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種挑釁。
自從葉何八十年代爭霸結束後澳門後生晚輩沒有人動過何家的人一根汗毛。而今天在葡京門口何家的阿彪座駕被炸。
這是誰幹的?
街市偉說不知道。面對梁軍的詢問街市偉委屈的很但也為大6來的人精明頭腦而暗自心驚。
「我知道不是他。但是藉機敲打他一下。免得他想報仇想瘋了真玩出嫁禍於人結果亂了我們的計劃。阿飛那邊怎麼說的?」梁軍問道。
沈澄搖搖頭:「從香港為了水房到澳門開戰退出後他們就沒這方面的打算了。不會是他們。向家兄弟在金域酒店還有場子更不會幹這種事情。」
澳門水房勝義十四k等關係錯綜複雜。
說起來是江湖恩怨其實還不全是錢鬧的事情?唯獨這次。
這次絕對不是為錢何家在十年前和大6傳說裡的賭王葉漢爭奪澳門一些場所地盤的時候互相各下追殺令一直殺到葉漢黯然退出角逐去經營賭馬場又再次失敗從此真正離開江湖。從那個時候起。某些方面就成了何家的天下。
這已經成為了傳統。
放眼古今傳統是最難顛覆的。賭場地盤可不是小孩子收保護費今天你來明天他來。誰拳頭大誰吃飽。賭場關係到方方面面的關係。人脈更重要。
傳統就在於人的習慣性思維裡。
規矩和市場。所以梁軍和沈澄都知道這次不是為賭場。絕對不可能。
那是什麼呢?
沈澄覺得梁軍地思路是對的目標指著崩牙駒。但是極大可能是他被人嫁禍了。崩牙駒再囂張再在大街上把音響開的震天人家又不是白癡。
沒好處的事情為什麼要干?何況還有「編外國安」已經在招安他了。
「這種傢伙最是可惡。」梁軍臉色鐵青著。
沈澄理解他的心情崩牙駒該收拾但是要我們主動去而不是被動。想到收拾了崩牙駒之後有人在暗中得意。丫丫的出來。真的是有人嫁禍地話。那傢伙絕對會把大6何家和崩牙駒一起笑成了傻逼!
誰肯做傻逼?
「勞資就不抓崩牙駒。特麼的。」梁軍冷笑著:「玩?先好好查阿彪出去瘋但是我們收著。想玩我們這些傢伙道行還淺了點。」
沈澄在偷笑。
他一點心思沒有。
崩牙駒人家馬上還請香港警務處高管任sIR的弟弟任達華拍自傳呢。人家哪裡有時間幹這個事情?不過自傳從來是給後人看的。
某些方面看自傳和遺書差不多。
崩牙駒果然在自傳上演後不久進去了。一去好多年。也不知道澳門這邊監獄過年有沒有紅燒肉吃。
重生果然是最大的金手指。
沈澄微笑著他記得。澳門警方的一哥白得安的座駕被炸就是崩牙駒進去地導火索。
多麼熟悉地手法。也不知道真實的「過去」裡有沒有葡京今天的這麼一出。沈澄歪著腦袋嘴裡青煙繚繞著。一個煙圈。一個泡泡一個煙圈一個泡泡的。
吐著想著。
那傢伙叫啥的?這個賤人很奸嘛。
對了那混蛋叫奸人堅!大名葉成堅澳門四大幫派裡大圈的人馬沈澄想起來了。那傢伙在澳門回歸前。在珠海被做了。
想想崩牙駒也夠倒霉的。
沈澄記得。那白得安把他抓進去後又進去忽悠他。和他說同志你想辦法查真不是你幹的我就放了你。
然後駒哥很傻很天真:「當真?」
「當真。」白得安拍著自己的咪咪小聲說。
於是駒哥出花紅一千二百萬放風江湖誰知道誰拿去俺急著要出去。可荒唐的是奸人堅居然自己親自去了監獄和他面談。
賤人說:「我干地在珠海帶了三個兄弟商議要搞死你。啥子過程我都錄像了。你要不要就把錢給我。」
崩牙駒沒轍:「給你一半等我出去再給你其餘地你和我外邊兄弟交接一手證據一手錢。」
