎木筏。”蘇棄提議道。
林渺點了點頭卻揮刀斬下一根粗大的樹枝將之放在溪水之畔。
“這又是為何?”
“這裡很易迷路我可不想回來時找不到方向!”林渺聳聳肩道。
蘇棄不由得暗贊林渺細心回頭望了望他們剛才走過的路竟現路旁的樹木上都有一道痕跡而他剛才竟沒留意心中頓感慚愧。
林渺領前踏著河畔的卵石而行雖石頭上結滿了青苔卻無法難住兩人的腳步但是林渺卻呆呆地望著河對岸的一塊長滿青苔的石頭。
“腳印!”蘇棄也驚訝地道。
“怎會只有一個腳印呢?”林渺也大為驚異地道對面的青苔之上竟有一個人的腳印但僅一只而已。
“難道他是涉水而走?”蘇棄疑惑地望了望四周道。
林渺躍至溪流的另一邊仔細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伸手摸了一下那腳印周圍的青苔有些驚訝地道:“這腳印是不久前留下的絕不會過一個時辰!”
“不會過一個時辰?那就不會是那死了的齊家人了!”蘇棄道。
“是的應該不會是那人那人至少已死了兩三天之久!”林渺肯定地道。
“他是從樹上走過的!”林渺突地抬頭望著河畔一棵大樹上一根被踩折但卻沒有斷落的樹枝道。
“那他為什麼要落到這塊石頭上還留下一個腳印呢?”
林渺也皺了皺眉道:“這只有一個可能他受了傷!在這青石上留下一足印是一種惑敵之計讓人以為他是涉水而逸其實他卻是又自樹上回去了看他踏折的這根樹枝便可猜到。自高處下落是省力之舉不應折枝只有由低而高方有此可能!”
蘇棄也拿不出更好的猜測但這些似乎並不關他們的事他只是要找到出路自這鬼地方離開。
“我看咱們不用前行了吧回去與大家會合讓眾人一起順著這條溪流離開好了。”蘇棄提議道。
林渺看了看天色已經是正午時分他們出來也有好長一段時間了想來楊叔諸人也急了也便同意。因為如再往前走只怕天黑之前趕不回去而且這路戰馬並不好走這鬼地方也不知道會生什麼危險。因此還是大家一起要好些。
“看來我們只能是明天再來了!”林渺望了望溪流自語道。
林渺兩人回到原處駭然現楊叔、白慶諸人全都不見了那只船被碎得稀巴爛巨鱷也不見了系鐵錨的繩索斷裂地上一片狼藉周圍的草木盡折好像這裡曾經生過一次災難一般。
林渺和蘇棄不由得看傻眼了地上零散著幾只羽箭還有幾件兵刃。
兩人相互望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內心的驚駭。
林渺小步地行在這片空地之上地面像是被什麼東西輾過一般那些羽箭橫七豎八地散落在地上有的還帶些血跡。船桅變成了好幾截船身像是被巨石壓砸一般向四面爆開成碎木艙中的幾件東西卻仍在。
“怎麼會這樣?這不像是有高手來過的樣子!”蘇棄惑然不解。
“不像可是究竟是怎麼回事呢?”林渺也百思不得其解。
“楊叔——白總管——”蘇棄放聲高喊可是林中空蕩蕩的並沒有任何人回應。
“他們都去了哪裡呢?難道被那群鱷魚攻來了?”蘇棄猜測道。
“不可能以他們的武功那群鱷魚根本就不可能追得上他們一定是另有原因!”林渺肯定地道。
林渺清理了一下破碎船艙之中的東西將那一捆繩索縛在馬背之上把甲板中的火箭也撿了起來他感到很奇怪白慶諸人走的時候連這些東西也不帶走可見其走之時是極為匆忙和倉促但又有什麼使他們如此倉促呢?
