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還一點實力都沒有。」說起自己的三兄弟,元木臉上又是一片黯然。
李成柱拍拍他的肩膀,轉移開他的注意力:「跟我說說,當時是不是發生點什麼事?」
「你怎麼知道的?」元木微微一笑。
「要是沒發生什麼事,你怎麼會記得人家?都活了幾百年了你,見過人數不勝數。」
木點點頭,「那次我們三兄弟一起在外尋找天機石修煉,結果碰到他和一群人打架。當時我們才出竅期,這人已經是大乘前期了。圍著他的人少說也有四五個,個個都是合體後期以上。」
「你怎麼知道人家的修為?」李成柱忍不住插話,修仙者不可能看出比自己修為高的人的修為具體是多少的,因為窺不透對方的那道防線。
「猜的。」元木訕訕一笑,「雖然人數多,但是這羅霸道硬生生的憑借一把仙劍將一個人給分了屍。」
「然後呢?」如果只是這樣,這倒沒什麼,仙界的爭鬥本來就不留手,稍微不小心就將對手給分了。
「然後。」元木呵呵一笑,「然後羅霸道抓起那人的元嬰直接塞到嘴裡咀嚼開了。」
日,李成柱渾身一震,這人還真不講究,跟小東西有得一拼。
「正因為這樣。這才震住了其他人,打亂了他們地心神,最後被羅霸道一一砍殺。結果和先前被殺那人一樣。」元木微微苦笑,凝視著李大老闆。
夏麥和克巴的元嬰被李成柱收取的時候他也在場,只是都幾個月了,這大老闆也不放人,估計是當飼料給小東西進補去了,在元木看來。眼前的李成柱倒和羅霸道有一絲相似。但是自己作為一個活了幾百年的修仙者,深知財不露白的道理,而且和那兩人交情也不深,所以才沒有為他們求情,索性當做不知道一般。
「而且這人,一身蠻力。他的修煉功法修煉的是肉身,並不依靠法寶地威力。」元木回過神,見李成柱似笑而非的盯著他,連忙繼續解說。
「哦?」李成柱頭一次聽說這種功法,不由來了興致。
「你看他,渾身上下除了護體靈氣再也沒有一件護體法寶,而且攻擊的武器也僅僅只是一把仙劍而已。」元木努力轉移李成柱的注意力,用手指了指台下。
李大老闆盯了半晌,這羅霸道果然如元木所說,根本就是悍不畏死。連一件護身法寶也不帶,憑藉著肉身就抵擋住對手的攻擊。手上仙劍也不是遠遠遙控,而是緊緊握在手上砍殺。
饒是如此。他的對手此刻也狼狽不堪,羅霸道地功法回復速度一流,身體上的小傷瞬間就回復如初,基本不礙事。
李成柱心中讚歎不已,羅霸道肉身的結實度已經足以和元木相抗衡了,當然,這是指兩者都不釋放護體靈氣的情況下。
而且羅霸道一臉的凶神惡煞,提著比平常仙劍更為寬大的武器。再帶欲血渾身,就如同收割人命的死神一般。將對手唬的連連後退。
「他的對手完蛋了。」元木微微歎息,被羅霸道盯上的人實在沒有好下場。
李成柱抬眼掃了一下其他場地地比賽,都還在繼續對峙著。力求穩打穩扎,不落一絲縫隙。
「看來秋風的真正對手是他了。」李成柱摸摸下巴,看了看同樣在台上同樣看地目不轉睛的秋風,開口說道。
元木正想點頭,台上異變突起,羅霸道地對手早已喪失鬥志,憑著修仙者的一股傲氣才能苦苦支撐,此刻突然被羅霸道一劍劈碎攻過來的一件仙器,頓時慌了手腳,被羅霸道抓住空隙,再次劈了一劍。
那一劍卷的週遭空氣呼呼有聲,光暈交錯間,羅霸道對手的護身法寶連同護體靈氣竟然同時崩潰,血光飛濺,羅霸道硬生生的劈下對手一隻胳膊來。
「操他娘,這是什麼仙器?」李成柱忍不住站起來。
這一劍的威力竟然大至如斯,心中不禁為秋風擔心起來,而且看羅霸道的手法,居然不像在使一把劍,劍走輕靈,這些道理李成柱老早就知道,但是看他地動作簡直就如同在揮動一把厚重無比的大刀。劈、砍、撩,簡直無所不用。
「天魔化血神刀。」秋風地聲音響起在兩人的耳邊,李成柱扭頭一看,秋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過來。
「這是刀?」李成柱疑惑的問道,看那樣子還以為是仙劍呢。
風對著李成柱抱以一個微笑,剛才還真是多虧了他才能反敗為勝,此刻也對李成柱好臉色起來。
大老闆大大咧咧的指了指旁邊小影走後空下來的位子。秋風也不推辭,緊挨著李成柱坐了下去。
「這刀什麼來頭?」李成柱開口問道。
「天魔化血神刀,六品仙器。原本是一位邪仙的武器,沒想到居然給他得到了。」
「邪仙?」李成柱愣了,仙人在他的印象中可都是高高在上,心態平和,為救天下甘願奉獻自己一切的存在,怎麼還有邪仙這種東西?