奸人開心的一塌糊塗丟了個大炸彈結果被害的還要花六百萬買證據。他都樂死了。不過缺德事情不能做出去後他是拿到錢逍遙了卻報應來的快。沈澄估計著也是崩牙駒外邊的兄弟想辦法配合警方出賣他的。這口氣都不出掉也不配做拍自傳的崩牙駒了。
然後崩牙駒找白得安:「安哥你看不是我干地吧。證據給你。」
「能量這麼大?哦本來想放你地結果現你家裡有幾把砍刀。還有和柬埔寨搞軍火的傳真單還有毒品。我很為難啊想放你可是證據……」
「你放屁你見哪個腦袋糊塗了自己把這些玩意放家裡?」崩牙駒眼前黑:「你這個大騙子!勞資要做了你全家。」
「恐嚇警司?關小號。」白得安拍拍手閃人了。
然後崩牙駒一直沒出來。
沈澄想著想地自己樂呵的上氣不接下氣一旦作弊的人生沒有挑戰性了那麼趣味性一定要有點。不然活著好沒意思的。
「你神經病啊。」梁軍指著沈澄口水噴了他一臉:「阿彪差點死掉你還笑。」
阿彪在一邊也恨瘋了。
沈澄在哈哈一笑站了起來:「好了啦。大家算啊街市偉好像不會水房也已經不行了崩牙駒的人又不會內訌那麼大圈呢?我聽說大圈有個奸人堅?這口彩好啊查查看?」
「……」阿彪看著他。
梁軍氣的擺擺手:「哪個不要查?工作量大地很。你陪我去和阿全談談。阿彪你開始威吧。自己注意點啊。」
「我知道。我知道。」阿彪看著梁軍又看了看沈澄。
他不是梁軍他不是無神論的共產黨員他信奉傳統裡一切的封建糟粕。沈澄一句口彩讓他心裡起了點波動。人是有預感的。
他心裡一動之後還真有點當真了。
而沈澄的眼神清澈的很。一看就是沒腦子在胡說八道蒙的。
看著梁軍和沈澄走了。阿彪坐了那裡咬牙切齒地想著外邊的兄弟進來了。阿彪抬起頭來:「先給他家裡拿點錢過去。他是為我受的罪。家人從此我問。」
「是。大哥。」
阿彪閉起了眼睛:「給我查查。動人手挖地三尺的查重點查大圈的。崩牙駒那裡不要動。」
「是。」
阿全和沈澄已經熟悉。
作為大家心知肚明的何家這方面的接班人。阿全很精幹很厲害。
和沈澄一樣地寸頭皮膚白白地無害的笑容後面是眼底的寒光。這樣的人一旦動起來注定會雷霆萬鈞。
他已經怒了。
「這次我們會全力配合。挖地三尺也要把這個人找出來這不是針對阿彪一個人的事情。這麼多同道看著呢。」阿全劈頭就表示了自己要掀起腥風血雨。
沒了爪牙的老虎。人人可以打。
這樣的頭。不能開。
梁軍坐了那裡盤弄著手裡的打火機:「情況還在調查再耐心的等等看。」
「我知道。軍哥。」阿全微微的一笑:「不過崩牙駒打我們地主意也不是一天二天了總有點磕磕碰碰地。現在道上指著他。我覺得倒是個好機會。」
沈澄嘴角閃出了點笑容。
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阿全算盤打的很好藉著這邊的東風乾脆和崩牙駒開戰收拾了崩牙駒接手了他的地盤。他這句話在試探梁軍的底線。
突然的沈澄很不喜歡這個阿全。
他也知道。對方這麼做這麼算計。是人才是理所當然。可是他不喜歡。
沒有什麼掩飾地。沈澄開了口:「真要收拾他何必理由?」
阿全面色一變看著沈澄。
沈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一字一句的道:「還有地東西比崩牙駒的地盤更重要你說呢?」
「哈哈。」梁軍笑了起來。
阿全也笑了:「也是。也是。」然後乾巴巴的好像再無話了。沈澄面無表情的坐了那裡自己給自己點了根香煙。
要收拾崩牙駒說收拾就收拾了無須理由。這句蠻不講理的話敲打的是阿全而並非崩牙駒。
阿全沒有何家上面人的大局觀。
