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叔微愕望了望白橫長長地吁了口氣林渺的回答有些滑頭不過他也不能奢望林渺說些什麼不由捅破窗紙偷眼望了望院外。
白慶依然在大門之處但卻並沒有預期的戰鬥一切似乎都很平靜白慶只是在與門外之人說話。
「這本小冊子之中不知道寫了些什麼?」楊叔拿出那本小冊自語道。
「秘密!只不過是關於什麼樣的秘密卻是不得而知了。」林渺聳了聳肩道。
楊叔笑了林渺的回答還不是白搭?等於和什麼也沒說一樣他自然知道這之中定是秘密否則怎會勞動那麼多人四處翻找把翠微堂差點沒掀過來。
楊叔竟有些不敢翻開那本小冊子但他卻明白最終是要打開這本冊子的只是時間的遲早問題而已。
「你打開看看吧。」楊叔將小冊子遞給了林渺他對林渺倒極為信任至少老太爺白鷹和小姐白玉蘭都極為信任林渺而且又與劉秀、鄧禹是朋友是以他相信林渺。
林渺聳聳肩有些好笑地道:「楊先生真滑頭要知道看秘密只會是一種負擔!」
「但也是一種信任!」楊叔不以為恥也笑了笑回應道。
林渺無可奈何地笑了伸手接過小冊子極為慎重地翻開了一頁。
楊叔微微愕然他也看清了那一頁上的東西事實上什麼都沒有只是空白。
林渺吸了口氣又緩緩地翻過一頁依然是空白一片什麼也沒有。
林渺與楊叔不由得相視望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愕然。
「再翻!」楊叔又道他也急了看上去這小冊子並不厚怎會開始兩頁一個字也沒有呢?至少弄個什麼小標題也可以呀。
林渺又翻了一頁還是空白他心裡也火了急翻過這本只有幾十頁的小冊子但卻傻眼了半天沒有回過神來整本冊子一個字都沒有全都是空白一片這完全是個鬧劇!
楊叔的臉色都變了也跟林渺一樣傻眼自語道:「怎會這樣?怎會連一個字都沒有呢?這不可能!」
林渺也無可奈何地笑了笑道:「也許真是這樣只是我們對它期望太高而已或是白堂主還沒有來得及寫什麼也說不定!」
「那他為什麼要提到這些?」楊叔問道。
「他並沒有提到這本小冊子只是說懷中有東西或許是怕我們窮他說他懷中有點銀子拿去用吧我不介意的。」說到這裡林渺自己也笑了起來。
楊叔想想也啞然失笑隨即又自語道:「難道他是說這幾個藥瓶?」
林渺撇了撇嘴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只能等堂主醒了再問他我們現在的想法只能算是一種猜測。」
「他們回來了!」林渺突又改口提醒道。
楊叔望了窗外一眼林渺已將那無字之書納入了懷中楊叔若無其事地為白橫擦拭血漬彷彿什麼事也沒有生過而林渺則撕下一根長帶將腰間的傷口上了點藥紮緊。
「白堂主還沒有醒嗎?」白慶走來悠然問道。
林渺搖了搖頭道:「我看要請個大夫來看看堂主的傷勢如此嚴重只怕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
「如此深夜到哪裡去找大夫呀?」白慶皺了皺眉道。
蘇棄和金田義也皺了皺眉他們對竟陵城內並不熟悉而且此刻草木皆兵那群魔宗殺手也說不定什麼時候在哪裡出現若是落單了的話很可能連死都不知道是如何死法。
「大家去休息吧衛家答應明天借船給我們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這裡便由我看著就是!」白慶道。
林渺一愕沒想到衛家之人這麼好打來到這裡晦氣沒尋著反而準備借船給他們看來湖陽世家與衛家的關係還不錯嘛。
「讓總管看著怎麼可以?這裡便交給小的吧!」一名家將道。
林渺望了那人一眼白慶也點了點頭道:「那你就小心些要是堂主醒了便立刻來通知我明白嗎?」
「白泉知道!」那家將點頭道。
「那大家先去休息吧!」白慶吩咐道。
林渺想了想見蘇棄似乎要說什麼不由得拉著他便走出了房門。
楊叔望了林渺一眼也什麼都沒說就跟著林渺行了出去。他倒不擔心什麼反正眾人都住在這旁邊若有什麼動靜很快就會驚動眾人因此他倒不怕生什麼意外。
林渺沒有睡其實他睡與不睡並無多大的區別。他睡覺也是在練功以一種奇怪的姿勢保持睡態體內的真氣依然可以運轉自如自然流暢這便是鬼影劫中的一個基本法門也可算是一種練氣的形式。
林渺的頭腦保持著一種空明而清醒的休眠狀態這是一種休息但同時又可以最快的度對周圍生的事情作出最迅捷的反應即使是窗外的風吹草動也無法瞞過他的靈覺。
這是一種與聽覺不相同的境界而是直接升自心底的一種明悟。
「總管堂主醒了……」白泉的聲音似乎映入了林渺的心中而白泉此刻正在敲白慶的門。
林渺心頭一動立刻醒來但卻沒有立刻起身他倒想看看白慶與白橫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白橫不願意見甚至是恐懼見到白慶?是以他並不急著出去。