林渺想想抬頭看了看天空太陽已經偏西了如果不盡快找到白慶諸人只怕已是夜晚了這裡的夜晚可不怎麼安全。
“看那邊似乎有大片斷枝!”蘇棄指了一下西面的矮林道。
林渺翻上馬背舉頭相望果然見到一大片斷枝。
“走上馬!”林渺低喝伸手拉上蘇棄。
“希聿聿……”戰馬微微低嘶載著兩人便向那片斷枝的矮林方向奔去。
矮林的草木斷折極多便像有數十匹健馬飛馳而過帶得枝飛葉折。因此林渺策馬而馳根本就不受阻礙。
馬背上的林渺和蘇棄越跑越心驚因為在矮林那並不是十分堅硬的地面之上他們竟看到了兩只巨大的足印每個足印足有簸箕那般大小足印深深陷入地面尺深有余而且一直向前延伸。
“天哪!這是什麼腳印?”蘇棄幾乎是在呻吟那足印趾印和蹼印俱全絕不會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
林渺心裡也直叫娘這片沼澤之中確實怪事迭出這麼大的足印會是什麼怪物?世間又有什麼東西有如此之大?不用說這兩旁的矮林也是這怪物摧折的。擁有如此大的足印還深陷泥土之中一尺之多那麼這怪物究竟有多大?有多重?他簡直不敢想象。
那只船被擊碎的模樣仍在他的腦海之中就像是被巨大的隕石擊碎一般想來也是這怪物的傑作。只有遇上這樣一個東西白慶諸人才會倉促而逃因為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去對付這怪物那些散落的羽箭也應是射向那怪物但卻根本就射不進去。
林渺都不知道自己在雲夢澤的哪一段但想必已經深入雲夢澤了否則這個地方也不會是這樣凶險的一片死域。
所幸有那怪物開道戰馬極為順利地通行於矮林之間路邊有些樹木連根拔起有些碗口粗的樹木更是折如死蒿這讓林渺心裡的那個驚哪簡直是不知如何形容但是他必須找到楊叔諸人他們必須一起離開此地前去避塵谷請出天機神算!
若是早知道會有今日之局林渺當日絕不想來但現在是騎在虎背上想下來都難了。至少他們無法順利走出這片沼澤走出這片原始森林因此他必須硬著頭皮追下去。
奔行近半個時辰幾乎穿越了數十裡的林區但是依然沒有找到白慶諸人的影子甚至沒有半點線索只有那兩只相隔數丈便有的巨大足印在無休止地延伸仿佛一直要奔跑到天的盡頭一般。
“有水聲!”蘇棄突然道。
是的林渺也隱約聽到了一種“嘩……”的水聲。
戰馬的度並不能太快這裡的叢林道路並不是太好走高高低低的灌木使得馬兒不能撒蹄狂奔再奔片刻水聲越來越響竟有若雷鳴……後又若萬馬齊嘶震耳欲聾。
水聲越來越近轉過一道山坡眼前頓時一亮只見眼前仿佛是一片銀白色的世界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濃重的水氣使人頓時精神一爽。
林渺不由得帶住馬韁深深地吸了口氣為眼前壯觀的景象給震住了。
只見一道飛瀑如九江倒瀉般自百丈高崖之上飛卷而下直入一片深谷兩堵斷崖如被天斧而裂脫開數十丈寬的深谷而林渺所在之處正是與飛瀑相對的崖頂。
林渺所在之處至飛瀑之頂尚有數十丈高若是飛鳥倒可橫渡而去。
飛瀑在巖壁上激濺飛舞表面如罩輕煙般飄搖不定仿佛欲作勢向林渺的頭頂傾洩而下。
飛瀑之下是一巨大碧潭潭水如沸翻騰著自谷間的河床奔流而去卻不知通向何處。
蘇棄也傻眼怔了半晌他亦被眼前這飛瀑絕崖給震住了。
林渺有種欲揮刀長嘯的沖動內心激起了萬丈豪情頗有欲與天公試比高的氣概。
這片斷崖視眼開闊只有青幽的小草而無大樹因為整座山崖都是巖石構成因此大樹無法扎根。
林渺和蘇棄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內心的驚訝和激動。
林渺和蘇棄雙雙躍下馬背任由馬兒輕閒地食著崖頂的青草他們緩步踱至絕崖邊。
“看!”蘇棄突地指了指河谷的草地驚呼道。
林渺順著蘇棄所指的方向望去也吃了一驚他居然看見了白才但白才靜靜地躺在河谷的草地之上一動不動也不知是死是活。
“是阿才!林渺急切地道:“我下去看看!”
“不錯正是阿才!”蘇棄望了望這三十余丈高的山崖道:“我去拿繩索!”
林渺心中甚急但是卻知道這麼高的地方沒有繩索是絕難下去的。
蘇棄扛來那一大捆繩索暗自慶幸林渺沒有把它丟掉。
繩索一端系在一塊巨石之上然後“呼……”地一下拋入谷底。
繩索足有五十余丈長這點高度自不在話下。
林渺順著繩索急滑下這絕崖極陡但順繩而下並不難。
山谷之中果然是白才在白才身邊還有一根斷籐但他身旁沒有多少血跡。
林渺跑到其身邊一探心跳仍活著不由得心裡大安他猜可能白才是自崖頂順籐爬下而在半途老籐突地斷了他便一失手跌了下來這才昏死過去。可是白才怎麼會在這裡呢?而其他的人呢?
林渺運勁急揉白才的“人中”和“百匯”兩穴只半晌白才便悠悠醒來一見林渺立刻驚得翻身而起。
“我在哪裡?他們呢?”白才說著扭頭一望神色頓時變得緊張起來急忙道:“你怎麼也跑到這裡來了?快走!這裡太古怪了!”
