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郎被藍漾翎打了一巴掌,雖然被打得滿嘴是血,但卻渾然不知痛了,眼前那絕世的容顏,已是讓遊遍花叢的他目瞪口呆,那是一張皓若凝脂,仿似月中仙子的絕美玉顏。
花郎傻笑著,喃喃道:「我花郎從未見過有如此清麗絕俗的動人女子,難道我還在夢中麼?」
藍漾翎向來獨居於天蕩山,從未聽過有人如此誇讚,心中不免愉悅,臉卻板起,喝道:「夢中?我再給你一巴掌,你就能真的在夢中了!」
花郎趕緊道:「別,別!姑娘你若是再打暈我,我去哪裡看如此美麗的仙女呢?」
千羽等人見他說得肉麻,不禁渾身起了雞皮疙瘩。藍漾翎卻是頗為受用,滿意地道:「雖然你這人該死,但說出話來還是很入耳的,說下去,我看看你還能說出什麼花樣來!」
花郎見她巧笑嫣然,說不出的動人,渾身骨頭都是酥了,忙不迭地道:「姑娘是小的所見過最美的女子了,芳菲嫵媚,豐盈窈窕,而雙眼更是清眸流盼,其實,任何的詞語都不足以來形容姑娘你的美麗,大陸最偉大的游吟詩人若是見到姑娘,也找不到合適的詩句來映襯姑娘的國色天香,花郎覺得,愛琴大陸應該專門設立一所學院,專門來研究讚美姑娘的絕代風華才對。姑娘,還未請教芳名?」
藍漾翎聽得眉開眼笑,格格嬌笑不止,卻是不答花郎的問話,向千羽道:「千羽,你看他多會說話啊,你好像應該學學才是。」
千羽瞪大了眼睛,道:「什麼!讓我學這種讓人直起雞皮疙瘩的話?你還是殺了我得了。」
藍漾翎不滿道:「可是女孩們都愛聽啊,誰不想受到別人的讚美呢?你啊,還是太小了。」
回頭向花郎道:「我叫藍漾翎,你記住了。」
花郎露出誇張的表情,道:「原來是藍姑娘,藍,是天空的顏色,是大海的顏色,大海和天空都無比遼闊,可以想像,這個藍字,是多麼偉大啊!我覺得姑娘的名字非常有詩意,在深藍色的大海中,一支羽毛蕩漾在海面,陽光普照之下,閃爍出動人的光輝,這真是太妙了,藍姑娘的名字就是一首詩啊。我說呢,剛才我被姑娘你捉住的時候,那翩若驚鴻、婉若游龍的絕妙風姿就已經讓花郎我深深地陶醉其中,沒想到看到姑娘的真容之後,才發現,原來姑娘竟是這樣一位連天仙都要為之妒忌如狂的大美女啊!」
藍漾翎原本正陶醉著,忽然聽他說到自己捉他,陡然反應過來,定一定神,道:「嗯,我差點忘了!你告訴我,為什麼你身上能自動防禦的?」
她這麼一說,千羽、修龍和阿齊三人本來都已經摸到了車廂邊緣,準備跳車以躲避這些讓人噁心的讚美的,忽然聽她說到正題,便又坐下了。
花郎略一遲疑,為難地瞧了瞧千羽等人,賠笑道:「藍姑娘有所不知,這是小人的秘密」見藍漾翎面色一沉,趕緊道:「但是如果藍姑娘有興趣知道,小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是其他人就」說著,用眼角瞄了瞄千羽等人。
修龍登時大怒,順手就抽出千羽的斬龍刀,要去剁人。藍漾翎身上立時氣勢暴漲,壓制住修龍。笑道:「別動氣,修龍。」轉而向花郎道:「他們都是我的朋友,你即便是告訴了我,我也一樣不會瞞他們的。」
花郎沉吟著,見藍漾翎臉上漸漸沒了笑意,忙道:「既然是姑娘的朋友,那麼我就說了,只是,還請姑娘的朋友發誓,千萬別洩露出去才好。」
「你說便是,誰有空去亂嚼舌頭!」千羽皺眉道,他對這花郎實在是沒什麼好感,這種人與他同乘一輛車他都不自在。
花郎點了點頭,又將目光投向藍漾翎,他這目光和他的外號極不相符,他叫做迷途浪子,可是他那眼睛卻是一點兒也不迷途,望向千羽等人時,眼中帶著幾分不屑,而望著藍漾翎的時候,兩眼卻是好像雷系戰技那樣嗖嗖地放著電流。
花郎乾咳了兩聲,深深地望了藍漾翎一眼,說道:「藍姑娘,其實我之所以能夠自動防禦外來攻擊,是因為,是因為」花郎還是猶豫了起來。
修龍不耐道:「你還是不是男人?要說便說,婆婆媽媽地像個女人樣幹什麼?」
修龍這話卻是連藍漾翎都給罵了,藍漾翎卻是毫不在意,彷彿沒有聽到。
花郎嘿嘿一笑,道:「你別急,反正我也不是說給你聽的,藍姑娘,我其實不是人!」
千羽笑道:「當然了,你是淫賊麼!」
藍漾翎微微一笑,柔聲道:「千羽,你別打岔啊,讓他說完。」
花郎白了千羽一眼,繼續道:「其實我是龍族!」
車中之人都是一怔,千羽隨即大笑道:「什麼!你是龍族?你就這能耐,能是龍族?若你是龍族的話,那我和修龍就是巨龍之王帕托了!」
花郎全身爆發出驚人的氣勢,只是一瞬間,車廂立時破裂,拉車的兩匹馬長聲嘶鳴起來,似是極其不安。藍漾翎吃了一驚,隨手向花郎擊去,登時將他打暈過去。
修龍駭然道:「是龍息!他真的是龍族!」
千羽奇道:「你不是說他不是龍族的麼?怎地現在又是了?」
修龍道:「起先應該是他隱藏起自己的氣息了,現在,現在,我確定無疑,他是龍族!」
千羽駭然,如若他是龍族的話,沒有理由看不出自己和修龍身上流著龍之血脈的,那他為何一直沒有點破!而且,龍族是最高傲、最自負的種族,怎麼可能去調戲紅衣女侍這樣的普通人呢?
太奇怪了!兩人面面相覷,阿齊奇道:「修龍你竟能看出他是龍族來,不錯不錯!但我有點不大相信,龍族會是採花大盜麼?只要他肯,愛琴大陸立刻便會有無數少女排隊等著接受他的寵幸啊!還用得著去做臭名遠播的採花賊麼?」
修龍點頭道:「我也是奇怪啊!」
千羽道:「有什麼好奇怪的,不如把他弄醒來,再問他便是。」說罷,眼瞧向藍漾翎。
藍漾翎手臂一伸,從花郎面上劃過,只聽花郎一聲呻吟,悠然醒轉。
「你們不許提到帕托這個名字,不然我會翻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