風點點頭。
「那妖仙又是什麼存在?」李成柱想起克巴對他說過的關於妖仙的話,忍不住開口問道。
「呵呵。」秋風微微一笑,突然覺得譏笑這盟友的無知實在不妥,又整整臉色,「不管是什麼仙,如果心為善,則是好仙,心為惡,則是邪仙。」
「也就是說這什麼刀的前主人心為惡了?」李成柱插話道。
「嗯。是天魔化血神刀。」秋風再一次提醒,不過這盟友的無知實在堪比剛出生的嬰兒。
「仙界沒有管嗎?」
「誰管?」元木瞪著眼睛,「仙帝和十大仙君住在天庭宮,此刻早不知道飄哪去了,連比試大賽都不露個面,你還指望誰去管這個東西?」元天上仙,大羅金仙啊。」李成柱為
中的形象辯護著。
「哼哼。」元木冷笑幾聲,「那些人,只關心自己的修為,你以為真的有大慈大悲的人存在?」
「我日。」李成柱心中涼了一截,任誰在心中美好的形象如同泡泡一樣被人戳破,沮喪也是不可避免的。
「而且,有爭鬥,才會有發展。」秋風一語點破了關鍵,他的年紀比元木還要大些,自然看的透徹一點,「如果真的將所有邪惡的東西清除了,你覺得仙界以後會是什麼樣子?」
聽了秋風的話,李成柱忍不住想起了烏托邦這個詞,是啊,如果沒有爭鬥,仙界會是什麼樣子?持續發展?保持現狀?還是直接崩潰?既然存在,自然有它存在的理由。
「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努力提高自己的修為,不被邪惡的勢力滅亡。」秋風淡淡的說道。追求天道幾百年,真的就看破了天機嗎?那仙帝呢?他又看到些什麼?做為仙界最高的存在,應該沒有他需要追尋的東西了吧?那他活著的意義又是什麼?秋風想到這,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心道一聲罪過,居然誹謗起仙帝這至高無上的存在來了。
「不過這仙器的威力實在是大。」李成柱冷眼看著台上,不管對手的防禦是什麼,一刀下去,總能劈出一道裂痕來。
「他還沒有發揮出全部地實力來。」秋風的話語也是淡淡的。「天魔化血神刀,真正的形態不是這個樣子。」
李成柱身體一顫,努力平穩著自己的語氣,問向秋風:「這仙器還能轉換自己的形態?」
「嗯。真正的形態是一把血紅色的大刀,煞氣沖天地大刀。」
李成柱望了望元木,元木搖了搖,表示他對此一無所知。
這個廢柴,李大老闆恨恨的在心中罵道。好歹也是仙人後期了,居然連秋風的見識都比不上,實在是窩囊至及。但是李成柱想到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的滅神弓,它也是可以轉換自己的形態的,不過卻是需要大量地能量。想起那次解放滅神弓突然湧入的那無比龐大的能量,李成柱心頭忍不住跳了一下。
直到現在,他也不明白那股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的能量為什麼會聚集起來。
而此刻台上的比賽也至尾聲,斷了兩肢的修仙者此刻對羅霸道已是恐懼至及,正想開口認輸,只見羅霸道滋牙一笑,彷彿看到了很好玩的事情。緊接著,身邊的靈氣被迅速的聚集了起來,而方向正是羅霸道手中的天魔化血神刀。
就連在台下地李成柱等人也感覺到靈氣的流動,忍不住閉上了嘴巴。聚精會神地觀看著台上的一舉一動。
羅霸道此刻單手舉起自己地武器,嘴上掛著一抹邪笑。隨著靈氣的湧入,羅霸道的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連帶著他手上的天魔化血神刀也動了起來,發出錚錚的響聲。
驀然,靈壓聚集到顛峰,台上一片紅光閃過,李成柱忍不住閉上了眼睛,這種光線居然也帶著殺傷力,彷彿要刺進自己的元神一般。
等李成柱張開了眼睛之後,台下已經一片鴉雀無聲。羅霸道手上原本象劍一樣的天魔化血神刀此刻終於顯露出它地真實面目來,刀身上湧著紅紅烈焰。但是李成柱知道,這是靈氣聚集到一定程度的實體話。
李大老闆震撼了,這仙器,跟自己地滅神弓有著很大的相似之處。滅神弓第一形態攻擊的時候不正是靈氣聚集而成的靈箭麼?
