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性 第二十一卷 二十 狡兔的三窟
    所有的乘客目瞪口呆的看著已經滑到了跑道上的飛機又打開了艙門。中小型客機邊,立即又推來了舷梯。空姐在抱歉的請大家等待。

    然後遠處警車閃動著,向著這裡駛來。

    候機廳等待航班的旅客全奇怪的看著這邊。看到那輛警車從東邊駛來,急急忙忙的停在了舷梯下,一個年輕人下車,遠遠的看去,他短髮精幹。

    飛快的跑上了飛機,車讓開,機艙門關上。

    飛機在二分鐘後,開始滑行,隨即升空,斜斜的向著天際爬升,消失在了雲端。候機廳鴉雀無聲。

    小婉和幾個同事站在那裡面面相覷。再遠,也感覺得到那個傢伙淫蕩的氣息。賊頭賊腦的,就是他!他到底是什麼人?

    打個飛機也這麼驚天動地的,不是才回來的麼?

    進了飛機,無視著大家驚訝的眼神,直接在空姐的帶領下坐到了前面,扣上了安全帶。沈澄閉起了眼睛,繼續睡覺。

    關機。

    一個小時前,在路上。又來了電話報告了那邊最新的變數。一言難盡,眼看時間怕來不及。沈澄請劉良才要求,立即請航班等待。

    因為這是最快到廣州的航班。

    同時,香港警方在大力搜索,查詢。幾個疑犯這種情況下的消失,只會讓彼此心知肚明,事情徹底地暴露了,大家全出招了。

    誰能知道。其實真相不是這樣的?

    倒霉的籐田看著O記的人違法的衝了進來。按住了自己。什麼程序手續沒有,先抽了一頓,然後拖走。那些香港特警暴力,血腥。

    拆了房子似的在四處尋找。才分割了一半的汽車。剛剛澆了一半水泥的蘭花指。一樣一樣地被發現。

    鼻青臉腫地小鬼子想死個明白,為了我。你們至於這麼大動靜麼?我不就是做生意不上道麼?

    沒人搭理他。敢再廢話就打。

    多直接。直接到籐田只能覺得,一定是自己個私生子,親生父親的仇人找來了,他們冒充警察的。

    蹦?繼續打。拖死狗似的塞了車裡拽走了。

    警方繼續追查其他。

    按著線,一個一個地查,一個一個的抓,寧可殺錯沒有放過。

    被這麼亂出牌,對方也懵了。來真地?我閃還不行麼?趕緊地能跑的跑。能躲的躲。不過小開堅決不能落了警方手裡。他知道很多情況的。

    現在。看來就他一個知情人還在外邊了,還是關鍵的。對方在這個時候。也只有派出死士追殺。

    挖地三尺也要把小開抓出來。

    在警方把他找到之前,殺了他!

    香港地下世界一片雞飛狗跳的時候,沈澄老人家已經風騷的在所有乘客的注視下,提前下了飛機。當然,不是在半空跳傘地。

    是飛機剛剛停下後,一輛車在下面開來,他下「滑梯」直接走人了。

    多麼神秘地年輕男人,多麼酷,睡著的時候口水都淌地那麼的帥!MM們回味著剛剛這個男人,就這麼消失了。春心萌動中。

    沈澄卻連她們的樣子也記不得。

    忙著呢。姑娘滿街隨便抓,這邊可是大事。聽著耳麥裡,已經趕到香港的十個手下的匯報,沈澄知道,軍哥的風格才會這麼驚天動地。

    有的時候的確要這麼胡亂攪一下,水混了難抓?錯了,水一攪拌,雜質全動了起來,有心人有準備,也就一目瞭然了。縮手縮腳的不彆扭?到底誰特麼的幹壞事的?

