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分明就是龍息啊!帕托呆立當場,龍息也就是龍族特有的一種力量,龍息有強有弱,看的是各自的修行程度,一般來說,混血的龍族,雖然具有一些龍族獨有能力,例如千羽的自行治療,但絕不具備龍息的,而這少年所釋放出來的龍息,竟是與自己同源,也就是說,只有自己這一脈才會有的龍息,怎麼他也有?
帕托也來不及細想,那少年已朝著自己的龍語巫術衝去了,那可是毒巫術,只要那毒霧侵入身體之中,與血溶合,將會全身奇癢無比,一般中了毒巫術的人,必定會用手去抓,只是這種癢卻是來自於體內,以手去抓又有何用?被施術者必定癢足七七四十九天,最後全身潰爛而亡,當然,也有例外,不用等到那麼久,因為還可以自殺的,帕托一般不會用毒巫術,因為太過殘忍,但既然是對付孽種,自然是用之不疑了。
一道強烈的光芒準確地擋下千羽,千羽被撞飛了出去,剛要爬起來,帕托已出現在眼前,一腳踩在千羽胸口,喝道:「小子,說!你到底是誰?」
千羽被他踩得動彈不了,心繫於修龍的安危,急得滿面通紅,喝道:「你管我是誰!」
帕托冷哼一聲,道:「不用你說,難道我還探查不到麼?」
一股強橫的力量透過帕托的手掌心侵入千羽體內,千羽頓感難以忍受,那股來自巨龍的內氣一入到體內,立刻極為霸道地橫行其間,到得丹田處,立刻將千羽原有的內氣驅逐出去,而帕托的內氣早已將各處經脈都給佔據了,那團內氣無處可去,竟然直接擠入下丹田,千羽被漲得慘呼連連,這麼多內氣一齊進入下丹田,任是誰來都難以忍受啊。
過得片刻,千羽身體的某個部位已是搭起了高高的帳篷,也不知怎麼,小千羽居然粗了一圈,長了約摸一半,只是千羽全不知情
收回內氣,帕托皺起了眉頭,疑惑地自言自語道:「奇怪,奇怪,內氣奇差無比,但體內確實有著和自己一樣純正的龍息,異常的熟悉,帕托皺眉苦思,心中猛然一震,難道,他會是
帕托從未如此慌亂過,他歷來痛恨其他種族引誘龍族,誕生下後代,龍族在他心中,是最神聖最高貴的種族,而其他族類是遠遠及不上的,這麼多年來,卻是屢有違犯他禁忌的族類,帕托下手絕不容情,其他種族一律處死,後代也不能存活,自己族類也必須關押起來。
但是,這個少年,極有可能就是那個不成器的孽障留下的種,自從他逃出巨龍谷,就到處流浪,處處留情,但一直也沒留種,怎麼這個少年卻是例外呢!帕托苦笑著搖了搖頭,仰天長歎一聲。
低頭看了千羽一眼,這才注意到,這個少年竟是與自己很像,那雍容華貴的氣質,絕世之容貌,比那個孽障要強上百倍了,不知怎麼,帕托越看越是喜歡,竟是連苦笑也不知不覺變成了開懷之笑。
千羽見他收回內氣,既沒有放了自己,也沒有取自己性命,反而瞧著自己好一通傻笑,不由得又是疑惑又是焦急,叫道:「龍王,你放了我的兄弟吧!我情願給你做牛做馬,供你驅策!只要你不傷害他,我什麼都肯答應的!」
帕托見他哀求,忽然想起當年堂吉,也是為了一個人類,寧肯折損自己幾乎全部的壽命,難道,這些卑微的人類值得接受高貴的龍族如此恩賜麼?
帕托一陣迷茫,又有些心酸,自己是堂堂的龍族之王,又怎麼沒見有人肯為自己做些什麼呢?連自己的兒子也和自己反目成仇,離家出走,難道自己真的錯了麼?
這念頭只在內心深處一晃而過,便被千羽的一聲怒罵喝醒了,「你這爛龍!不近人情,你已經親手殺了他的雙親了,難道還不夠麼?你還要斬草除根麼?你是個暴君!」
帕托心頭一震,這個神態,這副表情,和那個孽障何其相似啊!那一聲暴君,在耳邊不斷迴響
「你是暴君!你已經殺了他所愛之人,還要關他多久?他已經是妻離子散了,已經很可憐了,你還要關住他,你太不近人情了!」
「要麼你把我也關起來!要麼你就放了他!」
「我再也不回巨龍谷了!」
帕托陷入回憶當中,忽然失神的帕托只覺腳下一動,險些跌倒,千羽已掙脫開去,朝著巫術中的修龍奔去。
帕托長歎一聲,定一定神,放出一道光幕擋住千羽,千羽被撞得頭昏眼花,正待開口罵人,帕托已閃身過去,靠近修龍念誦咒語,咒語過後,毒霧消失。
千羽不敢相信地看著帕托,還以為自己在做夢,搖晃幾下腦袋以此來確認龍王此舉是否真實。
修龍早已倒地不省人事,那毒巫術可不是人人都能抗得住的,何況修龍是自知必死,放棄了抵抗的。當毒霧消失,他的全身已經泛出黑氣。
羽手足無措,眼望著不知在思索什麼的帕托,猶豫了起來。
帕托道:「你是想求我救他對不對?」
千羽兩眼一眨不眨,用力地點了點頭。
帕托的臉上沒一點表情,道:「要我救他,也不是不行,不過你要回答我的問題,不許隱瞞,你可能做到?」
千羽臉上陰霾盡去,歡顏道:「能!只要我知道的,我都說,一點兒也不瞞你!」
帕托神情默然地點了點頭,一隻手伸向修龍,遠遠地停在空中,口中念誦著咒語,這咒語很短,一下便念完了,在他手掌的前方,赫然出現一枚如拳頭大小的深褐色光球,光球滴溜溜地旋轉著,速度極快,不多時,只見修龍身上的黑氣迅速湧向光球,持續了大概兩分鐘的時候,修龍已是黑氣盡去,臉色恢復正常。
雖然目前還是敵非友,但千羽還是忍不住對帕托又敬又佩,「謝謝龍王搭救。」
帕托冷然道:「謝我?你的朋友就是中了我的毒巫術,你也不必謝。」
千羽點了點頭,道:「我剛才聽到龍王你念誦了咒語,不知道這是不是上古戰技呢?」
帕托還是那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表情,先是哼了一聲,才道:「上古戰技算得什麼!這是我們龍族的巫術,包羅萬象,比戰技要博大精深得多,豈可同日而語?」
千羽從未聽過什麼龍語巫術,奇道:「都要念誦咒語,應該也是差不多的吧!我此行就是要去西嵐帝國的戰神殿學習他們的上古戰技的,如果龍語巫術更強的話,巨龍谷有人會教麼?」
帕托見他問得幼稚,不禁莞爾,連龍族都不是每個人都能學習的神奇巫術,這個小子居然異想天開想學。不過,他既然是那孽障的血脈,也就是我的孫兒了,我是不是應該把龍語巫術傳授給他呢?帕托搖頭道:「你還是學習上古戰技吧,龍語巫術很難,並非誰都可以學成的。」說出這話來,就連帕托本人都覺得怪異,自己竟沒有直接呵斥他的非分之想,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血濃於水麼?
千羽失望地應了一聲,低下頭來,帕托心中竟是有些不忍,這種感覺帕托苦笑了一聲,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啊!甚至都有種衝動,想要立刻答應了他。忽然又想起應是自己問他問題的,卻被他連連發問,帕托有點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