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到了。
就是上次和莫菲一起的那家。
沈澄把車停了下來,還是找了那張桌子,三個人坐下。服務員還是那個妞。
沈澄看看她,她看看沈澄。
沈澄指著菜單戳了戳:「這個,那個,這個,那個,那個,回來,還有呢。」
「你很吃的開呀,飯店服務員也認識?」林領班心中無鬼,自然多了。
沈澄笑了笑:「朋友請我來過,正好發生了點事情,所以,人家對我印象深刻了點。」
「打架的?」
「嗨,我是個條子啊,打什麼架?」沈澄豎起了眉毛。林領班咯咯一笑,小婉也在偷笑。沈澄笑瞇瞇的看著她們:「來,借茶先敬你們一杯,一起認識也是朋友了。以後有事情招呼。」
「好呀。」知道他的工作,談吐和性格,相處多個朋友,人家自然願意。
「這頓我請啦。小丫頭片子傻乎乎的,錢自己留著吧。」沈澄笑道。小婉剛剛要說話,林領班卻笑了:「行,就吃他的好了。朋友嘛,大不了下次我們再請回來。」
「嗯,你是個很大氣的人。男人女人,第一次坐下,男人請客畢竟好點,再說過路費還是你們給的。」沈澄笑道。
邊上服務員端了菜上來了。
隨著交流的增多,沈澄也大概的瞭解了下對方的信息。自己也大概地講了些。很隨意的提了下宋菲,沒做的太明顯。生活其實就是這樣,男人嘛,誰也想偷人。不過,偷人之前先看看有沒有什麼後遺症。
小婉這樣的女孩子,當真被自己搞大了肚子,恐怕事情不是好了地,雖然時代不一樣了,但是那麼隨便的還不至於。
假如是一個沒尊嚴的女人,沈澄也不會帶她們來吃飯。
隨口的扯淡著,把剛剛認識的緣分轉到了朋友的方向上。沈澄客氣的招呼著她們,吃完了之後結賬買單。然後道:「今天先這樣吧。我回來處理事情的。等忙好了,假如你們有空,再一起玩玩吧。」
「好,你去忙吧,謝謝你啊沈澄。」
看著二個女孩子。沈澄點點頭:「其實你們蠻好。很單純。」
老氣橫秋地誇獎完了對方,沈澄上車先走了。一路把車殺到了江城。第一步就到了十八號。
鄭暉已經在那裡等了,還有白三他們。
沈澄下車,直接走了進去,他們跟著。
進了包廂沈澄坐下,轉著手上的鑰匙圈:「現在人怎麼樣?」
「王斌把他抓起來了。」鄭暉道。
沈澄冷笑了聲:「你還不滿意?」
「沒有。」
「白三。你就這麼帶兄弟地?」
「雷哥,我。」
沈澄不廢話:「從今天開始,賭場所有的股份全部拋棄,不許在有兄弟參合。損失我補償。老馬你負責督促。」
「是。」
掏出了電話:「王斌。是我。」
王斌道:「回來了?對了,那個事情……」
「我知道了,抓的好,王斌,你該怎麼怎麼,燕子沒和你鬧吧?嗯,那就好。不必客氣。這種人渣我馬上去抽。媽的。」
放了電話,鄭暉要說什麼。
沈澄指著他的鼻子:「你要求情?我告訴你過。胡軍!你特麼忘記了?白三還算了,我沒怎麼和他談心過,你可是我用心栽培著,當成親兄弟一樣地。我把你當馬仔的?我找不到高手?你怎麼幹的?你答應我的呢?今日設局陷害人,出千玩套,最後逼的人家差點家破人亡。動人,就為了個女人?那是啥子女人我不管,人家的女人他看上了就要上?你把他女人叫來讓勞資玩玩!」
「媽的。」轟的一腳踹在鄭暉的肚子上:「你還有臉和我求情?兄弟義氣?這樣地人是兄弟?我看上你馬子了,然後把你害得半死,你還會當我兄弟。」說到這裡手指著老馬:「你也問不了?出來混要有底線,你什麼時候知道這個事情的?」
「我,我是才知道的。出了事情輝子才告訴我的。」老馬臉都白了,丫的又要打人?疼呢。
鄭暉不吭聲。
道理他知道,可是總是抹不開面子。
「狗屁的義氣,這種義氣有個屁用。他當你們是兄弟?哪裡來的貓狗,仗著勢在外邊胡作非為,好處自己地,出了事情你擔著,你這叫大哥?你這叫凱子啊!二!」惡狠狠地看著鄭暉:「胡軍,胡軍,勞資帶你們不是帶你們做歹事,是帶你們吃香的喝辣地的,但是錢全是自己問心無愧得到的。借高利的怎麼,只要他心甘情願,那吃利息無所謂。這下套卻是本質問題。今天是下套害人,明天是什麼,明天大概殺人了。黑社會性質犯罪團伙,成員罪行加到老大頭上。特麼的加你頭上啊。我知道,你不會說我什麼。可是我看著你死?」
「雷哥,對不起。「對不起有鳥用。立即登門賠禮道歉。還有,那個娘們後來什麼心思?」
「後來,後來跟了他了,人家不服氣。」
「廢話,你們有錢有面子,吃的開,混的好,這些鳥女人不跟你們去跟人家?人家能服氣?離了你鄭暉,那傢伙算個鳥啊?有本事和人家公平競爭,抗牌子陷害人算什麼好漢。這種鳥人。」沈澄大怒。
鄭暉無語的站了那裡,白三屁也不敢放。
老馬坐了那邊看著,這次沈澄的怒火不是對他,雖然他怕的要命。但是卻感到無比地輕鬆,崩牙駒等人的到來,和鄭暉一群在江城的橫行。已經有了不好的苗頭,可是老馬跟沈澄地起因實在是荒唐。對下面的確沒鄭暉有威懾力,鄭暉壓著,他說什麼好呢?
