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性 第十八卷 十二回 就在下一秒
    如果說之前,是源於對沈澄過去戰績的相信,而相信。

    那麼現在,一切是這麼的明顯,如果不是沈澄提出了這些意見,換了一個其他的人,在場的甚至會認為,這個傢伙就是對方一夥的。

    在大家的記憶裡。

    這個大陸來的瘋狂小子,神經兮兮的突然跑去,當著一群人的面說,假如自己是對方,會如何如何,比如攻擊供水系統。

    好,對方真的攻擊了。

    然後這個瘋狂小子說,這傢伙是他們一夥的。隨即他開了一槍。對方死去活來。

    好,那「無辜」的傢伙真的是對方一夥的。

    然後這個瘋狂小子二百五似的突然打電話狂喊,病毒,漏洞,立即停止安裝,立即檢查。

    好,對方真的在裡面藏毒了。

    現在這個傢伙又說,短髮,不會是小鬍子。

    他又不是神仙,這下出現了二個可疑的目標,不是麼?

    但,隨即傳來消息,他「看上」的宋某。在嫌疑時間內,購了一套衣物,包括鞋襪,然後要求店員送到他房間的。

    梁軍放下了打給沈澄的電話,看著指揮車內的其他兄弟:

    大家全部沉默。

    等吧。奇跡只會在天才的身上出現。沈澄就是天才。從他出現在這一帶開始,無數不可能在他手下,成了可能。這樣璀璨燃燒地往往是流星。但他好像已經成了一顆恆星。

    在他周圍的無不黯淡無光。卻沐浴在恆星的光芒之下。

    一次,是偶然。二次是運氣,三次是什麼?

    天才!

    「這樣的怪胎,他是怎麼生的出來的啊。」梁軍念叨著,想起了遠在江城,那個五大三粗的沈子豐。

    怪胎現在卻一臉的嚴肅。

    辦事地時候,他從來很投入。在他身邊的人已經知道了。等著吧,反正他馬上要開始發瘋了。這是雷雨之前的沉默而已。

    「還真是他麼?」沈澄坐在房間裡的沙發上。斜對面就是宋正享的房間了。而在另外一個方向的房間內,也已經有了兄弟。對著宋正享房間的窗口,也已經埋伏下了狙擊。

    當然,天台到樓下也全已經有了人手。除非他會一個跟頭十萬八千里,不然絕無可能逃脫。

    通過貓眼,和監視鏡頭都已經有人看著了。沈澄不急。遇大事要冷靜。這不是做作出來地氣派,而是他經歷多了之後,自然的反應。

    勞資抓人的,抓人的慌什麼?該慌的是他嘛。

    沈澄只不過在想,會不會是曾偉呢?反覆的看著照片。看不出來,據說那個傢伙整容了,可是隨便怎麼樣,指紋血液之類的是改不了的。***有本事基因重組啊。

    之前行李箱上沒有指紋這個不正常的現象,讓沈澄覺得有戲。崩牙駒不說話地坐著一邊,大哥級的人物氣度恢宏,不動如山。

    一動也不得了。

    阿彪在另外一個房間裡,也候著。

    全在等著指令。

    沈澄看看阿駒:「防止有傢伙。又要抓活的,很麻煩。等等吧,***會出來的。」

    駒點頭,繼續抽煙。

    沈澄想了想聯繫了梁軍:「軍哥。只要保證他不死吧,給我全權處理如何?」

    「我沒接到你的電話,我什麼也不知道。」梁軍回的莫名其妙的。沈澄愣了下,破口大罵:「滑頭。」梁軍在電話裡哈哈著:「要小心啊。關鍵時刻。還要抓緊,我不是給你壓力。而是防止他再指揮出什麼花招來。不能給他太多反應地時間。」

    「是了。」沈澄醒悟了,從那個窗戶能看到剛剛事發的地點。現在的一切對方肯定已經知道了。那麼他怎麼會沒有其他的動作呢?

