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麼一鬧,李成柱和月裳頗是不好意思了起來。
慌亂地分開,李成柱站在窗戶邊上,眼睛四處亂瞟,月妖精溫順的跟隻貓似的坐在床上。
李大老闆在等待,月裳肯定是被觸動了什麼心底的心事,所以才一反常態變成這樣。
如果這件事可以說的話,月裳自然會告訴自己;若是什麼密事不能說的秘密,李成柱自然不會八婆到主動詢問的地步。
那樣,很有可能再一次揭開月裳剛剛拂穩下去的傷痕。
「很好笑是吧?」月裳哭泣後的餘波依然沒有消停下來,不停地打著冷嗝,嬌小的身子也隨著一陣抖動。
「沒有。」李大老闆義震言辭,臉上看不出絲毫奚落的意思。
其實這會李大老闆心裡也在發毛,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一個仙君如此失態?
平穩了好大一會,月裳才微微地歎了口氣。
李成柱瞬間將耳朵支成了風車,他知道,月裳要說了。
或許,這又是一個不同尋常的故事。
「只是睹物思人罷了。」月裳從床上站起身來,輕移腳步,來到李大老闆身邊站好,身子微微一斜,就這樣將腦袋埋進了李大老闆的胸膛處。
李成柱的身子又一次僵硬無比。內心深處天人交戰,李大老闆完全不知道這一刻該如何去做?
月裳這是表明自己的心意?不過這也實在太扯淡了一點吧?思索良久,李成柱才咯吱咯吱地伸出了自己的胳膊,將大手放在了月裳地香肩上。就那樣摟著她,立在窗戶的邊上,兩人面對著底下繁華的街道。
月裳沒有反抗,反而將身子往李大老闆的懷抱中擠了擠,蜷縮的拳頭擱在李成柱的懷抱中,猶如一隻撒嬌的小貓。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很像一個人?」月裳在李大老闆的懷抱中輕聲地問道。
「我像誰?」李成柱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著,一會腦子中跳出丹王悲痛欲絕的模樣,一會想起剛才月裳主動擁抱自己地柔情,沒個安分。
「你像上任仙帝。尤其是在發火的時候。」
李大老闆差點沒把眼珠子瞪爆。
老子象仙帝大人?這個玩笑開得有點大了。
「還有思考地時候,那皺著眉頭的神態。在眉尖會顯現出兩道皺紋。簡直跟仙帝大人一模一樣。」月裳地語氣稍微有些興奮。
淡淡的香味盤旋在李大老闆的鼻尖,是處女的香味。
「其實我只是長得有些老成而已。飛昇到仙界的時候我才二十三歲。」李成柱解釋著。「你知道嗎?仙帝大人是我的父親!」月裳不知道此刻她的話給李大老闆帶來地震撼有多大。
這……實在太出乎意料了。
李成柱也直到現在才知道到底是哪家人祖墳冒煙,一家子居然出了一對姐妹花仙君了,原來是仙帝大大,難怪難怪!人家祖墳不止冒煙,還孤煙三千尺。
「第一次天使大戰之前,我們都是居住在這裡的。」月裳伸出小手,指了指面前的城池。臉上掛著回憶的神采,「父親大人雖然平時很忙碌,但是當我和姐姐還小的時候,他還是會抽出一些時間來陪伴我們,教導我們修煉。」
李大老闆嘴角抽搐,感情月裳擁抱自己不是看上了自己的姿色啊。人家只不過是懷戀自己地老爹了而已。
不過李大老闆卻是一陣如釋負重,好沒來由的心情。
「那你老娘呢?」李成柱問道,仙帝的老婆。肯定也是一位崗崗地人物。
月裳的眼神稍微有些黯淡,「娘親在那次大戰中也殞命了,莫邪寶劍就是娘親當時使用的法寶。所以我的殘魂才能寄存在裡面。」
「太可悲。」李成柱砸吧了下嘴,表示出了自己的遺憾,一場大戰中,一家四口死掉三個,仙帝也算是為了仙界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了。
「那場大戰的殘酷性不是你能想像得到的。」月裳的眼睛微微瞇著,滿臉的愜意,躺在李大老闆的懷抱中,「就算是影子,也在數十人的聯手攻擊下捉襟見肘。」
影子,影之仙君!仙君中最為強大的一位,傳聞其修為直逼上任仙帝,但是其忠心耿耿,日月可鑒,實乃所有仙君的楷模。
「姐姐是喜歡影子的。」月裳猶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將幾千年前的密事一件件捅了出來,「見到影子在面臨著致命一擊的時候,忍不住想上去以身相擋。」
「結果你卻上去了,是吧?」李成柱推斷著。
「你怎麼知道的?」月裳忽地抬起腦袋,一雙大眼睛仰視著李成柱,呼出的氣息直接砸在李大老闆的下巴上,癢忽忽的。
「猜得。」前幾天你才告訴自己是為了救影之仙君而被人掛掉了,要是這點都猜不到,還怎麼幹記者這一行?
