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性 第二十二卷 第十九章 樂則不思蜀
    「很威風?」梁軍取笑著沈澄。

    沈澄拉了下根本沒有領帶的襯衫領子,跳起來扯住了梁軍的耳朵:「雷哥威不威啊?啊?」

    「你滾。」

    兄弟兩個在電梯裡打成了一團。

    好歹算是澳門有頭臉的紅棍阿彪站了一邊,他是知道他們身份的,看著兩個傢伙比自己還壞一百倍的樣子,他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兩個人還糾纏著。

    電梯到了,一秒鐘內,偷情男女似的,各自開始整理了下衣服。

    梁軍老臉潮紅的帶頭走了出去。

    沈澄在後面壞笑著,梁軍到底是歲數大了點,遇到這個傢伙,不玩命的話,容易吃苦。

    阿彪偷偷的笑著,陪著他們走著,然後吩咐服務員打開了一個包廂。

    看向了沈澄。沈澄嘿嘿一笑:「彪子,恩。三對。」

    三,對?

    阿彪看看梁軍,梁軍自顧自的坐了那裡也不吱聲,沈澄放開了:「哎呀,彪哥啊,你真是的。三個坐的,三個跳的啦。」

    阿彪哈哈大笑起來一個響指。

    然後帶上了門,三個人坐下了。

    梁軍接過了阿彪遞給的金刀,還有雪茄。在那裡削了起來,嘴裡輕飄飄的道:「彪子,現在話事人是你了,舒服吧。」

    「呵呵。」阿彪看看沈澄,看看梁軍,淡淡地一笑:「何榮他也真是糊塗了。什麼不好做,做這些。老爺子當然要發火。」

    「是啊。阿彪不一樣的軍說著,把手裡削好了的雪茄遞給了阿彪。

    阿彪有點受寵若驚的。

    沈澄卡嚓一下。火機給他點上了,坐了他身邊:「彪子,有空帶你去內陸玩玩,其實花活不比這邊差。」

    一句話說出。絲毫沒有做領導覺悟地梁軍也笑了。

    老小子笑的眉飛色舞的。

    三個人隨口的扯淡著,聳聳肩,梁軍提到了重點:「彪子,最近這段時間。通過路子調點人手來。」

    「怎麼。軍哥有事情?」

    「現在這世道,公私難分啊。」梁軍意味深長的看著他。

    阿彪立即領悟了。

    沈澄默默的看著,江湖頂尖的人物,在有官方背景的人物面前,那種說不出道不明地悲哀,從古到今,其實都是這樣吧?