也擔心著這樣下去出了什麼大事,怎麼收場。
這次一出事情,老馬就存了這個心。忽悠著鄭暉趕緊告訴沈澄。沈澄一聽就這麼處理,老馬輕鬆了。這樣下去。吃香的喝辣的的,還不會掉腦袋了。
那邊的沈澄還在說:「鄭暉,從今天開始,你手下真正的人馬,不許再進賭場一步。不然你別跟我。給你五十萬。滾蛋。」
「雷哥,我不會了。」鄭暉傻眼了。
「老馬去把人家請來。就說我請他。給他賠罪,把那個娘們也帶來。」沈澄道。老馬連忙點頭出去了。沈澄看看他的背影,笑了笑,老不死地滑頭的毛病是改不了。不過這樣也好。
鄭暉和白三幾個還站著。
沈澄嫌他煩:「這車給我開到阿飛那邊。你車給我。勞資去局裡把那混賬先抽個半死再說。」
鄭暉連忙把鑰匙給他。
「把我地話放出去。義氣不是損人利己的工具。出來混要有底線,別特麼的做喪盡天良的事情。再有這樣的事情,我請他去香港外海,別回來了。」
白三臉更白了,沈澄說到做到。真遇到這事情,他保證要阿飛那邊地人抓了丟出去,誰查得了他?
丟下他們沈澄先走了。
車子直接開到了鏡湖分局。
王斌估計著沈澄要來,那傢伙雖然收審了,但是還關了拘留室,沒處理呢。看沈澄進來了,王斌在搖頭:「這次不是我不關照。」
「我知道。該這樣。我不是個聖人,兄弟有小錯要護著。這種事情不能,不然下去不得了。」
「那就好。媽的,燕子也蠻懂事的,不多嘴。」
「那是我爸教育的。你沒事情誇我妹子幹嘛?和你熟?」沈澄說翻臉就翻臉,噎的王斌想罵人了。沈子豐的嗓子響了起來:「哎,回來也不招呼我?」
「我不是怕你忙呢。」
「沈澄,這事情王斌沒錯,你別欺負他。」
「什麼啊?你當我是什麼人?」沈澄急了。王斌連忙把沈澄的話和沈子豐說,沈子豐點點頭:「嗯,人情要有,但是看事情。那你準備怎麼說?」老頭一邊說一邊關門。
生怕兒子要徇私,被外人聽到了。
沈澄哭笑不得:「從嚴處理。我還要收拾他一頓。已經叫老馬請人家來,我去賠罪了。」
「你讓鄭暉去吧。」
「算了吧,我出面更踏實點。也給輝子個警告,再有一次,我就要他滾。」沈澄道。
沈子豐看看兒子,摸摸小巴:「你別真搞黑社會啊,在香港那邊和大陸環境不一樣的。」
「我沒啊。不然我這樣幹嘛?」沈澄冤枉死了。
「那我怎麼聽你像個執行家法似的?那個長毛阿飛和我喝酒,扯扯就扯到當年怎麼怎麼。香港那邊還真有規矩,一道一道地。」沈子豐不知道在扯什麼了。
沈澄不想和他廢話:「哎呀,知道了。」老頭冷哼了一聲出去了。
王斌嘴巴向那邊動了動。沈澄走了進去。王斌想拉他,想想,乾脆站了門口看著了。就聽到裡面一嗓子:「哎呀。」
沈澄進去就抽上了。
一腳踹了大腿上。疼的站起來的傢伙立馬倒了下去,揪住頭髮拎著,把王斌桌子上拿過的銬子拿住,直接卡嚓一下上了,掛了鐵欄杆上。低頭看看,沈澄冷笑:「還抽煙呢?小日子過的不錯啊,張老大現在混的鳥,直接搶錢搶人了?」
「雷哥,雷哥,那個女人是自願跟我的。」
「你信不信勞資拋個媚眼。她就又跟我了?」沈澄笑笑:「下套,陷害,逼債,打人。對吧。聽說人家被打了。從街上爬回家,準備繼續玩命。不死不休,你知道麼?」
「你敢和人家單挑麼?」
「隨便你咬,把我咬出來也行,反正這次死裡整你,別想勞資照顧,而且,從今天開始你不是鄭暉地兄弟了。再有這樣地事情發生他也滾。」
「雷哥。饒了我吧。我不敢了。」
