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性 第五卷 第七回 淒美的訣別
    先打電話給沈子豐,再讓沈子豐去帶顏同,再過來。

    沈澄的吩咐讓深愛自己父親,瞭解自己父親的顏艷隨即明白了為什麼要這樣先後的次序,她看了下馬麗麗輕輕的推了下她,然後走到了電話機前打起了電話。沈澄看著在那裡癡癡的,帶著羞愧震驚和自卑看著自己的馬麗麗,想著那個夜晚湖邊的月光下,她溫柔而期待的靠在了自己的懷抱中,哀求自己一定要愛他。對於一個這樣命運的女孩子,此時此刻她會是怎麼樣的傷心欲絕呢?沈澄心底微微的歎息了一聲,站了起來走了過去拉過了她的手,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相信你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真的!」猛的抱住了沈澄,馬麗麗傷心的抽泣著轉眼就濕透了沈澄的肩頭。放下了電話的顏艷微微紅著眼眶轉了頭去,咬著嘴唇恨恨的罵著:「特麼的!楊通,老娘草你大爺。忘恩負義的東西。」

    煙灰缸重重的砸在了楊通的頭上,楊通嚎叫著救命血流滿面。沈澄急忙的趕了過去奪下了燕子手裡的煙缸,顏艷的淚水終於流了下來,沈澄拍著她的背:「燕子,記得一句話,被人欺騙不是恥辱,信任人沒有什麼錯。錯的是他們。」馬麗麗咬著牙嗚咽著一跺腳:「我去問他。」

    「給我站住。」沈澄喝住了她,顏艷同情的看著她對著沈澄低聲的道:「其實麗麗最可憐。」

    「你爸就多個女兒吧。不是養不起。」沈澄看著顏艷帶著點詢問。顏艷;愣了下,眼睛轉了轉忽然撲哧一笑:「嗯。我正好孤單。」她點點頭走了過去摟住了馬麗麗拖到了衛生間裡,兩個女孩子在裡面低低的說了起來。聽著裡面時不時的哭泣聲,沈澄看著地上癱著的楊通,厭惡的搖搖頭,抬腳走過他身邊的時候,楊通嚇的縮了下身子,沈澄哼了一聲:「你配麼?」楊通面如死灰。

    當沈澄抽完了第二根煙的時候,外邊的腳步聲已經響了起來。沈子豐一腳踹開了門衝了進來。後面是顏同帶著幾個沈澄認識的他的手下。沈子豐進來就罵著:「楊通呢!」

    「快死了。」沈澄站了起來指著地上的楊通。顏同從後面瘋子似的撲了上來就是一記耳光:「我哪裡對不起你?我哪裡對不起你?那個馬騙子呢?」衛生間裡忽然響起了馬麗麗的叫聲:「燕子,讓我走吧。讓我走吧。」

    沈子豐一邊拉著顏同一邊疑惑的看著沈澄,沈澄苦笑了下:「是馬麗麗,讓我和她談談。爸,你要楊通聯繫那匹馬吧。」

    「帶走。」沈子豐手一揮,顏同的幾個手下恨恨的走了上來抓住了楊通。沈子豐隨即罵著傷心憤怒的顏同:「出息了你?氣什麼?沈澄,你怎麼收拾他的?」

    「他打不過我。」沈澄淡淡的道。沈子豐哦了一聲上上下下看看兒子,又哦了一聲拖著顏同:「走走,特麼的,老子幫你去出氣。這次不操的他死去活來我特麼就不當這個警察了!」

    沈澄在後面叫著:「爸,我沒錢賠賓館。」

    門已經踹壞了,檯燈沒用了,電路壞了,地上也一塌糊塗的,床單也扯爛了,沈澄身上就只有三百塊錢了能不急麼。沈子豐在前面回了頭來對著跑上來的一個女領班:「你老闆呢?哦老郭,嗯,房間門我踹的啊,裡面是我兒子,哎,你再開個房間給他,他和個姑娘有事情。」

    沈澄差點沒把檯燈不孝的砸過去,鐵青著臉聽著外邊那個什麼老郭在那裡帶著驚訝和笑意:「沈隊,這是怎麼了?」

    「哦,沒事情沒事情,明兒我要人送錢來啊。先走了,沈澄啊,哎,出來換個房間吧。」沈子豐嚷嚷著擺擺手,拖著顏同也不和客氣著說沒事情的老郭廢話了,風風火火的走了。

    有點謝頂的老郭大概是這裡的老闆,看著出來的沈澄站了那裡,他客氣的一笑:「沈少啊,就對面的房間吧,和這裡差不多的。行不?」沈澄點點頭:「辦案的,麻煩了。」「沈少也是警察?哎,世代將門啊。」生意人的嘴巴花花的捧著沈澄也在捧著沈子豐的地位。沈澄禮貌的謝謝了下,回頭打開了這邊的衛生間門,顏艷扶著摀住臉趴了洗手台上的馬麗麗。沈澄悶聲道:「給我過來。」