台上羅霸道的對手此刻想認輸,但是他發現自己張不開嘴,羅霸道嘿嘿一聲冷笑,手上天魔化血神刀由上而下直劈過來。
只聽「嘶」的一聲,在坐的修仙者們集體抽了口氣。沒解放的威力就那麼大了,那真正解放後的威力呢?
李成柱忍不住向台上望去,羅霸道對面的那個人雙臂盡斷,張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對方,慢慢地,上半身傾斜了下來,緩緩落到地上,而下半身依然矗立在原地,切口處一片平整,直到此刻才噴出一股鮮血,淋的羅霸道一身一臉。
「我日。」不止李成柱,就連元木的嘴巴都張成了河馬一般。
「太凶殘了。」李成柱只來得及感歎這一句,同情的看了秋風一眼,心裡不住的為他祈禱一翻,而羅霸道又在台上發膘了。
只見羅霸道將天魔化血神刀往檯面上一杵,堅硬的連法術都只能堪堪轟開的比賽台此刻卻如同豆腐一般脆嫩,天魔化血神刀嘶的一聲插了小半身進去,那滾滾烈焰依然如同隨風飄擺的紅旗一般忽忽閃動著,映的羅霸道一身通紅。
羅霸道伸手捏了幾個法訣,手做鷹爪狀,在對手還在噴著血的下半身上一吸一提,一個拳頭大的元嬰被抓了出來。
不止李成柱忽的站起身來,就連比賽場地上大部分人都站了起來。
他還真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吞噬別人的元嬰?李成柱震撼了,如果他真的這麼做的話,那他絕對出了不這個大門。仙界,吞噬別人的元嬰乃大忌,就連李成柱這初入仙界之人都深知這個道理,讓小東西吞噬的時候還偷偷摸摸。
元木彷彿見過羅霸道的凶殘,此刻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吃驚,只是緩緩的搖了搖頭,撇過臉去,不再看向台上。
羅霸道就彷彿沒有了自己的神志一般,裂著嘴凶殘的對著手上的元嬰笑著,甚至有一些自詡正義之士的修仙者已經釋放出自己的法寶飛劍去攻擊他了,但是奈何比賽場地上的防護罩實在強悍至及,被無數人轟炸了良久,依然紋絲不動。
羅霸道扭頭看了一眼背後對他怒目而視的眾人,緩緩張開大嘴,眼見殘忍的一幕即將發生,那些心腸軟弱的女性修仙者已經扭臉不忍再看。
驀然,場上人影一晃,砰地一聲,羅霸道迎身飛起,片刻就撞上了比賽場地的防護罩,被彈了下來,跌爬在地上,而原先羅霸道站的地方此刻已經被人取代。
李成柱定眼一看,
葉知秋,想想也對,葉知秋統帥仙界所有修仙者,這的事情恐怕還真得他出面不可。
葉知秋一手拿著那被羅霸道抓出的元嬰,一邊拿眼冷冷的看著緩緩站起身來的羅霸道。這個凶殘的男人剛才也被打蒙了。大羅金仙的速度可不是在場眾人可以看的到的。
伸手抹抹從口鼻流出的鮮血,羅霸道盯了葉知秋一眼。
「大賽規定,不許蓄意傷害已經投降或者沒有戰鬥力的比賽者,你忘了嗎?」葉知秋不怒而威,僅僅幾句話就讓羅霸道感覺到巨大的壓力。
狠狠的往外吐了口血水,恨恨的看了葉知秋一眼,旁若無人的走到他身邊,單手提起插在地上的天魔化血神刀,伸手一拂,原本烈焰沖天的大刀再次歸於它平靜的一面,變成如同劍一般的武器。
羅霸道肩抗著自己的仙器,猶如炫耀一般,緩緩往台下走去,擋道者莫不驚恐的避開。
「嘿嘿。」李成柱笑了,「這就是你要面對的對手。你覺得你的勝算有多大?」一邊說話一邊拿眼瞟著秋風。
「匹夫之勇,不足為懼。」秋風又恢復了他冷靜的一面。
「走了。」李大老闆伸手彈彈自己的白色大,拿眼色給元木使著。他旁邊宇春這小娘們剛才被那一幕給嚇蒙了,身體到現在還抖個不停。
