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心用仙丹把妻子救活,李瑟見二人親熱的場面,不忍打擾,自行下山回莊。
李瑟發覺神清氣爽,武功竟然恢復了,心裡大喜,信步行來,進入幾層門戶,彎轉迴廊只見一片松竹,怪石邊上,梅花盛開,又有兩樹芙蓉相映。
在一間房舍外,李瑟忽然聽見裡面一聲歎息,似乎是白君儀的聲音。李瑟大喜,連忙敲門叫了幾聲,沒有人答應,一推門,門就開了,李瑟走了進去。
裡面陳設秀美華麗,門邊護瓶口有一枝寶珠大紅茶花,傍倚著個周紋古鼎,足有六寸餘高,香煙縷縷不絕。正南設大理石屏二架,天然山水雲煙。牙床雕鏤龍鳳,懸掛著錦帳流蘇,香榻高鋪文綺,平墊著隱囊繡覃,上面臥著一個美人,似乎在熟睡。
李瑟喚道:「君儀,是你嗎?」
那美人慢慢起身,含羞抬頭,李瑟大驚,原來她不是別人,正是他以前得罪不輕的碧寧。
碧寧道:「原來是李大哥,白姐姐不在這裡,你要見她,我帶你去。」
李瑟心中叫苦,碧寧看起來和顏悅色,但是楚流光造謠說她懷了他的孩子,關乎女子的名節,是比性命還重要的事情,她一定會懷恨的,此時不說,定是有大陰謀在裡面。
李瑟一鞠躬,道:「我以前重重地得罪過姑娘,真是罪該萬死,姑娘大人有大量,請寬恕我吧!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只要姑娘開口,我一定盡量彌補……」
話還沒說完,碧寧就道:「李大哥請別說啦!以前都是寧兒不好,誤會你了,所以才會發生那些事情,想起來都是我的錯,怪不得你的。」
李瑟沒想到碧寧變得這樣快,「啊」的一聲,也不知道再說什麼好。
碧寧道:「走吧!我帶你去見白姐姐,你一定早就著急了。」
李瑟跟著碧寧,見她一點沒有了以前的刁蠻,又溫柔又體貼人,真是讓人意外。
在一處閨房,碧寧停了下來,示意李瑟到地方了。李瑟按撩不住激動,急忙進去,屋中一個女子霍然站起,正是白君儀。
她一見李瑟,哭著撲入他的懷裡,道:「我打聽到爹爹被他們害死啦!」
李瑟也很吃驚,道:「道聽途說,不能盡信,你不要難過,等以後打聽清楚再說。」
白君儀哭道:「我聽幫裡的人說的,絕對錯不了的。我要報仇,我要報仇啊!我可憐的爹爹!」
李瑟輕聲安慰,良久白君儀才不再哭泣,可是悲傷的樣子讓鐵人見了也會心碎。
李瑟擔心白君儀傷心過度,當夜陪她一起度過,白君儀求懇他為白笑天報仇,李瑟道:「他是我的岳父,你就是不說,我也不會饒了他們的。」
兩人都只睡了一會兒,第二天,二人很早就醒了,呆望著床篷,互相不說話,二人都知道,憑他們兩個人的力量,是不能對抗強大的魔教的。可是又如何能回六大門派呢?二人已經和古香君幾女決裂了,若要回去,比登天還難。
李瑟忽然坐起,道:「還有一個錦囊呢!」
白君儀一喜也起身,道:「快打開看看。」
二人找出錦囊,李瑟打開錦囊,只見上面寫道:「膝下有黃金,擒賊先擒王。」
李瑟微一思索,便瞭然於胸,道:「楚妹妹在調侃我,那日在華山之巔,我不是給你下過跪嗎?」
白君儀知道他是在安慰她,不理李瑟的玩笑,悲慼地道:「真是報應啊!我以為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但是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郎君,這是不是你最想要的結果?如果和我在一起久了,即使我不讓你離開,你也會去找她們,是不是?」
李瑟閉目咬牙,思量了很久,才一字一頓地道:「也許會吧!你的確是我最愛的人,可是她們和我已經結為夫妻,我豈會不惦念呢?對於她們,我始終都會心懷愧疚。人的心境是非常複雜的……」
