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八年三月一日晚五點。
如同澳門街頭文化標誌的崩牙駒那d曲震天的跑車打頭一群人馬旋風似的衝進了街市偉在銀都的場子。隨即槍聲大作。街市偉手下馬仔當即被殺了六七人傷者無數。
五點五分雷子帶著人馬殺進了水房賴的紅廳。
水房這邊剛剛得知街市偉場子被掃的情況還沒有來得及準備對方就殺了進來。
很多人看到那個穿著黑衣的年輕人打頭。
從街角走了過來一直走到了看場的一個小弟面前一笑然後掏出了槍頂著身邊另外一個看門小弟的腦袋上當即一槍。
隨著這聲槍響。他面前的小弟一下子癱了地上。
而四面八方無數的人馬冒了出來。向著每個窗口射出子彈警告著裡面。更有一隊人隨著雷子衝了進去。錯身而過的時候雷子的槍回到了腋下對了身後地上呆若木雞的傢伙又是一槍。
隨即無數雙腳踏過了一片越來越大的血跡。
血印一直蔓延了出去逐漸從一個個腳印變成了血道直直的聯上了那片紅色的地毯。
整個紅廳裡雞飛狗跳。
「水房賴滾出來。」沈澄抓過一個馬仔頂了手上就是一槍丟開後繼續前進。以他為箭頭身後的火器齊開。賭廳裡牌桌被打的千瘡百孔。玻璃一壁壁裂開墜落。
前後不到二分鐘時候。
已經掃清了水房這裡的所以反抗力量。
猝不及防下水房在這片的負責人高舉著雙手丟了傢伙從內室走了出來:「雷哥誤會。是不是誤會了。賴哥不在這裡。」
「誤會?」沈澄笑了笑:「誤會就誤會吧。」
四周沒有散場的賭客驚駭的抱頭看著這群衝進來地漢子。看著那個年輕人走到了負責人地面前一字一句的說著:「有的事情不能玩火。凡是跟水房賴的遇到一個殺一個水房賴的場子遇到一個滅一個。從現在開始。」
一槍走人。
五點二十分。
街市偉面色慘白的看著對面的梁軍:「軍哥。我真地不知道。」
「我來是給你打個招呼的。我知道你不知道。」梁軍擺擺手:「既然要退了就退了吧。這些不安分的雷子會幫你清理的。」街市偉坐了那裡默默地點點頭。
沈澄大步走了進來:「不服?」
街市偉驚恐的看著他。梁軍不吱聲。沈澄轉了下槍:「知道你委屈。手下兄弟看你不想混了。自然要另立山頭。這有我們的責任也有你管教不力。這是私下的說法。官方的說法的話澳門從此無黑幫。一國二制不是讓你們玩獨立王國的。包括崩牙駒。不服也要服。」
「水房賴抓到了麼。」
「嘿嘿。給阿駒個面子讓他掃場。人已經鎖定了。我回來和你說下馬上就去。」沈澄一笑。幾句話裡街市偉知道水房賴今天是必死了。
「有情況?」
和梁軍走到了一邊沈澄低聲道:「消息傳來他們收回去了。」
「恩這麼大的動靜也該收回去了。繼續吧。比起整個大局這點亂還吃得消。只要真的能抓到那邊。證據一拿出去我看那些傢伙還廢話個屁。」梁軍臉上凝重他並非沒有壓力。
崩牙駒上次掃街市偉場子後西方媒體報道下整個輿論一片嘩然ak掃街鬧市殺人。澳門成了高危地區。多少國家對本國國民要求少去澳門。讓葡萄牙政府很難堪。
這次。白得安對梁軍一定廢話也不少。周部長是通曉情況的在何先生別院坐鎮著但是暫時迴避。由得裝二楞子風格地梁軍頂著。
何先生則在打太極。
白得安是無可奈何那位大佬的。
之所以這樣那是因為葡萄牙在「殖民地」澳門地政府警方完全的不可信任!對方在裡面沒人才怪呢。
談完了。
沈澄回頭看著街市偉:「給軍哥一個面子這是最後一次。因為我們什麼也知道。你的裝糊塗並不高明。」說完轉身走了。
聽著外邊汽車動了。街市偉已經一身的冷汗。
他看著梁軍這才恍然梁軍這個笑面虎今天來的真正目的。一開始心虛的他還因為度過了難關沒想到他只是在裝。雷子都能把話點出來他可能不知道麼?
