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性 第七卷 第一回 放肆的表演
    陳斌放下了電話,這是他今天晚上接到的第三個電話了。

    第一個電話來自劉良才,是個好消息。那麼第二個電話就有點無所謂了,但是沈澄來的第三個電話讓他有點憤怒了。一種被玩弄的了的感覺在他的心頭洶湧著。回想著第二個電話裡老朋友轉彎抹角的招呼,陳斌本來覺得沒什麼的。但是沈澄隨即卻告訴了他對方早就有防備了。

    兩方面的意外讓陳斌的臉色鐵青。他的職位是比某人低,但是這不代表他沒有尊嚴,他陳斌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同時他還要對著跟隨自己的沈子豐等人負責!沈澄的消息讓他難堪無比。肖波好膽,居然在玩弄自己?肺都氣炸了的他坐在椅子上想了想,陳斌按下了電話把剛剛要下班的沈子豐叫了過來。鏡湖分局局長的辦公室門關上了。

    「這樣?」沈子豐明顯的也很不高興,比起陳斌來說,他回憶起自己上午和肖波的寒暄一場,豈不是更難堪,被那個傢伙居然面對面的耍了?

    陳斌反問著:「你不相信沈澄的話麼?」

    「我這不是不大敢相信他居然這樣麼?」沈子豐心情不好,也沒和局長客氣,直接粗聲粗氣的頂了回去。

    門既然關上了,友情的面前地位就虛假的很了。

    兩個男人大眼瞪小眼的拿著彼此出起了氣。半響,陳斌到底高姿態點,他忽然笑了:「我說你這個兒子也真是的。才去了一天一套計劃就展開了。還把那邊所裡的許海生找個機會暴打了一頓。」

    「哦?是麼?他沒和我說呀。」沈子豐詫異了。

    「那邊所的黃明剛剛在電話裡輔證了沈澄的話,並且把情況講了下,你知道你兒子怎麼安排的麼?」陳斌習慣性的去摸香煙,干公安的大部分是煙槍,男人的交流也無非煙酒和女人。

    沈子豐先掏了出來,遞給了一根陳斌,也不說話。陳斌繼續的把沈澄對他的分析,對黃明的拉攏保證,和計劃說了下。隨即陳斌的手一攤開:「決定權在你我了。」

    「決定權是在你,好吧?」沈子豐樂了。

    陳斌無可奈何的撇了下嘴,只好點頭:「是,是在我。說實在話這口氣呢,我想出一下的,怎麼著也要敲打敲打這幫混蛋,子豐,我們是老兄弟了,你看呢?」

    「我隨便你,你說咋滴就咋滴。」沈子豐笑道。

    陳斌不由得大笑起來:「好,好!對了,剛剛總局那邊老郭打了個電話來,意思這費偉名還是不錯的,是不是能客氣點。意思裡還說費偉名想請你我一次。消息傳播速度簡直快的讓人恐怖啊。不過更恐怖的是沈澄的腦袋。你這個兒子分析的不錯,這麼著還能透出來的口風只能是朱改了口,他特麼的收了人家好處我陳斌就不是人了?哼!」

    陳斌沒有提及劉良才的第一個電話內容,但是他的心裡底氣十足。站了即將來到本省省廳的劉良才的肩膀上,朱局這樣的人,他沒必要再鳥了。人的確就這麼的現實,尤其是朱局的作為讓陳斌找到了徹底看不起他的理由。

    「你的意思是?」

    「我已經關照了沈澄,等我電話再決定方向。這不叫你商議下麼,怎麼著也是你兒子。」

    「你不爽了,那就出點氣敲打敲打吧,沈澄這點事情也不能為你做,也不是我兒子了。」沈子豐吐了口煙,微笑的看著陳斌:「干。」

    「…………」陳斌的手在電話邊敲打著,直直的看著沈子豐,隨即乾脆的拿起了電話對著沈澄:「我,等你消息。」

    「我去調人馬待命。」沈子豐長身而起。陳斌也站了起來:「一起去,晚上我先請兄弟們吃飯!」

    「不是盒飯吧?」

    「去你的!」

    隨著辦公室的門打開了,兩個男人之間的友誼在笑聲中傳出了很遠很遠。

    而他們期待著的沈澄呢?

    沈澄在喝酒。

    喝酒是喝酒,一桌子人轉了下來了,就是不去鳥許海生,直到許海生直接被氣走了,他正眼也不看一眼。肖波無可奈何著只好帶過了話題,因為沈澄的少爺脾氣快要發作了。費偉名卻在那裡哈哈大笑著:「沈少這性格直啊。」

    「沈大也是這樣的。」肖波在一邊介紹著。

    沈澄和其他的人倒是客氣無比,聽到他們提到了自己的父親,沈澄舉著杯子站了起來,先給肖波道歉了:「肖所長,真的對不起,剛剛我有點失禮了。」

    「沒事情,沒事情,哎,干。你倒是講講嘛,下午到底怎麼會事情?只知道你和許海生好像不對付,不是衝冠一怒為紅顏吧?啊,葉彤你說呢?」肖波干了酒,詢問著真相,隨即帶著取笑起了葉彤。一句話帶了這麼多人,顯出了這個傢伙八面玲瓏的本色。

    葉彤紅了臉在搖頭。她的心裡及其的厭惡這種酒宴,尤其是和這些人。

    沈澄開了口:「那當然。男人嘛,不為女人打架為什麼?」

    哄堂大笑一片裡,沈澄接起了電話,恩恩了一聲,然後抱歉的看著桌子上的人:「我媽問我媳婦兒打來沒有呢。」眼神又壞壞的帶過了葉彤,隨即低頭去撥弄了下手機。

    葉彤急的要去掐身邊的沈澄,費偉名在那裡樂壞了:「哎,到位,這個話到位啊!沈少啊,剛剛肖所看你和許海生互相瞪眼,問你們,你們說沒事情,這就想帶過去的,現在看來還鬧的不輕呢?黃警官,別拉著你師弟啊,讓沈少說說嘛,這酒桌又不是單位。」

