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龍,藍漾翎不是說等我們動身,她就會出現的麼?怎麼到現在還不見人呢?」此刻一行三輛馬車已然行了半日了,卻始終沒有見到藍漾翎的出現,千羽不禁感到意外。
修龍搖頭道:「不來便不來吧,以她的恐怖實力,根本就不須去上古學院的。」
阿齊道:「不錯,她便是去了,也不見得能成為上古武士,上古戰技能夠領會與否,取決於人對自然界元素的感知能力,和實力無關,再說她的脾氣,實在是不適合做一個學生,也沒人敢去教一個實力和天下十大強者等同的學生的。」
千羽忽然問道:「阿齊,你說戰神殿哈布祭司厲害還是藍漾翎厲害呢?」
修龍也露出注意的神情來。
阿齊笑道:「怎麼?如果我說藍漾翎厲害的話,難道你們打算改換門庭,拜她為師麼?」
千羽尷尬笑道:「我們可以一邊學習上古戰技,一邊拜她為師啊!」
阿齊搖頭道:「世間少有人能分心二用的,所謂貪多嚼不爛,專攻才能精啊,至於他們誰更厲害,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除非他們能比試一下。」
千羽神往道:「若真那樣的話,一定會很精彩的。」
修龍和千羽、阿齊三人同一輛馬車,米蘭和兩個女侍一輛,兩外一輛專門用來放公主的日常用具,再加上三名車伕,是九個人。從古蘭多到西嵐帝國的邊境,大概要走一個月的時間。其實去戰神殿倒真的是不用帶太多的侍衛的,北燕富庶,人口也密集,這一路都是城市相連,就沒有荒山野嶺這樣的危險地域。楚天沒有多派人保護也就是因為如此。
一連行了數日,一路上投宿打尖,走得並不匆忙,距離上古學院開學還有一個多月,時間上很是充裕,故而有點遊山玩水的感覺,坐車累了,便下來走走,走累了就上馬車睡上一覺,北燕雖然沒有南秦強大,但絕對比他富裕得多,一路而來,道路平整,在馬車上就是擺上一杯水,也顛簸不出多少來。是以很是舒暢。
米蘭和兩名女侍極少和千羽說話,甚至是走了幾天都沒有說過幾句話,千羽他們也是渾不在意,只當她們不存在,這幾日,千羽都在冥想,體內的內氣愈來愈少,千羽擔心等自己到了上古學院,丹田內的內氣就會消耗得精光了,每當他冥想時,內氣都是在丹田稍作停留,然後瀟灑地消失在體內,不過,雖然沒有收穫,但他卻是發覺自己舉手投足間威力更甚,這也讓他甚是安慰。只是到了近日,他卻發現再冥想彷彿也是多餘,身體各處經脈似乎都已經補充滿了似的。既然無用,千羽便不再浪費時間,轉而訓練起自己的腳力來了,跟著馬車奔跑,這不,一跑就是半天,居然沒有一點疲憊的感覺。不僅是他自己吃驚,阿齊和修龍也是駭然。
這一日晌午,行到一個叫做威尼斯的小鎮郊外,這裡的風景很是優美,正跑得歡的千羽忽然感覺到前方有些異常。遲疑了一下,只見修龍從車窗處探頭出來,肅然道:「前面好像有危險!」
千羽一怔,道:「你也感覺到了麼?」
修龍點了點頭,大喝道:「停車!」一陣馬嘶聲,馬車已然停住,後面的馬車中兩名女侍也跳了下來,問了情狀,立刻拔劍出來,守在馬車前,如臨大敵。
千羽問道:「會是什麼危險?會不會是藍漾翎來了?」
修龍搖頭道:「我不知道,我的直覺告訴我,前面好像有強大的生物,但決不是人類。」
千羽心頭一突,道:「不會是龍族吧?」
修龍神色凜然,道:「如果是的話,要麼滅口,要麼咱們死。」聽他說得這麼嚴重,千羽也是惴惴不安,修龍緊接下來的一句話,更是讓他忐忑。
「不過,如果真的是龍族的話,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恐怕勝少敗多。」修龍沉聲道,「顧不得那麼多了,只有現真身了。」
千羽一時間也是慌張,不知該如何是好,如果修龍變化為紅龍獸,阿齊還會同意他去上古學院麼?正要勸阻,修龍雙目猛地閃出精光,喝了一聲,「來了!」
千羽愕然朝前望去。
只見從前方走來一個衣衫襤褸的青年,長髮飛揚,赤著雙足,手裡捧著一隻酒葫蘆,行得三五步便仰頭喝一口,一雙迷離醉眼,似睜非睜。
千羽呆住了,低聲道:「你沒搞錯吧,這也是強大的生物?」
修龍也是怔了,那股強大的威壓正是從這形同乞丐的青年身上散發出來的,但是,這像麼?修龍心頭一跳,難道是能化為人形的龍族?如果是的話,龍族是輕易可以探查到自己和千羽身上的龍族血脈的
那青年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那雙仿似無神的眼睛猛地發出灼人的光芒,只是一瞬便又黯淡下去。依然是不緊不慢地向著這邊走來,腳步虛浮,也不知是什麼意思。
兩人都是全神戒備,只是那股威壓卻使得他們不敢輕舉妄動,直到
「發生什麼事了?為何停下不走了?」米蘭探身出來,疑惑詢問。
便在這時,那青年全身一震,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直勾勾地望著米蘭。
一聲誇張的驚呼,青年忽然身體一歪,坐到了地上,叫道:「我的天吶,你是女神麼?我的女神啊!我在塵世輾轉流浪三千年,終於找到了你!」說著,竟然迅速地向米蘭行去。
米蘭吃了一驚,慌忙縮回車中,一個身穿藍衣的女侍大聲喝道:「狂徒無禮!膽敢冒犯公主車駕!」
青年身形一頓,嘿嘿一笑,道:「原來是公主,那就更有味道了,人生在世,吃喝二字,吃最香的肉、喝最好的酒、揍最牛的人、花最多的錢、泡最好的小妞!若非如此,人生有何意味?」
藍衣女侍怒道:「原來是個淫賊!」
修龍見他說得如此無恥,早已怒了,喝道:「閣下把我們當透明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