“什麼古怪?總管他們呢?”林渺按住白才問道。
白才哭喪著臉道:“只怕是凶多吉少了那怪物太可怕了我本來是要引開它的誰知卻被這爛籐害了不僅沒引開那怪物還讓它追總管諸人去了!”
“什麼怪物?”林渺掃了周圍一眼問道。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東西像蛇但又有四只腳卻只用兩只腳奔跑另外兩只腳還可以攻擊把我們的船都撕裂了那個大頭像蛇一樣脖子就有兩丈長尾巴卻有四五丈長身子粗得像一座大山整個看上去至少有十幾丈長我從沒見過這麼大的東西那些樹就像小草一般被它的腳踹斷我們拼命地跑可還是跑不過它然後我們就來到了這裡!”白才一口氣把那怪物給描述了出來。
林渺卻皺起了眉頭那是什麼東西?只脖子就有兩丈長尾巴四五丈加上身子有十幾丈又有四只腳卻只用兩只腳奔跑那是個什麼玩意兒?世上哪有這麼大的怪物?但是他剛才一路上所見的腳印也大極按推理應該是個龐然大物難道真有白才所說的那麼大?
“那總管和楊先生他們是向哪個方向去了?”林渺又問道。
“他們後來被逼得走投無路了都跳入了那個龍潭我也不知道怎麼樣了之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林渺心叫這下可真慘了這麼高跳下龍潭即使不死也會昏過去那還不被水沖走?說不定會被沖到沔水中去了。
“阿渺小心水潭之中有東西!”
林渺正在想怎麼順河谷找人之時突聽蘇棄在崖頂之上高喊道他和白才不由得吃了一驚扭頭向水潭之中望去不由得同時倒抽了一口冷氣。
“快走!”林渺想都不想便抓起白才向山崖下的繩索奔去。
“就是那怪物!”白才吃驚地呼道但他腳下絕不停也不敢停因為碧水潭中探出一個巨大的頭顱形似巨蛇而這只是一截而已。
“嘩……”潭水如沸紛紛散開一個巨大如肉山般的軀體自潭中升起水珠似雨般自那背脊上散落。
林渺遍體生寒白才說的半點沒錯那怪物是他從未見過的但比他見過的任何活物都大得多。
潭中之水迅分開而那巨獸的上半身已經露出了水面那長而細的脖子雖比水桶還粗那頭也至少有簸箕大小但與那碩大的身子相比卻是絕難構成比例。
怪物的頭上長著一排肉冠兩只眼睛射出奇異的寒芒在其巨大的胸前短縮著兩條長滿利爪的大腳腳掌至少有磨盤那般大但卻似乎並不長。
“嚎……”巨獸長嚎其聲與巨瀑之聲相應合直裂雲霄只讓林渺耳鼓欲裂。
“快上來!”蘇棄心中的驚駭是無與倫比的他也從未見過如此碩大的怪物!他從來都不曾想過世上會有如此恐怖的東西存在。
白才和林渺心頭寒哪裡敢猶豫?一縱身以最快的度順繩向崖頂上爬去。
林渺的度自然快極一手拉著白才一躍之間便攀升兩三丈白才也不得不佩服林渺。
巨獸見林渺和白才欲上山崖立刻自潭水之中快奔出。
蘇棄在崖頂暗呼:“我的天哪!”
那怪物雖然行動看似遲緩但每一步卻至少可以跨出四丈之遙那兩條沒在潭水之中的大腳終於露了出來那是兩條與其身子一樣讓人難以想象的巨腿每只腿少說有兩人合抱粗細與縮於胸前的短腿不同它不僅長而且像兩根巨大的橋墩。
“嘩……”怪物的巨尾揚出水面像撐天柱一般立起然後重重地擊在潭水之中潭水如被巨大的隕石驚碎一般揚起十數丈的水花其聲勢之驚人不遜於這如九江奔瀉的巨瀑。
山谷因怪物的大步而似在搖晃。
林渺爬至十余丈之時方松了口氣但回頭之時卻現那怪物的巨頭離他只不過數丈之遠不由得魂飛魄散忘命地向崖頂爬去。
那怪物之高比林渺想象的還要可怕那張開的大口之中臭氣只熏得人頭昏眼花白森森的牙齒更使人心膽俱寒。
“嚎……”怪物站在山崖之下望著迅爬上山崖的林渺怪嘯連連只震崖上塵埃四射。
“快斬斷繩索!”蘇棄大吼道。
林渺先是一怔突覺繩索一緊那怪物縮於胸前的巨掌已經抓住了垂落於谷中的長繩。
林渺大驚哪還不明白蘇棄此話的意思?急忙揮刀毫不猶豫地斬斷身後的繩索。
那怪物猛地一拉繩索斷繩應聲而落林渺和白才卻已掛在半崖之上。