「啊……」一聲悶哼自不遠處的白橫房中傳來。
林渺暗叫不好在寂靜的夜空之中那聲悶哼特別清晰是以音量雖小卻逃不過林渺的耳目。
「嘩……」林渺帶刀飛衝破窗子直撲向白橫所在的房間。
白泉顯然也聽到了這聲悶哼吃驚地忙自白慶的房外趕回。
蘇棄也正在此時破門而出但他的度比林渺要慢上少許。
「嘩……」白橫的房頂炸裂而開一道黑影沖天升起如夜鷹一般掠向黑暗。
「堂主……」白泉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林渺再無懷疑不由得怒吼道:「鼠輩休走!」身子一旋之際也掠上屋頂。
「嗖嗖……」林渺才上屋頂便覺幾道冷厲而充滿殺機的勁風撲面而至不由得微吃了一驚橫刀一切。
「嘩嘩……」一陣暴響黑暗之中迎面而來的卻是幾片屋瓦瓦礫四射卻被林渺的護身氣勁震開但如此一來林渺身形略阻便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神秘人物掠向院外。
金田義和蘇棄自兩個不同方向疾追而出他們的身形並未受阻但林渺卻知道這兩人追不上對方因為對方的身法太快。
楊叔和幾名家將也衝了出來鍾破虜亦追擊而出。
林渺心頭一動不入白橫房間卻掠向白慶所居的廂房。
那幾名家將錯愕不明所以但卻不阻林渺他們都急著趕向白橫的住處。
「嘩……總管!」林渺伸手震開白慶的房門但見屋內空空如也並沒有白慶的影子。
林渺冷哼一聲轉身退了出來直奔白橫的房間。
白橫死了前額盡碎死於重手法之下雙目依然怒睜不知是驚恐還是憤怒其眼神沒人能夠讀懂。
屋中所有人都呆住了誰都知道白橫死了但這個結果卻是他們都不曾料到的。
「總管不在房中!」林渺拉了一下楊叔的衣襟低沉而冷漠地道。
楊叔的臉色再變有些訝異地望著林渺。
林渺絲毫不讓地與楊叔對視著他的心中沒有任何波瀾平靜得連他自己也有些吃驚。
「剛才?」楊叔神色變幻不定突然像是病了一場般問道。
「就是剛才!」林渺肯定地點了點頭他現楊叔的臉上有憤然之色但他卻沒有再說多餘的話。
驀地林渺似有所覺扭頭向外望去不由得微怔他看到了白慶。
白慶急步趕了過來表情間似乎有些愕然。
「生了什麼事?」白慶老遠便問道。
林渺望了楊叔一眼楊叔也正在看著他兩人的眸子裡同時泛起了一絲憤然但很快又平復了下來。
「白堂主被殺了!」林渺平靜地道。
白慶一入屋便現了白橫的屍體臉色大變喝道:「白泉這是怎麼回事?」
白泉「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神色大變地道:「總管都怪屬下不好一時疏忽。白堂主一醒我便去通知你可是賊人卻趁虛而入待小人趕回之時便成了這個樣子。」
白慶一聽一臉懊悔和悲憤地顫聲道:「是我害了他呀沒想到我只去出恭片刻就生了這等事這不能全怪你都怪我!」
林渺和楊叔不由得對視了一眼都沒有說話而此時蘇棄和金田義及鍾破虜都垂頭喪氣地趕了回來一見白慶不由得都告罪道:「我們沒用讓那惡賊逃了!」
林渺心中暗歎這個結果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但那又能怎樣?
「算了那賊人太厲害跑了就跑了我們還是明天趕快離開這是非之地請到天機神算就可以完成任務了!」林渺拍了拍蘇棄的肩頭安慰道。
蘇棄苦笑了笑他不能否認林渺的話對方確實是太厲害僅度就不是他們所能比的只追了兩條街便將人給追丟了他也無話可說。
楊叔歎了口氣也附和道:「我們把白堂主的屍體埋了吧入土為安既然死人不能復活我們便要好好為明天的事準備一番我不想明天仍被賊人所乘!」
「楊先生說得對!」林渺贊同道。
蘇棄先是一怔不明白林渺和楊叔何以對這事如此輕描淡寫不只是蘇棄便是白慶和其他的人也一樣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得投向兩人。
林渺歎了口氣道:「大家都呆在這兒難道便可等到兇手自己來嗎?難道就可以讓白堂主活過來嗎?在這件事之上我們已經輸得一塌糊塗了我們應該放下這已經生的慘局養精蓄銳去應付另外的突事件只要在另外的事上贏回來也不能算是滿盤皆輸大家認為如何?」
林渺此話一出眾人不由得皆點頭默許雖然心中悲痛難免但也知道林渺的一片苦心便連楊叔也暗讚。
「把白堂主埋了吧。」楊叔傷感地道。
一大早衛府便有人來翠微堂通知船隻已經準備好了。
由於白慶、林渺一行只有十二人因此並不需要特大的船隻一般的漁船便行了而適合十二人座的船並不多幸好衛府辦事效率極好準備了兩艘不大不小的船每隻船載十人沒什麼問題事實上只需載上六人就可以了而且每隻船上都備了乾糧之物準備還是挺周到的。由此可以看出衛府對湖陽世家的人確實很重視。