    說不定,都晚了。

    從這一點上也判斷地出來。這個人的嫌疑是絕對的了。

    來回折騰。沒有指紋。佔據上佳觀察點。購買衣物,沒有入境證明。一切的疑團放了整個局勢下。他到底在其中扮演什麼角色,已經呼之欲出了。

    沈澄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準備。」

    咬著牙,看著崩牙駒他們:「我們是出來混的,不必客氣,對方一旦有異動,給我打斷他的四肢。不必客氣。」

    「和你一起辦事就是痛快。」崩牙駒笑道。

    卻沒有注意到,沈澄打給梁軍電話地手機還沒有掛。梁軍好像耳朵聾了,茫然地看看身邊的兄弟,繼續屏住呼吸。大家發現,這二個瘋子一起是絕配。

    也只有他們能做出這樣地事情來,也只有那個小瘋子能下達那樣的命令。也只有這個老瘋子居然會突然耳聾。

    「槍法准的阿彪一個,你一個。我。阿彪你再挑一個。」沈澄對著耳麥道。阿彪在耳麥裡答應了一聲,沈澄開始吩咐:「查了監控,裡面就他一個人。進門是衛生間,床位在直走後左邊位置。我衝進門後,直接進去,我說話,你們就不轉彎跟上。最後一個衝進衛生間,聽到沒?」

    「是。」

    「也不知道對方在門上做沒做手腳。如今我們顧忌不了這麼多了。唯有暴力入門。不惜一切,假如我們有什麼意外,其他的兄弟切記,堵住門,不可以要了他的命。」

    「窗口已經被封鎖了。我們要做最後打算。從現在開始計時,現在是零點十六分三十五秒,十秒後,我開門。你們立即出來。準備。」

    大家全屏住了呼吸。

    沈澄子彈上膛。反手又握了一把帶電筒的匕首,站到了門

    一個兄弟已經拉開了臂,輕輕的鬆動了門,等著命令。頻道裡一片安靜,和低低的呼吸聲。

    沈澄不知道,遠在何家,包括劉良才在內。幾個人也緊張的屏住了呼吸。

    在他們地面前,今晚行動到為止的一切情報,已經盡量詳細的放了那裡。

    劉良才緊緊的握住了拳頭。

    站在高處的他看了一晚的信息匯總,他知道,突破也許就在此刻,一個階段性的勝利或者失敗,就在下一秒鐘了要見分曉了。

    而帶頭的,又是沈澄!他怎麼能不關心?

    話機內傳來了一聲低吼:「開。」

    然後是門刷地一下被拉開的聲音,還有腳步聲。

    人的心全吊了起來。

    沈澄竄了出去,身後是崩牙駒。那邊的門也同時打開。看到阿彪帶人舉著槍竄了出來。沈澄已經撲到了門口,抬手對著鎖一槍。

    砰!

    碎片飛濺著,胳膊猛的後抽了下,抵消了反座力量的同時,一腳狠狠的踹了上去,門轟一下砸了開去。沈澄當頭旋風似地衝了進去。

    電筒光對著屋內掃著。

    床上一個人正猛坐了起來。沈澄手裡的光對著他的臉。

    對方正抬手去擋,還有隻手似乎要向著枕頭下摸去,沈澄二話不說抬手就是一槍。砰。子彈擊中了他的左肩頭,狠狠的把他砸到了床頭靠背上,沈澄在暴吼:「拿下。」

    崩牙駒和阿彪已經撲了上去,阿彪向右抬手就卡住了對方的脖子和右手。崩牙駒更毒,直接一手拉著對方的左手,還有隻手直接摳在了對方的肩膀上。

    對方的嚎叫這才響了起來。

    燈光也亮了。

    宋正享!

    面色泛著白,肩膀上鮮血直流,疼的在那裡抽搐,驚恐地看著進來的人。看到沈澄的臉一瞬間,微微的顫抖了下。不可控制。

    沈澄一直舉著槍。死死的看著他。

    看著他在這個時候的一舉一動。每個細微的變化。看到了這些,沈澄心裡定了。放了槍一甩頭:「檢查。」

    後面跟進的人撲了上去,抓起了他,直接把對方地衣服掀起亂摸,整個床鋪上的枕頭被子,床單全部一樣一樣抽開,屋子中的東西一樣樣的檢查。

    宋正享一句話不說,死死地看著天上掉下來的沈澄。這個王八蛋,從大陸逮勞資逮到澳門,他怎麼找的到的?