白君儀摀住李瑟的嘴,道:「別說了,我知道你的心了。你能為我衝動一回,肯拋棄她們和我私奔,我就很滿足了。一個女人,不能太貪心。我和你回去,當面向她們認錯。」
二人起床梳洗完畢,準備去拜訪碧海心,可是一個丫餐進來把白君儀請去了,李瑟在房裡坐臥不安,隱隱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過了兩個時辰,忽然碧海心前來拜訪,只見他神采奕奕,看起來只有四十多歲,李瑟連忙迎接,碧海心笑道:「李公子,多謝你了,有你的幫助,我才能全家團圓。」
李瑟急忙道:「前輩客氣了,您的神通讓晚輩大長見識,晚輩才應該多謝您呢!」
碧海心道:「客氣了,不知道寒舍住的還習慣嗎?有什麼需要儘管說。」
李瑟道:「多謝前輩關心,一切都好。」他不知道白君儀為什麼還沒回來,因此告辭的話就沒說出口。
二人又聊了一些家常,李瑟見碧海心似乎有話要說,果然,碧海心說了許多不相干的話之後,找到話茬道:「賢侄啊!你看小女碧寧容貌如何啊?」
李瑟一驚,道:「碧姑娘才貌名聞江湖,自然都是頂尖的,也只有前輩這樣的世外高人,才能有這樣的女公子。」
碧海心高興地道:「那就好,你喜歡就好。小女年紀已經大了,到了該成婚的年齡了,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把小女許配給你如何?」
李瑟變色道:「前輩,這樣可是太委屈令愛了。再說我就算有此心事,恐怕河東獅吼啊!」
碧海心道:「委屈什麼?你的幾位妻子都是名門閨秀,小女不會覺得委屈的。以你的身份地位,多娶幾個也不算過分。」
李瑟哭笑道:「前輩說笑了,正是因為小子愚笨,因此才惹了這些麻煩,小子實在是招架不了了。再說我和她們早就相識,因此以後沒辦法推托,而令愛和我只有一面之交,談不上什麼感情,因此令愛如果尋一佳公子為伴,豈不是好?」
碧海心歎道:「你還說你們只有一面之交,我女兒有了你的孩子的事情,傳遍天下,這難道還不是有了深厚的感情?否則怎會有此傳聞?」
李瑟臉色鐵青,心中叫苦不迭,道:「這都是誤會,因此為了令愛和小子的名譽,更不能在一起了,否則如何杜絕天下的悠悠之口?前輩您清譽滿江湖,難道能受得了別人的誣蔑?」
碧海心道:「唉,我知道你為什麼堅持不娶小女,可是我也沒有辦法啊!」
李瑟道:「難道前輩還被世俗禮教束縛嗎?您的女兒跟著我,不會幸福的。因此雖然她名節有些損傷,但是為了終身的幸福,還是要放開心懷才是啊!」
碧海心愁容滿面,道:「你猜得不錯,的確是小女非你不嫁,她說既然被你玷污了名節,那麼除了你之外,還能嫁給誰呢?」
李瑟道:「果然是這樣的,都怪舍妹不懂事,開這樣的玩笑,害了令愛。我去勸勸她吧!說不定能讓她回心轉意。」
碧海心驚慌地道:「萬萬不可!實不相瞞,臨來小女已經告訴我了,若是你答應便罷,若是不答應,她不會見你自受其辱,你一見到她,她就會自殺的。她說你若是不娶她,她等我和她母親歸天之後,便終生守在我們的墓前。」
李瑟道:「這叫我如何是好?我自身有諸多的煩惱,對於碧寧妹妹,真是無能為力啊!不如我和她結為兄妹……」
話音未落,碧海心撲通跪在李瑟面前,哭道:「李公子,我求求你啦!我就這一個女兒,你若是不要她,她以後孤苦伶仃地過一生,你叫我這個做父親的情何以堪啊!那個四大世家的公子南宮喧,在莊外等候了她三天,她仍是拒絕相見,最後南宮喧恨恨而去。你要是嫌棄她,她是鐵了心要獨身一輩子啦!」
李瑟大驚,急忙跪下,道:「前輩,您這是做什麼?有話您慢慢說。」
