篷車上了大船,過河之後繼續東北而行。到了中午,大家停在雪野用餐,餐後焰焰燒空換下惠紫兒,青茉莉依舊陪伴。體內漩渦般的力道又開始氾濫,武才揚徉做睏倦,捲縮著枕於焰焰燒空腿上休息。傍晚投宿,則又換為甘甜兒在外室侍奉。
諸般美女,伸手可得,且絕不用擔心遭受拒絕,不免體內慾火愈加強烈。但武才揚始終克制自己,漩渦力道氾濫難受時,則佯做睏倦休息,身體全然無恙時,則手足之慾飽嘗,唇舌相吻時常,強盛慾火卻任其自行氾濫再自行消退。
到得第二日,午間用餐之後,水瀲灩既然未被換下,武才揚便不再客氣,攬過青茉莉大逞手足之慾。兩人動情擁吻,武才揚那不安分的手自然而然探入衣內,卻根本未曾探測到有何護心鏡,不覺大是奇怪。轉眼又兩天過去,什麼山丹丹、盛開開、展飛飛、裊裊婷婷、真真艷艷、蔣笑兒、欒明兒、單飛兒、石休休、笑盈盈、淚瑩瑩皆被武才揚連摸帶吻只差脫光衣衫,卻未發覺任何人佩帶護心鏡,諸女心意也都僅是偶然呈現且和當下言語或表情完全吻合。倒是與眾聚餐之時,時常有遠處護衛各類心意出現——那些護衛,衣著上的心臟處卻都有面小小的銅製護心鏡。但縱然這等肉眼可見的護心鏡,也不過僅比尋常的紐扣大上少許,說是裝飾作用,倒更加可信一些。
難道那夜清楚聽到的,竟是幻覺?亦或護心鏡的涵義並非護心鏡,而是某種藥物或符咒類東西?
武才揚百思不得其解,這數日靜靜休養以及體內漩渦般力道始終自行出現的緣故,無論體力或者是精神狀態,都大有恢復。雖始終隱藏自己實力,未曾試驗過,卻知此刻一拳擊碎一塊磚石的尋常武人能力,還是有的。
山西一地,途中多山,篷車行速緩慢,這日到得日暮時分,依然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武才揚看看群山綿延情形,大為疑惑,分辨一下山勢和這日的行途,更覺心下犯疑。此刻伴他同車的是青茉莉和笑盈盈兩女。只覺篷車向下一陣子,而後停了下來,青茉莉掀開車簾,向外看看,見車隊停於一處山凹,也不禁皺眉。
武才揚道:「看來今夜要露宿了。」青茉莉點點頭道:「師傅稍候,我去問問。」笑盈盈也道:「師傅先稍等,我也出去一趟。」向武才揚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
篷車很快就圈成一個大圓圈,武才揚這輛車被圈在圓中,那些護衛身份的人員立即四處查探環境,將防護圈擴大到里許之外。眾女也很快在一處凸出且有陡壁遮掩一大半視線的山壁處紮下幕布,顯然那是大小解的地點。武才揚未掀車簾,目光卻匯聚當中,直接穿越棉布車簾,望向外界。諸女有的已進入幕布內,有的開始檢測四外環境,隱五娘、暴大娘、週三娘、商四娘四人圍在一起,低聲商議著什麼。過了片刻,衣長風也加入進去。再過片刻,從東邊兩輛篷車內走出四人,也與她們圍在一起。
這四人卻是首次見到,均只能看到背影,皆是一身樸素的道袍,後背上繪出十分明顯的九宮八卦陰陽太極圖,背後負劍,右手拂塵。為首者一頭白髮,另三人也是頭髮花白。三人皆是高大瘦削者,舉步之間大有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出塵氣度,即使不明身份者,只須看了他們幾眼,便知這幾人非比尋常。
那自然便是劍神祈家的四位高手。武才揚定睛觀察,但這些人相距將近三十丈遠,又背對武才揚,阻隔視線,是以武才揚根本無法知曉他們在談論什麼。
過了片刻,衣長風大步走向圈外,遠處的護衛立即向他集合,各人的馬匹則自行走入篷車圈內。暴大娘與商四娘召集眾女,隱五娘身形一縱,武才揚急忙仰靠車廂而坐,做出合眼養神姿態。剛準備妥當,香風一拂,身著五彩斑斕裙裝,裝束打扮比那些少女還要艷麗的隱五娘已進了篷車。
武才揚睜開眼睛。
隱五娘向篷車內掃了一眼,斜坐於武才揚對面,隨手將擺在身邊的長布包裹挪了一下,挪動中稍稍掂量掂量,而後凝視武才揚道:「師傅,今夜會有麻煩到來,不知您如今身體恢復的……?」
她開門見山直接詢問,反倒難以答話。武才揚欠了欠身,沉吟一下道:「小可許多事情,都一知半解,自家也難以明白。」隱五娘道:「咱們身在太行山區。」武才揚道:「太行山區?太行一地,不是一向盜匪橫生?」隱五娘道:「盜匪橫生不錯。但咱們都不在意。」武才揚點了點頭,問:「麻煩……不是盜匪?——那會是什麼?」
隱五娘沉吟一下,似是猶豫道:「途中觀察到的情形,極其怪異……」武才揚疑惑道:「究竟發生什麼事?」隱五娘道:「順山勢再東北而行十六里,本是個匪窩,也是今日的宿營地。——那匪窩的匪首當初與咱們有過交情,寨中兒郎近三百。——衣護衛派遣的先行到達那裡時,卻發現山寨皆是血骨。」
「血骨?」武才揚一怔:「不是死屍?」
隱五娘點頭道:「途中大家便發覺了不少野狼。荒山之間,禽獸橫生,並不為奇。是以先前大家並未留意。只是依據先行探路傳回的消息,分明那匪窩竟是遭野狼攻擊以至於未能有一人逃生。這才醒起,途中曾見過幾頭腿上有從白毫的青狼。假設這裡竟有不少那種青狼,咱們的處境便著實可慮。」
事實上武才揚雖然人在篷車內,車簾始終遮蔽,但目光卻總能穿越車簾看到外界,並非沒留意那些偶然出現的狼。但任何荒野山地,都會有禽獸出沒,見到狼並不為奇,是以也從未在意過。此刻心中卻是一動,問道:「你是說那些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