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的一塌糊塗。
歐美電視劇裡的稱呼在現實中,對著人家仰慕的姑娘說出,當著仰慕者的面。
這事情不厚道。
沈澄不介意,他只介意朋友,假如真的是很好的朋友,相信莫菲不會是這種表情的,莫菲很開心,我的朋友開心就行了。無辜的看著莫菲,然後沈澄對著那個男人做了一個很無奈的聳肩手勢,表示不可理解。
活生生的假洋鬼子派頭。噁心的已經無法讓人形容了。
假的一塌糊塗。
這樣的人實在不想搭理的。那個男人乾笑了下,看看還在那裡笑個不停的莫菲,走不是,留下不是。烤鴨之前的配菜已經上來了。
「那支紅酒來。不要冰。那是土包子的喝法。要點雪碧吧,我怕酸。長城的就行,貴的浪費。」
服務員咯咯的笑著,她看過沈澄正常的一瞬間,知道這好像是男人為了女人在決鬥?女人是八卦的,很開心。眼睛撇了下邊上面如土色的男人。人家俏生生的答應了。然後,莫菲咬著嘴唇正色起來:「有事情麼?」
「哦,沒什麼事情,和朋友吃飯的,無意看到你了。」那少爺也絕對不敢搭理沈澄這樣的極品了,很古怪的看了莫菲一眼:「那,我先走了。」
沈澄不吱聲,再做什麼就過了。
「這一桌算我的。你們慢慢吃。」努力保持著風度。男人丟了一句。
莫菲搖頭:「我請他的。不必客氣了,謝謝你,再見。」
明顯一臉吃軟飯的沈澄不好意思地笑笑:「嘿嘿。」笑的憨厚無比。莫菲看著他,想想撲哧又是一聲,捏起了拳頭捶著沈澄放在胳膊上的手,然後死命的掐著:「你這個壞蛋。」
女人撒嬌似的口氣讓仰慕者眼睛已經綠了。
再不問也太白癡了,你好歹讓我知道怎麼死的行不?輸給這麼個裝瘋賣傻的傢伙,我不服啊,我不服啊!
男人停下了腳步,顫抖了聲音:「這位是?莫菲你朋友?在哪裡高幹啊?」
「……」莫菲不知道怎麼回答。
沈澄茫然的看了一眼對方苦笑:「混混的。」
這個回答很太極。可是他臉上的單純茫然。和真誠讓人家無法說什麼。少爺一個踉蹌,徹底敗退,逃鬼似地離開了這張桌子不敢再說一句。
沈澄卻變了臉看著莫菲:「這個男人氣度還行。」
「什麼?」
「我說,這個男人氣度還行,雖然身上有我不喜歡的東西。不過還算能走大場面。」沈澄評價著。
「潛台詞是很陰咯?嗯,差不多咯。省高檢的一位副處長。不喜歡這樣氣質的。」莫菲淡淡的說道,顯然不想再討論這個問題了。
沈澄不上道:「是啊,可是人家恨上我了。真的。」
歎了口氣。幽怨地看著廳長的小姨子:「人家拿你沒轍,可是我渾身漏洞啊,有一日落了人家手裡注定要倒霉的。」
「哦,告訴我你幹什麼的?」
「綁架勒索,販毒買藥。走私軍火開槍殺人。毆打百姓,魚肉同志。」沈澄聲音低沉。上來端菜的服務員繼續咯咯的低聲笑著。
然後遠去。
莫菲無奈的搖搖頭,點了下沈澄地額頭:「你呀。可是你有你的底線,我知道。來。為你在東南亞的戰無不勝乾杯。」
「謝謝。定不辜負家鄉父老厚望。再接再厲。」沈澄舉杯。
父老?老?