而在這時。那肉身盡毀地修仙者的元嬰居然悠地一聲,趕在眾人的前頭飛了出去,眼見他即將飛出大門,李成柱眼疾手快,隨手在他身上打了個法訣。然後若無其事的跟隨著眾人的腳步朝前走去。但是冷眼旁觀,大廳裡居然有好多人跟他做了同樣的手勢。
仙界肉身被毀的修仙者多了去了,除非找到牟尼珠重塑肉身,否則就等著修為慢慢消退。直至灰飛湮滅,或者被別有用心之人抓去煉了法寶或者吞噬。
所以說,剛剛那個飛出去的元嬰此刻肯定有不少人盯上了。
背後葉知秋一臉地尷尬,那元嬰居然趁他不備逃脫了,實在大丟大羅金仙的面子,不過人家又不是囚犯。只是比賽一時不察被人毀去了肉身,自己去追的話又不好說,只能任他去了。
等到眾人都走出了比賽場地,李成柱回頭看了幾人一眼,對元木使了個眼色,跟秋風說道:「秋兄,你比賽消耗過度,還是去客棧歇息一翻。」
風確實有點累了,只是點點頭。
「等等。」李成柱又開口說道,「把這丫頭帶走。我和元木有點小事。」說完直接從元木身邊拖過受驚過度的宇春一把塞給秋風。元木砸巴砸巴嘴。最終沒有說出什麼。
等到兩人消失在李成柱的視線中,元木才開口問道:「又要去做什麼?」
李大老闆詭異的一笑。伸手一招:「跟我來。」
元木不明就理,跟著這大老闆雖然沒有什麼好事。但是自己地好處好像也撈到不少。也就時時遂他的心願,此刻也不說話,跟著李成柱就走了過去。
天都不能飛行,那是指修仙者和大羅金仙級別以下的仙人,但是元嬰這種弱小的東西卻沒人管理,總不能指望那一拳頭大小的東西慢慢走出城外,說不定就被哪個大意之人才踩扁了。所以剛才從比賽場地中飛出的那元嬰直直的朝城外飛了出去。
而李大老闆帶著元木走的正是這個方向。
出了城門,李成柱伸手拋出自己的仙劍。踏在上面,對元木招呼著:「跟我來。帶你看好戲。」
元木也拋出自己買來的上品飛劍,穩穩地跟在李成柱的身後。
李大老闆帶著元木左轉右賺,走地儘是些荒涼的地方。元木忍不住開口問道:「到底去哪啊?」
成柱回頭對他做了禁聲地手勢,然後指了指前方。
元木運足眼力朝前望去,發現前面居然有個修仙者踏在飛劍上急馳而飛。天都城外碰到人並不希奇,但是在這離天都有好些距離又荒涼的地方碰到人就奇怪了。
「到底怎麼回事?你追誰去?」元木湊了過來,壓低聲音問道。
「嘿嘿。」李成柱微笑一翻,「剛才那元嬰不是跑了出去嗎?咱們去追他。」
「又要吞噬別人?」元木有些不岔李成柱的行為。
「我幾時吞噬過別人了?」李大老闆感到委屈。
元木張張嘴,最終沒有說出話來,李大老闆也懶得理他,他肯定想說自己把夏麥和克巴給吞噬了。自己就真的這麼卑鄙無恥嗎?那兩小傢伙還呆在自己的碧血戒裡呢。
越往前飛,元木覺得越心涼,不就是一個修仙者的元嬰嗎?最多只能讓一個人的修為提升一階,居然這麼多人昧著良心跑來爭奪,自從剛才看到的第一個人,此刻四周已經有好幾個人了,目標跟自己等人相同。
在這種荒涼之地碰上了,總不能說是路途相近吧。
李大老闆不想坐實自己吞噬別人元嬰地名頭,拍拍元木的肩膀:「放心,夏麥和克巴地元嬰都在我碧血戒裡,我讓小東西好生照顧著呢,我們這次去並不是要吞噬那個元嬰,而是救他。」
元木苦笑一聲,嘟噥著:「不知道這些人有多少跟你一樣的念頭。」
「管他個幾吧。」李大老闆粗口依然不改,「誰知道他們是不是救人的,就算他們救的了,到時候他們怎麼安頓那個元嬰,他們又沒碧血戒,只要有人阻礙,咱們殺無赦。」
李成柱心中惦記著自己的那個計劃,夏麥和克巴兩人雖然已經搞定,但是再多一個元嬰也未嘗不可。所以才這麼急著來趟著趟渾水。不過得先把元木的心裡障礙給清除了,他別到時候不幫自己,那就玩大了。自己也就才一個分神後期的修仙者,周邊的幾人實力想必要比自己高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