碧海心道:「你要是不答應照顧我女兒,我就水遠跪在你面前。你之前不是告訴我嗎?男子漢大丈夫,要照顧好家庭,我以前愧對女兒,如今她一生的幸福所繫,我還是一點忙也不能幫,我還有何顏面活在世上?」
李瑟大受感動,歎道:「小子……小子答應了,不過……」
碧海心高興地道:「不過什麼?是不是你要我幫你對付一些敵人,放心,老夫豈會不幫你呢!」
李瑟道:「那倒不是。只是我和白姑娘私奔出來,我答應她永遠陪她一個人,她要是不同意,就請您恕我無能為力了。」
碧海心道:「這個容易。」拍了幾下手掌,一會兒,白君儀和碧寧母女從隔壁走了進來。
碧寧的母親道:「李公子,今天以後,小女就交給你了,她自小刁蠻不講道理,你多多教訓她。」
白君儀道:「伯母放心,我會和李郎善待她的,您二老放心好了。」
李瑟望著碧海心,苦笑道:「前輩算計到家了,小子真是沒有辦法。」
白君儀道:「什麼前輩不前輩的,你應該叫岳父。」
李瑟聞言跪下,給碧海心夫婦行禮,一直害羞不說話的碧寧也跟著跪下。
李瑟和二女拜別碧海心夫婦,向京師進發,走到半路,遇到了梁弓長等人,梁弓長一邊派人回京師稟告古香君等幾位夫人,一邊迎接三人進京。
李瑟攜二女長途跋涉,來到京城,通直奔府裡去。
碧寧在半路上道:「我先去客棧住吧!否則香君姐姐看你不僅不知道悔改,還多帶了一個女孩子回家,會更生氣的,給你們帶來麻煩事小,我受池魚之殃事大。」說完抿嘴一笑。
她說的是實情,李瑟很尷尬,但又不能挽留和反駁。
白君儀卻坦然受之,道:「那麼就暫且委屈妹妹了。」
碧寧去後,二人來到李府,果然氣氛怪異,下人們見了二人,不是躲的遠遠的,就是見了二人也不行禮。二人對望一眼,都是苦笑。
二人來到大廳,只見裡面坐滿了人,但是卻鴉雀無聲。古香君坐在正中,周圍或坐或站著薛瑤光、王寶兒、楚流光、花想容、冷如雪幾女,神情都很嚴肅,都不出聲,連望也不望二人。
李瑟咳嗽了一聲,大聲道:「你們都好嗎?我回來啦!」
別人都不說話,只有古香君冷笑道:「唉喲,李大人還知道回來啦!不過也是,這裡是皇上賜給大人的府邸,小女子難有資格居住呢!看來我得立即搬家才是啊!」
李瑟忙賠笑道:「香君,這裡就是你的家,你還要去哪裡啊!」
古香君立刻打斷李瑟的話,道:「我的家?你不是把我們都休了嗎?這裡的眾人可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啊!如果你想把我們都趕走,就直接說好了。」
李瑟從來沒見過古香君這樣嚴詞厲色,一點話縫也不給他留,臊得臉色通紅。
正不知道如何是好,他身邊的白君儀忽然跪下,道:「姐姐,都是我不好,害你和李大哥反目。一切都是小妹的錯,姐姐要打要罰,君儀都願意承受,只是請您原諒李大哥。」
古香君厲聲道:「這位姑娘是誰啊!我的事情倒要你來管?真是笑話之極,可笑的很。」
白君儀眼淚刷地落下,磕頭道:「姐姐說的對,都是我不好。各位姐姐怎樣罵我都不過分,如果我能夠讓你們消氣,你們儘管來罰我吧!」
李瑟臉色變幻莫測,一會兒紅一會兒白,勉強笑道:「香君,是我不好,你就別生氣了。其實我是和你們開玩笑的,我不都回來了嗎?你還當真生我的氣嗎?」
古香君見李瑟雖然低聲下氣,但最後一句話語氣不對,眼神大是駭人,本來打定主意就是李瑟當面跪下求她都不會原涼他的,但是忽然覺得心裡害怕。忽覺有人用腳踢她,轉頭見是楚流光,她神色如常,卻當沒事人一樣。
古香君精靈剔透之人,一下就明白了眼前的形勢,見白君儀一哭,李瑟雖然還是很恭敬,但是若再欺人太甚,就會自取其辱,他畢竟是她們的丈夫,還能怎樣?