    「雷哥。衛生間水箱發現一個袋子。」

    「雷哥,衣櫥最下面發現一個袋子。」

    「解開。」

    沈澄看著,看著,大笑起來,一字一句:「籐森,劉亮!宋正享!」

    說一個名字,宋正享的面色變一次。

    「還有曾偉!舉起手裡印下指紋對比!」沈澄大笑著,卻依舊對著對方的眼睛看著。宋正享,終於臉色大變,身子一軟。

    指紋,是變不了的。

    在國外,手續從島國「合法」後,花錢進入美國,沒人問這些。但是現在是在澳門,何況,除了指紋之外,血液樣本化驗等等。

    自己作為曾經地「高層」,樣本在國內是有地。一對比就能出來,和這些傢伙沒有可能說什麼法律程序。對方能查到這些地步。似乎一切早就在掌握了。

    想到這些,曾偉汗如雨下。死魚似的看著沈澄。嘴唇動了動。沒有再發生除了呻吟之外,其他地聲音。

    「別叫床,勞資對你興趣不在菊花上。」很「超時代」的提出了菊花男這個概念,沈澄說著大家初聽不明白,細想就恍然的話。

    屋內一陣輕鬆地笑意。

    「更別和我說什麼狗屁美籍華人,曾偉,整容過我也知道你。一切早在我們掌握。」沈澄大而化之的忽悠著。這是慣用的手段,鑒於之前的一切,曾偉很相信了。

    不然他怎麼會知道消防龍頭的事情,怎麼會知道劉亮,籐森,怎麼會知道這些?

    「嗯,你的南韓朋友撲JJ也該被拿下了。」沈澄說到這裡。巧妙的換了口氣,藉機停頓,妙到顛毫的忽悠技術得到了完美展現。

    假如他沒反應,或者茫然,沈澄會說:「哦,和你不是一條線地,也是你的同志。」意思我比你知道的還多,臭屁吧?

    假如他有反應,比如現在,沈澄就故作高深的不吱聲了。

    很大氣的擺擺手:「帶走吧。籐森的衣服鞋子也在嘛,我日,居然還能正反穿,專業啊,那毒針呢?不是藏了手錶裡的吧,可憐人家司機後腦上一個小刀疤,就讓你疑神疑鬼地下毒手了,看來混到一半從良的就沒好下場啊。」

    毒針藏了手錶。沈澄幹過。他蒙的。

    司機的身體特徵大家看過,他記得,然後忽悠的。

    因為「多年」這樣疑神疑鬼過,將心比心麼。這一竄話卻只說的曾偉再無任何的動搖。他從來沒有這麼堅定的相信過大陸的政府如此強大過。

    從來沒有。

    同一時間,抱著女人的過期南韓棒子也落網了。比曾偉幸福地是,他在性福著。比曾偉尷尬的是,他正光著身子。比曾偉幸運的是,那邊行動的是正規軍,厚道多了。假如是沈澄到那邊,搞不好JJ被彈爆。還裸著抓出去的多。

    梁軍長出了一口氣:「接手吧。雷子累了,讓他休息休息。」

    誰也沒有異議。

    因為大家知道。沒有人比沈澄的壓力更大,他每次都在第一線衝鋒陷陣,而次次都斬將奪旗!

    移交了。

    「肯定是曾偉。」聳聳肩沈澄淡淡的道:「因為是他,所以不好對那些陣營說什麼。對方反咬一口說,你們叛逃的腐敗份子報復社會,證明你們如何如何,我們無法說,丟人啊。」

    「總會有報應地。總會有的。」

    聽著沈澄的話,想著這注定的遺憾,梁軍也只能無可奈何地一歎。

    「好了,那我們這邊暫時先收工吧。」沈澄問著梁軍。

    梁軍點頭:「累壞了吧,小子,休息去。休息去。」說著電話響了,梁軍拿了起來連連點頭,拉住了正要跑的沈澄:「周部長要見你。」

    「啊?他這麼快知道了?」

    「現場直播。我都不知道。」梁軍笑著:「去吧,沈澄,好樣的。這次肯定是好事啊,去吧。」

    「大戰之後,想找個妞瀉火,卻去見糟老頭子,有什麼好開心的。」二百五惱火的嘀咕著,周圍全是偷笑聲。

    把領導和妞相提並論,也就這個傢伙說的出來。

    梁軍想罵,罵不出口,想想這混蛋一貫如此,他無力的搖頭:「算了,快去吧,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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