「不錯。」月裳點點頭,又低下了腦袋,「影子要是死了,姐姐會傷心;姐姐要是死了,影子也會傷心,索性讓我去追隨著父親和母親大人的步伐。」
想必當初月裳見到上任仙帝和她老娘掛掉的場景已經心如死灰,再看到姐姐奮不顧身地去救影之仙君,才來個狸貓換太子,將姐姐給替換了下來。「你姐姐應該以有你這樣的妹妹而自豪。」李成柱輕輕地拍了拍月裳的肩膀,「但是你不應該是為了救你姐姐而掛掉的嗎?怎麼又扯到影之仙君頭上去了。」
「哼,姐姐要不是想去救他,我又怎麼會死?」月裳撇了撇嘴。「歸根究底,影子還是罪魁禍首。」
這套理論還真是牽強。
「據說迷情仙君現在居住在極北之地,你怎麼不去找她?」李大老闆眼珠子滴溜溜的轉開了。
「你又想打什麼歪主意?」月裳一眼就看穿了李大老闆地陰謀。
無非就是想藉著自己的手把姐姐也拉到合歡宗這邊來。有了兩個仙君坐鎮,合歡宗還不橫著走?再加上那兩隻超階仙獸,天庭宮都可以去攻打了。
「只是想你們兩個幾千年都沒見面了,你姐姐肯定想你的很。」李成柱一臉的正經,繼續慫恿著。
「她才不會想我呢。」月裳撇撇嘴,「她恨不得親手掐死我。」
「那你還為了救你姐姐而被人掛掉?」李成柱滿臉疑惑。
「這不一樣,在外敵面前,我們就是兩姐妹。在內部裡面,我們就是兩個對頭。」
真是奇怪的兩姐妹啊……李大老闆額頭直冒冷汗。
「姐姐什麼都要跟我搶。老大不小的人了,老是惹人家生氣。咯咯,後來我去勾引影子去了,將她氣個半死。」
李成柱能想像得出,月妖精勾引人的時候那副神態,迷情仙君若是個含蓄的大家閨秀,估計鐵定被氣得不輕,難怪人家想親手掐死你。該!
月裳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雖然咬牙切齒,但是嘴角卻露出嚮往的笑容。
「極北之地!哼!」月裳抽風似地冷笑了幾聲,笑得李大老闆毛骨悚然。
「姐姐最討厭冷的地方了,她怎麼可能跑到那裡去。」月裳語出驚人。
「那她……」李成柱突然湧出一絲不安地預感。
「這也是我為什麼沒有去極北之地的原因。」月裳微微地呼了口氣,夜幕慢慢地降臨了。窗戶外湧進了大風,小貓又將身子往李大老闆地懷抱中擠了擠,恨不得直接融進去似的。
「根據我的推測。姐姐要麼是為了干擾別人的視線,而告知外界她在極北之地,要麼就是被人軟禁在了那裡,在那裡,姐姐的實力會降低三成。」月裳的語氣輕輕柔柔的,彷彿快要睡著了一般。
「御獸仙君?」李成柱自從知道了這個仙君地殘忍,也絲毫不對他客氣了,直接否認了他作為仙帝的存在。
「除了他還有誰,雖然這傢伙的實力不怎麼樣,但是御獸的手段卻是數一數二的。」
「那影之仙君就不管了?」李成柱好奇地問道,「厲幻晨呢?他們都是吃……白飯的?」李大老闆將到了嘴邊地髒話到吞了下去,這樣旖旎的場面,實在不適合破壞掉氣氛。
「姐姐應該是遇到了什麼威脅,所以才會甘心被軟禁在那裡。等我找到了影子或者厲幻晨,問問他們再說,幾千年了,這兩個傢伙居然連面都沒露過,真是夠隱忍的,姐姐地眼珠子真是瞎了。」月裳一陣諷刺。
「月裳。」李大老闆將懷抱中的貓咪緊了緊,胸膛挺起,琢磨了半晌終於決定開口問道:「你口中所說的那件非常危險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樣子?」
李大老闆能感覺得到,月裳的嬌軀在自己的懷抱中一陣顫抖。
月裳輕輕地抬起了頭,一臉的憂傷,然後伸出了自己的小手摩挲著李大老闆的胡茬子:「答應我,千萬不要想去尋找那件東西,知道嗎?」
李成柱為難了起來,要說不動心,那是假的,李大老闆最想知道的就是自己手上的那滅神弓是否就是月裳口中所說的那件東西。
滅神弓實在太過神秘了,李成柱直到現在也看不透它。
但是現在李成柱又不方便直接告訴月裳自己手中居然有這樣一件東西,如果是的,月裳肯定要想辦法將它毀去,如果不是的,自己一直以來都沒有告訴她,突然又暴露了出來,說不定月裳會鬧什麼小脾氣。