「我等你咬我。」沈澄笑了笑,拍拍他地臉:「你地女人。我會照顧的。你怎麼對別人,我就怎麼對你。;勞資混的比你好,不服氣啊?單挑?群毆?比勢力?比錢?沒我狠吧,那我吃你怎麼了,你不也這麼吃人家地麼?」
「雷哥。我不敢了。」
「晚了。等進去吧。別再說是什麼跟我的。不然,勞資要看守所的哥們直接搞你個殘廢。至於你的女人,那種貨色我看不上,等你出來,看她跟不跟你。」
陰森森,毫不猶豫的,沈澄回頭出去了。門砰的一下關上了。
王斌看著沈澄。沈澄聳聳肩:「夠多久?玩命向上靠。」
「勞改吧。」
「那就勞改。一起動手的還有哪些?有鄭暉麼?」
「有,打了一拳。不過還好,不是第一個動手的。」
「拘留。」
「沈澄啊。輝子這邊就算了吧,其實我不該說這個話地。」
「拘留,真的,他如果不明白我為他好地心,那他自生自滅吧。我是警察,我也是個生意人,但是我絕對不是黑社會。胡軍那樣的檔次我不屑。」
斌其實極其滿意沈澄這樣。
「下午我把他送來。這個王八蛋。這次有多少人。抓多少。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不服氣就滾。我先回去。請人家吃飯。這種混賬事情要道歉。」
「嗯。我看中午我也去吧。誠意夠一點。這事情的確太不上道了。」
「行啊。我去和我爸說下,今天不回去。別和我老娘說,一說馬上又急了。晚上再說。」沈澄苦笑著趕緊向外跑。沒到沈子豐辦公室呢,聽到那大嗓子:「嘿嘿,你兒子又回來了。」
怎麼這麼大嘴巴啊?這幾天又偷人的?現在賣兒子討老婆歡
沈澄狐疑的看著老頭,沈子豐巴結地舉著電話:「哎,你媽啊。接啊,你媽啊。」
「啊?爸,是我親媽呢,還是我二媽呀?」沈澄大聲問道。
轟!
抽屜狂響,沈子豐要掏槍。
未遂。
周娟劈頭蓋臉的把沈澄一頓大罵,估計是怨氣很深?沈澄支吾著隨便她發洩,陪笑了半天放了電話,看著老頭:「爸,你開會就開會,你兜裡那KTV的打火機也丟了啊。還當警察,出去喝個小酒都馬腳大把。我送你的狼森呢?」
「那打火機煩,其實是王斌賣我的。我特麼…」
「你得了吧。喝多了你就這樣。」
沈子豐拍著桌子:「不是應酬麼?你陳叔叫我,我能不去?」
「知道啊,我不懂麼,我也知道女人唧唧歪歪,可是那是我媽啊,你也不想想。這是媽脾氣好的,別看她嘮叨。」
「你就護著你媽。」
「廢話,不護著我媽護著你啊?再跟我凶?那你把零花錢還給我。」
沈子豐憋了,不肯。
沈澄看看自己老頭忽然小孩的樣子,想起那些不會再有的事情,忽然覺得,其實現在能看著爸爸媽媽吵架,也是種幸福。他撲哧一笑,把銀行卡丟了出來:「給你。比上次還多呢。不過,爸,真的注意啊。反正玩什麼別玩感情。」
「有你和我這麼說話地麼?我這麼大歲數就喝酒應酬,我還玩什麼感情?」沈子豐飛快的把卡收起來,然後眼睛一瞪。
「算了算了,反正我也長大了,你敢對不起媽,我就割了你。我先去辦事。」
「混賬!」沈子豐大怒:「反了你了,你剛剛說什麼?你給我回來!」
沈澄哈哈大笑著帶上門走了。
怕家醜外揚的王斌一直在外邊等著,一見沈澄就在外邊憋著笑:「我沒賣他。燕子賣的。」
「他知道,他敢罵燕子麼,所以就賴到你頭上。哈哈。老頭真搞笑。小孩子似的,還臉紅,瓦卡卡。」沈澄笑的打滾,扶著王斌的肩膀。
兄弟二個互相套著耳朵又說了幾句,然後狂笑起來。
沈子豐捏著銀行卡在辦公室氣地團團轉,就是不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