竟陵附近戰雲密佈便是江邊也搭起了哨台竟陵義軍的戒備極嚴若非白慶諸人和衛家的身份都很特殊根本就不能夠自由地出城更別說想乘船而去了。
白慶昨晚所說之話並不假連江邊的漁船都已停運不准往來於沔水兩岸以防有敵軍乘船渡江或有奸細出入即使是衛家和白慶諸人也得讓義軍檢查船艙若有可疑人物也會被抓起來。
當然楊叔諸人有義軍中的偏將趙勝罩著並不會出亂子這是昨日王常的吩咐因此趙勝對其多有照顧而楊叔諸人便將不能裝船的戰馬送給義軍也算是對王常的照顧稍作回報。
這兩艘船上只能帶上四匹健馬帶多了船的空間不夠而此刻江邊根本就沒有大船即使有大船十二人也不可能輕鬆操縱。是以他們只好將多餘的戰馬捨棄了本來還想到了竟陵讓翠微堂的人帶路開船可是此刻翠微堂根本就沒人便連嚮導都要在竟陵花錢請確讓楊叔諸人感到無奈不過所幸的是楊叔知道避塵谷如何走這也是楊叔此次隨隊的主要作用。
十二人上船後便往避塵谷方向而去。
林渺、金田義、蘇棄及其中三名白府家將乘坐一船而白慶、楊叔、鍾破虜等六人乘坐另一船。
「魔宗的人會不會繼續追來呢?」蘇棄淡淡地向林渺問道。
林渺散漫地揮了一下船槳笑了笑道:「這個問題只好去問魔宗的人了我可答不上來。」
金田義也笑了放下手中的槳此刻船隻順水而流根本就無須操槳。
江水流極快船體輕巧度倒也不慢而且河面平闊不用擔心暗礁之類的這也使得船上眾人心神大松而且這一路都將順水而行極為省力只須兩日時間就可進入雲夢澤深處而這段時間也挺無聊。
「對了白堂主死前不是有些東西交到楊先生手中嗎?怎麼沒跟總管說呢?那又是些什麼東西呢?」金田義似乎突然記起了什麼似地道。
林渺扭頭一看白慶幾人的船在十餘丈之外不由得吸了口氣道:「或許楊先生有他自己的原因吧不過遲早總會知道的。」
「楊先生昨晚的表情好像很怪!」家將白才也插口道。
林渺心頭一驚忖道:「自己太粗心了雖然白橫懷中有小冊子的事白慶不知道但這些家將也有幾人知曉要是白慶一問豈不是露了馬腳?」不過幸好當時那群家將各忙各的事去了只有金田義和蘇棄及自己在場另外幾名家將並不知道。
「那是因為白堂主之死白才可不能亂說呀!」林渺提醒道。
另外兩名家將在船尾操槳並不知道前面四人的對話是以並沒有插口。
白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去船尾好了!」
「剛才的話可不能亂說若是惹出了麻煩只怕我們都沒有好日子過!」林渺叮囑道。
「知道!我剛才什麼也沒有聽見!」白才滑頭地笑道他對林渺倒很是尊敬或許就是因為林渺一刀退敵為他留下了一個極好的印象。
白才說完便退到船尾去了。
此船長有二丈餘寬近丈倒也不小雖有兩匹戰馬橫在中間但卻並不擋路這兩匹戰馬是經過特別訓練的並不懼乘船涉水在船上還極為安穩。
「阿渺似乎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蘇棄望著林渺認真地道。
林渺吸了口氣扭頭望了望後方十餘丈外的另外一艘船淡淡地道:「有些事情很難說不知道反而會更輕鬆知道結果只會是一種負擔更非一件好事。」
「多一個人承擔總比一個人獨自承擔要好些難道阿渺不把我們當朋友當兄弟?」金田義反問道。
林渺無奈地笑了笑道:「只要你們願意我自不介意向你們說。不過這只是一個沒有結果的猜測但當你們聽了之後可要有承受壓力的準備哦。」
蘇棄不由得捶了林渺一下催道:「說就說不要在這裡故弄玄虛!」
「白堂主死的時候總管不在房間裡。在你們追敵回來之前不到數十息的時候他不知自哪裡跑出來他說他出恭去了!」林渺突地肅然道表情之上看不到半絲波動。
蘇棄和金田義先是愕然但旋又有些生氣地道:「你不會僅憑這一點就會懷疑總管吧?」
「當然不會還有一點那是在你們去與衛府之人談話的時候當時我和楊先生呆在廂房之中而那之間白堂主醒過一次!」林渺又道。
「什麼?你們當時不是說沒醒嗎?」金田義吃了一驚有些不解地問道。
「是的那是楊先生說的!」林渺道。
蘇棄默默地望了林渺片刻淡淡地問道:「白堂主說了些什麼?」
「他當時問我們『他在哪裡』我們告訴他在翠微堂叫他不用擔心說總管也來了他當時神色大變便呼:『不不不要見他他他……』說了這麼多竟急昏過去以後便再也沒醒正因為他這些話我們猜不透他的話意是什麼又代表些什麼我們也便向大家撒了一個謊否則你們要我如何向大總管匯報?」林渺反問道。
蘇棄和金田義不由得都愣住了他們雖猜不出白橫這句話的意思但是卻不能怪林渺和楊叔沒有實報便是他們處在那種情況之下也只有什麼也不說好了真正知道話意的人只有白橫可惜他卻死了。
而白橫最後的那個「他他」又是想說些什麼呢?這使得蘇棄和金田義不能不思索而後白橫慘死白慶卻在這種重要的時刻不在房中遲不出恭早不出恭偏偏在這深更半夜跑去出恭而且與白橫的死湊得如此之巧正當白泉離開廂房去向他報告的時候兇手便潛進屋中殺了白橫這之間也太巧了!
