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性 第一卷 第十一回 邪惡的衝動
    可是飯桌上沈澄卻很沉默。

    那是由於他就沒吃過這頓飯,因為自己該斷腿在了醫院裡的。而現在本不存在的一些事情開始出現在了生命裡,那麼以後會如何呢?

    沉默著,反正他是小字輩,沒有人這個時候會關注到他。真正具體的面對了過往,沉在了潮水般回憶裡的沈澄想自嘲的笑笑,他想笑的東西很有很多很多。

    什麼是朋友?朋友並非要天天在一起胡吃海喝,那樣的酒肉朋友對你的人生只有害處沒有好處。只有浪費你的生命卻不會帶給你任何成就。自己的父親和顏叔則是迥異於這些虛假的關係的。

    從小一起在軍區大院長大,然後各自走上了不一樣的道路,交情卻沒有變,顏叔一直記得父親小時候為他打的頭破血流,而父親卻總是取笑著顏叔該是個姑娘他就一定會娶他。

    好友的性格往往是互補的,因為父親的剛強所以襯托的顏叔性格似乎很軟弱,一輩子他就一個真正的朋友,自己的父親。而後來的一切發生後,沈澄的回憶裡的顏叔卻不是父親瞭解的那樣。

    男人是做出來的!

    顏叔他是個真正的男人。

    好友走了,自己破產了,他卻什麼也不去想,第一時間裡放下了一切賣了自己的房子,然後帶著現在在桌子上嘻嘻哈哈天真無比的顏艷,把存折放到了自己媽媽的面前,記得媽媽哭的昏天黑地的卻堅決不要。

    顏叔只說了一句:「我一輩子就一個朋友,假如我走在前面,他也會這麼對我的。嫂子,我再也不能照顧你們了。我要走了。」

    從此顏叔就消失在了茫茫人海裡,債主們逼著顏艷找出她的父親。孤單單的顏艷卻倔強無比不肯出賣,一次次的反抗之後,顏艷終於走上了又一條路。

    而本該成熟起來作為兩個家庭唯一男人的自己呢?卻被一些現在想來根本不值得的人和一些事情困擾和干擾,然後就此也離開了家鄉。回想起這一切沈澄覺得自己是個軟蛋廢物,不是個男人。

    顏叔是把東山再起的機會放棄了,為了一份承諾,不過他還是把希望寄托在了自己這個乾兒子身上。

    自己卻為了狗屁的女人,鬥氣,不僅僅沒有照顧媽,更沒有照顧顏艷!認真的審視過去,這兩個家庭的悲劇有百分之五十是自己的責任,因為那個時候自己是個真正的混蛋,不知道人生裡什麼是最重要的!

    自己懂了的時候卻已經回不了頭,不過現在機會卻在眼前。改變兩個家庭命運的另百分之五十,一半是父親的犧牲,一半是這個混蛋!

    不虧是騙子,姓名裡都帶出了騙的偏旁,馬總!

    有點羞恥心的,想彌補遺憾去做個男人的沈澄怎麼能放過這樣的機會,他又怎麼會再錯一次呢?

    絕對不會!

    「來,小兄弟,將來不得了的,一定和沈隊一樣的了不起。」馬總親熱的聲音打斷了沈澄的思路。

    沈澄淡淡的一笑,很想衝動一把,可是他早就學會了忍耐,暴力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方式,而他有的是辦法。

    舉起了杯子,但是畢竟還是有點情緒化的,沈澄站了那裡:「不敢,馬總我是晚輩。再說兄弟兩個字哪裡是這麼輕易能稱呼的。」一口乾了。

    聽得出他話裡的不對味,沈子豐和顏同都有點詫異的看著沈澄,一貫以來沈澄在大場合上雖然生澀卻不會這麼不知道禮數的。顏艷也奇怪的看著自己的兄長,當然,還有邊上沈澄的一個目標。

    馬總的女兒。

    賠了夫人又折兵會是什麼感覺?沈澄邪惡的想著,然後指著自己的父親和顏叔:「從小我就羨慕我爸和顏叔,希望將來我長大了也能有一份這樣真正的兄弟情義,所以我很珍惜兄弟這兩個字,不好意思馬總。」

    沈子豐和顏同相視著苦笑了下,心頭卻是暖暖的,再也不好開口罵沈澄。顏同只好站了起來:「馬總,哎,小孩子家。」

    「哪裡,哪裡,顏總,你不知道,我最欣賞這樣的爺們。哎,沈隊教子有方,了不起啊,哪個年輕人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是不是騙人和演戲其實都一樣,先騙過自己才能騙過其他人?看著感慨中的馬總,不是已知,沈澄也不敢相信面前這個溫文儒雅的中年商人居然是一個禍害。

    沈澄沒再和他交流了,他把頭轉向了顏艷和那個女孩,女孩清澈的眼神裡閃了點羞澀,那是女人淪陷之前的第一表象,如果不是春心萌動,你為什麼要害羞呢?

    你喜歡我?我不介意。

    沈澄壞壞的想著於是那有點壞壞的眼神,沒能瞞過顏艷的眼睛。顏艷不敢在桌子上放肆,只好勾過了沈澄的肩膀:「你看上人家了?」

    「你要什麼好處?」沈澄直接的問道。問的顏艷傻眼了,還單純的她當然只是口頭上的囂張,沈澄卻是紅塵裡翻了十年後的直截了當。

    「我要定了那妞,你敢壞我事情老子就把你偷顏叔錢的醜事全說出去。」沈澄惡狠狠的威脅著,心裡不由的起了點病態的快感。

    「那,那張媛媛那邊怎麼辦?」顏艷可憐巴巴的軟了下來,當然心裡還是向著自己哥哥的,只是不能不問清楚,言語裡她是徹底的動搖了。

    「分了。」沈澄的嘴角帶起了道無所謂的笑容。

    分了?

    顏艷吃驚的看著沈澄,沈澄的眼神卻越過了她的肩膀對了那邊看去。然後頭一揚,低聲道:「等會和你爸說,帶她去玩,然後我去遇你。」

    很直接,很命令。沈澄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他就是要上她。至於為什麼,顏艷理解為沈澄今天神經病發作了。而沈澄卻很清楚自己在幹嘛,什麼狗屁禍不及家人?出來混就要有出來混的覺悟,帶了女兒出來作案,想害的別人家破人亡那麼你就要有被人上了女兒自己也被操的死去活來的心理準備。

    零風險投資哪裡有?

    「嘿,我和她說了啊。」顏艷忽然的很激動,小女孩最喜歡參合這種八卦事情。

    沈澄堅定的點了頭,不再說話了。

    「哎,你哥哥和你說什麼的,他剛剛笑的好酷。」

    顏艷頓時啞然了,姦情果然不是一個人能火熱的事情。沈澄咳嗽了一聲,逼不得已,生怕沈澄曝光她醜事的顏艷只好對著馬麗麗道:「晚上出去玩,我哥哥要你也去。」

    女孩沒說話。

    沈澄哼了一聲,少年的臉上一副的不耐煩。顏艷覺得今天的沈澄從來沒有的威嚴,可是卻體現在這種苟且的事情上,感覺真的很奇怪。

    她只好繼續去做工作,沈澄知道,其實只不過是給那個小妞一個台階而已,她不出來才怪呢,老子想上的女人你跑?跑就打斷腿!

    面前的大人們還在杯盞交錯著。

    晚上準備不要臉的沈澄靠了那裡,無聊的旁觀著一場獨角戲在等待著,戲總有唱完的時候,而被戳穿了把戲後,就大衛也別想在我面前把埃菲爾鐵塔消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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