    轉深圳,過關也不停留,一路暢通無阻。直接奔警察總署。

    梁軍這個在那裡鐵青著臉,談著事情,看到沈澄來了,直接道:「那個鬼子交給你,查查有什麼事情,手段隨便上。你那些兄弟已經在待命。」

    澄看看楊SIR:「長官,留著鬍子帥多了。」

    「你別嬉皮笑臉。這事情背後還有麻煩。阿秋她們是犧牲的棋子。根子到現在還沒出來呢。你先挖挖那鬼子,正好提個神。我這邊材料馬上匯總好,你看下再行動。」

    「哦。帶我去吧。」

    樂章看著這個流氓,連忙帶路轉到那邊關押室。籐田正銬了那裡呢。樂章站了一邊看著,沈澄進去就直接把對方踹了地上。掏出腰帶上的瑞士軍刀,拉住對方的腦袋,提了桌子上,按住手。

    人家說:「不要。」

    警痞說:「我不!」

    卡嚓,先切了一指,疼的籐田死去活來的嚎起來。熱咖啡倒了臉上,沈澄一個耳光:「快說,樂章來紀錄。你知道我是吧?不說話?沈澄冷笑的接過梁軍的兄弟遞給的袋子,拆看一看:「噢噢噢噢,喲西。山口的精英呀,我說你狗血不狗血,跑到香港來蹦個啥。黑社會沒人權曉得?知道什麼快說。」

    然後跳下桌子,居然就對樂章道:「兄弟,我過十分鐘來,他再不說,我再割,我很忙啊。你先頂住。」然後出去了。

    籐田真想去死了。這,這什麼人啊?

    樂章苦笑,雷子的暴力他已經麻木了。這樣也好,直接多了。

    沈澄拍拍手又回去了,坐了梁軍身邊,翻過一份材料。楊SIR看著他:「問出來了?」

    沈澄抬起頭,看看他看看梁軍:「啊?樂章在問,我切了他根指頭。十分鐘後去看。沒說我繼續切。煩那個神幹嘛?」

    周圍的香港警察可是土生土長的,全部臉皮抽搐著。果然是沈澄,這個變態。

    梁軍眼底含著笑示意人放資料。

    沒有人不覺得在香港澳門的一些特殊問題上,還有誰能有沈澄有發言權。年輕又如何?人家是響噹噹的大哥。幹了多少缺德事情了?

    下飛機就來這一出,他干之前沒有人想到。幹完了後。大家卻都覺得,他會這樣地。

    「這是那個小開?我那邊的信息裡,他也是出身武行的,後來被老三提拔的。」沈澄看了一眼照片:「沒查到呢?」

    「沒有,下面在找他了。」梁軍示意沈澄:「一定要找到他。」

    澄拿出電話:「是我。小開在哪裡?我知道你們在查,二個小時內告訴我答案,不然勞資把你廢了。什麼鳥警察?你說為我辦事的,要他們死開。」

    電話裡轟然答應。

    「另外。按著道上規矩來。小開有馬子麼?全抓起來。他家人呢?抓。別廢話。對。放風出去。勞資找他。」

    沈澄放了電話:「我馬上去挖挖他底子。」看看手錶:「還有五分鐘,我再去那邊看下。」

    梁軍點頭。

    其他人只當沒聽見這哥倆的作風有很大問題。反正他們不歸香港政府問。出了事情也不怪大家。多嘴乾嘛呢?何況更多的,是巴不得他這樣。

    大家憋屈著呢。戰友裡總要有個無法無天的,替大家發洩發洩才行。

    籐田在那裡如泣如訴地低低匯報著。擠牙膏似地。樂章一點心理壓力沒有,你隨便說哪怕不說,我該幹嘛幹嘛,反正有人收拾你。

    這不,來了。沈澄進去了,繼續要切指。籐田嚎叫:「我說了,我已經說了。」

    「怕你不說,先再切一根,就一根。媽的把子的,手伸出來!」警痞急了。籐田渾身發抖:「雷哥,我全說,我全說,我沒干其他事情啊。」

    「放屁。勞資正要找那個傢伙,還有老三,你做了他,哪裡有這麼巧的事情。」

    「你去查,你去查,我們在大馬有高速投標地仇。他做我的人也不是一個了。你問問就知道,真是這個事情,其他地我不知道啊。」

    「知道我這個人護短麼?你個鳥鬼子殺中國人?屁眼癢癢是吧?」沈澄沒說菊花,怕對方漢語學地不精。威脅著人家卻聽不懂,這多煞風景?