    然後沈澄拽過了賴著不想見人的馬麗麗,顏艷跟著一起走到了對面。老郭也不好問什麼只是把門帶上前說了聲:「沈少,那個房間你是自己開的吧?我等會把錢拿你。」

    「不要不要,明天算吧。」沈澄抱歉的一笑指著了下哭著的馬麗麗,老郭點點頭也不再說話帶了門。顏艷想了想撇了撇嘴:「哥,你們談吧。」沈澄看了下她,顏艷對了還趴了那裡的馬麗麗:「哎,麗麗,什麼事情你想開點啊。我和我哥哥相信你呢。」沈澄追著走到門外的顏艷:「你去哪裡。」

    「我去看著爸。我在這裡有人不方便。嗯,有的人啊推倒之前最好想想一個人!」顏艷的手指戳著沈澄的心口,然後對著沈澄做了個宋菲兩個字的唇形。沈澄哭笑不得的一個腦刮抽了上去:「瞎說什麼呢。」

    顏艷一笑轉身擺擺手走了,回身正要推門的沈澄聽到了傳來的禍害的低聲嘀咕:「差點比她還可憐。」沈澄要推門的手楞住了,他猛的甩頭看向了自己妹子的背影,彷彿心靈感應似的顏艷也回了頭來。兄妹兩人的眼神遇上了的一刻,顏艷綻放著笑容忽然跳了起來對著沈澄叫道:「謝謝你,哥。」

    「傻丫頭。」沈澄掩飾著自己的感動和驕傲,努力微笑著吩咐道:「去吧,小心點啊。」

    「嗯!」大聲的點著頭,顏艷微笑著轉身走了。沈澄輕輕的推開了門,再關上。房間裡靜悄悄的,聽到了他進來的馬麗麗轉了頭過來,頭髮被汗水和淚水濕的橫過了那張俏臉,在一份青澀幼稚上平添了一份淒美,她低低的叫著沈澄的名字:「沈澄。」

    澄答應了聲走了過去,站到了她的面前,馬麗麗的一雙手圈住了他的腰,她輕輕的把臉在沈澄的腰間摩挲著,手越來越緊的抱住了他,沈澄垂頭去撫摸著她的秀髮無奈的歎了一聲:「你別難過了。」

    「怎麼樣才能饒了,饒了我爸?」馬麗麗抬起了臉來看著沈澄,眼裡儘是悲傷。

    「………」沈澄轉了頭去,迴避開了她的乞求。

    「他沒有生我,卻養了我長大。那個晚上我告訴你他對我不好,可是我還是把他當父親的。只是,只是我沒想到他這樣,沈澄,對不起。」馬麗麗緊緊的拉住了沈澄的左手,少女的淚水再次帶著份被強加又不可躲避的屈辱滾落。

    「……」沈澄的右手擦過了衣袋又再次放下,他想抽煙卻不方便掏,可是他又不知道怎麼辦怎麼說。聲音幽幽的響了起來:「沈澄,你吻過我,我喜歡你,可是我再也配不上了。」

    沈澄低頭看去。這是和她錯誤的開始後他一直想要聽到的話,只是他不想在這個時候聽到。女孩子在那裡垂淚著,卻越來越是平靜的緩緩說著心聲,似要訣別:「我好喜歡你,你的霸道你的野蠻,還有你的壞。我原以為我能陪在你的身邊,因為他,我的爸爸沒有干涉我和你一起。當我看到他默許的眼神,那一刻我前所未有的愛他。但是我卻沒想到毀了這一切的也是他。假如今天我聽到的是真的。」

    馬麗麗的聲音再次不可控制的,微微的高亢了,她問著自己:「那麼我是什麼?」「別……難過。」沈澄無力的安慰著,帶著份愧疚,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被少女悲劇的人生觸動著,便是曾經冷血如他也不由得為之神傷。

    「知道麼,沈澄,我的傷心也是為了你,比起這場鬧劇比起這個父親,我恨我再也不能配得上你才是更讓我傷心的。那個晚上你吻過我的唇,你拉著我的手走過街頭說著喜歡,我靠在你懷裡的時候是十九年來從來沒有過的,那麼的溫暖和踏實。只是,我得到了開始,卻得不到…….」

    顫抖著深深的吐了一口氣,馬麗麗努力鎮靜著站了起來,圈住了僵立著的沈澄的脖子,輕輕的吻了上去,淚水讓紅唇變的鹹鹹的還帶著點血腥的味道,那是她心痛的咬碎了銀牙的味道。

    「我愛你。」少女的唇游到了沈澄的耳邊低低的呢喃著,她的衣衫緩緩的褪下,驕傲的在沈澄的震驚裡挺起了胸膛,女孩子認真的看著沈澄拉著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心口:「你是第一個吻我的人,也是我的第一個男人。明天,我就離開這裡了。沈澄,我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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