林渺見蘇棄和金田義沒有出聲又道:「魔宗之人對我們的行蹤似乎瞭若指掌包括我們去醉留居!而另外殺手們闖入翠微堂時總管不在殺手一退總管便回來了。當然這些並沒什麼在平時再正常不過但太多的巧合湊到一塊兒便成了必然而非偶然這個問題不應該單純地想!眼下湖陽世家草木皆兵魔宗似乎對湖陽世家植於各地的產業和力量都知之甚詳這便不難讓人想到在湖陽世家中存在著極大的隱患很有可能魔宗已滲入了湖陽世家而且那人在湖陽世家中身份不低。因此我們不得不對任何事情以最謹慎的心態去對付!」林渺淡淡地道。
金田義和蘇棄都默不作聲了他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如果叫他們去懷疑總管白慶實在說不過去因為怎麼說白慶也是這次出行的頭領出門之時老太爺還吩咐一切聽他的吩咐可是此刻卻讓他們去懷疑白慶的身份確有些說不過去。
林渺笑了笑望著蘇棄和金田義悠然道:「我說過的你們不會相信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更好至少可讓自己的心裡少承受一些壓力。白癡之所以活得無憂無慮是因為他們什麼也不知道!雖然我們做不到無憂無慮但我們為什麼不力求輕鬆愜意呢?」
金田義和蘇棄對視了一眼同時苦笑道:「你的話總似乎有些道理可是我們現在已經知道了那可怎麼辦呢?」
「把複雜的事情簡單化在無須面對它時不想它反正這只不過是一種猜測並不是最後的結果我們無須想得太多不是嗎?」林渺灑脫地笑了笑道。
蘇棄和金田義又不說話了林渺說起來簡單可是做起來卻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他那樣去對待問題。
半晌三人都不說話你瞪我我望你大眼瞪小眼突地林渺笑了起來蘇棄和金田義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
三人相視而笑良久過後林渺才打住笑聲肅然道:「魔宗的人雖然殺了白橫但他們肯定沒有得到想要得到的東西而白橫與我們有過接觸他們一定會想到東西被我們拿了。因此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一路上也不會真個平安他們追上來並非一件奇怪的事。」
金田義和蘇棄臉上泛起一絲淡淡的殺機道:「如果他們真的追上來就讓他們領教一下我們的手段!」
「如果我們稍有大意只怕未戰已經先輸一籌。因為他們既然敢追上來便必有準備所以我們絕不可以小視他們也許魔宗比我們想像中更為可怕!」林渺提醒道。
「哦如果他們真的追來的話那你預備如何應對呢?」蘇棄見林渺的神色不由得反問道。
林渺不由得笑了笑立身而起來回踱了幾步然後拍了拍掌叫了聲:「起來吧!」
金田義和蘇棄不由得愕然不明白林渺為何突然要讓他們起來。不過既然林渺叫他們起來兩人也只好帶著疑惑地立身而起了。
林渺笑了笑俯身卻掀開金田義所座的甲板笑道:「這裡面就是要對付他們的工具!」
蘇棄和金田義不由得大愕只見甲板下面的淺艙中竟是一堆棉帛和一堆箭及幾張大弓還有兩個以泥封口的罈子。
「還有酒?」蘇棄指著罈子惑然問道。
林渺笑了笑道:「一壇是酒另一壇卻是桐油!只要他們敢來我保證讓他們有來無回!」
蘇棄和金田義又不由得全都怔船上什麼時候會有這樣一些東西呢?他們明明和林渺一起上船的可是林渺卻知道這些東西的存在而他們卻蒙在鼓裡一時之間都愕然望著林渺。
林渺蓋上甲板笑了笑道:「不用驚訝這些並不是我放的!」
「那是哪裡來的?我們怎會不知道?」蘇棄訝然問道。
「你們自然不會知道因為只有我一個人知道這是我跟趙勝將軍之間的秘密!」林渺詭詭地笑了笑道。
「趙勝!」蘇棄和金田義不由得恍然頓時記起綠林軍搜船的時候讓他們都離船後來趙勝也來了這才一切從簡讓他們回船想來那只是趙勝故意如此而趙勝之所以這麼做只是因為林渺的請求。林渺若想將這些桐油和箭支帶上船自無法瞞人耳目但由那群義軍放上來卻是沒有人會懷疑。
趙勝並未吃虧他放了這些桐油和箭支林渺諸人的十一匹馬卻給了他。之所以有十一匹馬是因為昨晚林渺諸人搶了三匹馬本就有十二匹船上帶四匹剩下的自然都給了趙勝。
「哈哈哈……」金田義和蘇棄相互望了一眼不由得暴出一陣歡快的笑聲林渺也笑了。
「上游好像有艘大船駛來。」船尾的白才呼了一聲以提醒甲板上的林渺和金田義三人。
金田義和林渺三人停住笑聲又對視了一眼蘇棄道:「他們不會這麼快便敢追來吧?」
林渺聳了聳肩笑道:「誰知道?就是他們追來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難道不是嗎?」
「我去看看!」金田義說著縱身躍上兩丈高的桅桿。
他們所乘的這艘船不是很大但也設有桅桿和風帆。當然這些只有在必要的時候才用一般只需人工划槳就行了很少升帆而且帆不大因為只有單桅高不過兩丈而已。
「果然有艘大船而且是三桅帆只不知是不是那群狗娘養的船!」金田義叫道。