古香君就勢忽然放聲大哭,邊哭邊道:「你這個狠心人啊!你這一去一年,留下家裡這麼大的攤子讓我一個人承擔,我一個女流人家,懂得什麼?你說我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李瑟順勢把古香君摟在懷裡,柔聲道:「好啦!都是我不好,以後我再也不讓你受委屈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你還難受什麼?」
古香君抽泣道:「郎君,我不是真的怪你,實在是這些日子受到的壓力太大了。白妹妹,快點起來吧!薛妹妹,你把她扶起來吧!我不是生你們在一起的氣,只是你們要成婚,也該大張旗鼓,讓我給你們好好操辦啊!就這樣不聲不響的,外面人不知道內情,還以為我不通情達理,是個嫉婦呢!」
李瑟附和道:「是,是。都怪我做事糊塗,你們就都別生氣了,我在這裡給大家賠個不是。」說完深深鞠躬,眾女這才一個個前來噓寒問暖。
王寶兒道:「李郎,你跑哪裡去了啊!我讓小梁他們找你找的好辛苦啊!」
李瑟心裡感動,薛瑤光、花想容等幾女都前來親熱。
只有冷如雪拉著白君儀,左看右看,懷著嫉妒的眼神道:「真的比我們這些姐妹好看,難怪李郎肯為你不顧一切。」
眾女都裝作沒有聽見,一陣說笑過去了。
因為長途跋涉,眾女扶白君儀休息去了。
白君儀偷空悄悄在李瑟耳邊道:「三十六計,跪為上策,果然不錯啊!」
李瑟見她不甚著惱,放下心來。
眾女去了,李瑟到古香君房中休息,一進屋,古香君就伏在桌上大哭,李瑟打點起十二分的溫柔,道:「好啦!我知道對不起你,你受委屈啦!我給你賠不是還不行嗎?」
古香君哭道:「我是你什麼人啊!用得著你賠不是?你不是把我們都休了嗎?」從懷裡拿出一張紙來,擲在李瑟臉上。
李瑟打開,見上面寫道:「今有婦人古香君、薛瑤光、王寶兒,不守婦道,多有過失,正合七出,因念夫妻之情,不忍明言,情願退還本家,聽憑改嫁,並無異言,休書是實。立休書人李瑟,手掌為記。」原來是他寫的休書。
李瑟幾把將它撕碎了,笑道:「這都是我鬧著玩的,當不得真的。」見古香君還是哭,想起她以前對他的種種好處,二人患難之時的情誼,心裡憐惜,便跪在古香君腿邊,道:「好老婆,總之都是我不好,就請你原涼我這一次,我給你磕頭還不行嗎?」
古香君這才起身,連忙把他攔住,道:「我又不是什麼大美人,我可當不起。」
李瑟知道她說的是他為了救薛瑤光幾女,在華山上給白君儀下跪的事,雖然那時不知道她是女子,但古香君借來諷刺他,顯然氣還沒有消。
李瑟藉著古香君攙扶他,把古香君摟在懷裡,道:「我的好香兒,其實你真的不必在意,我只不過是做做樣子,騙騙白君儀的,你看我把她娶到手之後,不是立刻就回來了嗎?」
古香君被李瑟一抱,氣消了不少,但仍道:「她故意派人通知我們,讓我和寶兒幾個遇上你們,然後當面羞辱我,你呀!偏偏上她的當,還說人家中你的計策。若不是魔教控制了天龍幫,囚禁了白笑天,你們肯乖乖的回來?還這樣低聲下氣?」