「你只要知道那是一件很危險的東西,天使大戰的完全原因全部都是因為它,因為它。仙界死傷半數人口,因為它,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陣亡,仙界二十五位仙君永遠留在了紅巖台地,它能給你帶來地,只有災難,記得我的話,不要去尋找它。」
李大老闆能從月裳的語氣中感受到那股焦急,傷心。
這丫頭現在已經完全地將自己當成了上任仙帝的替代品。
成柱緩緩而堅定地點了點頭。
月裳這才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雙手環繞著李大老闆的腰間。將他抱著,呼吸逐漸平穩了下來。
當夜幕完全地降臨下來的時候。李成柱驚訝地發現,懷抱中的月裳居然睡著了。
修仙之人是不需要睡眠的。但是如果你想,也可以睡覺。
月裳估計是哭得有些累了,這才在李大老闆的懷抱中睡著。
不忍去驚動她,李成柱將她緩緩地放平,然後抱著她放到了床上,自己在床角邊找了塊地方打起坐來。
李大老闆現在知道月裳為什麼會無條件地幫助自己了。
雖然也有點感恩地成分在裡面,但是最大的原因都是自己象上任仙帝。讓她有一種從未有過地親切感,否則合歡宗這樣的小池子,哪能容得下一個仙君?
而平日裡,月裳喜歡跟隨著自己地理由也一併地解釋的通了。
話說回來,丹王肯定也是發現的了。只不過這老匹夫沒有說而已。
當天還未亮的時候,李大老闆便從打坐中悠悠轉醒了。
大腿上一團軟綿綿的東西。低下腦袋看去,正看到月裳蜷縮在自己的腿根子處,閉著眼睛睡得正香。
小手觸摸的地方。正是李大老闆張開大腿地根子,第五肢的地方。
李成柱微微搖了搖頭,拿起月裳的小手將她輕輕地挪移了過去,要不等這丫頭醒來發現的時候,肯定又是一個尷尬的場面。
李大老闆的動作驚醒了沉睡中地月裳,睜開眼睛,月裳眨巴了兩下,閃過一絲疑惑,隨即醒悟了過來,小臉上一道紅暈閃過,隨即大大方方地爬了起來,挺直著完美的曲線,然後伸了個懶腰,一聲無比舒適的呻吟聲從月裳地嘴巴中發了出來。
李大老闆覺得自己的兄弟有點抬頭的趨勢。
「早!」面對著月裳的坦然自若,李成柱的表現也不差,若無其事地打了個招呼。
裳抿了抿嘴唇,一副睡眼朦朧的模樣,「果然睡覺還是不如打坐啊。」
月裳的臉上,因為擱在李成柱的大腿一夜,有一個很明顯的印記,紅紅的,與其他的地方形成明顯的對比。
隨手從戒指中翻出一顆靈果投給月裳,「吃了潤潤喉嚨吧。」
估計這丫頭昨天晚上哭得也很傷神。
過昨天的交心,兩人的距離一下子被拉近了許多,月裳將靈果抓在手上,慢慢地站起了身,從床上爬起來,來到窗戶邊站好,眼睛冒光地說道:「李某某,我們下去玩玩吧,好多年都沒來這裡了。」
「不去。」李大老闆乾脆的回絕,「我今天還要想想怎麼去突破對方的封鎖。」
「李某某……」月裳的聲音甜的膩人,又開始了不符合身份的撒嬌大法,不過李成柱知道,月裳是想對上任仙帝撒嬌來著。
「不去!」李大老闆使勁地搖著腦袋,天都有什麼好玩的,萬一被人發現了端倪,一切計劃都要成為泡影,現在這種關鍵時刻,能少露面就少露面,幻化術也不是萬能的法術。
「那我自己去了。」月裳慢慢地朝門口移去,眼中閃動著狡潔。
「嗯。」
「我要是出了什麼事也不會怪你哦……我長得這麼漂亮,要是被歹人看重,搶去做了夫人,你也不要來救我哦……」
「嗯,恩,去吧,記得不要跟陌生人說話。」你會出事,那才是仙界第一大奇聞。
「放心吧。」月裳小手狠狠地往下一揮,眼中一道凶光閃過,「誰跟我說話,我一定會殺人滅口的。」
……李大老闆覺得床墊瞬間滾燙了起來,跳的比兔子還要迅速,立馬從床上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