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對八卦消息感興趣,修仙之人也不例外。
合歡宗一家獨抗天墉門和齊天閣聯手半個多月的攻擊而防禦陣法不破;合歡宗新宗主單槍匹馬殺出重圍闖入天墉門總部,一手大挪移召喚術,僅帶五百弟子便將天墉門攻破,殺敵數百,門派資源洗劫一空;齊天閣閣主齊正道在合歡宗新宗主的感召之下,棄暗投明,配合合歡宗將天門精銳力量一舉擊潰,最後引出兩派祖師,葉知秋大帥和宛月金仙;這個名不經傳剛上任的新宗主面對金仙的壓力巍然不懼,冷眼相對,在天墉門祖師的眼皮子底下將天墉門門主馬中龍的元嬰一擊粉碎,最後甚至還得到了宛月金仙的戰爭賠償,態度之強硬,膽量之肥厚,行事之凶殘都遠遠超乎了修仙界所有人的意料。
而這十日發生的這諸多事情在戰後的第二天便以玉簡飛行的速度迅速地在修仙界中傳開來。
敏感的修仙門派的大佬門同時意識到一個問題:合歡宗回來了!以一種從未有過的強硬姿態回來了,重新站回了修仙界大門派的高層之位。
伴隨著這些消息的傳播,李大老闆的名頭也迅速地在修仙界傳播開來,上任三個月就做出如此成就,面對強敵面不改色顯出其膽量過人,能說服齊正道棄暗投明顯出其智謀有餘,單槍匹馬殺出重圍直搗天墉門總部顯出其修為強悍,更精通一種神乎其計的大挪移召喚術,可以將別人從一處地方不費毫力地召喚過來,這個神秘地突然蹦出來的合歡宗新宗主的名頭瞬間蓋過了修仙界的所有人,甚至有著超越其師傅采夜玫瑰的趨勢。
當然,細心之人不難發現其中的蹊蹺之處,首先是這個叫李成柱的新宗主是如何說服齊天閣閣主臨陣倒戈的,就算說服,又如何讓他領著門下弟子替合歡宗打了個先鋒仗?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這些年來齊天閣和合歡宗不是很對路,就算這個新宗主舌燦蓮花,能鼓動齊天閣和合歡宗聯手,也不可能讓齊天閣替別的門派打一個死傷無數的先鋒戰役啊?他齊正道不是傻子,相反,瞭解齊正道的人都知道他精明無比。這筆糊塗帳如何修仙界的人如何推算和猜疑也猜不出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再有,這個新宗主即使本領再大,修為再強,也只是一個大乘期的修仙者,大乘期高手在修仙界雖然人數少,卻也沒有到那種荒涼的地步。就算是這小子的師傅,在大乘期的最頂峰時期,恐怕也沒他這般作為吧?他的修為再強,體內的靈氣依然不是仙靈之氣,且不說傳說中他使用的莫名其妙的大挪移召喚術的存在於否,他難道真的以一己之力單槍匹馬殺出幾千人的包圍?天墉門和齊天閣的弟子們不是瞎子,一個幾百人數的團體從合歡宗冒出不可能看不到,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個大挪移召喚術確實存在。
最後一點,最讓修仙界中人猜疑紛紛,天墉門和齊天閣聯合在一起的時候,統計得到的確切弟子數字乃五千人。攻打合歡宗防禦陣約半月有餘,仍未攻破。而合歡宗這個新宗主竟然只帶著五百人就徹底將天墉門的防禦陣攻破,甚至還有時間殺個回馬槍,在戰爭未完之際跑回來和天門門馬中龍幹上一架。相比較而言,徹底暴露出邪惡的勢力弟子們的脆弱。