白慶那條船上的人見林渺船上之人又是笑又是鬧的而且金田義還爬上桅桿不由得也向上游望去不過他們卻並沒有意識到什麼只當林渺諸人是在胡鬧。
蘇棄敬服地拍了拍林渺的肩膀卻沒有說話對於這個年輕人他確實是滿懷敬服只這小小的準備就看出其過人的遠見和智慧。而林渺這幾天的表現也確實贏得了他們的尊敬不管是一起嬉鬧還是一起戰鬥都似乎有種樂趣並不會讓人覺得鬱悶而且他會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舉動得到的結果卻是最好的!因此蘇棄對這個夥伴極為信服。
金田義躍下桅桿他的心思與蘇棄一樣最初他並不怎麼在意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可是現在卻完全改觀了。無論是林渺的談吐還是行事風格都讓他無可挑剔無不顯出其睿智和機警而且其武功更是深不可測足以讓他們信服。
「何事讓你們如此高興?」楊叔在另外一條船上高呼道。
「我們看見了一條沒有穿褲子的魚!」林渺揚聲笑道。
楊叔先是一怔然後兩條船上的人全都暴笑起來蘇棄差點沒笑得滾到江水之中。
金田義也是笑得前仰後合頓時整個江面上儘是笑聲便連白慶也忍不住大笑起來。
良久眾人的笑聲才竭林渺這才肅聲道:「有沒有看到上游那艘大船?那可能是我們的老朋友追來了大家小心些!」
楊叔諸人不由得揚後望此時大船已經比較清晰但尚在數里開外他不明白林渺何以如此說但肯定會有其因。
「他們來得好快!」蘇棄道。
「三帆齊張自然快了!」林渺並不覺得奇怪。
「在這種天氣之下三帆齊張不是在趕路便是在追人否則在這種情況下絕沒有必要這般揚帆苦追!」蘇棄看了看天空道。
「今天的天氣確實還可以蘇先生說得很有道理不管怎樣先看看再說吧!」林渺伸了個懶腰道。
「阿渺懷疑那是魔宗的船追來了?」楊叔在那邊的船上問道那船上的家將用力划動槳企圖讓兩船靠得更近一些。
「只是有可能而已也不一定是待會兒就可以知道了!」林渺回應道。
大船的度確實很快由於三帆齊張每張帆都吃滿了風又是順流而下其自然非同一般很快便進入了眾人的視野可以清楚地看清帆上所繡的圖案。
帆上繡的圖案似乎並沒有多大意義僅只是一些有若星月一般的圖案讓人無法想到其代表哪路勢力抑或根本就沒有哪路勢力用這樣的圖案。
「楊先生可知道有哪家旗幟是用星月作標誌的?」林渺問道。
楊叔皺了皺眉搖頭道:「好像並沒有聽說過那旗子上是星月圖案嗎?」
林渺望了望蘇棄和金田義他們也一臉茫然不由忖道:「或許這並不代表什麼。」
「果然是我們的老朋友!」金田義又再次爬上桅桿遠望突地道。
「哦?」林渺訝然也掠上桅桿只見那大船甲板之上立著兩人其中一人身罩黑色披風在江風的吹拂下一動不動像是一尊雕像而在其身邊的另一個人正是昨晚傷了林渺的那個殺手頭領。
林渺皺了皺眉只從這兩人所立的方位來看那身著黑色披風之人顯然比那殺手頭領的身份更高而殺手頭領的武功已經夠可怕了昨夜若非幾名家將出手他只怕會重創在對方的手中如果這身著黑色披風的人武功更高那今日之戰只怕結果難料了。
「果然是他們好快的度但他們又是從哪裡弄來這樣一艘大船呢?」林渺不解地自語道。
「若他們的大船直接開過來撞向我們只怕我們的『小』船難以倖免了。」金田義擔心地道。
「白總管上游的那艘大船果然是魔宗的船大家小心了!」蘇棄提醒道。
「在總管所乘之船的甲板下可有箭支和桐油?」金田義反問道。
林渺點了點頭笑道:「當然有!就算對方的大船可以輕鬆撞翻我們的船但只要我們不給他們機會他們也沒有辦法!」
金田義也笑著點了點頭。
「衛家也為我們準備了幾大罈酒想來這些東西夠用了!」林渺指了指艙中的酒罈笑道。
「阿渺我們該怎麼辦?看他們的架式好像準備撞沉我們的船!」白才有些著急地道。
「別急還有兩里之地我們與總管的船保持距離就行不要隔得太遠!」林渺吩咐道。
這幾名家將對林渺的吩咐言聽計從一來是因其為小姐白玉蘭身邊的紅人又得老太爺重視加上昨夜連殺數敵又一刀退敵使他們對林渺極為敬服。
「總管在你所乘船頭的甲板下有桐油火箭讓大家準備一下保證讓那些魔頭有來無回!」林渺向另外一條船上悠然叫了一聲。
楊叔和白慶同時吃了一驚鍾破虜卻已迅掀開船頭的甲板。
「總管果然有火箭!」鍾破虜驚訝地道。
楊叔和白慶不由得望了望林渺他們不知道何以林渺如此神通廣大竟然能在他們的船上準備這些東西而林渺根本就沒有上過他們的那隻船這是肯定的可是若這桐油火箭不是林渺準備的那他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而把其他的人都蒙在鼓裡。
楊叔望著望著不由得笑了起來只是白慶沒有什麼表情眸子裡似乎閃動著一絲驚訝又似乎在深思著什麼或許是在思索林渺這個人。事實上他一直都小看了這個年輕人而這個年輕人似乎總能做出些讓人驚訝的事情來。
林渺並不在意白慶怎麼看他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活得輕鬆一些而且眼下他面對的是來犯的強敵!