    「你還知道老三什麼事情。平時看著他情報知道不少吧,把那些說出來。」沈澄晃動著手裡的傢伙:「敢有一點點隱瞞。我特麼裂了你的脊椎。把你丟到你們總堂門口去。到時候,你和你的一家,按著規矩,恐怕不要我動手就會?山口對意志不忠貞的懲罰是水銀灌頂還是什麼的?」

    籐田恐懼的看著他。

    樂章卻在一邊心裡大讚。

    這個混球看上去神經病似的,卻一開始就定下了思路。對啊,怎麼自己就沒注意呢?老三死了,我們才發現他地問題,可是對方卻和他是仇人。完全可以從還活著地籐田身上發現什麼啊。

    怪不得梁長官要等他來再查這個人。

    籐田打死不伸手,啥都說了。

    樂章一筆筆的記著,警痞到隔壁去找其他人查證了。半個小時後,毫無信譽人品不堪地沈澄死皮賴臉的又剁了籐田一根手指。理由是萬一你撒謊呢?沒撒謊的話,我找醫生給你再接上。

    然後他把知道的一切屁顛屁顛的去和梁軍匯報了:「軍哥,我挖到寶了。楊SIR,你也來LOOK下。」

    三年前跟著老三。

    B老大要自己到老三那邊去的。可是他到死也不知道,自己其實不是他的人,也不是老三地人。在銅鑼灣的一個工地大坑邊。看著B老大死不瞑目的樣子。小開記得自己的心顫抖了下。不敢再回頭。

    當老三和自己嘲笑起這段往事的時候,小開記得自己低聲的說了一句感覺,從此,老三也不再提了。然後B老大的家人也得到了照顧。

    老三也怕,也在積德。可是有的罪是挽回不了地。

    左手要做了自己,一定是老三地主意,因為全香港就老三和自己二個人知道一個秘密。左手是老三的第一打手,沒有人指揮得動他的。出了老三。

    可是後來的消息讓小開看不懂了。

    老三死了。左手殺地,左手然後失蹤了。社團現在亂成一團。躲在一邊的小開看到警察來了,其他社團地兄弟也來了。他不敢去問。

    然後他看到不久之後,大飛地人馬。那個雷子的人馬全到了。

    自己家被控制了,幾個馬子說話的聲音卻不對頭。小開頭也不敢回的繼續逃跑。才是上午。自己這一個白天去哪裡才好呢?身在社團知道幫派力量的強大和無孔不入。消息比警察還及時。何況那個雷子的人馬也來了。

    和幾輛熟悉的車擦肩而過,小開背後冷汗濕透了衣衫。自己剛剛才打了電話不超過五分鐘。

    摸摸臉上的鬍子。還有假髮。

    小開還是覺得危險。

    因為,他知道,有地人才是真正必須要了自己命地人。自己知道的不少。一輛輛熟悉地車開過,前面關卡有警察在那裡檢查了。

    敲了敲車窗:「靠邊吧。我東西丟了後面了。哎。」

    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司機敏感的看了下前面的警察,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接過錢。小開推開了車門。司機繼續向前開去。一個警官看了下車裡面。司機下車打開後備箱。

    然後繼續前進。生活不容易。這個中年人只想過自己的安穩日子。

    低頭進了大廳。

    小開進了電梯。上樓。轉安全通道,直接登上了天台。趴了那裡。這裡有通風管道遮擋著。有水箱遮擋著,是死角,而抬頭,就能看到對面的大樓。

    那個窗簾緊密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是那個時刻讓自己不得安生的原因。

    二分鐘後。

    距離不遠處,另外一棟大樓上的德資的盾牌保安公司,老闆手邊的一部手機響了。沒有來電。

    「叫紐曼先生接電話。我是總公司人事處的戴維。」

    拿起了電話,被稱呼為紐曼的白種人低聲的道:「你在哪裡。戴維先生。」

    除了風的呼嘯,還有一個男人壓抑的呼吸,紐曼也沉聲不再說話了。半響,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哼。紐曼先生。這樣做累麼?」