莫菲的眉毛癢癢地跳了一下,挖了沈澄一眼:「吃飯吧,貧嘴。」
「嗯。其實,莫菲,你蠻好。呵呵,和你一起很開心。很單純。蠻好,你是省城目前為止。我唯一的朋友。看來我還真是有女人緣啊。」
狗嘴吐不出象牙。
到了最後一句,他老人家總會鬧出這些花招來。莫菲微笑著:「是哦,我榮幸。宋菲知道你回來麼?」
「不知道,正準備這個幾天偷偷腐敗下的。等著回去再受罰吧,生活真的是很無奈。晚有了牽掛,怕錯過了。早有了,卻不自由。兩難的問題。」沈澄笑瞇瞇的持著菜。難得說了點正經的話。
莫菲若有所思。潔白如滿月地臉上閃過點說不清的東西。掩飾的一笑:「吃吧。」
「好,吃完我請你去唱歌?」
「為什麼?哦。我是說怎麼,你想唱歌?」
沈澄苦笑:「你請我吃飯,我總要回報點你吧,再說晚上能幹嘛?我不能陪伴你逛街對不?洗澡那太扯淡了。只有唱歌。要不,看電影?甜心?」
菲笑的摀住了嘴,知道這個混球是單純的惡作劇。還是噴出了點菜,不雅的讓她手足無措,連忙擦拭著,羞的臉上發紅:「去去去。唱歌吧。唱歌好聽麼?」「還行。」
「喜歡誰地?」
「嗯?」沈澄歪著腦袋,很自然而然地道:「我這個歲數,喜歡羅大佑的。喜歡他地。光陰的故事。你的樣子,閃亮的日子。這些都很好。很有感覺。」
呆呆的看了看沈澄,莫菲感慨著:「你經歷的太多了。壓力一定很大吧,滄桑。」
「我?誰知道呢?活的很好啊。很好。這樣的生活再不知足,就混蛋了。人要學會感恩。我很感激蒼天的。」沈澄認真的道。
「你自己的努力。」莫菲搖頭。
沈澄堅定的道:「我很感激蒼天。真的。也許你不瞭解。來,莫菲,希望你的生活能夠幸福,假如有什麼煩心的,麻煩的,有我。」
「名震香江濠江的雷哥允諾,我相信。有你這樣的朋友,我也很開心。」莫菲甜甜的一笑。
「能問你個私人的問題麼?」
「是問我單身的問題吧?呵呵。喜歡過一個人,分開了。那時候單純年輕,在校園,彼此的家庭差距太大。愛是簡單的,可是生活卻不一樣。分開後,就分開了。我說已經忘記了他你相信麼?」
「我相信,也許你懷念的是當年的那份感覺,和那份回憶裡的他,而不是他本身。」
「是啊。不過這些不是我單身的理由。一個女人,把自己敷衍的托付給一個男人,那是對自己對他的不負責。我沒有找到這種人。所以。」莫菲笑的很坦誠,笑的很開朗。
沒有愛,我不要湊合,這樣生活態度的女人值得人尊重,並且,她值得自豪。
只是懂她的人不多,因為這個世間俗人太多了。
而沈澄顯然不是個俗人。他就不是個人。
「嗯,那你喜歡什麼樣的?」沈澄問道。絕無邪念,卻知道答案。
「你這樣的。你是很多年來,唯一再次打動我的,不過,你該知道我的意思。」
「我知道。來,敬你一杯,莫菲姐。世間還有好男兒。你會遇到的。」沈澄端起了酒杯,眼神清澈的看著對方,看著這份真正的情分。
酒杯搖晃著,鏗的一聲碰在一起。
濺起了二朵紅色的花兒散去,入了柔腸,結成丹心。
明月窗外。
枕著手坐在那裡,看著陽台上隔壁的燈光亮起,熄滅。然後一切趨於平靜。
想著剛剛沈澄在KTV裡的歌聲。
那個年輕的男人,用滄桑的人生感覺,和沙啞的嗓子演繹的,光陰的故事。
莫菲微微彎著嘴角,那如水的青春從心底流淌而過,愛過恨過的人和往事。不知不覺年華已去,想到沈澄的一些安慰和祝福,她眼睛微微的濕潤了。
春天的花開秋天的風以及冬天的落陽
憂鬱的青春年少的我
曾經無知的這麼想
風車在四季輪迴的歌裡它天天地流轉
風花雪月的詩句裡我在年年的成長
流水它帶走光陰的故事改變了一個人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等待的青春
發黃的相片古老的信
以及褪色的聖誕卡
年輕時為你寫的歌恐怕你早已忘了吧
過去的誓言就像那課本裡繽紛的書籤
刻劃著多少美麗的詩
可是終究是一陣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