合歡宗這個新宗主到底用了什麼方法,居然在短時間內將一個大派的防禦陣法全部攻破?修仙界的人想破了腦袋也沒想明白。
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合歡宗現在不是隨便可以欺負的主,單單那強悍到讓兩派聯合都攻打了半月的防禦陣,修仙界任何一個門派都做不到如此的地步,更別說那個神乎其計的新宗主了。
經此一仗,合歡宗日後在修仙界行走方便了許多,所有修仙者都聽聞過這次以上勝多而又詭異之及的戰役始末,更有不少人對這個新宗主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一道道命令傳下去,一個個指示發出去,目標直指李大老闆的來歷和成長史。
帶來的效果就是隨著日子的遞進,越來越多的女修仙者前來合歡宗拜師,越來越多的男修仙者來合歡宗求偶,合歡宗的發展蒸蒸日上,形勢一片大好。
近百年來,合歡宗弟子門外出公幹之時,以及出師的弟子都藏藏掖掖,不敢暴露出自己的門派所屬,生怕遇到一些與自己門派有仇的人找麻煩,現在,合歡宗的弟子門行走在修仙界一個個趾高氣揚,仰首挺胸,將胸前的兩團挺到極限。胳膊上合歡宗的印記左擺右晃,面上一片驕傲——老娘是合歡宗的!這一切,都是這個上任三個月的新宗主給予的,都是他帶來的成果,合歡宗弟子在收穫了利益的同時,名譽也在直線上升。
且不說李大老闆不知修仙界對合歡宗的態度在慢慢地改變,
他正端坐在議事廳中,旁邊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弟子伸般的手臂,輕輕地替他剝去一顆靈果的皮,然後溫柔地塞進他張開的大嘴之中。
李成柱大嘴一含,將去皮的果實吸進嘴中,臨了還伸出舌尖舔了舔這個高挑豐滿的女弟子的手指,女弟子渾身一顫,面上一片嬌羞,兩隻大眼水汪汪地嗔怪道:「宗主,小心影夫人看到。」
「我做什麼了嗎?」李大老闆面上一片促狹,使勁聳了聳鼻子,將飄進鼻孔中的一縷香氣吸進鼻子中。
女弟子更害羞了,無論合歡宗的弟子如何自信,如何高傲,姿色又如何出眾,在這個新宗主的面前,卻始終抬不起頭來,只需他一眼,合歡宗的所有女弟子都可以為之瘋狂!
「您再這樣,弟子告退了。」女弟子嬌聲低低地說道,卻不移動腳步,自己哪捨得離開宗主啊,能親手給宗主喂靈果,這要說出去,姐妹們非拔了她的皮不可——嫉妒的。
李大老闆微微一笑,不再答話,這些大姑娘,沒事的時候調戲一下還可以,但是千萬不要太深,自己可以看到她們眼中的摯熱,望著自己如同餓狼望著羊羔一般的眼神。否則剛才那些修為有成的金袖弟子也不可能中了采夜玫瑰的圈套,迷戀的太深,所以看不出那個幻化出來的自己和平時的自己有著莫大的區別。
女弟子輕柔地問道:「宗主,要不要幫您捶捶肩膀捏捏腿?我看您這幾日也勞累了。」
「嗯?」李成柱想起昨晚小影和古玲瓏的瘋狂,確實累得夠嗆,忙點點頭道:「好,捏一下。」
嬌美的女弟子面上一片喜悅,放下手中的靈果,走到新宗主的身後站好,伸出玉手輕柔地替他捏著。
李大老闆舒服地閉上眼睛,享受著異性的按摩,都說家花不如野花香,合歡宗數千的女弟子,自己只需一個眼神就可以將她們全部推倒,但是自己不能啊。無聊的時候享受一下她們的溫情到是可以,李成柱也沒有再招惹女人的打算,家裡秦素戈那個絕世妖嬈還煮著呢,一直沒機會吃,另外還有單純可愛的水如煙一直放在那。