    「遊戲有遊戲的規則,還是小心點好。「哦,那今天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知道麼?不要告訴我不知道。」

    「我知道,第一時間就在等你的電話,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情。謝天謝地的是,你沒有出事。」

    「虛偽!老三為什麼要左手殺我?左手也是你的人吧?滅口?我早有準備。假如我死了,會有人把一些情況告訴警方的。」

    「我沒有要人動手。因為這不符合我們的利益。你自己想想情況。另外,左手的確不是我的人。根據我現在得到的情況是,左手是山口組籐田的人,和老三在大馬的高速投資有糾紛。競標到了最關鍵的階段了,所以,發生了這件讓所以人意外的事情。」

    紐曼低沉的男中音很有說服力,小開皺起了眉頭:「騙鬼吧。」

    「請相信我。這不符合邏輯。你也是專業人員,該知道分析判斷。另外,這次的意外也讓我發現了點什麼。看來,警方已經注意上了一部分人。不然這次的反應不會這麼激烈。現在我們成了局外人,也許,只是也許。而山口好像背了這個黑鍋。籐田被抓走了。」

    「你怎麼知道?」

    紐曼無聲的一笑。小開低聲的道:「警局也有你的人?」

    「呵。好了,我是下午三點的飛機離開香港。為了證明我的誠意,你不要和我聯繫,我也不會找你。一切,等到了大馬再聯繫吧。我在那邊等你。」

    開沉默了下,放了電話。

    冷笑著,立即翻身把新的手機丟了那裡,指紋已經擦拭去了。他走進了安全通道,轉入電梯,向下而去。

    紐曼面前的電腦屏幕在飛快的閃著,衛星地圖上經緯鎖成十字,飛快的向著公司的附近移動著。隱藏號碼破解,再查找實在是太耽誤時間了。

    不過,不過!

    他就在對面的大樓上?

    紐曼掏出了手機:「小心四周,三宏大樓。觀察出

    盾牌保安公司的人馬立即在一個人的指揮下動了起來。而同時…

    街頭喧嘩的車來車往。沒有人知道,這裡殺機四伏。小開的威脅紐曼不屑一顧,下午自己就要離開香港了,而根據判斷,沒有太多重要的東西在他手上。

    不過小開活著,是個麻煩。除了他才算安心。

    幾輛車駛過街頭,那些是香港低級黑幫的成員在招搖過市,單車轟鳴著,花花綠綠頭髮的女人囂張的笑著,還有衣冠楚楚的白領在匆匆的為著生計奔跑。

    世間百態盡在眼底。站了百葉窗後面,微微拉開了一條縫隙的紐曼饒有興趣的看著對面的一切。

    他一點也不擔心。

    內鬼現在並沒有傳達什麼針對自己的消息過來。

    而自己步步小心的計劃,也讓自己很安全。

    小開大概堅定的以為自己在那棟大樓裡吧?甚至按他的「才能」,該能鎖定具體位置?卻沒想到,那只是個幌子,自己卻在隔壁的大樓內。

    冷笑著對方的智商。

    紐曼坐了回去,翻開了手中的機票,下午一點,香港——東京。還有三個小時自己就呼嘯而去了。

    「老闆,安排好了。」

    「好,你小心。」紐曼隨手把電話拆開,把卡取了出來,放在煙灰缸內點燃。然後倒掉。

    因為他知道,一個小時後。

    會有人故意告訴警方,小開在哪裡的。然後,這些該死的香港警察!

    哈!

    按下了桌子下,一個按鈕,他提起了公文包,向著電梯走去。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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