林渺暗自慶幸蘇棄提醒及時否則只怕這根繩索已經斷裂他們會成為這怪物口中的美食了。他根本不敢想象有什麼繩索是這怪物所拉不斷的。
“嚎……”那怪物沒能讓林渺和白才下來不由得怒吼連連。
“怪物!來吧吃老子一箭!”蘇棄大吼聲中彎弓搭箭。
“嗖……”一支怒箭極射出“噗……”地直插入那怪物的左眼之中。
怪物一心注視著林渺和白才哪想到會自側面飛來這樣一支冷箭?頓時痛得狂嚎巨尾亂掃大頭亂晃那縮於胸前的大爪狂抓著堅硬的崖壁。
一時之間石屑亂飛水花四濺草木俱折山谷似乎搖晃了起來。
崖頂的戰馬瑟瑟抖蘇棄捂住耳朵幾乎無法承受那強烈的聲波。
林渺和白才差點被震得雙手松脫掉下山崖但幸而林渺的功力深厚死命地一手抓住繩索一手推著白才的臀部這才把白才穩住。
“快上去!”林渺大喊只有大喊才能夠讓白才聽到。
白才哪裡不知此刻的險情?強咬著牙硬向山崖頂上爬去……
爬上山崖林渺和白才臉色有些蒼白這龐然大物確實太恐怖了他們也捂住麻的耳鼓感到腳下的山崖像是在顫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林渺緩緩放下捂耳的雙手因為他感到身邊多了一個人。
林渺猛地回頭卻現那人也正扭頭向他望來他不由得脫口驚呼:“是你!”
“是你!”那人也同樣出一聲驚呼兩人同時躍退距兩丈而立。
“你這個搶馬賊居然搶走我的馬!看我今天要你好看!”林渺憤然一副擇人欲噬的樣子。
蘇棄和白才也訝然地扭頭望向來人。
“有話慢慢說你以為我搶了你的馬有好處嗎?害得我被那群狗娘養的追了兩天兩夜才甩掉他們!還虧我扔給你一錠銀子!”這突然而至的不之客竟是當日搶走林渺之馬的秦復!
原來當日秦復搶了林渺的戰馬後竟幫林渺引開了天虎寨的追兵他本想借馬趕回家中並甩掉齊家的追兵卻沒料到被天虎寨的人陰魂不散地追了兩天兩夜。
天虎寨的人多而且不乏高手即使是以秦復的武功和機智也難一時甩開後來還是易容而逃。是以此刻林渺提到當日之事秦復自然大叫冤枉。
“哼要不是看在你當日為我引開追兵的份上我早就出手教訓你這個搶馬賊了害得我膝蓋拐了兩天!”林渺收起架式也不由得有些好笑地道。
“阿渺和他認識?”蘇棄警惕地望著秦復訝然向林渺問道。
“不認識只不過見過一面而已但那不是太愉快的記憶!”林渺聳聳肩道。
“誰說我是搶你的馬?我不是給你十兩銀子了嗎?這足夠去買一匹上等好馬……”
“不管怎麼說強買強賣都算是搶!”林渺反駁道但隨即又訝然問道:“伙計你叫什麼名字?怎麼也跑到這鬼地方來了?”
“那件事你不計較了?”秦復反問道。
“有你那麼小心眼嗎?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林渺不屑地道。
秦復悻悻地笑了笑居然被搶白成小心眼但不答反問地道:“那你們又是怎麼跑到這裡來的?”
若在平時林渺定心中有氣不過在這個鬼地方好不容易見到一個人特別有種親切感何況與這家伙還曾有過一面之緣是以也沒在意噘嘴罵道:“***不知道哪個鳥人把大船沉在江中那該死的桅桿卻捅破了我的船底害得我們惟有將小船拉上岸修補因此被困在這個鳥地方!”說到這裡林渺似有所悟地伸指點了點秦復道:“哦我知道了那只大船肯定是你們的難道你不知道如此一來在航道之上會害死別人嗎?”
秦復不由得大感好笑道:“你別亂冤枉人我也是乘坐小船而來你以為我很有錢嗎?故意拿那麼大的一艘船來沉在航道上害人呀?”
林渺一想也是不由得啞然失笑問道:“那是誰的船?媽的知道定要罵他十八代祖宗!”
“那是宛城齊府的船!”秦復道。
“宛城齊府?”林渺微愕但他卻知道秦復沒有說謊因為他見到了齊府人的屍體。
“阿渺快離開這兒那怪物要上來了!”蘇棄突然吃驚地呼道。
林渺和秦復向崖下望了一眼見那龐然大物竟順著山崖向頂上爬來雖然動作笨拙緩慢但卻極為穩固。
“天哪快跑這怪物太可怕了!”林渺再不理秦復轉身就找馬欲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