正在享受間,門外身影一閃,采夜玫瑰出現在議事廳中,到來的時候還鬼頭鬼腦的往外看了看,確定自己確實甩掉了那些纏人凶狠的小娘皮,這才放下心來。這些小娘皮精力還真旺盛,愣是追了他半日不放棄,要不是自己動作快,還真沒辦法在幾百人的監視下躲避到這裡來。
采夜玫瑰恨恨地瞪了一眼臉上掛著促狹微笑的徒弟,這小子一聲令下,合歡宗所有閒著的弟子居然蜂擁出動,朝自己湧了過來,四面八方都是,著實將自己給嚇了一嚇,這些人,打又打不得,調戲又調戲不了,只能跑路了。原本采夜玟瑰還欣喜地想陪這些小娘們玩玩,結果一看她們手上閃閃發光的飛劍,連忙腳底抹油,閃掉了。
「臭小子,哪有這樣對待師傅的?」采夜玫瑰的山羊鬍須往上努力翹著,今天要不是這小子橫插一腳,自己早倒在溫柔鄉里了。認徒不孝啊,采夜玫瑰扼腕歎息。
「嘿嘿。」李大老闆摸摸嘴巴,微微一笑,「你要是憑真本事讓弟子們心甘情願跟著你,我也無話可說,但是你要藉著我的名義,那可不行。」
站在李大老闆背後的女弟子恨恨地瞪了一眼新宗主的師傅,采夜玫瑰的大名在修仙界的女人中,誰沒聽過?剛出生的女娃娃,娘親還教導著:「孩子啊,以後碰到有著山羊鬍須的老頭,千萬要躲遠一點。」這個人,就是禍害著羊群的一隻狼,一隻色狼!
「變成你的樣子也是我的本事。」采夜玫瑰大言不慚,面上不見一絲紅暈。
李大老闆擺擺手,實在不願意在這種問題上和自己的師傅糾纏不清,抓起身邊的一碟靈果和一壺靈酒朝師傅扔了過去。
采夜玫瑰一把接過,拍拍屁股坐在椅子上,抓起一顆靈果吧唧一聲咬開,眼角掛著淫笑望著李成柱背後的大姑娘道:「過來,替我剝剝皮。」
嬌媚的女弟子一瞪柳眉,鏗鏘地答道:「做夢!」
「咦,小辣椒,我喜歡!」采夜玫瑰暴露出他本性的一面,看著李大老闆直咂嘴,有眼無珠啊,怎麼拜了這種人為師?可不可以毀師的?
李大老闆輕輕拍了拍放在自己肩膀上的小手道:「你先下去吧。」
「宗主……」女弟子的語氣中透露著不捨,好不容易單獨能服侍宗主一回,就這樣下去了,多可惜啊。
李成柱轉過腦袋抬起頭對她微微一笑:「下次再叫你,我和師傅有事要說。」
聽到宗主這樣說,女弟子這才不甘地應了一聲,臨走之時依然不望目露凶光地瞪瞪采夜玫瑰,要不是這個齷齪的老頭,自己
新宗主還呆在一起,不甘心啊。
女弟子走了,采夜玫瑰一直盯著人家扭動的屁股不放,李成柱摸著額頭歎息了一聲,怎麼以前沒發現這人這樣的一面,以後出去千萬不能說認識他,太丟面子了。
「師傅,你這次怎麼來了?」李成柱打開話題問道,再讓他看下去,估計會追出去了。
離情回頭來微微一笑:「還不是聽說合歡宗有危機,天狼心中焦急,領著幾百弟兄就趕過來了。」
李大老闆心頭湧上一絲溫情,師傅如此說只不過想開脫一下而已,焚師兄和自己沒多大交情,即使心中焦急也不可能出動幾百師兄弟,想必其中肯定有師傅的作用,而仙人是不能插手修仙界的事情的,所以師傅才會將功勞推到焚師兄的身上。
李成柱點點頭:「這次到來的師兄弟每人兩百塊上品石跑路費,師傅你看如何?」
離情摸摸鬍子,有些詫異地盯了盯自己的徒弟:「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富有了?每人兩百塊加在一起可不是小數目。合歡宗近年來財力不支,宛月金仙賠償的那些東西你們自己留著用吧。」離情不會明白合歡宗在李大老闆的左敲右搾之下早已暴富非常了。