    「幹好了,軍哥不會虧待你的。」梁軍重重的拍了下他的肩膀。

    阿彪點點頭:「行,五十個夠麼?」

    「哪裡的?」沈澄開了口問道。

    「荷蘭。」

    九七年的華人黑道重心。已經從日漸嚴酷的北美,向著歐洲轉移了,那抱著救生圈漂到南亞,然後轉道過海,大殺四方地豪強們。也已經漸漸地老去。

    血火的環境才能讓人成長。

    荷蘭。色情和犯罪的天堂。同時又靠著經濟發達的歐洲地區。那裡的江湖,才是綜合條件都算頂級的江湖。

    沈澄對這些行道和梁軍一樣的熟悉。

    兩個人全點了點頭。

    梁軍瞪了沈澄一眼:「事關重大。雷子,明白麼?」

    「知道。彪子,我們要洗牌。」沈澄說出了目的。

    彪子徹底的明白了,整日在亞洲頂級場子裡走地人能不明白麼?咬牙切齒著,彪子在那裡憤憤著:「做夢似的,鬼佬走之前亂出牌,搞的人心惶惶的。賭客都在看著。」

    「世上有錢人多,拉斯維加斯的效益也就那樣。要開拓市場肯定要向著亞洲發展。一旦真地進了一隻腳,請神容易送神難。那血雨腥風可不小啊。」梁軍淡淡地道。

    沈澄也在默默的點頭。

    然後開口道:「據說沙特地老闆們對這些也有興趣?」

    「包括大陸的都有人。」彪子顯然對這些,早就在暗中注意了,吃這碗飯,有人要搶飯碗了,還不知道,那他也不能到今天了。

    這個時候,門響了。

    「進來。」

    門開了,進來的,是一個瘦瘦單單的男人。梁軍笑了起來。

    而彪子卻已經直了眼睛:「紅袍?」

    「彪子。好久不見。」那個男人走了過來,坐到了彪子的身邊。

    隔了他又看了下沈澄,沈澄一笑:「你好。」

    「軍哥看重的人。我知道,雷子,久仰你大名了,說老實話,我都有點嫉妒你。」那個叫紅袍的男人在笑著。

    沈澄也在笑。

    梁軍看著他之前的大將,看著他現在看中的沈澄。

    作為他們的帶頭人,梁軍非常的滿意。他手一動,敲了下桌子:「雷子,好好和紅袍一起配合,你比起他來,還嫩。」

    澄看向了這個真正的傳奇。

    多年前,西南邊疆的特戰軍人,後來進了軍事監獄,再後來,他被提了出來,來到了東南亞的澳門。再後來,梁軍喝醉的時候,總提起兩個人的名字。

    他的女人,和失去的兄弟,紅袍!

    「你,你是……」彪子瞠目結舌的指著紅袍,又指著沈澄,梁軍。半響,面對三張笑臉氣的一拍大腿:「這特麼什麼世道?不一窩流氓麼?你說你們和我有什麼區別?」

    「因為我們有殺人執照。」沈澄酷酷的道。

    紅袍大笑起來:「我喜歡,敬你,小兄弟。」

    「敬你。」沈澄端起了杯子。

    他不是資格論者,他不認為人活的時間長,幹事在前,就是多了不起,可是面對為了國家安全,血染街頭,卻沒辦法得到任何承認的真正漢子。

    他豈能不尊敬。

    一口乾了。

    紅袍掀起了衣袖,手腕上猙獰著幾個煙疤。沈澄掃了一眼,據說,那是他每斃一人留下的痕跡。

    十五個。

    還有三個,最後一個煙疤就將是他生命的句號。

    不過,有勞資來了。

    這輩子,不讓你自己把自己燙得像個癩蛤蟆,俺就不是沈澄!

    這個時候,門再次打開了。

    彪子看了看款款走進的,金髮碧眼們,他嚥了下吐沫,很假公濟私的,立即吩咐了起來:「再叫一,一對!」

    「會英語吧?」梁軍看著沈澄。

    他其實是好心。

    沈澄撇了他一眼,一口流利的英文之後,變成了一口流利的葡萄牙——單詞。

    阿彪和紅袍看著他。紅袍坐直了:「兄弟,人才啊,還會啥?」

    「國語。」沈澄實話實說。

    一片哄堂大笑聲裡,沈澄已經不客氣的對著一個最合胃口的姑娘招手了。

    歡場之上不可分先後。漂亮姑娘客氣一下,就坐到了別人的懷抱裡,你不爽吧,人家還會嘲笑你,歡場都吃醋,你是情種麼?

    「知道這些鬼妹怎麼選麼?」沈澄佔了便宜還賣乖:「不要認為金髮碧眼的就特色。告訴你們,黑髮黑眼的才是極品。物以稀為貴!次一等的是亞麻色或者棕色的。還有,看女人先看腿,這腿必須直,膝蓋下要有肉窩,這看似瘦其實又有肉感,這就是極品。」

    一邊口水四濺著,沈澄一邊示意姑娘站了面前,大手指指戳戳的,在人家裸露了百分之八十的胴體上,講解了起來。

    紅袍在問梁軍:「這寶貝你是怎麼遇上的?」

    梁軍忙著招呼亞麻色的肉窩,沒搭理他。沈澄嘿嘿的笑著。面對著其他幽怨的眼神,警痞肆無忌憚的一把,讓女人跌到了自己的懷裡。

    還有隻手,忙裡偷閒的端起了紅酒杯,遙遙的對著那邊的情趣床示意了下。

    然後他回頭吆喝起來:「大哥們,動起來啊!殺殺人,喝喝酒,調調情,此間樂!」

    「不思蜀!」三個人齊齊的叫道。

    誰還敢說出來混的沒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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