「只怕我們最後仍無法避免與他們正面交手以他們的大船我們根本就不能夠在頃刻間將之毀去如果他們逼近了就算燒了他們的船他們也會爬上我們的船!」蘇棄擔心地道。
林渺皺了皺眉他知道蘇棄的話沒有錯當對方的船出現在視野中之時他才現對方的船與自己所乘之船似乎不成比例只怕幾支火箭根本就無法對其造成多大的損傷。
「將船與總管的船靠近些你們全都去他們的船上!」林渺突然道。
「你要幹什麼?」蘇棄訝然問道。
「白才與總管的船靠近些!」林渺大聲吩咐道。
「好的!」船尾的幾人一齊出力林渺一邊調轉船頭一邊道:「我們絕不能與對方近距離交戰要想廢掉他們的船我們自不能不作犧牲我便用我所坐的船換取他們的船好了!」
「用我們這條船換他們的船?」金田義訝然問道。
「不錯我們還有一條船接應而他們沒有這便是我們的優勢他們注定會慘敗!」林渺自信地笑了笑道。
「我不明白!」蘇棄惑然道雖然林渺的話不錯但是如何以船換船呢?
「我們要主動出擊而總管的船便在下游接應我們。我們不需與對方交手只要毀了他們的船就算贏了!」林渺解釋道。
金田義和蘇棄似懂非懂。
「阿渺你這是要做什麼?」白慶見林渺把船靠了過來不由得惑然問道。
「總管請你把船上的幾罈酒全搬到我船上來這兩匹戰馬只好忍痛割愛了!」林渺向白慶船上呼道。
「你要做什麼?」楊叔也不解地問道不知林渺在故弄什麼玄虛。
「我要去把他們全趕到河裡去!」林渺自信地笑道。
「把他們趕到河裡去?」白慶不明白林渺此話是真是假。
「對方的船那麼大至少乘載了六七十人僅憑我們這點微薄力量只怕根本就不可能取勝有這些火箭桐油也是沒用的!」鍾破虜也看清了對方的大船有些洩氣地道。
楊叔也極為洩氣對方的船頭高一丈有餘長少說也有六丈這樣的大船便是載上百餘人也絕沒問題鍾破虜說六七十人只是保守的說法如果讓對方靠近了即使是毀掉對方的船那些人也可奪下自己的船這麼多人的力量自不是他們這十二個人所能抗衡的要知以翠微堂的三十餘人都難免被滅之禍。
林渺豪氣上湧向蘇棄使了個眼色蘇棄和金田義立刻掠上白慶的船。
「我自有退敵之法不過還望總管及時接應才是!」林渺笑了笑隨即又道:「蘇先生和金先生把酒罈搬來鍾先生也幫幫忙吧。」
白才幾人也跳上白慶的船將六罈美酒全都搬上林渺所在的船上。
白慶望著林渺卻沒有說話只是表情極為複雜他有些弄不懂這個年輕人。
楊叔不知林渺會有何退敵之策但見林渺如此自信他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提醒道:「要小心些千萬不要小覷魔宗的人盲目地小看敵人對自己不會有什麼好處的!」
林渺不由得笑了笑道:「我會小心的你就等著我的好消息看著我對付他們好了不過你可要好好接應我哦!」
「小心一些!」白慶也提醒道。
「白才你們不要跟去蘇先生和金先生有沒有興趣去玩上一把?」林渺反問道。
蘇棄和金田義望了一下那艘大船又望了望林渺朗聲笑道:「怎麼可以沒有我們?」
「阿渺我的水性最好你就讓我也一起去吧?」白才有些渴望地道。
「是啊白才水性極佳讓他去多一個照應也好。」白慶附和道。
「那好吧請總管先燒掉他們的破帆讓他們的船減下來!」林渺望了望那大船道。
白慶一怔猶豫了一下自船頭拿起幾支沾有桐油的火箭「呼……」地一聲便射了出去。
此刻大船已經進入了射程之內以白慶的臂力足可射到八百步範圍是以火箭如夜空流星在大船上的人還沒有注意之時便已破入帆中。
「呼……」箭身的桐油一沾帆立刻便開始燒了起來。
「呼……」鍾破虜也飛射出一支火箭頓時大船之上的三張帆燒起了兩張。
「總管我們去了你們也升帆行吧只要射下對方第三張帆就行了!」林渺笑著以大槳在白慶的船上點了一下讓兩隻船分開。
「升帆!」楊叔立刻吩咐道。
白慶和鍾破虜運足臂力兩人兩箭同直射對方第三張大帆。
「噗……」一道暗影掠過身形在空中打了兩個旋竟然將白慶和鍾破虜兩人射出的火箭接在手中正是那身著黑色披風之人。
「呼……」但第三張帆最終還是被火箭射中燃了起來卻是林渺射出的箭。
林渺早料到那船頭之人絕對會阻止第三張大帆的燃燒前兩支火箭是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而後來便有準備了自然不會讓白慶和鍾破虜射出的火箭擊中目標但是他們卻沒有想到自林渺的船上也射出這樣一支火箭。