李瑟聽說白笑天沒死,心裡一喜,但此刻不便詢問,道:「我怎麼會捨得你啊!我們患難與共,你以為我真的會為別人不要你啊?」
古香君眼淚刷地流了下來,抱住李瑟,嗚咽道:「我喜歡聽你這麼說,雖然我知道是假的,但還是很喜歡。」
李瑟渾身一震,出奇地沒有反駁,只是緊緊抱住古香君,想起她對他的千般好處,萬種柔情,可是卻狠心離開她,委實是太委屈她了,心裡也是感傷不已。可是人的感情真的太複雜了,若要面面俱到,真的太難了,免不了要傷害一些人。
李瑟懷著的歉疚,化做對古香君的憐惜,二人輕憐密愛,倍加恩愛。
再說薛瑤光讓冷如雪陪伴白君儀住下,安排好之後,跟著楚流光一起出來。
出得門來,薛瑤光道:「我真是不如楚姐姐,打賭又輸了給你。你怎麼猜到一定會是古香君第一個原諒李郎的呢?」
楚流光微笑道:「這是人之常情啊!就像你安排冷姑娘和白君儀住一樣,白君儀肯委曲求全,這麼快的回來,還不是因為她爹爹的事情!而以冷姑娘的身份,正是她需要的。」
薛瑤光道:「可是古香君受這麼大的委屈,怎麼會這麼快就原諒呢?一點也沒有大鬧。若要是我的話,我怎麼也得大鬧一場,回娘家住幾天,等他接我我才回來。」
楚流光歎道:「這就是古香君聰明的地方,也是我們做女子的無奈啊!她不第一個原諒,還能怎麼樣?當面你們一個個都不敢理李瑟,轉眼看不見的話,還不是立刻去巴結討好?與其這樣,自然是她樂得顯示大方為好,無論怎麼做,她是李大哥的原配,感受都最強烈,但是也最無奈。」
薛瑤光想了想,點頭稱是,道:「唉,人真是不知足,李郎有了我們幾個,哪個不是頂尖的,卻還不知道滿足?人心真是難測啊!」
楚流光道:「是的。但其實他也不想的,他的痛苦不會比你們小。得到的時侯不知道珍惜,失去了又後悔不已,人總在兩難之間徘徊。再說情路崎嶇,輾轉反覆,有的人一生都在追尋,到老也弄不明白。」
薛瑤光道:「所以你永遠不會嫁給李大哥,是不是?你超然在我們之外,他只會尊重你,寵愛你,而大家對你也沒有嫉妒,你能得到我們的全部好處,但沒有壞處,是不是?」
楚流光笑道:「算是吧!其實只要心態好,把世界看清楚了,就不會有煩惱了。人所能做的只能是管好自己,開心也是過一天,不開心也是過一天,什麼事情都要想開。當然這麼說並不是沒有原則和想法,什麼事都聽之任之,而是要形於外,心不動。什麼事都要努力爭取,但是爭不到又如何?人生本來就是有遺憾和缺憾,否則就沒有了完美和滿足。」
薛瑤光默然傾聽,良久道:「人生真是複雜,我是看不透了,姐姐好好修行吧!等以後成仙別忘了我就是了。」
楚流光聽了「咯咯」笑個不停。
薛瑤光被感染的也笑道:「我說話很可笑嗎?姐姐笑什麼?」
楚流光道:「沒什麼,我們這裡鄭重其事地瞎議論,要是比我們聰明的多的人聽了,就會嘲笑我們啦!我們青春年少,正應該玩樂,卻發老人之歎,不是好笑嗎?」
薛瑤光點頭稱是,笑道:「都是李郎不好,惹我們生氣,你看,我都被氣的老了。」
楚流光道:「那我替你報仇?」
薛瑤光忙道:「那可不用,你不是說連古香君都巴結他嗎?我才沒那麼傻呢!」
二人相視微笑。