李成柱搖搖手:「合歡宗這點天機石還是可以拿出的,也當是弟子對師兄弟們的一點心意。」
離情盯著李成柱半晌,這才說道:「也罷,就依你所說吧。和師兄弟們打好關係也是應該的。」
「他們這次前來想必受到不少阻礙吧?」李大老闆低著頭不經意地問道。幻劍宗內現在矛盾重重,師傅依然能拉來數百戰力,實在是了不得。
離情微微一笑:「老子一發話,誰敢反對?我扒了他的皮。」離情一說完才發現自己露了嘴,連忙尷尬笑道:「我只是建議,建議,不插手修仙界的事情。」
李大老闆感激地一笑,在修仙界,除了跟隨著自己的幾個女人外,就只有師傅、美女師叔祖兩個人熟悉一點,祖師爺自己只見過兩面,雖然慈祥,卻不是可以交心的對象,老丈人就別提了,提到他李大老闆就一肚子火,恨不得將他從仙界拉回來踩上幾百腳。這個老不死的,臨走之前居然給自己留下一大堆爛攤子,幸虧自己福大命大手段高,要不然這比虧空不知多少年才能填清。
離情微微皺了皺眉頭,面上一片嚴肅,看著李成柱問道:「玉簡中跟你所提之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李成柱一愣,隨即醒悟到師傅說的是去幻劍宗接任宗主一事,連忙苦笑地搖搖頭:「師傅,你就別為難我了,一個合歡宗就讓我如此焦心,再來一個幻劍宗,你還想不想徒弟活著了?」
「我看你將合歡宗打理的井井有條,弟子們對你敬愛有加,宗老會又唯你是從,現在前途一片光明,再打理一個幻劍宗又有何不可?」
李大老闆苦笑地搖搖頭,現在的結果說起來只是運氣使然,若是再加上幻劍宗,自己肯定忙得像只陀螺,「師傅,你聽我說。我飛昇仙界只有五年時間而已,剛來的時候你也看過我的慘狀,一點修為沒有。現在居然當上了一宗之主,老實說,我心中惶惶不安啊,個人覺得自己並不是做領導的材料,此其一。其二,修仙界中並沒有一人掌管兩大門派的先例,若是真如此做,修仙界其他人會怎麼說?說我狼子野心,欲吞併整個修仙界?其三,就算幻劍宗真的交給我了,兩宗相距千里之遙,你讓我怎麼同時管理?所以師傅,此事不提也罷。」
離情微微歎息一聲,苦笑地答道:「你以為我沒想過嗎?你說的這些我都想過,但是……幻劍宗不能亡啊。」離情心頭苦澀,早些年,自己心高氣傲,懶得和六師弟去爭搶那個宗主之位,搞得派裡分成了兩派,門派實力一落千丈,現在自己成仙了,更不可能去掌管幻劍宗了,若是幻劍宗真的落入六師弟那個好高務遠、胸無大志卻又囂張自大的人手上,幻劍宗堪危,自己也將是幻劍宗的罪人。所以離情才希望這個讓人看不透的徒弟去接任宗主。
幻劍宗已經兩百年沒有宗主了,再不選出宗主,幻劍宗同樣玩玩。
李成柱搖了搖頭,對於師門的這些事自己也深感無力,若是沒當合歡宗的宗主,自己倒可幫師傅這個忙,但是現在……
「你再考慮考慮吧,師傅我也沒求過你什麼事,惟獨這一件!」離情的臉上從未有過的悲愴,若是幻劍宗真的因為自己的心高氣傲而折沒,自己這個心結可要陪伴一輩子了,金仙也將是自己的頂峰。這對於一直追尋著天道往上發展的修仙之人來說,無異於判了死刑!普通仙人都承受不起,更何況天賦異秉,心高比天的采夜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