大船巨震船猛減本來吃滿風的大帆已燒開了三個大洞洞邊的火苗不斷地向四面擴展火借風威燒得極快。
甲板之上立刻人頭攢動有人急忙潑水滅火但大帆已經燒得不成樣子。
林渺可以想像得到船上之人此刻的憤怒彷彿可以感受到其湧動的殺機。
蘇棄和金田義及白才見之大為興奮鬥志也更為高昂。
「好了夥計們我們便迎上去吧!」林渺操起木槳努力地將船逆流而劃。
大船一點點地逼近船上之人的表情已一目瞭然。
「待會兒便把酒罈先砸上他們的船砸得越破越好。白才只要酒罈一碎你便向那裡放火箭不燒死他們才怪!」林渺吩咐道。
蘇棄和金田義立刻明白林渺的心意不由得大喜。
「嗖嗖……」就在此時一陣箭雨密聚而下。
林渺三人吃了一驚連忙躲入船艙之中只望著大船緩緩逼近聽著兩匹戰馬的慘嘶卻無可奈何。
「我下水鑿穿他們的底板!」白才突然道。
「那樣更好!」林渺點了點頭贊同道。
白才拾起船艙中的大斧翻身就躍入水中。
林渺探頭望了望逼近的大船撫了一下背上的神刀心情稍稍緩和了一些。
蘇棄和金田義兩人的手都捧著酒罈在等待著時機的降臨。
「小子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辰!我要撞得你粉身碎骨!」大船船頭傳來一陣「哈哈」大笑笑聲之中透著無限的殺機。
林渺心中暗道:「老子但願你這樣!」想著翻身便立在船頭的甲板之上。
「小子你有種還敢出來!」說話的正是昨晚與林渺交過手的那殺手頭領。
「宵小之輩何足掛齒?老子從來就沒把生死放在心上!」林渺扛著刀毫不在乎地道心中卻在盤算著這大船的船排水板究竟有多厚其龍骨是扎於何處。
林渺在湖陽世家的造船廠裡幹過數日雖然叫他造船他還沒那能耐但對於船的構造卻已是瞭若指掌。
「那便讓我們送你一程好了!」望著大船便要碾過小船大船甲板之上的人全都獰笑。他們沒有必要出手卻都想看看小船粉身碎骨和小船之上的人被撞飛的場面。
十丈、五丈、四丈、三丈……林渺突然地喝道:「拋……」
「呼……呼……呼……」小船之上數道黑影飛射上天空然後「轟……」然落上大船。
大船之上的眾人大驚不知黑影為何物待到快落下之時才現只是一個個大罈子有些人紛紛走避。
「嘩……嘩……」有的人以手中兵刃格擋罈子立破壇中美酒便全淋到他們的身上和甲板之上也有幾個罈子落在無人之處在甲板上摔個稀巴爛。
「是酒……」甲板上有人惑然呼道。
那身著黑色披風之人和殺手頭領本來對這些罈子也微感惑然見並沒有什麼殺傷力也沒有傷著人便沒怎麼在意正在不解林渺弄什麼玄虛之時聽到有人喊是酒不由得大呼:「不好……」
「哈哈……遲了!」林渺大笑蘇棄和金田義已拋出了第十壇烈酒。
「呼……嗖……」林渺身形劃了一道優美的弧線自背後接過一支火箭彎弓射上虛空目標正是那自高處向大船上落下的酒罈。
那殺手頭領大呼不好哪敢再讓那酒罈落上大船?飛身欲將酒罈擊入江中但他怎麼快得過箭的度?
「嗖……嘩……」酒罈應箭而裂酒水四射之時沾上火箭的火星轟然燃起化成一團火光如流星雨般灑向大船。
「放箭!」船頭之上身著黑色披風的人大怒暴吼道。
林渺「哈哈……」大笑接過一壇烈酒拍開泥封此時兩船隻相距丈許林渺伸手將火箭伸入壇口之中。
壇口升起一股藍色火焰之際林渺大呼:「朋友們送你們一個好禮物!」說話之間將壇口冒火的大酒罈拋上了大船。
船頭的黑衣人拂袖掃去但酒罈是林渺巧勁所拋竟向側邊滑去那黑衣人的勁風掃上壇身酒罈轟然炸開罈子的碎片如支支怒箭一般四射而開烈火「轟……」地衝上兩丈多高隨即再如流星雨般灑落。
大船船頭的箭手本欲箭可是他們根本來不及那酒罈的碎片已射入他們的體內有的甚至射入甲板之中那狂猛的熱浪和火光使人幾乎一時看不清東西聲勢之駭人只讓人心膽懼寒。
「呼呼……」甲板之上的酒水著火即燃有些人本來身上也淋了酒水也同樣著火即燃。一時之間哪還會有人放箭來管林渺諸人?大船頓時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我來了!」林渺大笑著飛身直向大船的破浪板撞去手中的神刀如巨錐一般破入破浪板中。
「轟……」破浪板哪經受得起林渺這一撞?而且林渺手中所持是神兵利器!