    黃明配合的隨即把手放下了。老老實實的在費偉名面前隱藏起了一切,一如從前的聽之任之。

    「上午不是去肖所長辦公室見我師兄麼?」

    沈澄坐了下去,看著肖所長開始了講解:「回了辦公室,他坐我位置上,之前葉彤已經說了這裡有人了。這我回來了,站了那裡,懂點人事的,他該不該站起來讓開?」

    所長沒說話,費偉名倒是說了實在話。

    「不讓算了,我師兄介紹我的時候,他倒好,陰陽怪氣的抬起頭來說什麼坐這裡上班不錯嘛,你實習的?」沈澄說這些的時候,把許海生當時那種倨傲的語氣神態學的十足。

    面對著肖所長詢問的眼神,黃明認真的點點頭。肖所長頓時沉了臉罵道:「他拽什麼東西?」

    「那沈少怎麼說的?」費偉名一臉的八卦樣子。

    沈澄哈哈一笑,忽然的變了臉,直接的看著費偉名一字一句的道:「他給臉不要臉,我這個人也就成全了他,我問他是自己滾還是我把他丟出去。他站了起來要動手,被我摔了一邊。不是師兄拉著當場就打廢了他。」

    被他忽然的逼視搞得心頭一跳,費偉名詫異的看著沈澄,沈澄的臉上卻已經換了副孩子氣的得意,正靠了那裡看著肖所長:「肖所,我可是忍了的。他還約我下午打一場。不就是看不得我在葉彤對面坐嘛。真受不了,幼稚!」

    一個一臉頑皮神色的年輕人嘴裡吐出了幼稚兩個字,這幅場景不能不讓人要發笑。沈澄卻似乎毫不在意,也無視著葉彤在一邊的羞急,他繼續在唱著獨角戲。他道:「喜歡漂亮女孩子沒錯,可是不能自己追不到怪到別人身上吧,他有本事找肖所長調辦公室啊,找我算什麼,對吧。」

    費偉名和肖所長齊齊的笑了起來,一桌子人放了筷子就看著沈澄,此時此刻的沈澄滿臉的膚淺放蕩:「下午我在健身房鍛煉,他進去了,肖所長你問其他人,要和我打,我無所謂,結果呢,一上來被我摔了個跟頭,實力簡直太次了!我還連續的讓了他二次了,結果他居然脫了拳套上來要打我,我才急了的。」

    「什麼?」聽到許海生這麼的過分,肖所長眉毛全豎起來了,可是這種面對手下紛爭時,在不恰當的場合裡拿出來的威嚴根本不算威嚴,此時此刻的他哪裡像個所長,簡直像個在調解手下小弟紛爭的黑幫頭子。

    葉彤忍耐著噁心的感覺低了頭下去,而沈澄今晚的膚淺表現也讓她失望了。忽然她覺得在這裡好沒意思。可她記得陳斌的吩咐。她只有委屈的忍耐著,只是放眼全桌再沒有一個男人能讓她感到舒心。

    她甚至有了點難受,女人的感覺就是這麼的奇怪吧?

    沈澄哪裡知道她會這麼想,作為主演的他現在可是主導著事情的走向的,他早已經全身心的投入了這次的飯局裡。手一揮,狂放不羈的沈澄帶著酒意大聲的道:「肖所長,我胡說八道一個字,我出門就被槍子兒打了!不相信你去調查去。我也知道我才到單位的,年輕人是要收斂,可是年輕人更要有點血氣,你說我一個爺們被別人逼到了這個份子上,又不是打不過他,再不打行麼?」

    「哎,別激動,沈少別激動。」費偉名在一邊勸著,同時拉著肖波:「沈少說的這個份子上怎麼會說假話?」

    「我沒不相信沈澄啊,我這不是在想許海生太不上道了麼。」肖波抬起了頭來對著費偉名先解釋了一句,然後看著沈澄:「沈澄啊,我相信你的,不要急嘛,這麼多同事剛剛也在點頭證明著,這平時許海生的態度我也是知道的。哎,算了算了,等回去我批評他,啊?」

    「呵呵,我早算了,這不領導要問,我才要講清楚事情對錯嘛。肖所長,我有點大大咧咧的,你別介意啊。也怪我,沒克制的住。」沈澄接過了肖波的話頭,又舉起了杯子來。

    費偉名看看沈澄血紅了的眼睛,再想著剛剛這個傢伙瞪眼看自己的樣子,他不知道這個少爺失態了會做什麼事情,今天還是控制住的好,有什麼不愉快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這次開始?想到這裡他站了起來配合著沈澄的話道:「大家也吃的差不多了,來,一起干了吧,沈少你消消氣。晚上我們一起去唱歌如何?」

    「不了,不了。」沈澄趕緊的干了酒後,有點不好意思了。看著周圍人不解的眼神,暗中踢了葉彤一腳的沈澄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了葉彤,然後猶豫了下,才害羞起來:「我和葉彤去唱歌,之前說好的。」

    正要急的葉彤看著手機上幾個字:服從命令,臭娘們!

    她紅了下臉,一半是氣一半是羞,卻又被服從命令四個字帶出了顧慮,無可奈何之下小丫頭咬著嘴唇站了起來搶先走了出去。身後男人們的哄笑再次傳來,一片讓她覺得粗俗不堪的話語裡,就那個傢伙最最放肆無比,沈澄在大聲的叫著:「哈!和我搶姑娘?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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