「雷子已經說了。私下說話理解你地不平。可是沒有我們你不是崩牙駒地對手。」梁軍在沈澄點透了話後事情又談妥後。他也開始交底了。
看著對方。梁軍笑著:「你不會一點預兆也不知道只不過裝糊塗而已。濠江風雨這麼多年出人頭地能有幾個?你也把自己裝的太慫了。留著你和水房是想告訴道上地人我們說話算話。不會過河拆橋但是這種事情出來了則要殺人立威。你的小聰明救了你一次。水房和你手下的人通氣你會真不知曉?想不擔風險的看看是不是能翻盤吧?這樣以後在我面前多點話語權?」
最後一句點出。
街市偉面部的肌肉都已經僵硬了。
「知道你比起崩牙駒差在哪裡呢?心不夠狠啊。做事既然要做了就別瞻前顧後。世上哪裡有兩全齊美的事情?哼。如果在開始你抓住機會第一時間把崩牙駒打的丟了點威風。也許我們扶的就是你。可是現在局面已定就做好你的本分。更何況雷子和阿駒你該知道了。」梁軍一擺手:「我向著雷子。」
這不是擺明車馬欺負人了麼?
偏偏街市偉是吃透了江湖弱肉強食道理的人梁軍的強盜邏輯說的在理說的他後悔又無奈。
是的當時還是自己先和梁軍接觸的假如自己真的狠心下來第一時間就捨棄一切把崩牙駒那邊搞了哪怕是打了一個平手甚至說還是他吃虧點。但是那時的局勢下梁軍等人肯定要幫他。
可是自己不敢!既不敢得罪梁軍這邊又沒把握去吃崩牙駒。
如此最後的機會已經錯過了。今天崩牙駒和雷子的聯合動作已經把他的一切掃到了谷底。梁軍也不會再和自己這樣蛇鼠兩端的人客氣了。而且離開了梁軍的保護。
恐怕自己手下的「漏網之魚」都不會放過自己的。數十年江湖到最後末路成終章。
街市偉呆呆的一歎:「軍哥這百十斤你拿去吧。我是玩了心眼。我壞了規矩。」
「真要死何必這麼說。」梁軍站了起來背著手走到他的面前:「今天你以為我們是衝你和水房?哈你們不是主角。」
街市偉一下子把頭驚的抬了起來。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梁軍卻不多說了:「對你的處理肯定有的。不然難以服眾。比起水房你夠幸運了。人要會自我調節。別總想最輝煌的時候。說起來崩牙駒還跟你混過呢。來啊。」
「到。」
「陪偉哥好好坐坐。等我電話。」
「是。」
梁軍轉身向外走去。街市偉嚇得站了起來:「軍哥軍哥。」
「嗯?」
「軍哥我我。」街市偉看著那雙根本沒有殺意的眼睛滿面通紅。面對自己以為死亡的危險面前他才現自己軟的可憐。
剛剛梁軍丟下一句話轉身的瞬間。
街市偉現自己的一起都是不由自主的就想去求他。求他別殺自己。
「拿出你的誠意來。雷子會和你談的。」梁軍的話讓街市偉立即不怕死了。
和那個傢伙談?
他邊談邊打已經是最客氣的做法了吧?
「軍哥我我什麼也答應你我就和你談我…」
梁軍和手下的人面面相覷著那兔崽子在外邊到底什麼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