林渺身子和刀一下穿入船艙內部。
「轟……」大船船身巨震小船立刻碎裂成兩截。
「呼……」蘇棄將最後一壇烈酒自林渺穿破的破洞之中拋入大船底艙中他與林渺之間似有著無比的默契。
林渺一刀擊碎酒罈在底艙殺手們撲來之際已點火拋了出去。
「轟……」大船底艙也見火即燃起來。
金田義正欲將那壇桐油也拋上大船但覺一道凌厲之極的勁風當頭壓下。
天空頓時像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小心!」蘇棄大吃一驚那身著黑色披風之人的度好快。
金田義駭然手中桐油只好向天上拋去而此時小船巨震立刻裂成碎片他腳下一虛頓時落入水中。
「轟……」那壇桐油爆裂而開那身著黑色披風之人掌勢不絕直擊向金田義的腦門。
「休得張狂!」蘇棄抓住傾倒的桅桿急橫掃直砸向那黑披風之人。
那人大怒如果要殺金田義勢必會被這大桅砸中這沉重一擊只怕他也會受傷不由得手掌一翻倒迎上擊來的巨桅!
「轟轟……」響起一串密集的爆裂之聲兩丈長的巨桅竟碎成粉末而蘇棄幾乎被震得要吐血可當他還沒回過神來之時那隻大手已經到了面前!那人的度快得讓他暗暗叫苦而且功力可怕得讓他吃驚擋無可擋之下只好橫劍平切。
「啪……」劍折。
蘇棄一聲慘哼身子倒跌而出撞在大船的腰板之上「撲通……」一聲掉入水中他根本就無法抗拒那人的憤怒一擊。
蘇棄狂噴出一口鮮血五臟六腑都差點絞在一起但幸虧他的劍及時擋了一下否則只怕僅這一掌就可讓他死於非命了!
「你死定了!」那身著黑色披風之人身形在那漸沉的小船船頭一點如蒼鷹搏兔般飛撲向落水的蘇棄度快得讓蘇棄絕望!
昨天天剛黑便下起了瓢潑大雨李通和宋義皆領兵按時而回趕到帥帳之中交令。
大雨一直下到第二天天亮才止住一夜大雨使河水暴漲數尺。
屬正大喜下令水師驅船直逼宛城由於河水上升使伏於河底的暗樁暗礁之類的無用武之處這樣他便可利用戰船上的擲石機對城頭加以攻擊同時也是對宛城義軍的一種挑釁。他知道宛城義軍最薄弱的便是水師是以他完全可以利用水師的優勢把戰士運得更靠宛城近一些。
官兵才進兩里倏地只聽遠處「轟……」然一陣猶如巨雷滾過的聲響由遠而近。
立在大船上的屬正放眼遠望卻只見遠處一道白線迅飛滾而來等到近前才駭然驚覺那是一排近兩丈高的巨浪瘋狂捲來。
官兵的大船頓時桅折船翻甲板之上和河岸邊的官兵被這一排急浪捲走無數僅有屬正那少數幾艘最為巨大的船損傷較小但也被浪頭之中所夾的巨木衝擊得傷痕纍纍兩萬官兵頓時折損近半這只讓屬正哭都來不及。
「殺呀……」正當官兵自這一排巨浪之中稍回過神來之際上游順流飄下滿江的大木筏義軍人人戈盾鮮明殺氣高昂順著急流直向官兵那些殘破的大船攻殺而至。
屬正哪還不知道自己中了劉秀的詭計?昨日出城的兩路逼至左右翼的人馬分明只是想吸引他的注意力而劉秀真正的目的是為了掩護一些人在上游修堤蓄水以便此刻與他水上大戰。可此時他哪還有決戰的勇氣?
大木筏順急流而下來勢比那些衝斷了桅桿的戰船更快而且輕便戰船上的官兵大部分都被大水捲走了哪裡還有鬥志?一觸即潰而且大木筏都是極尖的筏順水狂衝而下一撞上大船便立刻戳穿了大船的船艙。
劉秀和李通各領一路人馬自6路上殺出一時之間官兵兵敗如山倒只殺得屍橫遍野傷亡近萬降者也達兩千餘人。
屬正只借幾艘大船領著兩千多殘兵殺出重圍但卻又在路途遇上鄧禹的襲擊回到淯陽僅剩下千餘人所有的戰船都幾乎報廢連淯陽都無可戰之船了。
這一戰只讓義軍聲勢大振繳獲軍備、糧草無數大戰船十餘艘更讓義軍興奮的是掃清了南行的水路此刻便是讓大船大搖大擺地經過淯陽屬正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因為他們已經無可戰之船這對義軍向舂陵運送物資糧草作下了準備。是以義軍自是高興萬分。
當然對於義軍來說戰大捷本身就是一種莫大的鼓舞也使宛城之中的許多豪族心服不敢再小看劉秀或是擾什麼亂子。因為誰也不想在這種風頭上得罪義軍但又不敢太親近義軍萬一官兵再奪回宛城那他們可就沒好日子過了。因此大多數人都閉戶不出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