這個時節上居然想到地盤二個字。卻忘記了對面坐著的兩個人真正的身份。這種試探就是種愚蠢。沈澄不喜歡和小聰明的人接觸。
放在澳門街頭戰場阿全這樣的心機彪悍能成事情。可是再高的層次他上不去了。
沈澄默默地享受著被他一句話破壞的氣氛。
然後一個老頭走了進來。
阿全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梁軍也很客氣的站起來了:「何先生。」
「坐坐。雷子也坐。阿全出去。」老人帶了點怒氣瞪了阿全一眼。
沈澄笑笑。
周圍攝像頭放哪裡呢?沒有他看著阿全大概也不會邀功吧人一旦心急著要去做什麼往往就會失去一個度。
能被他看上的人物不會太簡單。但是年輕的人在這種地位面前。往往會失去平常的心態。自以為是。
比如阿全某些微妙地時刻。
「這是我的會客處阿軍剛剛我正在書房收拾點東西阿全說了不該說的話你不要介意。」老人很灑脫的說明白了。
沈澄面無表情的坐著。「很多年」了上輩子這老頭一點也不喜歡自己。然後今天自己看到阿全明白了為什麼自己不討人喜歡。
那麼現在呢?
「雷子。你很出色。羨慕你啊。阿軍。」老頭說道。
哦。這輩子看得起我了?
真的假的?
沈澄坐了那裡努力擠出點禮節性地笑容不多話了。長幼有序他到場了有梁軍在就輪不到自己說話了。
因為和他交往於和阿全談話完全是兩回事情。
梁軍在客氣著老人淡淡地笑道:「張子強的事情我還要謝謝雷子。很精彩。」
「哪裡。」沈澄乾巴巴的道。
「崩牙駒有意思要見見我們。不知道雷子有沒有興趣。去見見?」
「」沈澄看向了梁
梁軍笑了:「何先生。他不知道具體情況再說這」
「雷子陪我去還有阿彪阿軍你放心崩牙駒沒這麼糊塗的。」老人問道。
「好。」看了一眼梁軍沈澄點點頭。
「那行雷子隨時和我電話聯繫。」梁軍站了起來。
和何先生這樣。於中央大員們交情密切的人。公私是分不清的更何況崩牙駒的事情。也和公事有關。梁軍也不廢話了。他意思性的吩咐了沈澄幾句徑直就走了。
等阿彪的時間裡。
沈澄覺得很彆扭。
「雷子。對我居然會去見崩牙駒意外吧。」
「有點。」
「不要這麼拘束。哈哈。哎穩定啊。穩定才行。崩牙駒做出了這個舉動我答應了並且是親自出面。他就不得不來。憑我這雙老眼和面子大概還能化解些恩怨了一些是非。明白我的意思麼?」
「何先生我明白。我聽你地安排。」沈澄說道。
「嗯。阿彪該到了。雷子等事情忙完了抽時間陪我轉轉?」
「啊?哦。好地何先生。」沈澄眼睛黑了搞什麼啊?
「對了你怎麼看阿全這個人?」
沈澄要瘋了努力的不讓自己失控他看著老頭一字一句的:「何先生您的人我怎麼不好做評價。」
「不。不是我的人他現在也是在為國家做事情包括我。澳門就要回歸了。期間會生很多很多的事情。變數是由人和環境構成的。人是最重要地一個因素。」
看著沈澄終於用心了早就看人成了精地他笑了起來:「人和人是要配合的。給我說說對他地感覺如何?」
「何先生我還真的不是很瞭解他。」沈澄還是很穩妥的表達了拒絕。交淺言深是大忌。自己就算把阿全的優點缺點說出來了。
在初次見面的何先生面前這就是自己的缺點。
做人真的很累。
果然看著老頭眼裡的一種欣賞沈澄苦笑著這到底是幹嘛?
「他的確不如你。文武都不如。」
「好了阿彪來了哎也有幾年沒看到他了。走吧。」
何先生說的他是崩牙駒。沈澄點點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